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回到原點

　　他們經過了將近一年的飛行，多次的空間跳躍，今天終於要到目的地了。然而，樓墨月發現水澈看著他們將要到的目的地，臉上露出了讓人難解的神色：「澈兒，怎麼了？」

　　「你不覺得眼熟麼……」水澈輕嘆，他又回到了原點：「那是地球。」

　　經水澈一提醒，樓墨月也終於發現那顆藍色的星球是地球了。

　　也不知道他的師傅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兜兜轉轉回到的竟然是地球。如果一開始目的地就是地球的話，是不是他渡劫成功後就可以找到他師傅留下的信息；還是，他的師傅早就算出他有這麼一劫，注定在渡劫的時候失敗，遠離地球。否則，那被標注的星圖又是說明了什麼呢？

　　「離開了那麼久，也不知地球變成了什麼模樣……」

　　樓墨月挑眉，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藍色星球，說道：「澈兒放心，與你離開的時候區別應該不大。」就像水澈對於靈力線條有著常人無法想像的靈敏度一樣；樓墨月對於時空有著獨特的感覺——並不是每一個地方的時間都是一樣過的。與普通的物質一樣，時間也存在著點的排列。排列得越緊湊的時間點，對應的是過得更加快的時間；排列越稀疏的時間點，對應的是過得更加緩慢的時間。

　　這裡的時間點排列非常稀疏，相比過去的時光還很短。

　　「墨月越來越厲害了。」說著誇獎的話，水澈眉眼間帶著一絲調侃。他們一路過來，那些太空中不同的能量都被樓墨月一一利用。

　　輕吻著指尖冰藍色的髮絲，樓墨月說道：「要與澈兒同步，我自然要更加努力些。」

　　兩人在太陽系之外就將飛船收起，神不知鬼不覺得到了地球上。

　　隱去身形的兩人，看到地球和他們腦中記憶中的還是出入不大的，心裡也稍微安穩了些。想著若是變化太大，他那酒鬼師傅留下的信息說不定就被掩蓋了去。先回到了水澈修煉的山上，兩人依著印象到處尋了一下，沒有找到任何特殊的東西。

　　樓墨月看著山頂上面，一個被雷劈開的裂縫。如今，那裂縫裡面已經有好些草長著。

　　山頂的溫度低，除了陣法內，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白雪皚皚。陣法不大，裡面的東西也很少。只有兩個簡陋的屋子，石桌石凳。一個屋子是兩人生活用的，另一個是煉丹煉器的。水澈的酒鬼師傅是先天道體的火靈體，修煉進度快，煉丹煉器也有優勢。

　　只是水澈如今想來，卻發現了不少漏洞。他的酒鬼師傅，煉器煉丹的確是煉的。只是，這些都不上手。不是不會，而是，像是無法掌控功法。他們所修煉的功法，領悟極為重要。他的酒鬼師傅也說了，要領悟世間萬物，那就要接觸世間萬物。

　　水澈以前一直覺得，他的師傅與他一樣一直窩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千年是正常的。此時想來，卻是非常不正常。明明知道一直在這裡對修煉沒有好處，為什麼不出去？水澈以為，他的酒鬼師傅以前走過的地方，經歷的事情夠多了，領悟也足夠了。只是，慢慢修煉下去，水澈才明白，事情並非如此。

　　領悟，都是靈光一現的瞬間。能抓住，就可以得到進展，甚至突破。不能抓住，也就只記得了那麼一個瞬間的醍醐之感。並不是物品一樣，存著以後可以慢慢取的。需要且行且感受。

　　那個時候，水澈的修為也不高，雖然看的功法和書極多，對於煉器煉丹卻也是不上手的。那個時候的水澈看自己的酒鬼師傅，當然是不會覺得自己的酒鬼師傅對於煉丹煉器也不算在行。只覺得，他的師傅也沒有經常煉丹煉器。

　　大概，清風道長，也是覺得煉丹煉器以及修煉，都是只能主一的。既然選擇了修煉，即使功法上面有著煉丹煉器之法，也多是看成附加的。

　　沒有人像水澈和墨月一樣，能夠吸收所有屬性的靈氣。一個掌控著生之元氣，一個能夠吸收所有太空中的能量。無論在煉丹還是煉器方面，兩個人也都是別人無法企及的。他們注定要顛覆修真界和仙界的，甚至神界的那些人的思維。

　　「澈兒，那千年就在這寸土之地過的。」雖然在水澈的記憶中，樓墨月也曾看到過。只是，自己看到終歸是不一樣的。想到千年，那個溫潤如玉的人就是在這裡度過的，樓墨月就有些心疼。只是，樓墨月也明白。如果不是這樣的經歷，水澈的性子也不會是這般模樣的。

　　將石凳上面的灰塵拂去，水澈淺笑：「墨月莫要心疼，我覺得這樣甚好。只是，到這裡，線索又斷了。」

　　「既然到了這裡，在找到他留下的信息之前，我們便走遍這個星球。說不準，那些信息就在山川河流中。」

　　水澈輕笑，他知道這個邪魅的男人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那我們兩個可得小心了，這次又是黑戶了。」說到這裡，水澈笑紋更加明顯了些。墨月本來一個皇親國戚，還是人人敬而畏之的水月宮宮主，跟著他「混」之後，好像就一直「名不正言不順」，身份可疑。

　　「有澈兒陪著，無論是什麼身份我都不會介意的。」濃紫色的眼眸流轉著寵溺，俊美到邪肆的臉龐上面帶著溫柔笑意。

　　「墨月的甜言蜜語越來越上口了，若是去哄女子，定是能傾倒所有的。」水澈耳根微紅，他本是調侃墨月的，得了這樣一個回答，有些不自在。

　　「澈兒確定，需要我甜言蜜語才能傾倒眾人？」

　　「的確，墨月只要往那裡一站，就足夠了。」挑起樓墨月的下巴，水澈如登徒子一般笑道：「美人，可惜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在。」

　　咬住水澈的手指，樓墨月曖昧的用舌尖輕舔了一會兒：「那麼澈兒，是否已經為我傾倒呢？」

　　我不必讓眾人傾倒，我只需要，你為我傾倒就足夠。

　　寶藍色的溫潤眼眸對上那混合著情挑繾綣和淡淡寵溺的冰極紫晶般的眼眸，水澈褪去羞澀，淡淡一笑：「自然。」

　　唇瓣相接，一個溫柔旖旎，卻不帶一絲情慾的吻。原本一路過來心中淡淡的不安慢慢散去，只要身邊的人心中唯一所念就是自己，那還需要其他什麼呢？

　　心意相通的兩人，眉心燃起溫潤色彩的火焰，精神力之中印上對方印記。不需要再看對方，不需要再聽對方的話，就可以明白對方心中所思所念所想。分開的唇瓣間，有著銀絲牽扯。眉間的精神力已經重新隱去，只多了對方的不明顯的思緒與自己相連。

　　水澈抹去唇邊的濕潤：「可惜，這次我們必須換衣服了。」

　　這次不需要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到底是生存了千年的星球，水澈還是對他有著感情的。

　　「也對，穿成這樣出去會讓覺得是說戲的。」樓墨月挑眉，他倒是忘了，每一個星球都有自己的特殊地方。幸得，這裡的衣服並不像西碧斯在的那個星球一樣。

　　兩人想著要如何得到這裡的衣服，走出陣法下山的時候卻都不由皺起了眉。長白山上面人煙不多，靈氣已經很是稀少。若不是那個陣法聚集了千年的靈氣，他們兩人一定能夠早就發現。地球上的靈氣說是稀少已經算看得起它了，簡直可以說是幾乎不剩。

　　大概，除了那些特殊的地方還有靈氣外，另外的地方都渾濁到不堪。

　　無奈搖頭：「看來，我們要省著使用體內的真元力了。在這裡可沒有充足的靈力來補充。」水澈說著，隨之露出一個笑容，「也不知師傅還有沒有留下別的信息，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耗著。」

　　如果他的師傅留下了其他的信息給他，那麼也該是比較好找的。水澈的師傅不並知道流光的存在，沒有流光，要在這個星球上面慢慢尋找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信息，的確非常難。

　　「不要想太多，說不定你師傅就是要讓你來領略一下這個星球獨特的地方。」在幾乎沒有靈氣的情況下，這個星球卻能孕育那麼多生命，山川脈絡也是宏偉美麗。這個星球一定有它獨特的地方，他們沒有知曉罷了。

　　「也對，除了喝酒，他還沒有不糊塗過。」多想無益，現在走一步是一步。

　　沒有急著從山上下去，兩人順著長白山山脈，徒步慢走一路走到了夜晚。

　　「前面有上山來的旅客。」兩人的精神力散開在周圍百米內，為了更好地應對突發事件。發現前面有上山的旅客，還沒有入睡，一群人圍著篝火在吃罐頭。

　　微闔了眼眸，水澈露出一個帶著狡黠的笑：「看來我們要向他們借點東西了。」他與墨月現在的模樣到山下人聚集的地方，一定會成為焦點。這幾個來登山的年輕人帶著不少的襯衣等。想來是為了防止因汗水浸濕了穿在內裡的衣物而傷風感冒。

　　不用真元力，樓墨月的身法也極快。在篝火旁幾人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就進入搭起的帳篷中拿了兩套衣物。當然，給那兩個年輕小伙子留下了兩塊碎金。

　　雖然衣服不算特別合身，兩人也沒有辦法挑剔。也只能等到了山下，再買其他的衣物了——前提是，他們要找到當鋪。

　　篝火旁的人，等到各自回到帳篷，就聽得一個帳篷中的兩個男人驚訝的聲音。他們各自丟了一套衣物，但是登山包旁邊放了碎金。幾人都覺得有些驚恐，帳篷就在他們五步不到的地方。有人來回，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當然，一夜無事之後，一群人也就將這件事當成了趣聞，繼續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