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06章 是看你們得到多少

　隨著墨月話的落下，唇也已經靠近了水澈的脖子。水澈被他熱烘烘的氣息弄得微微側過腦袋，正好給墨月留了空檔，張開了嘴巴就吮了上去。輕咬重吸，透過一層薄薄的皮膚感受下面奔騰的血液。墨月的唇放開的時候，水澈脖子上面已經有了一個明顯的印子，衣服是擋不住的。

　水澈只是用手指稍稍蹭了蹭，然後挑眉看墨月：「滿意了？」

　墨月輕歎：「怎麼可能滿意……」

　在場的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看天花板的有，看腳尖的有，看袖子的有，看別人的後背的也有，看光腦的更有，就是沒有一個人的眼睛落到水澈和墨月身上。看到這樣子的眾人，水澈的惡劣因子發作。

　挑起墨月的下巴，水澈靠過身去，低身說道：「這樣呢？」

　然後眾人就聽到了濡濕的聲響，只有纏綿的親吻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曖昧的聲音持續了很久，直到他們都能聽到那水澈與墨月急促起來的呼吸聲，才終於停下。他們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直被一個手捏著，此時鬆開了，可依舊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在水澈和墨月的你儂我儂中，在其他人的煎熬難耐中，他們等的那個首長終於到了。

　這個看起來已然中年的男人不愧是首長，眼睛裡面精光閃爍，被看著的人和正被X光照射似的。

　水澈和墨月當然不會被這樣的氣場嚇到，從對方坐下現在為止。被這樣的眼神看著，水澈與墨月卻顯得毫無防備。但就是這種毫無防備，讓新進來的人和史瓚都覺得沒有空隙可以逮住。

　史瓚已經站起來站在中年男人的背後，看起來恭敬地很。

　兩方保持安靜好一會兒，墨月微微挑眉，已經有些不耐。對方也終於開口說話：「你們兩人的身份已經經過核實，的確不屬於這個星系，身上所攜帶的基因是最原始基因……」他看著水澈和墨月，眼睛裡面沒一點點退讓，「你們來自平行空間。」

　「那又如何？」水澈看著他，道，「廢話就別多說了，史瓚已經說過要我們配合，不過我們從來不做沒有好處的事情。」

　水澈這般模樣倒有幾分奸商的樣子，讓墨月濃紫色的眼眸中瞳孔收縮，看著水澈脖子上面屬於他的印記，眼神微暗。

　「你們的條件？」中年男人看得出來，水澈和墨月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這種時候直接些把目的說出來是最好的辦法。

　水澈摸了摸下巴，看墨月。墨月稍稍收斂了心神，道：「那先要看你們要我們做什麼了。」

　「我們只會詢問你們一些問題，並且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們一些樣本。」中年男人解釋道，「那些問題如果涉及到什麼不可以說的你們可以拒絕回答，至於樣本，幾根頭髮就可以了。」他們雖然有最原始的基因排列，但是那些都不過是數據，沒有了樣本。如果有樣本，他們就可以做很多實驗，也能破解很多東西。

　最原始基因得到以後，他們會成為整個星系α等星球裡面的佼佼者。只不過中年男人說得非常有技巧，好似水澈與墨月只要回答問題，提供幾個頭髮這麼簡單似的。態度上面也不見懇求的意味。

　水澈和墨月對視了一眼，心裡一起評論：老狐狸。

　「我們正在這個星系找一個人，我想作為α等星球的你們應該能給我們提供不少幫助。」水澈微瞇了眼睛，「我們的要求是，在我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們隨時能夠提供給我們。」

　「你不覺得，兩方付出的條件不太公平嗎？」對方眼神犀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向前傾身體，想要給水澈和墨月帶來壓迫感。

　只可惜，水澈和墨月依舊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淡定得很：「你要看的不是我們付出了多少，而是看你們得到多少吧……」

　其實你買我賣的事情哪裡是這樣子說得清的，無論是用對方的價值來衡量還是用自己的價值來衡量。不過水澈這樣子說了，那個首長也就不好裝傻了。

　又是長時間的對峙，到最後中年男人只覺得自己手心也開始不斷冒汗。而水澈和墨月，悠然到根本不像是在談條件。水澈和墨月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緊張。到最後，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控制了。

　「好吧，你們的條件我同意。」最原始基因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根本沒有一個星球會拒絕有這樣的機會。如果只是需要他們提供幫助：「如果是違反星際法的事情，我們不會幫你們做的。還有，不能威脅到我們的星球。」

　「呵，沒有勢力牽扯就不會有你擔心的事情。」墨月將水澈的幾縷頭髮整理到腦後，「先給我們辦個身份吧，還有我們兩個人的身份和信息你們要完全保密。」他與水澈兩人有了準備就能躲開那些基因探測器。而且基因探測器並不是到處都有的。畢竟基因序列是一個人最秘密的東西，基因探測器的使用是要經過申報的。

　墨月說看了一大堆需要他們做的，然後才抬起眼：「你們要問什麼問題，問吧。頭髮等會兒給你們。」到底是做慣了上位者的，使喚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那股氣勢就是壓倒性的，讓聽到他的話的人不由自主就去行動了。

　被墨月吩咐人的本事給驚到，對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中年男人吩咐史瓚去辦了這些事，然後自個兒留下來：「我想我需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韓陽。」

　墨月挑眉，那表情很明顯：其實這沒必要。

　韓陽被噎了一下，覺得還是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就好，接下來還是讓史瓚陪著這兩個人就好了。他老了，受不住這種經歷了。正在遠處吩咐手下將水澈和墨月的身份弄得完美的史瓚打了個寒戰，摸了摸腦袋繼續。

　等到史瓚弄好水澈和墨月的身份資料回來，韓陽正好問完了話，也分別得到了水澈和墨月的兩根頭髮。韓陽拍了拍史瓚的肩膀：「你哥哥常常和我提起你，說你能力不錯。現在你又立了這麼大的功勞，肯定是會被表揚的。這兩個人接下來也靠你了，我先回總部了。」

　韓陽說完，也不等史瓚反應過來，就像是逃步一般一溜煙地不見了。

　水澈帶著笑容看著史瓚:「史瓚，他說讓我們把要找的人的信息告訴你，一切都由你來安排。」

　「喔，好的。」史瓚點頭，拿出光腦打算根據水澈和墨月說的特徵，從光腦系統中調查。

　等史瓚完全準備好了，水澈才笑瞇瞇地說：「那個人的信息就是——沒有信息。只知道他是男的，當然也有可能假裝成女的。」水澈摩挲了一下下巴，想到如果是浩瀚這個修為程度的神，偽裝成任何樣子他們都不可能知道，也不一定能躲過那些高科技儀器設備。有些苦惱地微微皺了眉：「不知道他的年齡，長相，特徵……」

　水澈每說一個詞，史瓚的表情就更加精彩一截。史瓚看著水澈和墨月，如果不是不錯的自制力，他喉嚨中紅的那句「你們是故意來搗亂的吧」一定就已經出口了。只是，史瓚憋得真的難受得慌，那句話經過斟酌之後變成了：「那到底要怎麼尋找那個人？」

　「所以我們才需要你們的幫助啊。」水澈說得頗為無辜，「我相信作為α等星球的中樞成員，你們能幫我們辦到。」

　說完，水澈和墨月就起身了。墨月還問了一句：「我們的房間安排在哪裡？」

　然後，有一個跟著史瓚去安排事務的人就站了出來，非常主動地帶路。

　史瓚目瞪口呆，天吶！這和是不是α等星球根本沒有關係！這樣的信息給無論誰都沒有辦法物盡其用吧？！聽他們兩個人的意思，那個人很可能成為任何樣子，這讓他從哪裡開始下手啊？！

　水澈背對著史瓚走往門口，嘴角挑起明顯的笑意。等到真的快要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水澈轉過腦袋：「他也是最原始基因的擁有者，嗯……原名叫做浩瀚，現在叫什麼就不知道了，還是叫這個名字的可能性挺大的。對於『伊人』這個名字，他應該挺感興趣的。」

　史瓚鬆了一口氣，這總比什麼信息都沒有要好吧？動了動手指，史瓚眼神專注地看著光腦頻幕，手指開始以一種超越常人數倍的速度動作。

　最原始基因，浩瀚，伊人……有沒有親人呢？是不是也是來自平行空間？

　光腦不斷連接到整個星球的光腦系統，然後通過「特殊途徑」進入其他星球的光腦系統。他的速度要快，快速進入，快速瀏覽，快速退出，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很久沒有這樣子動手，史瓚寬厚的背微微彎著，看起來像是正在被拉開的弓，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狀態。這樣的調查很有意思，也很具有挑戰不是麼？

　整個星際的光腦系統呢，史瓚的背弓起地更加厲害，肉眼已經看不清他的手的動作。侵入整個星際的光腦系統麼……這是他第三次嘗試，不知道會不會與前兩次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