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放手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說什麼東西是最難得到的。那大概就屬緣分了吧！

　　兩年零六個月

　　對於平常人，這個數字並不代表些什麼，最多也是度過的時間長短。

　　但對於一個在茫茫大海中苦苦尋找心愛之人的人來說，這些時間足以表明他的心跡！

　　從中國大陸內地，到臺灣，香港，澳門，美國，英國，法國，義大利……

　　10幾個國家都留有一個男人的足跡。

　　站在荷蘭這片廣大的草原上，看著一個個淳樸的人們彎腰工作著。

　　江皓不免也隨之放鬆了一下心情。

　　想想兩年前，自己把遠在非洲度第18次蜜月的父母叫回來坐鎮。然後什麼都沒說就這樣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國土，依然的踏上了尋找柳無心之路。

　　提著自己的旅行箱，想想這兩年來唯一陪伴在自己身邊就是這個旅行箱了。

　　再次提起精神走向一個牧羊人身邊。

　　揚起自己熟悉，但又麻木的笑容“老大爺，請問這裏的旅館怎麼走？”

　　樸實的老人也回了一個笑容“小夥子，這裏地處偏僻，人都沒有多少，哪來的旅館啊！”

　　這到有些難為江皓了。沒有旅館，自己住哪裡？再走會大城市的話，時間又不夠。

　　老人看著一臉為難的江皓，從椅子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小夥子，你若不掀起我家簡陋，就在我家住下吧！”

　　“可以嗎？不會打擾到您吧？”對於老人的大方，江皓有了種回家的感覺。

　　笑呵呵的老人露出了一口泛黃的牙齒，滿臉的皺眉，看上去是那麼的親切。

　　“沒關係！老頭子我家裏就只有一個孫女陪著，你來我歡迎都來不及呢！”說著就拉起江皓的手，不由分說的往自己家裏走。

　　無奈的江皓，只能隨地而安了。只不過臉上的笑容稍稍有了那麼點感情。

　　被老人領到他家門口時，就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向這裏奔來。

　　“爺爺，你回來啦！今天回來的好早哦！”

　　老人彎腰抱起那個小女孩“對阿！今天有客人來，要燒點好吃的哦！”

　　女孩轉頭望向江皓。大大的眼睛充滿著純真無暇的感覺。揚起一抹可愛的笑容“大哥哥好！”

　　看著女孩的笑容，江皓兩年來第一次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好！”看著來到自己身邊的女孩，江皓摸摸口袋，掏出了幾顆糖，放進了女孩的手裏。

　　小女孩看著手裏的糖，再看看一旁的爺爺。不知道該不該拿。

　　老人笑眯眯的點點頭後，女孩高興的再次露出笑容“謝謝哥哥！”

　　而後一蹦一跳的跑回房裏準備做飯。

　　“進來吧！”老人率先走進木屋。

　　進了木屋，江皓才有機會看看木屋裏的結構。簡單的房梁，一間只有自己以前書房大小的客廳。裏屋和外屋的隔絕也只有一簾藍色的布簾。

　　真正的樸實，但又充滿著溫暖。比起家裏偌大的房屋，但卻冰冷的氣息來說，江皓更喜歡這裏。

　　把旅行箱放進裏屋。江皓就與老人一起坐在外屋裏勞家常。不知不覺中，天色也暗下來。

　　在老人的熱情招待下，江皓嘗試了荷蘭人的特色佳餚。

　　在介紹中，江皓知道女孩的名字為佳麗。佳麗燒的是荷蘭人最為古老的佳餚。

　　由土豆、新鮮蔬菜、肉類、雞、魚或沙拉組成簡單而又豐富的晚餐，之後還有牛奶製成的甜點。

　　老人對於吃的方面還是很能說。畢竟他是荷蘭人，在荷蘭土生土長的。在他的介紹下，江皓知道一些荷蘭人最起碼的菜色。

　　如： 愛爾登內湯：愛爾登肉湯是荷蘭的傳統佳餚，以青豌豆和香腸為主要原料，據說這種燉湯要燉煮到湯勺可以立在其中才算是地道的做法。

　　還有，荷蘭的印尼料理：荷蘭有一種印尼料理，但與印尼本土的菜肴不太一樣。常有很多年輕人在餐館裏叫上名為Rijstafel的印尼料理，擺上20多種小菜，隨意搭配享用。據說這是生性節儉的荷蘭人利用前一天的剩菜創造出來的佳餚。

　　巴那克根：在荷蘭隨便哪家餐廳都可以找到的既便宜又可口的荷蘭薄煎餅。在阿姆斯特丹有很多薄煎餅專賣店，種類繁多，澆上糖漿或其他各式調料，非常好吃。

　　Bitterballen：令人胃口大開的奶油肉丸可能是“bitterballen”這個單詞正確的譯法。這些油炸肉丸內部是濃郁的蔬菜燉肉，外面則是香脆的外殼。它們常常在雞尾酒會上提供，或作為搭配餐前酒的點心。這些美味的油炸小肉丸應該用牙籤插著沾上芥末，乘熱品嘗。

　　荷蘭有許多著名的啤酒品牌，或許有些你已十分熟悉。諸如喜力、阿姆斯托、巴伐利亞、Dommelsch和Oranjeboom等。它們都是荷蘭品牌，暢銷全球。

　　閒聊間，佳麗已經端上了飯後甜點。荷蘭人喜歡喝上一杯咖啡或餅乾。所以晚餐後，佳麗就泡上了一杯濃濃的咖啡還有一些小餅乾。

　　餅乾香脆爽口，吃進嘴裏也沒有城市裏那種滿口蓬鬆感，有的也只有淡淡的苦澀味。

　　咖啡香濃的味道，讓江皓讚不絕口。這種咖啡是現磨現泡的，連泡咖啡都有專門的技術。這種味道與城市裏的咖啡是完全不能比的。

　　喝到咖啡，讓江皓不免又想起了無心曾對自己說咖吧裏的那個小姑娘是如何的對咖啡有著深徹的瞭解。

　　臉色也有些黯淡。察覺到江皓的臉色，老人以為江皓是因為長途旅行太勞累了。

　　推著江皓進了後屋，原來在江皓喝咖啡的時候，佳麗已經燒好了洗澡水。

　　江皓為了女孩的細心和老人的體貼又感動了一把。

　　洗完了澡，整個人也神輕氣爽了許些。

　　老人的家裏也只有他和孫女兩個人，難得來了一個客人，自是拉著江皓想要徹夜閒聊。

　　不過老人也不是看不懂臉色的人，雖然江皓一直笑臉迎人。

　　但老人畢竟是過來人，可以看得出江皓並不開心，眉間也有著淡淡的憂愁。

　　不過老人並沒有說破，有些事情是人的傷疤，聰明人就不會接人家痛處。

　　看著外面的夜色。老人依然的讓江皓去休息，就算江皓說不累也不肯。

　　盛情難卻的江皓只好順著老人的意思，進入內屋。幸好老人家裏有兩間內屋，原本老人和孫女是分開睡的。現在多了一個人，那麼只要老人和孫女一起睡。江皓一個人睡一間。

　　坐在木倚上，江皓習慣的從旅行箱裏拿出一本黑色的本子。

　　翻開裏面的書簽，拿出鋼筆。就在上面寫起字來。

　　2006年1月13日 星期五 晴

　　今天終於來到大草原，荷蘭。這裏的人們個個淳樸善良。人們豐衣足食。

　　現，居住在一位名為哈昫雷斯特老人的家裏，其有10歲孫女佳麗。

　　老人善與言談，告知荷蘭佳餚，民俗，風情，等。

　　在此感覺到家的溫暖，不知家裏是否還好。2年未曾與家裏聯繫，不知父母是否責怪。

　　東方的醫館不知有所擴張，當初說得主意，也不知有沒有實行過。

　　聿辰的秋白過的還好？秋白沒有亂撒嬌就好，聿辰應該會容讓包容的。

　　公司在聿辰和父親的打理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2年六個月。這裏是我到達的第16個國家。暫無無心的下落，但我總有種感覺，無心就在附近。在附近等著我去找他！

　　無心，我愛你！

　　短短的幾句話，江皓再次把本子合起放進旅行箱。

　　2年了，每到一個國家，江皓都充滿著希望，離開是帶著濃濃的失望。

　　不斷的希望和失望，衝擊著江皓疲憊的身軀。但是，無論花多久的時間，哪怕在死之前能看到無心一眼，就一眼。那麼自己死去也安心了。

　　無心！等著我！我來找你了！

　　江皓抬頭看著外面的星空點點。心中的思緒飄過何止千萬？

　　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從床上起身，穿衣，洗梳。走入外屋。

　　老人已經坐在大廳內的椅子上笑呵呵的看著江皓。

　　“早，老爺子。”江皓喜歡叫哈昫雷斯特為老爺子，而老人也樂的如此。

　　“早啊！過來吃早點了。”

　　佳麗端著早餐從廚房走出，看到江皓已經起身。就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吃完早點，江皓便出門了。去做一件讓他麻木的事情——找人！

　　一次次的希望和一次次的失望讓江皓的心變得麻木，任何事情都打動不了他的心。

　　不知從什麼起，江皓的臉上那熟悉的微笑漸漸變淡，變少，直到沒有。

　　若不是老人對他的態度如同親人，不然江皓一定冷著一張臉對人愛理不理，絕對可以和聿辰相匹敵！

　　綠油油的草原，白色的羊兒時不時的從眼前穿過，江皓沒有目的地的走著。

　　走過一間間木屋，走過一個個揚著笑容的人們。看著羊群後面的牧羊犬，江皓不由的想到了萊西。

　　2年了，萊西也應該長大了吧！

　　不知不覺中，江皓來到了小溪邊，這裏沒有什麼人，四周安詳而又寧靜。讓人忍不住停下匆忙的腳步休息一下。

　　嗯？這裏有人家？

　　江皓發現在道路的盡頭一座木屋。

　　這屋子裏的人大概不善於與人交流才會住在這裏吧！

　　“汪！汪！汪！”一陣狗叫聲傳入江皓的耳中。

　　轉身一看，一隻體積龐大的牧羊犬從木屋那裏以很快的速度往這裏跑來。

　　轉眼之間，牧羊犬已經來到自己身邊，在自己的腳邊聞了聞氣味。

　　突然撲到自己身邊，不停的舔著自己的臉。

　　“汪！汪！汪！”牧羊犬不停的用它的頭顱頂著江皓的下巴，撒嬌之意很是明顯。

　　江皓疑惑的看著這只牧羊犬，想不通為什麼它這樣對自己，難道是自己太帥了？

　　蹲下身子與牧羊犬平視，大手撫摸著它的頭，之見牧羊犬乖巧的做在地上，對於江皓的撫摸很是享受。

　　自從柳無心養了萊西後，江皓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點喜歡牧羊犬了。而在柳無心走後，江皓對於牧羊犬總有種特殊的感覺。

　　是牧羊犬把柳無心帶到自己身邊，而當柳無心消失的時候，它也不見了。

　　看著眼前的牧羊犬，江皓不自覺的喃喃自語“萊西”

　　不料，牧羊犬聽到這聲‘萊西’後，更加興奮的叫喚著。

　　自嘲的笑笑。“你若真是萊西，那麼就請把無心還給我吧！”

　　“萊西？萊西，你在哪裡？萊西？吃午飯咯？萊西？你在不在？不在的話，我就把你的午飯吃了哦！萊西？”遠方傳來的聲音，讓江皓有如被五雷轟頂過的僵硬。

　　猛的抬起頭，慢慢的站起身，愣愣的看著遠方的人影逐漸靠近。來人的相貌也越來越清晰。

　　“萊西？萊……”那個人的叫喚聲應看到江皓而停下。

　　頓時在這個寧靜的大自然裏，只剩下牧羊犬的喘息聲和鳥兒的叫聲。

　　江皓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多少年來的希望，在經過無數的失望後，突然來到自己面前，那種不敢相信的心情是多麼的令人矛盾。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無心！”顫悠的開口，江皓貪戀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就怕是一場美麗的夢。

　　無心，柳無心，一個消失了兩年的人，就這樣站在江皓面前。

　　絕美的笑容綻放在柳無心的臉上。“是我，是我。皓！”

　　心臟一下又一下的跳著，江皓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是上蒼可憐他的癡心嗎？是老天同情他的心痛嗎？

　　無論如何，自己真的找到他了！哪怕現在自己死去，也沒有任何怨言。

　　“皓，為什麼你過來？你不要我了嗎？你討厭我了嗎？”柳無心眼眶中的淚水肆意蔓延著。

　　2年了，自己無時無刻不再想念著江皓。

　　2年來，柳無心先是去掃了妹妹的幕，而後就直接來到這裏。

　　不聯繫任何人，就連千仞也偶爾通知一聲自己還好。退出了殺手界，從此NO.1與自己再也沒有關係。

　　經過2年的冷靜，柳無心也看清了很多。想通了江皓對於自己的感情是否是真實的。

　　江皓對於自己做的事情，疼愛，伶惜。與江皓的生活一幕幕的在眼前不停的播放。

　　多少次，自己忍不住想要回到江家，回到江皓的懷裏，可是，總害怕江皓不要自己了。如果江皓真的不要自己了，那還不如就這樣死去。

　　不敢去問，就算是逃避也好，不想從江皓的口中聽到‘再見’。

　　可是，今天，江皓就這樣來到自己面前。憔悴的臉頰，深深的眼眶，淡淡的血絲。無不表明著他還愛著自己，他來找自己了。

　　江皓大步走向柳無心，狠狠的把他抱緊在懷裏。好像要把他嵌入自己身體一樣。

　　“無心，不要在離開我了。我愛你啊！不要在離開我了！……”

　　江皓用力過度產生的疼痛感，讓柳無心知道這是真的，江皓真的在自己面前了。

　　淚水再也忍不住，爭先恐後的流出眼眶。伸出雙手回抱住江皓的寬背。

　　“不會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不會了，我死也要死在你懷裏！”

　　把柳無心的頭抬起，江皓小心翼翼的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我的無心怎麼能哭？我的無心一向是凶巴巴的，愛臉紅，愛吃醋，刀口嘴豆腐心的嘛！”

　　一句話讓柳無心頓時被逗笑了。

　　“你瘦了！”左手在江皓的臉頰上四處遊走。

　　心中的愧疚感讓柳無心有種胸悶的感覺。

　　“沒關係，為了你，瘦點又有何妨？”帥氣的笑容回到了江皓的臉上。

　　“傻瓜！”心疼的叫駡著。

　　“心疼了就直說嘛！我又不會笑你！”

　　“你他媽的才心疼你！”不自然的臉紅心跳。

　　死耗子！一來就犯傻！不過，……我喜歡！

　　“口是心非了吧！這才是我知道的無心。我愛你！”最後的三個子消失與柳無心的口中。

　　分隔2年的情人，唇與唇的相碰。從為停止過的感情，再次有了昇華。

　　美麗的風景，繞著相擁相吻的情人跑圈的牧羊犬。一對隻看得見對方存在的情人。

　　荷蘭，還真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