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窘迫境況

　水澈成為神之後身體素質好了不止一點，只是與墨月相比就相差了一大截。被折騰得過火了，水澈躺在床上眼睛半閉，感覺在打瞌睡。

　墨月靠在一旁，一隻手捧著一本書，一隻手無意識地繞著水澈的發。

　在這溫馨的檔兒，兩人神色陡然一變。只來得及抓住身邊人的手，整個空間就發生了扭曲，唯一看到的是神格自毀時清晰閃現的空間線條。

　且說秦文正在輸給了浩瀚之後，只留下殘破的神格逃脫。浩瀚已經離開這個星系找伊人去了，神格蘊含的力量再大也無法離開。本來想著可以得到浩瀚手中的紅焱宇石，卻未曾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結局！

　心中的嫉恨無法釋放，秦文正找到了水澈與墨月。

　神格的神威非常大，力量也非常強大。只是沒有肉體，力量強大也無法施展，除非是自我引爆。秦文正的神格幾乎被毀掉半個身體，一整個手臂全都消失，一條腿也差不多沒了。只能保持這樣的形態，空有用神威，力量，還不如報仇！

　水澈與墨月修為到底還不算高，特別是在一場歡愛之後，沒有平時的戒備心。待到被衝擊得緩過來，除了能感受到握著的手傳來對方的溫度讓人安心，另外的都是未知。

　神格爆炸的威力，讓他們兩人身上全是傷口。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受那麼重的傷了，深可見骨，血流下來裹在身上。精神力也收到了極大的衝擊，元神受損。

　面前的情況卻容不得他們想太多其他，空間、時間以及生命輪迴最讓人難以悟透。墨月對時空有所感悟，也無法應對面前的情況——更何況是在身體元神完全受損的情況下。兩人現在的狀況可以說是聽天由命，連空間戒指都無法打開。

　現在兩人只求這個空間亂流不要再出什麼意外，以他們現在的狀況根本承受不了第二次衝擊。體內，神格「懷中」的雙玨珠發出淡淡光芒，保護著他們同樣收到一定損害的神格。

　墨月的情況稍微好些，宇宙裡面的能量他能吸收，慢慢轉變成乾坤之力，神格的壓力不會那麼大。水澈因為神格和元神全都受損，生之元氣幾乎是停滯狀態。

　正當兩人想聽之任之，慢慢等待身體恢復的時候，整個扭曲的空間幾乎發生折疊。按他們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抵抗！

　再聽之任之，他們只有死的結局！

　墨月努力用渙散的神智感受著周圍的空間波動，猶如實質的驚濤駭浪翻攪著狀似幼兒身體的他們。他們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是莽撞，但是不做什麼就是等死。

　被水澈緊緊握著的手感受到對方的食指的勾動。不用多想，墨月就知道水澈的意思，兩人的默契完全不需要更多的交流。

　如果空間比成布匹，平靜的空間就是絲綢，要抓到規律撕破很容易。可是扭曲的空間，比就像是金剛鐵布衫，還難以找到規律。

　所以當墨月越過雙玨珠的保護，想用損害自己神格的方式扯開一個空間裂縫。即使有水澈將體內僅剩的生之元氣通過相握的手傳入墨月體內，在兩人好不容易通過空間裂縫的時候，早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只有手，依舊緊緊握在一起。

　……

　水澈醒來的時候，能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氣息，安心地睜開眼睛，看到墨月正用另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自己。水澈失笑：「墨月，又一次生死與共啊。」

　墨月無奈：「澈兒，你先看看流光能不能用。我們兩個可是赤裸到現在了，幸虧這林子深。」

　水澈這才發現，他們兩人未著寸縷。想聯繫流光，未果。水澈寶藍色的眼睛裡露出與墨月同樣的無奈：「看來，我們只能保持這個樣子了。」

　兩人受傷程度差不多，肉體筋脈、神格元神，無一不被損害得厲害。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空間戒指完全打不開。

　只是，療傷還可以緩一緩，兩個人總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不著寸縷啊！現在只有對方倒也不尷尬，對方身上有什麼都已經摸索得清清楚楚了。若是有其他人到來，他們現在的情況解釋不清啊！

　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到好一些的辦法，墨月首先鬆開手，沿著水澈身上的肌理滑動。他們兩人身上可見的傷不少，血是止住了，傷口開著有些駭人。這個樣子，應該還是在昏迷的時候身體自動恢復過。

　「我們現在可比普通人還不如，這裡充滿了未知的能量，靈氣卻幾乎沒有。可能不等我們恢復，身上的傷口就已經潰爛了。」墨月一邊用手檢查著水澈身上的傷，一邊說道。

　坐起身，把墨月身上沾著的草屑樹葉弄掉，身上痛得已經麻木，倒不會覺得難耐。只是身上有血腥味，在這林子深處很有可能有野獸。水澈想了想：「先找個山洞或者安全點的地方，天黑了就不好辦了。」

　互相攙扶著起來，墨月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好久沒有這種經歷了，挺不錯的。」

　水澈寶藍色眼睛瞇起，露出一個溫潤笑容：「墨月的品味竟是這樣的？」

　撓了撓下巴，墨月眼睛瞄過水澈什麼都沒穿的身體，即使上面滿是傷痕依舊掩蓋不了的修長，肌理隨著動作起伏：「風光獨好啊！這樣的品味不好嗎？」

　水澈也學著他的模樣，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哪有你好。」

　等調笑完了，水澈搖頭失笑：「還是找些東西來遮蔽，不確定是不是會遇到別人。」

　兩人的運氣不錯，找到了一個還算乾燥的山洞，並且在天黑前用陷阱抓住了一隻動物——叫不出名字的。那動物明顯還是幼崽，不知道怎麼跑出來了。

　把皮剝了，圍在下身，水澈和墨月都覺得自如得多。至於那動物，扔在了陷阱裡。鑽木取火對他們來說有些困難，剛才剝皮的過程就幾乎耗盡了兩人的力量。

　「你先睡。」水澈說道，「我來守夜。」

　墨月也不推脫，他們現在的情況的確需要有人守夜。雖然可能危險來臨的時候，兩人沒有什麼抵抗能力。光著的肩膀手臂相互挨蹭著，從對方身上帶來一股暖意。

　睡到夜半，水澈突然推搡他，聲音放得很輕：「墨月。」

　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墨月就知道，洞口有動靜。

　隨著聲音越來越明顯，水澈與墨月身體不再那麼緊繃，不過依舊沒有放鬆。聽得出來，是人類的聲音。

　火光晃過洞口，那些人嘰裡咕嚕一大串話都不是水澈與墨月聽得懂的。

　進來的五個人看到裡面靠著牆壁的兩人，顯得很謹慎。再看到水澈與墨月的穿著，臉上都露出尷尬的神情。

　互相對峙了一會兒之後，那五個人在洞口搭起篝火，山洞裡一下子暖和起來。

　那五人裡有一個是姑娘，在看到水澈與墨月的樣子之後就一直背對著兩人。幾人嘰嘰咕咕地說著話，另外幾個男人還用眼神瞟過水澈與墨月——那個微妙喲~

　他們不知道商量出什麼結果來，其中一個橫向長度和縱向長度相差不了的人朝著水澈與墨月走來。蹲在他們面前，嘰裡咕嚕一串。

　水澈露出笑容，道：「聽不懂。」

　對方顯然也很糾結，從水澈說的三個字，他也明白了，要交流很困難！

　經過了各種指手畫腳之後，兩方終於達成了一致——先讓水澈與墨月穿上衣服。至於衣服哪裡來，當然是在場的人提供的。

　這幾個人長得都非常魁梧雄壯，看起來那姑娘身形上能與水澈相比。墨月比水澈稍微壯一些，不過相比於這幾個男人，真的是太「纖細」了！

　讓兩人穿女子的衣服總不可能，最後，兩人穿著對方提供的衣服，猶如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縱然有輕微潔癖，這個時候水澈與墨月也不會嫌棄。感激地朝著幾人笑笑。

　那五個人看著這兩個單薄的年青人，衣不蔽體，身上臉上全是深可見骨的傷口，動了惻隱之心。他們這次的任務已經完成，商量過後還是決定不要見死不救。他們認為水澈與墨月來自別國，哪知道這兩個人完全是來自另一個時空。他們本來也只是想這樣救濟一下就算仁至義盡，沒想到——

　第二天五人要出發的時候，後面跟了兩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