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案件四】難捨難分
石景蘊是皇帝派來的欽差大臣,汪府自然要設宴,為他接風洗塵。
當晚,汪府的三位公子,汪正儒,汪正賢和汪正然就在府裡設了宴,請了大月城的主要官員和汪正新的幾個部下前來,和石景蘊見了一個面。
石景蘊是什麼底細,大家誰也不知道,神秘的很。
但是此人是皇帝御筆欽定的專門負責此案的官員,必定來歷不小,所以誰也不敢怠慢。
大月城是一個縣城,卻因為它獨特的地理位置成為翔昭兩國的一個主要邊境商貿城市,城裡有不少昭國的商人來來往往。
汪正新被殺,邊關形式立刻嚴峻起來,稍不小心,便會造成兩國交戰。
此案的破解,十分關鍵,也迫在眉睫。
晚上,席間觥籌交錯,大家輪番向石景蘊敬酒,不必細說。
甯無心端起筷子,慢慢夾起一片青菜,卻覺得索然無味,忍不住一直偷偷向主桌上的石景蘊看去。
沒錯,他也在席上。
論理,他是一個平民,根本不應該在這種宴席上出現。
但是,白天見到石景蘊的時候,那個人看著他,提了一句,“若是易大夫無事,今晚也來赴宴吧。”
甯無心當時有些心慌。
欽差大人這麼一提,他本來就算有事,也要變成無事。
果然,汪正儒一聽石景蘊這麼說,趕緊道,“家母身體好了許多,都是易大夫的功勞。今晚還請務必來赴宴。”
甯無心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定下來了。
他再次抬頭看向石景蘊,心中還是顫抖不已。
相貌,聲音一模一樣。
連喝酒時的小動作,喜歡在一口喝盡之前時把杯沿舔一舔,都完全一樣。
甯無心的心裡發酸,又有無限的欣慰,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這麼多的相似之處,怎麼可能不是他呢?
他果然騙了自己,根本沒死。
這次的天下發喪,只怕是他和皇帝的策略,雖然他猜不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自己昨天那麼難過,原來都是沒有必要的。
甯無心低下頭。
雖然感覺感情被欺騙了……
但是,沒死就好,沒事就好……
兩人本來就沒什麼關係了,他就算有什麼計畫,也不需要和自己報備。
此案一過,大月關通行,自己還是要走的。
他沒事,自己也安心一點。
石景蘊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和眾人周旋。
甯無心不敢一直盯著他,連忙又夾起一片蔬菜,還沒放到嘴中,又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這一次,石景蘊也在看他。
甯無心心裡一慌,手中的筷子一抖,蔬菜落在自己身上。
他連忙紅著臉,低了頭,找汗巾擦拭。
他把衣服擦乾淨,再次抬起頭朝石景蘊看去,沒想到他還在盯著自己。
甯無心著實慌亂起來,坐不住了。
主賓還在,他若離席,實為不敬。
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最多明天再向汪正儒告罪。
甯無心站起來,向周圍的人笑著點頭,急速從席上離去。
離開大廳時,他用餘光一掃,只見石景蘊竟然也離了主桌,向自己走來。
甯無心立刻呼吸急促起來,臉色緋紅,簡直恨不得能飛回自己房間,更加快步地走出大廳。
他一邊走一邊往回看,沒想到在大廳門口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汪正然。
汪正然拉住他,“你怎麼了?臉紅成這個樣子?”
甯無心把他的手拉開,急聲道,“我不舒服,要回去休息。”
汪正然連忙道,“要不要緊?我送你回去?”
甯無心看到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用力掙開,向前跑去。
汪正然一愣,接著看到沖出來的石景蘊。
他連忙道,“石大人。”
石景蘊卻不說話,望著前方甯無心的方向,快步走了。
汪正然一陣納悶,心裡覺得十分怪異,手上卻還有事情要回復汪正儒,只好心有不甘的回到席上。
甯無心急步走著,只聽見自己身後的腳步聲卻來越接近,心裡慌亂無比。
終於,腳步聲來到身後,甯無心的心幾乎要狂跳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
事到如今,還是轉身周旋才好。
他轉身,堆起笑臉,還沒有說話,就被人一把抱住,拖著來到一處陰暗之處,自己的嘴唇立刻被堵住了。
那一吻,壓抑了許久的感情爆發,吻他的人像失了控一樣,急切,霸道又不容拒絕。
甯無心掙扎不開,疼痛的眼淚都被逼出來,唇舌交纏了好一陣,才總算結束。
兩人喘著粗氣,甯無心全身發熱起來。
“去我房間。”石景蘊聲音沙啞的命令。
“不……不行……”感覺有碩大東西抵著自己的小腹,甯無心已經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石景蘊的手往下摸去,甯無心叫起來,“放手!你……”
還未說完,嘴唇又被堵住,溫暖的大手硬拉開他的褲子,伸了進去。
石景蘊道,“都這樣了,還裝個屁……”接著又堵住他的嘴。
甯無心說不出話,欲哭無淚。
你這樣刺激它,它沒反應真的好嗎?
黑暗的夜裡,壓抑的喘息和含糊的呻吟交織在一起。
突然,不遠處傳來人的走動和說笑聲。
兩人立刻連一絲聲音也不敢發出。
石景蘊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止,反而加快,甯無心心裡喊著混蛋,發恨般緊緊咬著他的舌頭。
聲音終於漸漸運去,甯無心把他狠狠一推,慌亂的拉起褲子。
石景蘊還要拉他,只聽見又有人向這裡走來,甯無心褲子也沒有穿好,直接跳了出去,踉蹌著走了幾步,來到有光亮的地方。
石景蘊只聽見一個關切的聲音道,“無青,你怎麼樣了?我擔心你身體不適,來看看你。”
甯無心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我……走到半路尿急,我先回房間了。”
“我送你。”
兩人的腳步聲慢慢遠去。
石景蘊在陰暗裡,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接著,他拍拍衣服,走了出來。
石景蘊重新回到席上以後,大家都覺得他沉默了許多,儘管舉止還是得體,卻隱隱帶著一股陰沉之感。
眾人以為他連日奔波勞累,身體不適,連忙識趣的不再勸酒。
等到汪正然把甯無心送回房間,又回來的時候,宴會已經差不多要散了。
石景蘊走過他身邊,淡淡看了他一眼,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汪正然還是覺得憤怒起來。
他覺得石景蘊看不起他。
到底為什麼,他卻想不到。
——
第二日一早,汪正儒,汪正賢和汪正然來到石景蘊的小院裡,把汪正新死的經過向他一一表述明白。
大月城和大月關距離大約一個時辰的路程,現在邊關還算平靜,汪正新每個月都要回家住幾天。
這一次回家的時候,他帶了幾個部下回來。
大月城附近比較荒蕪,沒什麼人居住。
邊關又沒有太多的娛樂,從幾年前開始的時候,汪正新就喜歡和部下們玩一種騎馬越野的遊戲。
這個遊戲,一開始只是幾個人比賽在山林間騎馬,看誰比較快,先達到目的地。
後來,大家興致越來越高,就每年都要玩上幾次,也越來越正式。
這個比賽,由人事先去大月城外,找一處大家誰也沒有去過的荒蕪地方,選擇一段最好是地勢有挑戰性的路程。
接著,專人把那個地方的大略地圖畫好,再用文字把路程詳細的寫清楚。
到了比賽的一天,人手一份文字說明和地圖。
誰騎馬先到了目的地,拿到了放在目的地的錦旗,誰就贏了。
汪正新的騎術很好,經常是第一或者第二。
這一次,比賽一開始,他就拍馬領先而去了。
沒想到,參加比賽的八個人中有六個都已經到達目的地,卻還是沒有見到汪正新的人影。
大家正在納悶時,第七個人也到了,說自己的馬傷了蹄子,跑不動。
大家又等了半天,汪正新還是沒到,這才決定回去。
沒想到,回去的路上,一行人卻看到了汪正新的座騎“赤龍”正在嘶叫著沒有目的的狂奔,赤龍上,正是著了火的汪正新。
大家慌忙把赤龍制住,把汪正新拉下來。
汪正新面色慘白,早已沒有了呼吸。
那火燒的並不兇猛,汪正新的面目沒有燒到,身體有幾處倒是燒的很嚴重。
大家連忙將他的屍體送去衙門,檢驗之下,發現人是被刺死再燒身的。
此事一出,邊關人心惶惶,不少人在猜想,定是有人在比賽開始之前就混入了場地內,在路上等著汪正新,將他殺死。
邊關守將之死事關重大,也有不少人在猜,這件事情,是昭國的奸細所為。
石景蘊慢慢喝著茶,並不說話。
接著,他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子。
三個人知道他在思索,並不打攪。
過了半天,石景蘊重新坐下來,又端起茶杯,慢慢喝茶。
汪正然忍不住道,“不知石大人有什麼看法?”
他雖然想為大哥報仇,卻也很想知道,這個瞧不起自己的人,究竟有什麼能耐。
汪正儒連忙打斷他,“不得無禮!”
石景蘊並不看汪正然,卻向汪正儒道,“本官幾日奔波,覺得身子有些不適,想先休息一下,再開始查案。”
三人其實已經為大哥的死心急火燎,但是欽差大人既然這麼說,他們也沒有辦法。
汪正然心裡已經對他有些嫌隙,如今更是不滿起來。
汪正儒忙道,“既然如此,我們不打攪大人休息。大人有什麼需要,請立刻告訴我們。”
石景蘊點點頭,站起來。
三人一看這就是送客的架勢了,連忙站起來告辭。
送走了三人,石景蘊道,“現在他在哪裡?”
旁邊側間裡走出一個人,“今天早上和汪老太太聊了一個時辰,接著出了門,在大街上晃了一晃後,又回了汪府,現在在書閣裡找書看。”
石景蘊點點頭,立刻出了門。
——
甯無心在書閣裡百無聊賴的翻著書,心裡卻一直想著一個人。
他昨晚回到房間之後,根本就沒睡好,一晚上都翻來覆去,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
今天早上他和汪老太太聊天時,老太太也說,“你看起來很不對勁啊。要是有心事,也要找人說說,別把自己憋壞了。”
汪正儒愛書如命,汪府的書閣地上鋪了大地毯,舒服得很,平時人進來的時候都要脫鞋。
甯無心仰臥在地上,打開一本書蓋住自己的臉,開始迷糊起來。
昨晚沒睡好,他現在想睡覺了。
石景蘊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甯無心躺在地上睡覺的樣子。
他轉身,把書房的門鎖好。
朦朧間,甯無心覺得臉上的書被拿了下來。
光線有點刺眼,他抱怨一聲,捂住眼睛。
接著,他感覺自己被吻住了。
甯無心倏的睜開眼睛,一個人放大的臉就在眼前,正在親吻他,眼睛沒有閉上,分明閃著情欲。
他心裡一陣驚慌,使勁把他一推,像隻兔子似的跳了起來,後退幾步。
石景蘊站起來,慢慢逼近,“念之,你要和我好好談談嗎?”
甯無心強自鎮定心神,他現在似乎被這個人鎖住了,想跑也跑不了,只好道,“我之前……離開,是有原因的。”
石景蘊拉住他,把他按壓在牆上,又堵住他的嘴唇。
幾息之間,甯無心終於淪陷,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兩人沿著牆壁滑落到地上。
壓抑的感情再一次迸發,兩人都急促起來。
石景蘊命令道,“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