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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夫人》第166章
166 拷問的真相

  崔覺微微一愣,低頭看向臉色蒼白,形容枯槁的莫莫。

  莫莫慌張的拿著膝蓋上的毛毯想要遮蓋自己憔悴的臉,但是這又怎麼遮得住?遮得了今天卻遮不了明天。

  莫鰥微微的低頭,幫莫莫拿掉手裡的毛毯又好生的給她蓋在腿上,輕聲溫柔的道:「遮什麼呀,傻丫頭。」女為悅己者容,莫莫的心裡始終還是喜歡著這個無情的男人的。

  崔覺看著莫莫,她怎麼變得如此憔悴?治療不是一直都在進行嗎?

  「莫莫。」崔覺微微的彎腰,看著輪椅上的莫莫,伸手摸了摸她戴著帽子的腦袋:「你還好嗎?」

  莫莫眼眶一紅,眼淚險些掉下來。

  點了點頭,莫莫低啞著嗓子回答崔覺:「我……還好。」

  莫鰥瞇起眸子,他是個敏銳的商人,所以嗅覺一直特別的靈敏。崔覺竟然不問莫莫究竟是怎麼了?

  莫鰥盯著崔覺冷冷的道:「你跟我來一下。」

  崔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不過莫鰥推著莫莫從滑梯下去,他便也跟著下去了。

  「莫莫,你在這裡聽聽音樂,哥哥們去旁邊說說話。」莫鰥把莫莫推到大榕樹邊讓她能曬到太陽的位置,然後蹲下身子又幫莫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毯子低聲溫柔的道。

  莫莫有些擔心的看向崔覺,又拉著莫鰥的衣袖不安道:「哥哥……」

  「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你個傻丫頭,這些值得嗎?」

  莫莫咬著唇:「我……」她心不由己的喜歡著那個人,她也不想讓自己瞧不起自己啊,況且,這一切難道不需要時間嗎?

  莫鰥摸了摸莫莫的頭,站起來轉身向不遠處的崔覺走去。

  莫鰥問話是開門見山,在長椅上坐下來看也沒看崔覺一眼便問:「你知道莫莫病了?」

  崔覺也坐了下來,蹺起腿,顯得自在悠然,神情卻是無比緊繃,微微的蹙了眉才『嗯』了一聲看,算是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你竟然知道?!」莫鰥怒不可揭,握了雙拳如果不是莫莫看著他一定已經揮拳而上了!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提醒過你和于司令多多關注一些莫莫。」崔覺鬆了鬆有些緊的領口,想到早上臨走前他家小井親自給他繫的領結,手頓了頓又放了下來,舒了一口氣才繼續道:「無論你怎麼想,對於莫莫我做了該做的,不該做的,甚至比你這個親哥哥還多。所以如果你要將怒意轉移到我或者……是我妻子身上,我奉勸你最好收手不要再做任何動作。關於莫莫的病情我也一直都在跟進,不怕你說,我已經幫她找了半年的骨髓源,你莫鰥不必感謝我,我只是心疼莫莫罷了。」

  「你竟然……」莫鰥已經不能用言語表達自己內心的驚訝和意外,他竟然知道自己做過小動作?他竟然幫了莫莫那麼多?他竟然還在幫莫莫找骨髓源?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對莫莫……」

  「噓--!」崔覺豎起手指示意莫鰥不要再說下去,「你想說的,我只能回答你不是!」

  莫鰥神色怪異的一個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莫鰥,我們做兄弟這麼多年,信不信由你。我的司機在醫院門口等我們家小井的時候看到了你和她說話,你對她究竟說了些什麼我不用問也知道。唐綿綿她什麼也不知道,你也不必要把你妹妹的病牽到她身上!她和莫莫的關係好不容易緩和,甚至有些友好了起來,你這個做哥哥不該在這個是推開她們,而是讓莫莫更多的去感受友情、親情。」

  「那愛情呢?」莫鰥迷離著神情,看著崔覺。

  崔覺罷了罷手:「愛莫能助!」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崔覺歎了口氣:「我知道遲早有一天要和你攤牌,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我知道莫莫的病情甚至幫助她的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莫莫和你外公。」

  「你怕他們亂想?不禁是他們,我也想不透。你既然不喜歡莫莫為什麼還要幫她這麼多!」莫鰥現在心裡對崔覺是又恨又氣又急,卻又多了一些感謝,這麼說來莫莫還是有許多希望的?

  崔覺寒噤著臉向莫莫所在的方向望去。莫莫戴著耳機聽著歌,抬頭望著天空裡那和煦溫暖的太陽,偶爾嘴角牽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蒼白卻美得乾淨。

  因為,莫莫實在太像當初的臨墨染。

  那樣執著的喜歡自己卻都得了同樣的一種病。在遇見唐綿綿之前他就已經開始關注插手這件事,所以……這和唐綿綿無關,有關的只是自己當初內心虧欠臨墨染的那一份兒愧疚之情。

  ***

  崔覺推開病房的門,具光凜、崔解磷都已經在了。

  那個記者坐在床上垂著頭,頭上已經纏了紗布看起來倒是無恙,但是房間裡的氣氛頗為怪異。特別是具光凜和崔解磷的表情……看起來倒像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尷尬啊。

  「咳!」崔覺輕咳了一聲,快步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來,一邊自己給自己倒茶一邊還不忘記的問:「事情問的怎麼樣了?」

  崔解磷挑了挑眉,放下手裡的錄音筆:「這傢伙什麼也不肯說。」

  「那必定是收了好處了。」崔覺喝了一口濃茶,蹙了蹙眉,這茶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

  那記者聞聲而起,站起來一邊跳著一邊大喊:「你們誣陷人。我才沒有收任何人的好處!我只是一個追求真相的記者,你們這些軍閥敗類竟然囚禁我!我是老百姓,是你們該保護的老百姓!有本事你們就別讓我出去,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寫死你們!」

  「哦?照你這麼說,你一定是不想出去咯?你該知道,如果一個人死了那麼他既不能說又不能寫,我就不知道他還能怎麼整死我們了!」具光凜捏了捏拳頭,『卡嚓』一陣脆骨的響聲傳來那記者的臉就青白一片了。

  「你、你們不敢……」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明顯的底氣不足,「昨天那麼多人看見你們把我帶走。而且我頭上的傷都是證據!你們不敢亂來的!」

  「是嗎?」崔覺一腳蹬上眼前的茶几,震得水杯裡的水一陣蕩漾,嘴角邪邪的一笑:「你既然罵我們是軍閥敗類,就應該知道官官相護的道理。昨天在場的哪一個人不該給我崔覺面子,不給具光凜面子,不給崔解磷面子,不給崔家、具家面子?!你一個小小記者,誰會記得你?三天兩天他們就忘記了,誰還會關心你究竟去了哪兒?」

  那記者『碰』一聲跌坐在床上,顫抖著厚厚的唇,望著崔覺心虛的道:「你不敢,你不敢……」

  崔覺對具光凜和崔解磷揚頭示意:「去吧。你們心裡有多恨這個人,就狠狠的揍他。揍死了,算我崔覺頭上。」

  崔解磷與具光凜對望一眼,同時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來。

  兩個人轉身握緊了各自的拳頭一步步向床上的記者走去,別看崔解磷是個外表溫潤而又陽光的男人,他打起人來拳頭也是鐵的。而具光凜只需要看他的塊頭就知道他是個多強壯而又力大的人,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空軍上校……

  「啊--殺人--唔--哼--啊--」房間裡很快就傳來一陣陣的痛苦嚎叫之聲。

  崔解磷真是痛恨這個攪亂自己婚禮的人了,而且他害的光光流那麼多眼淚,自己真是恨不得殺了他!具光凜同樣的恨煞了這個人,恨不得拆了他的骨頭拔了他的皮,丫的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欺負他心愛的光禮!

  崔解磷和具光凜揍得解氣,也不打臉上,就揍身上,背、肚子、大腿,這些地方也沒打中要害可是都能讓你痛的嗷嗷大叫。

  那邊揍人揍得快樂,這邊崔覺一邊喝茶一邊悠哉哉的才慢慢道:「那人給你多少錢?想一想,多不值得啊。不管是誰,他給了多少好處,可今天你今天賠上一條性命的話那就是萬萬不值得啦?還得罪了我們這麼多人,就算你能平安活著,你能寫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覺得你能發表得了?就算你突破重重困難發表了,你覺得我們這幾個家族能放過你?每人一口口水就能淹死你,每人一根手指能也戳死你。還有,你覺得就你那點兒『誣陷』的文字就能擊垮我崔覺靠實力而建立的信譽?好好想一想,命、前途重要還是你得到的那點兒好處重要?況且,你要是能倒戈我們這邊,別說那人給你的錢,就算比他給的多也不是問題……」

  「啊……我說……你們放開我,我說啊……別打我了嗚嗚……放過我吧……饒命啊……」

  「哼。算你識相!再不說,保不準揍死你!」具光凜狠狠一拳再次落在那記者的頭上,那記者痛的悶哼一聲,抱著自己的身體和頭在床上滾來滾去似乎難受得不得了。

  崔覺罷了罷手:「你放心,你都交代了,我會讓醫生給你好好治,保準讓你活蹦亂跳如昨天!」

  崔解磷打開錄音筆做好一切準備,免得這人到後來再倒打一耙給他翻供。

  抹掉嘴角的血痕,那記者已經是痛的淚流滿面。自己竟然是為什麼才會惹上這麼三個魔頭啊?當初就算是給他一千萬他也不會用命來闖這條路。沒出息的,這世界上有多少個秘密本就是沒有答案,反而是隨著時間掩藏的越深,他是被鬼迷了心竅被財迷了神智以至於忘了自己精要面對的會是一些什麼人。

  「說吧,昨天是誰放你進入會場?」

  「流市長。」小記者狠狠的啐了一口帶血腥的口水,惡狠狠的道。

  具光凜神色一震,看向崔覺,難道……真讓他說准了?

  崔覺神色冷如鬼魅,冷冷再發問:「哪些問題是誰告訴你,讓你質疑具光禮小姐?」

  「是……也是流市長……」

  「他給你多少好處?」

  「一、一百萬……」

  「這麼說來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而是收人錢財辦事?」

  「難道……我問的哪些問題……」

  「全部都是胡編亂造。」具光凜低聲一喝,看了崔解磷一眼,有些不甘心的道:「我妹夫在這裡,他和我妹妹的感情究竟多好你是瞎子嗎?如果我妹妹當初真的做出什麼不堪的事情我具光凜還會維護她?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什麼是真相。」

  那記者埋著頭沒再言語。

  「我給你兩百萬作為封口費也是你的報名費,今天我們出了些小氣,昨天新娘子也出了些小氣,這些都算在兩百萬裡面。拿了錢滾出T市,永遠也不要再進入新聞界。不然……我免不了那流市長抓到你之後怎麼對待你。」

  「謝……謝謝崔參謀長……」那記者翻了個跟頭跪在床上對著崔覺狠狠跪了個頭,在這之前崔解磷已經掐斷了錄音筆恰到好處的地方停下來。

  崔覺站了起來,人免不了貪慾,也免不了對於死亡的恐懼,只要這些東西拿出來就算是死人嘴裡也能吐出東西來。

  那記者被人看管著繼續看病,崔覺、崔解磷、具光凜三人走出醫院回到崔解磷和光禮的新家。

  「事情辦得怎麼樣?」唐綿綿打開門看到是崔覺便立即伸手拉著他的手問。

  崔覺眼神瞟向後面的具光凜,具光凜神色難看而又尷尬。

  「怎麼了?」唐綿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再看崔解磷,崔解磷臉色也是不太好,換了鞋問唐綿綿:「嫂子,光禮呢?」

  「在臥室。」

  「我去看看她,你們坐。」

  「嗯,去吧。」

  唐綿綿等崔覺換了鞋立即拉著他的手走到客廳,崔覺坐下來唐綿綿便遞給他一杯熱茶:「喝點兒熱的,外面冷吧?」

  「還好。」崔覺喝了一口唐綿綿給的熱茶,瞇了瞇眼眸,嗯……就是好喝些。

  具光凜關了門在後面一縮一縮的走過來,望向臥室門問唐綿綿:「她……還好吧?」

  唐綿綿點了點頭:「比我們想像的好。不過……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看你們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難道事情沒進展嗎?那個記者不肯說出是誰指使他這樣做?」

  「不,說了。正因為說了,所有某些人才不好受了。」崔覺看了看具光凜。

  唐綿綿不解的皺眉,看具光凜做什麼?這事難道和他有關係?如果有關係的話難道是流……啊!唐綿綿捂著嘴,驚愕的看向崔覺輕聲示意的說出一個字:「流……?」

  崔覺捏了捏唐綿綿的臉蛋兒笑瞇瞇的道:「哎喲,我們小井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你能不在這個時候刺激我嗎?」還表演恩愛給他看!具光凜氣呼呼的瞪著崔覺,心裡恨得不得了,這人就是故意的!

  崔覺挑眉:「拜託。我和小井結婚都大半年了,你才是那個新婚燕爾的人!」

  「屁!閉嘴!」具光凜冷冷的瞪著崔覺。

  唐綿綿趕緊摀住崔覺的嘴:「你別說話。」具光凜已經夠可憐了。

  崔覺笑著舔了舔唐綿綿的手心,唐綿綿紅著臉縮回自己的手沒好氣的對著崔覺的肩打了崔覺一巴掌:「規矩點兒!」

  崔覺握住唐綿綿的手,呼了呼反倒心疼她把手心打疼了似的:「是!聽你的。我不說了。」

  具光凜突然扭頭一臉怪異的看向唐綿綿:「不過……綿綿,你怎麼一下就能才到是她?」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們誰都能猜到她吧?」

  具光凜越想越奇怪:「誒,不是。這究竟是為什麼……」

  「哥!四哥,你們回來了。」具光禮從臥室走出來,臉色精神彷彿都恢復了從前那般。

  具光凜立即站直了身子,看著具光禮現在不僅帶了疼惜還帶了愧疚:「光禮,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啊。」具光禮一笑,快步走過來坐下來,一切看起來的確是都很正常。

  崔解磷也從臥室跟出來,具光凜心疼的窒息,那是他們的臥室……這是他們的家,曾經他也夢想他們有這麼一個家,後來才知道一切都是那麼荒誕的可笑。

  「解磷剛剛告訴我,事情你們都追問出結果來了?是誰?」

  唐綿綿也看向具光凜,這件事應該只有他才能說吧?

  具光凜有些為難,臉色愧疚,在具光禮跟前蹲下身子伸出手握住她,輕輕的握了握才道:「光禮,是哥哥對不起你。昨天那個記者是我岳父指使而來的。這一切……和流憐必定也脫不了干係,你放心,哥哥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他們誰欺負你都不行!」

  具光禮一臉驚訝,怎麼會是……?那流憐就那麼恨她討厭她?

  「咳!」站在後面的崔解磷眼睛落在具光凜抓住具光禮的手,具光凜不甘不願才慢慢的挪開自己的手,抬頭看著具光禮輕柔的道:「你們就去度蜜月吧,這件事情不用管了。等你回來我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知道嗎?」

  「哥,如果……如果你為難的話就算了吧。你們才剛剛結婚千萬不要因為我引起什麼矛盾。也許這和她也是沒關係的。」

  「光禮,我竟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善良。你大年三十那天在我家裡過的你忘了?要不是流憐在家裡排擠的你沒有了位置你也不會和解磷那麼快的發展感情呀。她在家裡表現的那麼好,對你卻是處處針對,這個女人心機太深了,如果不是這麼久的接觸誰會知道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排擠光禮?還有心機深?」具光凜怎麼都不相信這件事是在說自己的妻子流憐,那個溫柔而又聽話的小女人?

  「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麻痺了自己看人的眼光和心。」崔覺的確在婚前就提醒過具光凜,不過那個時候流憐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具光凜似乎也急於結婚,他們這些兄弟也只能看著他娶了那麼一個女人。

  「我以為……她只要對你好,對爺爺、爸爸和大媽好我怎樣都無所謂……」具光禮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她不想給具光凜的婚姻帶來動搖。

  「怎麼會沒所謂?!」具光凜怒聲輕呵,瞪著唐綿綿一臉的沒好氣:「你是傻瓜嗎?這件事……如果昨天沒有處理好會是怎樣的結果你知道嗎?」

  「身敗名裂,降軍銜革軍職,鬧得滿城風雨損失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名譽罷了。又會怎樣?」具光禮已經想通了,這些事情已經在她心裡壓了那麼多年她早已喘不過氣來,如今這麼一鬧她反而輕鬆了,從所未有的輕鬆。

  「你!」具光凜站起來,指著具光禮想要責罵卻硬是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不管你怎麼想,我一定要……」具光凜握拳,轉身大步流星而去。

  『碰』門板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唐綿綿換身一顫,崔覺立即伸手握住她的肩輕輕的哄著道:「沒事。」

  唐綿綿深吸了一口氣,摸著自己的腹部:「應該問這裡。不過……」唐綿綿看向具光禮,「這件事情有第一次難免不了會有第二次,萬一他們再作怪呢?光禮你不該心軟的。」她唐綿綿早就知道有些人心不可測,她也是練就了鐵精鋼的心對待害自己的人是一點兒心軟的意思也沒有了。

  具光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崔解磷靠著沙發扶手坐下來扣著光禮的肩看著唐綿綿和崔覺道:「大哥,嫂子。謝謝你們的幫忙,今天下午我就帶光禮去度蜜月散散心。等我們回來,也許什麼都變好了。」

  「這樣也好。」唐綿綿最理解度蜜月時候帶來的甜蜜回憶和效率了。

  崔覺站起來:「既然這樣我就給光禮半個月的假,記得按時回來上班。」

  「是,謝謝四哥!」光禮這才抬頭,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

  唐綿綿也跟著站起來,拉了拉崔覺的衣袖輕聲道:「果果那會兒玩累了,你把她抱出來麼。」

  崔覺拍了拍唐綿綿的肩:「你去門口等我。」

  唐綿綿又和光禮交待了兩句這才告別自己先出了門,幾秒之後崔覺將睡著的果果抱出來,一家三口一同離開了具光禮和崔解磷的家。

  下樓的時候,唐綿綿扶著崔覺抱著果果的手臂,一臉燦爛的笑意:「我突然間才覺得原來你還是這麼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光禮的這半個月假放得開太好了。」

  崔覺低頭睨著眼看向唐綿綿那笑臉,自己也忍不住的勾起唇角來:「怎麼,吃醋了?」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吃醋?我是感歎你竟然通情達理,你不要聽錯重點啦。」她才不會吃光禮的醋呢,從來也沒有吃過。

  「難道我之前就不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唐綿綿想了想,好像……也是的,只不過以前每一次放過誰的時候都不是這次這樣明顯。

  「啊……原來我嫁了一個這麼善良的男人!」唐綿綿支著自己的下巴一副深入思考的模樣,崔覺『嗤--』一聲便笑了出來。

  將果果橫著放在車後座,唐綿綿又將自己上一次買的枕頭拿下來小心翼翼的支在果果的腦後,又放了兩個枕頭擱在腳墊下。

  崔覺已經坐上駕駛座,蹙眉奇怪唐綿綿的舉動:「這是做什麼?」

  「萬一剎車的時候不太穩就會掉下來,掉在枕頭上才不會痛啊。」雖然崔覺開車比較穩當這種幾率實在太小,但是她還是萬事小心為好。

  崔覺笑了笑沒再反問,唐綿綿安置好果果才轉身關了後車門自己則翻到副駕駛座坐下來,剛剛扣好安全帶抬頭便看到崔覺湊過來的近在咫尺的臉。

  唐綿綿瞬間紅了臉:「幹嘛啦……」

  「小傻子。」崔覺微微的念著便傾了頭,四片唇瓣緊緊的貼在一起。崔覺腫腫一吮又用舌尖滑了滑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放開。

  唐綿綿的紅潮已經到了脖子,捂了捂自己的嘴,害羞卻又帶了些埋怨的瞪著崔覺鬱悶的道:「幹嘛又罵我……」他彷彿除了小井那個名字之外就愛叫自己小傻子了,可這兩個名字偏偏就都是罵自己啊,雖然她聽著吧……也能理解成為他對自己的愛稱,但是長久了她也會鬱悶的。

  「哼哼哼……」崔覺輕輕的笑了起來,哼哼的聲音便從喉間一頓又一頓的發出。

  唐綿綿有些受不了他每次這樣的笑聲,於是一手捏著崔覺溫熱的脖子,自己覺得好暖和就努力的往下鑽去,崔覺無奈的將她的雙手抓出來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反正他的手也是暖的。崔覺看著唐綿綿,神情有些猶豫卻還是道:「我只問你一件事。」

  「嗯?什麼?」唐綿綿心裡想著自己明天又要回學校上課去了,不知道這個春節同學們過的如何?還有柳媽和她弟弟重逢春節過得開心嗎?所以唐綿綿也沒在意崔覺此刻有些怪異卻很認真的神情,更沒有注意到他的語氣。

  「你在醫院遇見過莫鰥,為什麼不告訴我?」

  唐綿綿一震,他怎麼知道了?

  唐綿綿終於看向崔覺,也才發現他的神情此刻是認真的。

  唐綿綿微微嚥了口口水,頓了頓才道:「你怎麼……知道啦?」

  「小李告訴我的。你們當時吵架了。」兩句肯定句,唐綿綿的臉色便難看了起來,小李始終是崔覺的人他怎麼忘了。

  「我……」唐綿綿猶豫著,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準備坦白吧,「那個時候你幾天才打來一個電話我哪裡有時間說他的事?至於你回來我沒說一是因為我也沒想起來,二是因為我在懷疑一件事沒肯定所以也不知道怎麼說,還有……關於你和莫鰥的關係我不想因為我而變壞。」她有三個顧慮,所以才至於一直沒有主動告訴他,但是他問起她可是全部都坦白了。

  崔覺瞧著唐綿綿認認真真的說話,確定她確實沒騙自己自己才歎了口氣。

  大手揉了揉唐綿綿的腦袋:「說你是小傻子你還不承認。什麼時候變得……竟然這麼心思敏感了?」一個問題竟然能顧慮那麼多。

  唐綿綿乖順的伏進崔覺的懷裡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這件事總算說出來了。

  「我知道,在你身邊,有些事情不能由著自己來了。我在很努力,很努力的變聰明,很努力的在遇見每件事情的時候認真考慮仔細考慮。我不會像以前那麼笨了,我要努力配得上你,至今我都在努力。」她努力讓自己變的優秀,從來都沒有放棄過。

  「唐綿綿!」崔覺捧起唐綿綿的臉,因為她的這兩句話而變得心動不已,內心有那麼一股衝動不想再瞞著她任何事。

  唐綿綿抿著唇看向崔覺,眼睛像小鹿一樣的楚楚可憐讓他想說的話竟然就堵在嗓子眼兒再也說不吹一個字來。

  「怎麼了?」唐綿綿的臉被崔覺捧的變了形,不過他是不是有事情和自己說?

  「沒事。」崔覺想到臨墨染的日記,那一次她是那麼傷心,這一次呢?自己對莫莫默默做的那些事情她會怎麼想?這件事是不能再瞞著她了,得找個機會告訴她,甚至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和心跡讓她不要誤會才好。不過,看到她那樣的眼神他怎麼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一切,那麼……就再緩緩。

  「怎麼了嘛?」唐綿綿握住崔覺的手背解救出自己的臉,仔細的盯著崔覺想要盯出一些答案來,奈何自己怎麼瞧也沒瞧出什麼問題。

  崔覺揉了揉唐綿綿的腦袋啟動車子:「回家。」

  唐綿綿拉了拉崔覺的手臂:「真的沒事情告訴我?」

  「嗯。」

  「我不信。你告訴我呀……不然我又要憋著好久了。」

  「就是……我很感動。」

  「吶?」

  「你說的那兩句話,讓我很感動。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所以你究竟變得有多好,我都瞧在眼裡。」其實,不管她變不變他都喜歡,只要是這麼個小井,她就總能勾起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能救贖他所有的靈魂,能鮮活和溫暖他的人生。

  唐綿綿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影響力?不過崔覺的這兩句話卻是很簡單的讓她閉了嘴沒有再追問剛剛的那件事,而且輕易的相信了崔覺的話。崔覺說的話也是真的,全部都是發自內心對她的感動。

  唐綿綿紅著臉坐在副駕駛安安靜靜,崔覺就像摸一個孩子一樣摸著唐綿綿的後腦勺,扭過頭去的時候神情才有些僵硬和莫測。

  ***

  初十,富搖高中的高三部提前開學補課。

  唐綿綿作為班主任自然也要一同開學,而崔覺剛剛好開始忙碌了起來,於是果果這個可憐蛋在初九的晚上就被送到唐家和外公外婆還有開學很晚的舅舅一塊兒生活幾天。

  唐綿綿許久沒起來這樣早,雖然自己瞌睡的不得了但是想到那些學生還是一鼓作氣的爬了起來。

  崔覺長臂一伸便又將唐綿綿擁入自己懷裡:「再睡會兒。」

  唐綿綿艱難的撐著自己疲憊的眼皮:「可是……都六點四十了。」昨天他們送果果去唐家也順便吃了晚飯所以回來的很晚,再加上男人隔兩天便要來一次她哪裡受得了?雖然他自己說已經很壓抑沒有每天來一次,但她現在是孕婦,孕婦呢!

  「我送你去學校,不著急。」崔覺想抱著唐綿綿再睡一會兒,況且外面現在這麼冷他也不想讓她這麼早出門,真想替她辭了工作讓她給自己做全職太太,但是他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的。唐綿綿努力了那麼久才走到今天,而且自從她工作以來真的找到了比以前多很多的自信,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即使她再累也沒有阻止她再工作下去的原因。

  「嗯……」唐綿綿經不住崔覺的糖衣炮彈,幾經哄勸在崔覺的懷裡便真的又睡著了過去,她告訴自己再睡一會兒,真的小小的一會兒而已……哪知道,再醒過來拿過腦中一看,哇勒!都八點了!

  「你害死我了!」今天早上一二節課都有唐綿綿的課,現在已經到上課的時間,唐綿綿真的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別急。」早就醒了的男人從床上撐起身子,笑著看向忙成一團糟的唐綿綿悠哉而又悠閒的道。

  「什麼不急,快點兒送我去學校。今天是開學第一天,遲到要扣五十塊錢啦!」

  「五……」崔覺欲哭無淚,她的家財五億都有了現在節約一個五十元?不過,他們家小井這麼節約他這個做丈夫的也不能太過分了,不然等會兒小井變成咬人的兔子,痛的就是他了。

  崔覺慢慢的起床慢慢的穿衣服慢慢的洗漱慢慢的下樓。

  唐綿綿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一邊看時間一邊著急的催促:「快點兒!」

  「唔,來了。」崔覺一邊穿著外套一邊慢慢的向玄關處走去,唐綿綿實在受不了他的慢動作立即伸手一把抓住崔覺向門外拖去。

  好不容上了馬路,唐綿綿著急的看著時間,又瞧著手機。怎麼周老師沒給自己打電話?等會兒到學校不會被罵死吧?唐綿綿捧著電話開始祈禱:「希望沒事,一切沒事……」她從來都沒有這麼遲到過,這絕對是第一次,都怪她太瞌睡,還有……唐綿綿瞪向開車的男人:「你明明早就醒了對不對?」

  「嗯哼。」

  「那你幹嘛不叫醒我!」還敢答應的那麼囂張!唐綿綿越想越來氣,伸手一拳一拳落在男人的手臂上,太可惡了!

  唐綿綿的拳頭就像癢癢撓一樣對崔覺絲毫不起作用,反而有些按摩的感覺。

  崔覺舒服的瞇了瞇眼,扭頭看向氣得已經鼓著眼睛和腮幫子的唐綿綿無奈的道:「你睡的那麼香我怎麼忍心叫醒你?快別氣了,不然肚子裡的寶寶該和你一起難受了,嗯?」

  唐綿綿想到肚子裡的孩子也會受到自己的情緒影響這才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好吧,原諒你。但是,下一次不可以這樣了。」唐綿綿退步。

  「好好,我答應你。」下一次他就一塊兒裝睡好了,反正到時候他也裝個迷茫。

  半路上崔覺又停了車,唐綿綿本來就趕時間,崔覺停車自己是急的不得了,他是要做哪樣?

  崔覺跳下車走進麵包掉不一會兒又出來,遞給唐綿綿一個袋子:「吃早飯。明天我會早些起來給你做,嗯?柳媽不在,原來也有諸多的不便。」至少對於唐綿綿吃飯的問題來說不太方便,崔覺想著自己要不要再去物色一個傭人。

  唐綿綿摸了摸袋子裡的熱牛奶心裡的急躁緩緩的又平穩落了地,看在他這麼體貼的份兒上……她就饒過他吧。嘻嘻。

  唐綿綿當然不是個吃獨食的主,自己一邊吃還不忘給崔覺餵了一半,崔覺也買了兩份兒麵包,只不過熱牛奶只有一份兒。

  到學校的時候唐綿綿剛好吃完早飯,雖然不是特別飽但是也是微飽不餓的狀態。

  「我走咯,你自己開車要小心,下午見!」唐綿綿轉身便要下車。

  崔覺一把拉住她伸過頭來道:「吻!」要的理所當然。

  唐綿綿看了看車外,這個時候外面的確不可能有學生了這才湊過頭去在崔覺臉上重重吻了一下,然後轉身飛快的下了車。站在車外對著崔覺揮了揮手唐綿綿轉身飛快的向學校門口跑去。崔覺皺緊了眉,壓下窗戶按了一下喇叭,對著唐綿綿的背影大喊:「慢一點兒!」

  唐綿綿頭也沒回只是揮手,很快便進了富搖,背影消失的乾乾淨淨。

  「周老師,對不起。我遲到了,真的對不起!」

  「沒事,反正今天早上又沒你的課!」

  「沒我的課?」唐綿綿一下子愣住,什麼意思?

  周老師交給唐綿綿一張課程表:「這是新的課程表,從今天開始就按照新的課程表上課了,你好好背一下。對了……下午放學的時候別忙走,我要帶一個人給你。」

  「誰?」

  「下午你就知道了!」周老師拍了拍唐綿綿的肩自己轉身去忙了。

  唐綿綿拿著新課程表坐下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但是……這新課程表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不然怎麼自己每天早上一二節都沒課呢?

  崔覺一邊開車一邊拿起放在夾層裡的課程表,這是昨天季雨傳真給自己這學期唐綿綿的課程表。這裡面他的確動了手腳,因為他實在不忍心看她每天早上都起那麼早,他自己的老婆他還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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