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列車緩慢的在黑暗中行駛著,從桑丹利亞學院到F區的所需要的列車行駛時間大約是兩個小時。雖然覺得有些無聊,但是蘇塔還是維持著清醒。在任務中保持警惕是必須的,就算這個任務他並不怎麼想完成。
坐在前排座位上的巴仂和樊坅似乎已經睡著了,巴仂甚至開始打起了呼嚕。
「嘁!到底是誰沒有經驗。」蘇塔低聲抱怨了著,然後再次將目光收了回來投向窗外。
忽然感到肩膀上壓上某個重量,蘇塔微微偏過頭看見洛納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睡著了。對方無意識的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睛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蘇塔看著洛納亞安靜的睡顏,美好到幾乎可以讓人忘記呼吸。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速度在不斷加劇,身體又不明原因的燥熱了起來,蘇塔晃了下腦袋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他伸出手指讓指尖燃起細小的火焰,蘇塔試圖用這個方法來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洛納亞身上移開。
不過在火焰燃起又快速熄滅了幾次之後,蘇塔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和洛納亞先保持些安全距離的好。他輕輕推動了下對方的肩膀嘗試著想把對方推開,不過沒想到卻弄巧成拙,對方從他的肩上滑落下來乾脆的躺到了他的大腿上。一陣莫名的酥麻感讓蘇塔倒吸了口氣,他猶豫著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應該叫醒對方比較好?
「唔……我們已經到了嗎?」似乎是被吵醒了,洛納亞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翠色的眼眸看著蘇塔,他伸出手去觸碰蘇塔僵硬著的臉,「該說早安嗎?」
洛納亞的手指很涼,但是蘇塔卻覺得被觸碰到的地方如同火燒一般的發燙。他下意識的往後仰了腦袋躲避開對方的觸碰,「醒了就起來,你身上有很奇怪的味道。」
「嗯?我嗎?」洛納亞像是小狗一樣認真嗅了嗅自己的雙手,在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什麼異味之後向蘇塔舉起手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每天都有洗澡,而且我也沒有塗抹香水的愛好。」
「關我屁事!快點起來!」蘇塔不知道自己聞到的到底算不算是香水味,並不難聞,可是卻讓他覺得覺得自己的意識變得有些恍惚。如果真的是洛納亞在身上塗抹了奇怪的東西的話,照理來說剛才巴仂他們之前都應該會聞到,沒有道理他們什麼都沒有提出來。但蘇塔可以肯定,這股氣息是在洛納亞坐到自己身邊上之後變得越來越濃烈的。所以說,這傢伙究竟用了什麼該死的東西?!
洛納亞見蘇塔是真的有些難受便沒有再繼續賴在對方身上,他緩慢的直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喃喃說道,「發情中的生物習慣用氣味來誘惑配偶,當然同時也會對氣味比較敏感。」
遺憾的是蘇塔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體變化上面,他沒有聽清洛納亞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話語。覺得無法再忍耐那奇怪的香味,蘇塔用力的將列車的窗戶打開,冷風咆哮著灌了進來,吹得人腦袋都有些發疼,但是蘇塔卻感到清醒了很多。
「好冷——」洛納亞對於蘇塔打開窗的舉動很不滿意,他縮了縮脖子抗議道,「一定要開窗嗎?」
「怕冷的話你可以坐到前面去。」蘇塔抬了抬下巴示意洛納亞前面還有很多位子。
洛納亞看著前方看起來很溫暖的幾排座位又看了看蘇塔,有些委屈的開口說道,「真的不能關窗嗎?」
「車廂裡太悶了,我想開窗透透氣。」蘇塔有些無奈的說道,如果不知道對方的本質是個變態,他一定會被對方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所欺騙!
「太冷了會讓我覺得難受。」
蘇塔想說不舒服關他什麼事!但是他依然耐著性子開口,「這節車廂很空。」
「可是不坐在你邊上我也會覺得難受。」
額間瞬間暴起青筋,太陽穴在突突的跳動。蘇塔覺得洛納亞的話語簡直是莫名其妙,當然蘇塔知道對於一名變態來說他的思維模式也肯定是和正常人不同的,他不能要求太多。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蘇塔忽然聽見一聲劇烈的聲響從後方的車廂處傳了過來,像是什麼東西被炸開的聲響。
原本睡得正香的巴仂被爆炸聲驚醒,他胡亂的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心情惡劣的喊道,「不管是什麼東西,敢吵大爺我睡覺的絕對饒不了他!」
距離後方車廂最近的維塔爾警惕的站了起來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他迅速在自己面前放了一個冰盾魔法,然後一步一步緩慢朝蘇塔所在的方向後退。
「妖魔……」相對於巴仂和維塔爾,樊坅顯得異常緊張,「難、難道是妖魔嗎?」
又一聲劇烈的聲響傳來,由於這班車上根本沒有其他客人的存在,因此不難發現稍遠一點的車廂內有什麼黑色的物體正一點點的移動著。
蘇塔此刻也警惕地看著那些突然闖入的生物,看起來像是爬蟲類的妖魔。原本以為那些東西的移動速度很是緩慢,可是沒有想到在發現蘇塔他們之後,那些黑色的巨型爬蟲便以令人驚訝的速度筆直向他們衝了過來!
維塔爾也察覺了不對勁,立刻反應過來在前方連續釋放了數個冰盾。
最先衝到他們面前的那隻爬蟲被冰盾擋住了去路,發出憤怒的咆哮聲。透過半透明的冰盾,可以看見那些妖魔似乎是沒有眼睛的,脖子的頂端整個裂開成捕獵用的口器,上面佈滿了尖利細小的牙齒,粘稠的口水不斷順著口器向下流淌。因為始終沒有辦法突破面前的冰盾,只能暴躁的來回在地上爬行著。
「妖、妖魔……是真的妖魔……」樊坅害怕的往後退去,他的表情充滿了恐懼。
「小鬼看好了,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可是當不了狩魔人的!」對於樊坅的表現很是不滿,巴仂在空中幻化出一把利刃然後站到那塊冰盾前,「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反正只要砍死它們就可以了吧?!」
「等一下——」維塔爾還沒有來得及說出阻止的話語,只見巴仂就握住手上的泛著微光的大刀連同那塊盾牌一起劈了下去,一時間破裂的冰塊和暗紫色的肉塊濺得滿地。
巴仂看著倒在地上失去了頭部而不斷抽搐著的妖魔,摸了摸鼻子自信滿滿的開口,「哼!果然只是低級妖魔!啊……那個誰,真不好意思,順便把你的盾牌也擊碎了!」
「別高興得太早,那些東西還有很多。」雖然對於巴仂過於莽撞的行為很不滿意,但是只要可以擊退妖魔維塔爾也不想發表什麼過多的言論。他指了指又往他們的方向衝過來的幾隻妖魔開口道,「既然你覺得很輕鬆的話,那些東西就都交給你了。」
見巴仂這麼簡單就干掉了一隻妖魔,蘇塔也稍稍放鬆了點,看起來這只是普通的低級妖魔。他回過頭想要勸樊坅放輕鬆一些,猜測著對方大概是從來沒有執行過任務的新手。卻不想樊坅依然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並且不斷自言自語得說著什麼。
蘇塔皺起眉頭想聽清楚樊坅究竟在說些什麼,可是卻聽到身後傳來巴仂的咒罵。蘇塔回過頭看去,沒想到地上原本被巴仂砍了腦袋的妖魔此刻已經慢慢重新長出了頭顱站了起來,這讓巴仂一時之間亂了陣腳。就算有維塔爾在一邊不斷防止冰盾,但是越來越多圍攻過來的妖魔讓他們根本就來不及應付。
手上燃起火焰,蘇塔做好應戰的準備。站在他邊上的洛納亞卻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被觸碰的地方傳來一陣酥麻感。蘇塔如遭電擊一般的下意識將手抽了回來,「你幹什麼?」
「你應該留在我的身邊,你的任務是保護我的安全。」
「如果我現在不去幫他們的話,我想等下就算我想保護你的安全也沒有辦法做到了。」
洛納亞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片刻他點了點頭做出妥協,「好吧,衷心希望你們可以努力完成這次的任務。」
「我操!你們怎麼還有功夫閒扯,要談情說愛請換個時間好嗎?!」怎麼樣都無法殺死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妖魔,讓巴仂已經整個人呈現暴躁狀態,他一邊用力再次砍斷了一隻妖魔的脖子一邊開口怒罵道,「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在資料上見過,有再生能力的不應該都是個頭很小的低級妖魔嗎?難道基因突變了?!」
「蘇塔……」突然的,原本不知道在默念什麼的樊坅開口叫住了已經召喚出火焰的蘇塔。
「什麼?」由於對方之後的那句話依然聲音太輕了,蘇塔不得不開口再次問道。
「打……打那些傢伙的尾巴!」樊坅卯足了聲音開口喊道,這一下讓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聽見他在說什麼。
聞言蘇塔沒有猶豫的將手上的火焰球扔向正要站起身的某隻妖魔的尾巴,仔細看的話可以看見那些妖魔尾巴和身體連接的部分有一圈紅色印記。這一次被火焰擊中尾巴的妖魔沒有再次從地上爬起來而是緩慢的化成了黑色的水漬。
「我操!怎麼我打的時候你不告訴我,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巴仂故作生氣的大聲嚷嚷著,不過也沒有猶豫的開始攻擊尾巴和身體連接部分的紅印。
知道了弱點接下去的事情就很簡單的,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妖魔很快就被完全擊退,只留下地上黑色的污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