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蘿莉小女傭（十一）

　　倪笑笑站在具家大宅的外面，反覆徘徊。

　　其實她很緊張，真的特別的緊張，從來也沒有這麼緊張過。

　　身上穿著白色的洋裙，腳踩七寸高跟鞋，頭髮整整齊齊的披在腦後，和平日裡的自己相比是經過精心打扮的。而功臣便是夫人唐綿綿，甚至裙子也是她的，高跟鞋也是她的，因為她說……這些東西買了卻沒穿過以免浪費，所以就送給她了，剛剛好兩個人的身材卻那麼的相似，所以笑笑穿上的時候驚奇的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契合。

　　但是，雖然穿著佯裝，可她今天……還是以一個女傭的身份而來啊。

　　倪笑笑微微的比了比眼，怎麼辦？她已經在門外徘徊快半個小時了，再不進去這湯也要涼了……反正都要上斷頭台，遲早都是一死，早晚都要進去。

　　笑笑豁出去一般的伸出手指用力的按響門鈴。

　　這一按，笑笑就後悔了。她應該再等等的，等自己調整好了態度再說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個男人走過來打開小門看向門外的笑笑便問︰「你就是倪小姐吧？」

　　「我是。你好，你……你怎麼知道？」

　　「剛剛小姐吩咐過，有一位倪小姐會來，您快請進吧。」

　　對方的敬語讓倪笑笑有些不知所措的緊張，笑笑不停的向對方點頭才邁著步子進了門︰「您客氣了。」

　　「小姐在客廳等你，我帶你進去。」

　　因為天色已經漸晚，暮色已經降臨，花園裡的路燈都亮了起來。笑笑根本就無暇去注意花園的景色，只能埋著頭一路跟著那男人向屋宅的方向而去。

　　「哎喲……」

　　突然，左邊的樹叢傳來一聲呻吟。笑笑立即抬頭望去，是哪裡的聲音？

　　「是誰在那裡？」前面的男人也頓住了腳步，猛的扭頭向左邊望去。

　　笑笑仔細的看，隱約間透過路燈微弱的光芒彷彿看到了一個老人趴在草坪裡。

　　「是有人跌倒了！」笑笑立即把手裡的保溫鍾遞給男人，「我去看看。」

　　「倪小姐，我去吧？」那男人緊張的在後面大喊。

　　笑笑卻道︰「麻煩你先進去把湯交給你們小姐，然後出來幫忙好嗎？」

　　「這……好的。」那男人立即端著湯便進去了，笑笑哪裡知道這個人根本就是一起不復返。

　　笑笑跑進草坪，因為高跟鞋所以走路有些不穩的拐來拐去，直到走到老人跟前笑笑在一下子撲著跪在地上，扶著躺在地上的老人緊張的問︰「老人家，您沒事吧？」

　　「哎喲，小姑娘……我腳好像崴了，而且……我有貧血，我現在頭暈也站不起來。」那老人不斷的呻吟痛苦著，笑笑沒有爺爺奶奶，但是她還記得小時候爺爺奶奶對自己的愛和關懷，他們去世之後自己也經常去老人院探望那些孤獨的老人。笑笑明白他們老了之後身體各處身不由己的痛楚，現在聽到這個老人這樣說自己根本不容想太多的身不由己便想幫忙。

　　「您別擔心，我立即扶您進屋去，他們裡面有人，然後我們一起送你去醫院，好嗎？」笑笑知道，憑自己一個人的力氣，有些難。但是她想到有光禮小姐在，光禮小姐一定會幫忙的。

　　「不行，不行……」老人不停的揮著手，一臉垂氣的道，「裡面是主人家的屋子，我只是一個花園裡鋤草的園丁，我死也不要進去。」老人家擺出一副不願配合的神情和態度來。

　　笑笑立即伸手順著他的胸口︰「您別擔心，主人家一定會願意的，而且剛剛那位先生馬上也要出來幫您。」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我的主人家，我比你清楚吧！他們是很看不起身份卑微低賤的人的！他們家長的有勢利眼，還有老古板的思想，家庭出身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老人家很是氣憤的樣子，便說還邊垂地，似乎很痛恨具家似的。

　　「不是的。不是您說的這樣的！」笑笑不停的搖頭，「我認識的具……具少爺不是這樣的。還有具小姐也不是這樣的！他們都是非常可親的人，他們從不會因為人的出身而另眼看待別人。」

　　「哦？那你眼中的他們……究竟是怎樣的？我看看是不是和我認識的一樣？」老人的聲音慢慢的降了下來，笑笑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詭異，比如……為什麼整個花園只有他們，為什麼具光禮在知道她來了卻不出來迎接反倒是悠哉無比的喝自己的營養湯。

　　「嗯……」笑笑想到具光凜，臉上不自覺的帶了一些笑意，「具少爺……他看起來很強壯很高大，其實他很平易近人。他很熱心的總是幫助別人，他總是……把自己的傷痛隱藏在內心深處不被任何人發現，他有些隱忍，但是一旦釋放卻猶如火山的爆發，他也很熱情……很溫柔……還有，他的背影很孤單，他的內心很寂寞，他的心是傷痕纍纍的。所以……他有一顆真誠的心，如果誰能擁有他，就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丫頭……你很理解他嘛。我從你眼中看到了愛意喲！看來你是某家的小姐，所以少在這裡假惺惺了，你快走吧，讓我死在這裡算了。哎喲……」

　　「不是……老人家您，您誤會了，我只是一位女傭。真的，我是崔先生家的女傭而已。可是具少爺對我卻特別的好，所以……你可以看出，其實他們家根本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苛刻，他們對人肯定特別的好。連具少爺都這樣，更何況具老爺子，具先生呢？」

　　老人頓住了，頓了很久，久久的望著笑笑。笑笑被盯得有些莫名奇妙，怎麼……自己說錯什麼話了嗎？

　　「你到底要不要救我？」頓了很久之後老人家卻突然又把問題繞了回來。

　　「哦！我救！」

　　「我不進去，你把我背到大門外去，向左拐走個二十分鐘就有一個診所了。我經常在那兒看病，我就去那兒。」

　　「二、二十分鐘……」笑笑的臉色有些蒼白，眼晴也不停的望向屋宅，怎麼沒人出來呢？老人家似乎又真的很討厭具家，不願意進去。這一下笑笑可為難了。

　　「小丫頭，既然沒有誠意要救人就不要……」老人的風涼話還沒說完笑笑就脫了自己的一雙高跟鞋扔到一邊，又將頭髮撥到前面紮了兩個辮子，然後扶起地上的老人轉身就將他全部的重量拖到了自己的背上。

　　天啦……怎麼這麼重？笑笑被背上的老人壓得差點兒吐血。這老人的身體可是特別的結實啊，讓她很擔心自己根本背不起來。

　　笑笑一米六三的個子，九十二斤。

　　可是她打賭背上的老人一定不小於一百四十斤！個子很高，身體又很壯……笑笑的腿幾乎是顫抖的，一雙小細腿兒顫顫抖抖的才把老人給背了起來，然後邁著一雙光腳向草坪外走去，好不容易出了草坪笑笑卻一個踉蹌差點兒跪在了地上，還要自己一鼓作氣又直起了雙腿。

　　「喂，丫頭啊……你到底行不行啊？」

　　「行的……我可是大力士笑笑！」笑笑的聲音明顯很顫抖，也憋足了氣兒似的，但是一聽就讓人感覺……有內傷。

　　「你的名字叫笑笑？」

　　「嗯。倪笑笑……」

　　「名字倒不錯。」

　　「我爸爸取的……」笑笑開始喘氣兒，腳步雖然很慢但是還算，而且朝著門口的方向而去，一步也沒停。

　　笑笑不知道，自己背上的老人正勾著唇角笑著看著累的氣喘吁吁的自己。好不容易出了大門，笑笑背著老人立即就像左邊拐去，沒想到沒走兩步老人就拽著她的頭髮大喊︰「左邊啊，左邊。你怎麼往右邊拐了？」

　　「可我拐的就是左邊啊。」笑笑一臉的迷茫，左手邊不是左邊嗎？

　　「你怎麼左右不分吶！你這是右邊，這邊才是左邊！」

　　笑笑暈頭了，難道老人家是左右不分？算了，既然他說這邊就這邊吧，趕緊把老人背過去讓醫生看看才是最重要的，雖然老人家的脾氣真的很奇怪！

　　笑笑咬著牙咬著唇一路向右邊走去，她死也會堅持的！

　　＊＊＊

　　「少爺，快到了。」司機扭頭提醒後面坐著的男人。

　　「嗯。」具光凜收了平板電腦，卻忍不住的一直皺眉看著手機，笑笑的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呢？要不是今天一到部隊就接到爸爸的電話命令他必須回家，他會直奔老四家去見笑笑。一個月不見，他真的很想她，超乎自己所意料的那麼思念著，腦海裡，所有思想竟然都是她。想到那天分開的時候她抱著自己說的那句『我等你』他便興奮而又幸福的窩心。真想現在就看見她，然後把她抱在懷裡，緊緊的抱著。

　　「少爺，你看前面是什麼？」司機突然皺眉看向前面的黑影。

　　具光凜皺著眉頭不經意的看了眼又收回視線︰「有什麼好奇怪的。」

　　「人背人……好像還是個姑娘背著一個老頭子。」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驚奇的道。

　　具光凜頭也沒抬，他對別的事都不感興趣，現在只希望早點兒回去和老頭子說完話自己還能有時間去老四家。

　　「哎呀，少爺，那好像是老爺啊！」司機突然踩住油門，一臉驚恐的回頭看向具光凜。

　　具光凜皺緊的眉頭這才抬了起來再次看向窗外。

　　這一看不得了，被人的那個，不正是他都快想瘋了的人兒嗎？此刻慘白著臉小身子被壓得幾乎就要趴在地上了。而她背上的……不正是他們家那笑的一臉詭異的老爺子，還是誰？！

　　具光凜立即毫不猶豫的推開車門下了車，幾步的走過去一把抓住笑笑的胳膊︰「怎麼回事？」

　　笑笑使出吃奶的勁兒背著老人，可是她覺得自己快要光榮的陣亡了，她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死了。真的，快吐血了。

　　前面有一輛車開了過來，笑笑根本連看的時間也沒有，只顧著埋頭向前走，可是每走一步，腳步就顫抖一次。

　　她現在只希望能趕快走到那家診所讓老人家快點兒能看病，自己……也要虛脫的休息一下。

　　可是那輛車好像停下了，笑笑也沒想太多，但是很快一隻大手就握住了自己的胳膊，隨即笑笑的耳邊就傳來猶如天籟般的聲音︰「怎麼回事？」

　　笑笑想，一定是自己的願望實現了，才會在這個時候聽到具光凜的聲音。那個她夢迴多次，也想念了一個月之久的聲音！

　　「你先下來。」隨著聲音，自己背上也是一輕，笑笑的身體麻麻的沒有了感覺，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具光凜的懷裡。

　　「不行……老人家的腳……」笑笑掙扎著要站起來，扭頭卻發現老人竟然猶如泰鍾般穩穩的站著。笑笑愕然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太過分了！爺爺！你怎麼能讓笑笑背著你？您身體那麼好，她這麼單薄……」

　　「爺爺？」笑笑立即伸手打住具光凜的話，眼晴來來回回的在老人家和具光凜之間來來回來，笑笑根本就無暇去想具光凜回來的這件事，她現在整個腦袋都被具光凜的『爺爺』給震懾住了。再看老人，一臉的悠然自得，甚至是一臉笑意的站在那裡看著笑笑，笑笑卻覺得自己頭要爆炸了。

　　「這真是一場噩夢……」笑笑瞬間暈倒在了具光凜的懷裡，大部分是累暈的，小部分是不肯相信這個『殘酷』的現實真相。

　　「笑笑？笑笑？笑笑你醒醒？」笑笑一暈倒，具光凜就緊張又驚恐的大喊。

　　具老爺子站在原地也才微微的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來，具光凜卻抬頭惡狠狠的看來︰「爺爺，你真的太過分了！笑笑如果出什麼事，這個家……我就再也不回來了！」

　　「你……你個臭小子……」具老爺子剛剛有些擔憂後悔的神情還沒表露出來就被具光凜的話氣得全部消失不見。

　　具光凜抱起笑笑轉身就向具家的方向跑去，氣得具老爺子在後面吹鬍子瞪眼卻毫無辦法。

　　「咦？大哥你回來了？笑笑……笑笑怎麼在你懷裡，她怎麼了？」正在客廳裡說話閒聊的具光禮最先看到具光凜。

　　「快，把張醫生叫來，笑笑暈倒了。」具光凜一邊緊張的抱著笑笑，一邊吩咐著光禮，說著還向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具媽和具爸也在家，看到這一幕都有點兒發愣。具光禮立即知道出事了，一點兒都不敢耽擱便站起來去找電話，崔解磷卻道︰「我來。你別急！」

　　「這……這是怎麼了？」具媽一臉的疑惑。

　　「爸爸呢？」具爸看向外面的黑夜。

　　具光禮一臉的後悔︰「也不知道爺爺怎麼笑笑了，我真不該讓他知道，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

　　具爸和具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聽到光禮的話才有些意覺的道︰「難道剛剛那姑娘就是你之前和我們提過……你大哥喜歡的女孩子？」

　　具光禮點了點頭︰「今天她本來過來和你們見面，因為大哥要回來嘛。可是爺爺知道我的計劃就說他要試探一下，就去花園裡不知道怎麼了……你們看到大哥那表情沒，多嚇人啊？」

　　「哼！那臭小子，竟然說要和具家斷絕關係。我看他又要硬了翅膀往外飛了！」老爺子洪鐘般的聲音穿透大廳嚇了每個人一跳。

　　「爺爺，你究竟做了什麼？」具光禮飛快的過去，扶著具老爺子開始盤問。

　　「我……我就是讓那個丫頭背了我一下嘛。」具老爺子就不明白了，就背一下就能暈倒？這丫頭的身子骨太不結實了。

　　「爺爺你……」具光禮無奈的看著具老爺子，「這一次，大哥要是因為笑笑要和家族脫離關係，我絕對支持！」

　　「爸，你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兒啊。那丫頭一看就是細胳膊細腿兒，又不是女軍人，你怎麼讓她背你呢？」具媽想到兒子要脫離關係就心疼，她就這一個兒子，而且他好不容易從戀妹情節中走出來，又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她可不想他再受什麼罪孽了。

　　「對啊，爺爺。笑笑才二十一歲，你怎麼好意思的？」具光禮放開具老爺子回到已經打完電話的崔解磷身邊，她這一次可不站在爺爺身邊，他太過分了。

　　「二十一歲？」除了崔解磷，所有人都驚愕了。

　　「大了……十四歲啊？」具爸皺著眉頭，覺得這大的……實在有點兒太多了。

　　「不是還沒長大的丫頭嗎？他這是老牛吃嫩草！哼！」具老爺子就是不服氣所有人都說他，他覺得自己沒錯，就是沒錯！

　　「我覺得挺好的，就要年輕點兒，有活力又活潑的孩子才能讓光凜開心啊！」具媽最高興了，頓時樂的合不攏嘴，拔腳就像樓上跑去。

　　「大媽，你做什麼？」具光禮在後面問。

　　「我去幫忙照顧去！」具媽媽一邊跑一邊回答，瞬間人就消失了。

　　「笑笑，你千萬不要有事。我才剛剛回來，我還沒有向你求婚，沒有到你家登門拜訪，我們還沒結婚，沒有生孩子……」具光凜蹲在床邊緊緊的握著笑笑的手不停的告白，不斷的後悔，自己就該早點兒回來，那笑笑就不會被爺爺那麼捉弄了。

　　「臭小子說什麼呢！搞得世界末日的告白一樣。」具媽媽一把推開具光凜，「我來照顧，你去看看醫生來沒。」

　　「媽，不用了，我來吧。」具光凜拿過具媽手裡的帕子，輕輕的給笑笑擦拭。

　　「你……真的很喜歡這個姑娘啊？」具媽看向具光凜，看到他臉上的認真，看到他的深情，也看到他對笑笑受傷的內疚。

　　「嗯。」毫不猶豫的，具光凜點了頭。

　　「可是人家才二十一歲……」

　　「媽，這個問題，我曾經糾結過。我也曾經反覆的問過自己，是不是過分了，她還這麼小。可是……我心不由己，不能控制，我真的……很喜歡她，我想要她！我如同珍寶一樣對待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也可以如此柔情，可是……她卻被我們家的人欺騙，甚至欺負到暈倒，我很內疚。」

　　具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具光凜，她也曾經像任何一個媽媽一樣希望他娶個最好的，可是挑來挑去最後挑了一個心計很深讓他很不幸福讓那段婚姻成為他生命裡最不想提起的記憶時，具媽媽什麼都不求了，他只求他能幸福，可是似乎也是奢望。但是現在具媽放心了，不管這個女孩子究竟是怎樣的人，家世如何，她也會同意的，因為……她的兒子喜歡，他的兒子才會幸福。

　　「不用擔心。爺爺沒有惡意的，他也希望你能幸福，他只是試探這個姑娘而已。你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她會沒事的。」

　　「張醫生來了。」崔解磷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張醫生。

　　「張醫生你快來看看我兒媳婦，千萬別讓她有事啊！」具媽站起來便緊張的道。

　　具光凜驚訝的看向具媽︰「媽……你……」自己的媽是怎樣的人，具光凜再瞭解不過了。她曾經因為自己和光禮的事情試圖自殺，她曾經因為流憐的事情反覆的逼迫自己，可如今……

　　「一切只要你幸福，媽現在什麼都願意了。」

　　「可她是個女傭，你想好了？我不想你以後再傷害……」

　　「不管她是什麼。就算是個傻子白癡，就算是貧民窟出來的孩子，媽也認了！」

　　「不……她家世清白，她聰明可愛，她溫柔嫻淑。她一定會是一個讓你特別滿意的兒媳婦！」具光凜第一次重新審視自己的母親了。

　　「更重要的是，她能讓你幸福。」具媽媽一臉的笑，說的卻是完完全全的大實話。

　　「是。」具光凜溫淺的一笑，伸手抱住了具媽。

　　其實，笑笑也就是精疲力盡而已，沒有大的毛病，醫生說睡一覺再輸點兒鹽水就會好。

　　這讓具光凜放心多了，只不過一直待在房間裡守著笑笑，也不肯下樓吃飯。

　　具光禮端著飯菜上樓，輕輕的把飯菜放在床頭上，蹲在床邊看著具光凜的側面輕聲道︰「哥，吃點兒吧。」

　　「光禮，我不餓，你下去吧。」

　　「可是你不吃飯，明天怎麼面對笑笑啊？怎麼和她解釋啊？」

　　「隨便。只要她醒過來沒事就好。」具光凜笑笑。

　　「你真的很喜歡她……」具光禮看著具光凜的側臉，自己也笑了，笑的特別的快樂。

　　「嗯。」具光凜點了點頭，在具光禮面前從不掩藏自己的情緒。

　　「比當初喜歡我，還要喜歡吧？」

　　具光凜一頓，沒有回答。

　　「就是這樣的！眼神都不一樣！當初……其實是我們太執著和倔強了，現在想來，其實是被自己所感動，並沒有那麼轟轟烈烈。也許，我當初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是因為冥冥之中我們親情的牽動。現在結了婚和解磷在一起，我就更能體會當初的感覺了，其實是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愛情和親情……執著和倔強，戀愛和婚姻，都是不一樣的。」具光禮也是經過了好多事情才終於懂得，

　　具光凜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同意具光禮所說的。

　　「的確不一樣……我對笑笑，有一種屬於男人衝動的佔有慾，這種東西是從身體和心所結合的。可是當初……我對你幾乎未有過邪念。」具光凜看向具光禮。

　　具光禮溫婉一笑︰「我也是。所以……我們還好沒有造成什麼孽緣。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啊，這一次，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你也要幸福。」

　　「我很幸福。」具光禮摸了摸自己的頭，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而且，你就快要有侄子了，不知道吧？」

　　「真的？」具光凜的眼眸閃過一抹驚喜。

　　「嗯。」具光禮輕輕的笑，「所以……你和笑笑也要加油哦！」

　　「我們……會的！」

　　很堅定的一個回答。

　　＊＊＊

　　笑笑在晨曦中慢慢的轉醒過來。從手臂到大腿，都是無比的酸痛著……

　　可是，這是哪裡？不是崔家的房間，也不是自己家……

　　笑笑輕輕的抬頭，一眼就看到了鬍子拉雜滿是青色的下巴。笑笑咬著拳頭，她在哪兒？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迅速的倒回腦海播放，笑笑終於想起來了！她遇到了具光凜的爺爺，可是他裝病騙自己，還讓自己背著他走了那麼遠的路……然後她遇到了具光凜。

　　他回來了？

　　笑笑終於意識到這件事，輕輕的伸手輕輕的摸上具光凜的下巴，他看起來好滄桑……

　　不對！他們怎麼睡到一個床上了？！笑笑險些尖叫出來，立即輕輕的拉開被子，看到自己身上是完完整整的睡衣才鬆了一口氣。啊……睡衣？她怎麼會穿睡衣呢？她的裙、裙子呢？！誰、誰脫的？！

　　笑笑的心……又涼了半截。

　　「你醒了？」具光凜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低頭瞅著一臉慌張的笑笑。

　　「啊！」笑笑驚慌的立即撐著具光凜的胸口，想要往後退去。

　　具光凜壞壞的一笑，一個翻身就將笑笑壓在了身下。

　　「你幹什麼……」笑笑驚恐的低呼，「唔……」還沒說完雙手就被具光凜給捏住舉到了頭頂，而自己的嘴則被他給堵得嚴嚴實實……

　　一記長長的相思吻落下具光凜才低頭喘著氣的看著笑笑︰「你終於醒了。知道嗎？我快想你，想瘋了！」

　　笑笑的眼眶瞬間泛紅了起來︰「我……也想你。」

　　離別才知相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