第37章：漫長通道

　　「水澈啊～你們終於能說了吧！」從出發開始，已經第二次看到罐頭，杜鈺辰忍不住出聲問第無數次。

　　點了點頭，水澈好心地不再折磨杜鈺辰等人的心理：「墨月，你來說？」

　　流轉著濃郁紫色芬芳的眼眸中繾綣起淡淡的寵溺：「有沒有更多的勞務費呢？」

　　水澈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番：「自然，先賒賬。」

　　樓墨月無奈，用手指在石壁上面畫了幾筆，開始講解。

　　東西南北中、劉寶，以及杜家兄弟，就看那修長的，完美的手指在石壁上面輕輕劃過，然後，石頭上面就出現了切面光滑的痕跡。慢慢聽樓墨月的講解，幾人都不由張大了嘴。果然，這裡發生的事情在一點點顛覆他們的認知。

　　樓墨月在石壁上面畫了一條豎線，豎線左右對稱的地方各有一個圓圈。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用三角形做標記，那個有複製的血跡的地方用正方形做標記——分別位於豎線兩側，圓圈之間，並且對稱。

　　那條豎線是可以複製東西的存在，而兩個圓圈可以說是不同的也可以說是同一個。像是一個水管，剪斷的兩端，被彎起來連在一起。那原本是兩個圓的口子，就變成了意義上面的「一個」。也就是說，雖然他們一直走直線，但是每經過一個圓圈，它就會把他們輸送到了另一個圓圈裡面去。

　　當然，這是杜鈺辰他們的理解。那兩個圓圈其實就是特殊的傳送陣，能夠相通另一個，也能夠看到另一個那端的事情。所以不會出現，走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消失的情況。再加上，這兩個特殊的傳送陣之間，還有一個怪異的能夠複製物質的東西存在。造成了他們所遇到的情況。

　　「雖然不明白這東西的原理是什麼，不過不是什麼詭異的事情就好了。」杜鈺辰撓了撓臉頰，乾笑道。

　　「請問，你們能解嗎？」理解一下，就是他們一直在同一條直線路上面，來回走了很多次。如果能夠解開，一直走下去就可以。

　　看著一群熱切地看著自己的人，樓墨月依舊是冷冷淡淡地點頭。

　　當然，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注意他的態度。看到樓墨月點頭，所有人都不由鬆了一口氣。怕就怕，知道了原因，卻依舊解不了，那不是要嘔死自己。

　　拍了拍秋天的腦袋，讓他叫醒海。水澈抬眸說道：「要解開，就還要再走一次。」

　　「啊～」杜鈺辰發出悲鳴，這條路他都快走穿掉了啊！當然，他知道如果沒有水澈和樓家小哥，他們說不定是真的把這條路給走穿了。並且，到最後連原因都找不到。

　　又走了一遍，樓墨月將傳送陣破壞，用來維持傳送陣的空間屬性的靈石也一併拿走。而中間的能夠複製東西的，對稱鑲嵌在牆壁一米處的幾塊靈石都挖了出來。

　　「樓小哥，你一定是鐵手吧！一定是的！」杜鈺辰不敢相信，樓墨月竟然徒手就將那山壁一整塊地切了下來——對的，就是切。那切面，平的像是用刀切豆腐似的。然而，樓家小哥是徒手啊徒手！

　　除了杜鈺辰，其他幾人都是練家子。看了樓墨月的手段，不由心裡咋舌。這都是常人能夠做到的，按這男人的力量，隨便踩一輛卡車都有可能把它踩成肉泥。他們這裡的人，一拳出去，在石壁上面或大或小都能鑿處一個坑。要做到樓墨月這樣，即使是他們的師傅，或者是父親，甚至是那幾個已經不管家裡事務的爺爺奶奶們都是做不到的。

　　越是這樣，他們就越好奇，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這算是收穫不小。」樓墨月將兩種靈石放入空間戒指中，說道。

　　看著海睡得迷迷糊糊，飛到半路還要掉下來的模樣，水澈輕笑：「的確。」這兩種屬性的靈石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於他們來說，沒有遇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就得到了，收穫不小。當然，水澈和樓墨月都沒有想把其他幾條路上面的靈石都挖走。

　　建造這個地方的人，一定是不希望它被發現。這些靈石於他們來說其實也沒有特別大的作用——拿了這裡的不過是因為不毀去就不能讓所有人都通過；還有，樓墨月正對空間之能有所領悟，這些靈石中所含的東西可能會讓他有所突破。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貪不得的。

　　最先發現不對的是杜鈺辰，他按了按自己的耳朵：「我們是不是，越來越往下了？」

　　不是他的錯覺，雖然他的體力在這裡的確是最不好的。但是，讓他的耳朵那麼難受的原因只會是，他們所處的海拔在改變。雖然改變地緩慢，他的身體卻在疲勞中調節不過來，然後發現了不對。

　　會覺得在往下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崑崙山的高度在那裡，他們爬死了也最多到山頂。況且，海拔越高，溫度會越低。怎麼看，大家臉上的汗水都不是因為體力消耗過大的原因。

　　東子抹了抹汗，無奈道：「少爺，每次你開口不是廢話就是噩耗！」

　　「你怎麼說話呢！小爺我這是實力！你他娘的想有這種洞察力還不行呢！」走了已經有二十幾個小時了，大家的耐心都已經被磨損地差不多。

　　想到去掉中間因為那詭異的情況浪費掉的時間，他們也已經走了十幾個小時了。他們的腳程都不慢，如果這十幾個小時他們都在平緩地往下行走，那他們豈不是已經到達崑崙山的山底了？

　　大南將彈珠放在地上，靜止不動：「少爺，我們應該沒有……」大南突然停了下來。雖然彈珠沒有滾動，但是如果他們這十幾個小時一直是以橫切面走路的。他們早就已經從山裡面對穿過去了！大南嘴角抽了抽，還真是不敢相信，難道他們又遇到什麼詭異的事情了？！

　　杜鈺木知道在那通道裡面來回走的事情，已經讓幾人開始對自己的認知產生懷疑。這個時候，無論是怎麼樣的解釋都不通。如果是傾斜的，這樣算光滑的地面，彈珠一定已經沿著傾斜方向滾過去了；如果不是傾斜的，他們的確已經早就穿過了山體。

　　父親啊，這次的事情真的猶如你想的，一點都不簡單。還有，那兩個男人比現在的境況更是讓人無法看透。

　　「這裡應該是安全的，我們先睡一覺，等所有人都精神了再繼續走。」他拿出簡易的小灶，點起火，「先由我和劉寶來守夜，等會兒換人。」

　　吃了些熱食，心裡卻一直安穩不下來。然而他們的確需要休息，雖然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是不是依舊是不見盡頭的通道，他們需要體力。如果依舊是通道，他們需要有足夠的體力來承受心理壓力。如果不是通道，未知的危險更是要全力對待。

　　在通道裡面，像是只有他們的存在。感覺上面沒有什麼來自其他的威脅，他們卻不能不守夜。誰知道，暗處是不是有眼睛盯著他們。在這樣不算寬的通道裡面，他們的動作放不開，也因為空間的狹小心裡的壓迫極重。不能有絲毫放鬆，或許暗處隱藏著的危險就是在等他們這個時候。

　　水澈和墨月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流光中洗了個澡再出來，舒服多了的兩人靠在一起說話。

　　「快到了啊……」水澈瞇了眼眸，被冰藍色的眼睫擋去了所有的光華。

　　「能感受到威脅。」那種威脅，不是因為精神力感受到的。而是直覺，由樓墨月經歷過生死的那種直覺。

　　閉上眼睛，倚靠在墨月身上，水澈輕喃道：「我也能感受到，這次的經歷應該不錯。」

　　將水澈摟入懷中，輕吻他的臉頰。樓墨月露出一個明顯寵溺的笑容：「澈兒覺得開心就好。」

　　「墨月在身旁，我還有什麼不開心的。」水澈拍了拍墨月的背，「你也早些休息，今日你用過空間切割。」雖然這點空間切割消耗的真元力不多，水澈依舊有些擔憂。

　　看所有人都睡去了，杜鈺木靠在石壁上面問劉寶：「你還是堅持嗎？」

　　「大少爺，自從我叫了這個名字，我就沒有想過會放棄。」

　　「什麼都不說？」

　　「這就夠了。」看了一眼睡袋中的杜鈺辰，劉寶一直有些木訥的臉上露出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

　　頓了很久，杜鈺木才說：「我和父親都不希望看你們任何一個受苦。如果可能，說了也未嘗不可。」

　　「沒關係，這樣就好。」

　　「你……哎……」

　　「大少爺，這次的危險可能還沒有開始。我會竭盡一切保護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情……」

　　「你別這樣說，你出事了我如何向劉叔交代。」

　　「我父親一直知道的。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就將這塊石頭交給少爺。」昏暗的燈光下面，劉寶手中的是一顆普通至極的鵝卵石。鵝卵石之上，刻著歪歪扭扭的一個「寶」字。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