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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夫人》第89章
089 終於相見

  大約十幾分鐘後到了處於最高勢地段的政府廣場。

  唐綿綿意外的是,政府廣場並不像他們所想像的那樣寬闊,而是同樣的擠滿了帳篷。

  停下車,兩個士兵到後面來接下牛牛和妞妞,大白直接勇猛的跳下車,唐綿綿也在半拉半扶下才跳下車。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帳篷,唐綿綿的心緒始終難平。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住在廣場上?」

  「不是,我們住在後面的帳篷區,這住的是生了病的那些人,醫院都被擠滿了根本容不下,所以就在這裡搭建的比較寬裕的帳篷讓受了傷的人住。」較壯的士兵說完還揚了揚下巴看向後面的奉天晴,似乎在為他剛剛說的那句話而做了答案。

  唐綿綿忍不住的盪開唇角的笑意,崔覺……果然是不會讓她失望的崔覺。

  心裡油然的升起一股自豪和驕傲,回頭也看向奉天晴,眼裡的那股堅韌和自豪彷彿在說,你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發生了什麼事?!」一聲低呵,聲音裡帶盡了威嚴。唐綿綿扭頭望去,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跨步過來。

  「他是我們這次出團的團長。」較瘦的離唐綿綿較近,低聲的交待了一下來者的身份,唐綿綿立即明瞭的點了一下頭,是覺得怎麼有些眼熟,這個人來參加過他們的婚禮吧?唐綿綿下意識的不像讓對方認出自己的身份來,不為別的,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崔覺的老婆來了,怕帶給崔覺麻煩。

  她看到這一切都好,等會兒再看看崔覺,要是一切都安好那她就再回去,看見都好了她就可以安心了。所以,唐綿綿不自覺的拉了拉雨衣帽遮住了自己一半的面頰。

  「沈團長。」兩個士兵敬了禮,指著打著傘的牛牛和妞妞道:「他們是具少校讓帶上來安置的孩子。他們兩個是來找親人,而這個女人因為在山下發生一件意外所以才帶上來。」

  那沈團長看了一眼唐綿綿他們,陰沉著臉用威嚴腔調道:「這裡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置的收容所!該安置的安置,該送下去的送下去,該走的立即走。」

  「……是。」兩個士兵咬著牙遵命,沈團長瞟過唐綿綿冷哼了一聲終於轉身離去了。

  唐綿綿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那兩個士兵為難的看向唐綿綿:「這位小姐,你也看到了……我們沈團長一向比較嚴律軍紀,這上面的確是閒雜人等不能上來……」

  「可是這位小姐怎麼辦?你們不打算查清楚嗎?他丈夫也說過,把和她捉姦在床的是個軍人。」一直安安靜靜的奉天晴突然說了話,果然是不說話就罷了一說話就能戳中重點。

  兩個士兵立即安靜了,唐綿綿感覺到還僅僅抱著自己的女人依舊在顫抖,眼淚還在不停的掉落:「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沒有……那個人……」

  「如果真是個軍人,我想你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把那個軍人抓出來對質吧?」唐綿綿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可究竟蹊蹺在哪裡她也說不清,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會真的像她丈夫說的那樣。

  「……這……是要查清楚,既然這樣,我去稟報一下我們班長。」較壯的士兵咬了咬唇,似乎也有些為不知道是哪個士兵犯了事而感到憤怒。

  「等等。」唐綿綿突然出聲喊住轉身就要走的較壯士兵,在對方看來的時候淡淡的道:「讓你們具少校來。」

  唐綿綿不知道她說的這句話究竟是多駭人,可她的表情是那樣的平靜,她想,就算是光禮來了,看見自己,自己讓她不要說她也應該會幫自己保密吧。而且也只有光禮唐綿綿才又信心她會辦好這件事。

  「……我去試一試。」那較壯的士兵愣了愣還是諾諾的答應,轉身便消失在雨霧中。

  唐綿綿抬頭看了眼高高昇起的國旗,在雨霧裡依舊飄飄揚揚,那一抹紅似乎給了每一個人力量和精神,也是她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感覺到了『人民群眾』這四個字的含義。

  較瘦的士兵將牛牛和妞妞安置到了早已準備好的地方,又給他們拿了一些吃的才帶著唐綿綿和奉天晴還有那個始終抱著唐綿綿手臂埋著頭的,渾身狼狽穿著唐綿綿有些小的衣服的女人到了辦公室。

  屋內也是濕噠噠的,可這對沒有屋舍住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況且這些帳篷全部都是防雨的,屋內並不潮濕,只是走來走去地才是濕的罷了。這件辦公室很大,有長條桌子和椅子,還有飲水機等。

  「每天都有記者來這裡整理資料,也有醫生們在這裡開會。現在記者們都去休息了,醫生們到點才回來查看。」

  唐綿綿挑了挑眉,扶著女人在椅子上坐下來,並沒有脫下自己頭上的雨衣帽。奉天晴自己找到一條毛巾擦了擦頭上的雨水,身上卻還是濕噠噠的,唐綿綿看了看還是道:「你沒有帶衣服嗎?」

  奉天晴扭頭看向唐綿綿一笑:「沒有。」這個還真沒有,他算是走的很匆忙,並沒有準備那些。

  唐綿綿動了動嘴沒再說什麼,只是把熱水捧到那個可憐女人的手裡希望她能平靜一點兒。又想到一件事,便問女人:「你身上痛不痛?要不要讓醫生來給你看看?」

  那女人立即搖了搖頭,縮在那裡又是一陣顫抖:「不要……」

  唐綿綿歎了口氣,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這個女人都是害怕的,只希望光禮能快點兒來查一查這件事也好還這個女人一個公道。當然,如果她真的……那唐綿綿也沒有辦法了。

  此刻,政府大樓的某辦公室裡,十個人的會議,每個角落卻都瀰漫著嚴肅而又緊張的氛圍。

  讓人窒息的靜默,誰也沒有答上剛剛的問題。

  究竟……為什麼會接二連三的死人?明明災情已經緩下,明明只要雨停了一切事情就妥當了,可為什麼卻一個又一個的死人?

  沒有人知道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陰謀還真的是碰巧?但是在援救過程中死去的不算,安置裡的人卻在這兩天接二連三的死了十幾個了,要是爆出這樣的新聞還如何得了?

  每個人都揪著眉沉沉的思考著,坐在首位的男人更是陰霾著整張臉掃視著下面的一甘眾等下屬,刀刻般凜冽的神情此刻寫在那張俊美而又年輕威武的臉上,讓人不敢因為他的年輕就輕視他的威嚴和說的任何一句話。

  薄唇輕啟,說出口的話也是那樣的冷峭:「怎麼,不敢回答了?給了你們一天的時間,卻沒有半點兒頭緒。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季雨你唸唸。」

  坐在右下手的男人挺了挺鼻樑上的眼鏡,手中並未執任何一份稿件便道:「三人死於食物中毒,五人猝死有謀殺的嫌疑,十人死人溺水,屍體出現的卻並未在洪水之中而是河邊。」

  「這是什麼,難道還沒人意識到!」冷眸隨著季雨的話落掃視了一圈,出口的話越加冷如寒冰,讓一眾下屬神色俱顫,竟沒有一個人敢搭話。

  除了在座做年輕的女子,身著一身軍裝的少校具光禮只是皺了皺眉,其餘的個個神色具凜,如同面如大敵。

  而具光禮也不讓人失望,淡淡的抿了一口茶看著首席的男人沉沉戳破每個人心裡已經明顯的答案:「有人要蓄意破壞參謀長你這次完美的援救行動。這是一場有陰謀的殺人案!」

  「前兩天死的那幾個人可以說是因為災情而意外死亡,但是大家心裡都該明白這次災情我們來得及時,搶救的及時,應該是毫無意外。偏偏死了人,還越死越多,暫時壓得住記者卻沒有能壓一輩子的事,且下面的家屬又能瞞得住多少時間?所以……這件事才是眼下最迫在眉睫要查清的。」說話的是季雨,他的思維一向敏捷,崔覺的意思多少也猜得到七八分,很多時候便直接替崔覺把那些話給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崔覺眼眸平淡並無反駁季雨話的意思,而是一種默認的態度。

  那些軍官才一個個點頭:「是,我們定當竭盡全力。」

  「這件事務必會查出來!」

  崔覺淡眸掃過眾人,再次冷冷的道:「如果,再有下一個人的死亡,等待你們的就是調任通知書!」

  所有人忍不住的倒吸氣,一個個窘迫駭然,連連說是。

  會議散了,只剩下三個人,便是季雨、具光禮還有參謀長崔覺。

  「四哥,這件事你有頭目嗎?」具光禮覺得這次事情有些棘手,範圍太大,八萬人,誰也有可能是兇手。而且這只是一個小縣城,不是處處都有監視器的大都市,根本看不見任何一個角落。

  「唔。」崔覺淡淡的應了一聲,回答卻讓季雨和具光禮都有些意外,他難道心裡真的有頭目?可剛剛還……

  「一會兒讓那幾個記者還有法醫都來找我。」崔覺並未說明,反而是又向季雨吩咐。

  季雨點了下頭:「是。」

  具光禮輕輕的歎了口氣,可惜具光凜是空軍部隊的人,這次也只是跟著他們來了一天第二天就回去了部隊,不然有他在應該也方便些,畢竟具光凜以前也是個軍醫啊。想到具光凜,具光禮心裡亦真悵然,坐在那裡竟發起呆來。

  「叩叩……」要不是兩聲敲門響,具光禮也會那麼快的回神,季雨應了門,推門進來的正是那個壯士兵,向屋內的三人先敬了禮才凜然洪亮的道:「報告,今天在山下有一個男人說我們軍隊有人和她妻子被捉姦在床,那個女人現在被帶到了廣場辦公室內,請問該怎麼處置!」

  「軍隊的人?捉姦在床?」具光禮一聽皺了眉。

  季雨皺眉:「這樣的事也要我們來處理?找你們班長去,把那個目無軍紀的傢伙抓出來!」

  「是!」那壯士兵內心顫抖,卻並沒有立即轉身退出去,而是看了具光禮兩眼才又猶猶豫豫道:「可是有一位小姐好像認識具少校,直接點名要讓具少校去。」

  「認識我?」具光禮意外,可是直到她姓具然後是少校的人應該也不少吧?

  崔覺神色一冷,神色冽人,卻眼斂眸光:「光禮你去看看,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是。」具光禮便站起來隨著那壯士兵去了。

  季雨看向崔覺:「參謀長何以覺得……」

  「我挑選的一千精兵還沒有一個敢給我到這裡丟人的!」

  「你懷疑……」

  「有些人做太多有些見不得光的事,總會得瑟,而得瑟久了就會露出馬腳,現在我們任何一個馬腳都不能放過。」

  季雨頷首,心裡佩服崔覺表面沉著內心卻竟然比他這個做秘書的還細膩。

  具光禮掀開厚重的簾子走進辦公室,收了雨傘掃視了房間一眼凜然冷語道:「誰找我?」

  此刻屋子裡,有幾個醫生,還有兩個記者,還有沙發那邊坐著的幾個背影,所以具光禮並不確定誰才是那個受害者又是誰直接點名找自己,膽子還真的不是一般一的大嘛。

  唐綿綿從沙發上站起來,用手撐開擋在臉上的雨衣帽轉頭看去果然是具光禮,不禁嫣然一笑:「具少校,這邊。」

  具光禮的眼神帶了一份疑惑原本還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卻在接下來看到唐綿綿的那張臉時『咻』的就長大了嘴:「你--」一旁的大白也從角落裡站了起來,身上還穿著那件紫色的雨衣擋住了藏獒的模樣,不是熟識的人根本就認不出來。

  「噓--」唐綿綿立即豎起食指,對具光禮輕輕眨了一下右眼。

  具光禮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幾步走過去就把唐綿綿抱進懷裡:「你怎麼來啦?天啦,我是不是眼花了竟然在這裡看到你?要是讓……」

  「噓噓噓!光禮,噓……」唐綿綿眼看具光禮就要興奮的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立即推開身子摀住具光禮的嘴,然後拖到一邊低聲的壓在她耳邊道:「別把我身份說出來。」

  「可是……」具光禮不解的看向唐綿綿,唐綿綿卻只是豎著手指一直示意具光禮噤聲,沒辦法,具光禮只得點了點頭。

  「可是我看見你還是好高興啊,等會兒你一定要給我講講你怎麼來的。」

  「好,一會兒再講,你先把這件事解決一下看看。」唐綿綿見到具光禮其實也很開心,而且看到她安然無恙,渾身上下都好好的心也就落下一半了。

  兩個人再走回沙發邊,具光禮看見一個渾身狼狽的女人,白色的衣服都變成了烏黑,短褲也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而她腿上、手臂上竟然全是污泥,一看就知道是在地上滾過的。

  「究竟怎麼回事?」具光禮看向一旁一直等著的瘦兵,也看到了沙發上悠然坐著的男人,心裡也想著他究竟是誰呢,怎麼有些面熟?

  「報告少校,這個女人被丈夫指說……和我們軍隊的……」

  「好了,先別說。」具光禮看了屋內的其他人一眼,轉身拉著唐綿綿側生道:「把她帶到我辦公室去,待我細細審問。」

  「是。」

  具光禮把唐綿綿率先帶出帳篷辦公室,立即嬉笑道:「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吧?竟然偷偷摸摸的就來了我們一點兒消息和準備都沒有,我先帶你去見四哥!」

  「等等!」唐綿綿一身驚汗的拉住具光禮,低聲道:「先解決這件事吧,而且……崔覺那裡我還要麻煩你先不要說,我冒然過來第一怕他生氣,第二我沒有準備去見他。」

  「為什麼?」具光禮不解,四哥那每天沉著一張臉彆扭的模樣明明就是相思成災,她不明白唐綿綿為什麼來了還不去見見。

  「難道你比我更不懂軍紀嗎?」唐綿綿低聲。

  具光禮這才吸了一口氣:「但是……你不是隨軍,你是自己來的啊……而且,依四哥的身份,你來了也不會有差錯。」

  是這樣嗎?唐綿綿還有不確定,猶豫間就推了推具光禮:「先解決這件事吧,我覺得這事有蹊蹺。」

  具光禮沉沉的看著唐綿綿,久久答了一聲:「好。」

  具光禮一路上都在期盼突然遇見崔覺,那麼他們兩個人就能不期而遇啦。但是又哪有真正那麼巧的事,等到了具光禮的辦公室一路上都是順風的連季雨都沒有遇見。

  唐綿綿扶著那個女人坐下來,讓奉天晴和那瘦兵都出去,具光禮才問:「究竟怎麼回事?這件事怎麼蹊蹺了?」

  唐綿綿看了坐在身前的女人一眼,終於把自己頭上的雨衣帽取下來,然後在旁邊坐下:「我們在山下的民宿區遇到他丈夫正追著她……打,才知道她丈夫說她……」有些話沒說出來具光禮也明白了,再看向那全身仍在瑟瑟發抖的女人道:「是這樣嗎?」

  「不,我沒有……我沒有偷人,他為什麼不相信我……」

  「可你丈夫說……」唐綿綿有些猶豫的道,她知道,有些話需要刺激才會說出來。

  「是他強姦我,是那個人強姦的我!我在房間裡收拾,別的人都去看看城裡各自家裡的形勢,那個人突然闖進來把我按在床上……快完的時候我丈夫就回來了……嗚嗚,我真的不是,我沒有偷人,我是被強姦的……我恨不得去死,他為什麼還不相信我……」

  女人嚎啕大哭、憤怒大喊,唐綿綿和具光禮都愣住了。唐綿綿早先就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現在一聽卻還是滿腔的憤怒,軍隊,竟然出了這種人渣!

  「來人!」具光禮朝外怒聲一吼,那瘦士兵便立即推開門敬禮:「是,少校!」

  「把軍隊所有的士兵名單和照片都拿來,一個都不能少!」

  「是,具少校。」

  瘦士兵立即去辦,那女人卻還在哭,唐綿綿和具光禮對視,無奈的歎氣。

  女兵來帶著女人去收拾休息了,房間裡就只剩下唐綿綿和具光禮兩個人。

  「沒想到軍隊竟然有這種人渣,真要是和別人苟合就算了,還落得個有情有義的名聲,現在竟然做出作奸犯科的事,真丟人!」具光禮似乎很氣很惱,不停在房間裡轉悠來轉悠去。

  唐綿綿撐著頭重重的歎氣:「這個世界上,陰暗面太多了。可是不可否認好人還是有很多的,光禮你就是好人啊。」

  「我?」具光禮不知道唐綿綿怎麼突然誇獎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嗯,你讓士兵把兩個孩子帶上來,這讓我好感動。」

  唐綿綿說的到全部都是認真的,她很喜歡光禮的溫柔和善良,越加的瞭解光禮就越加的知道她和外表冷硬的形象根本就不一樣,她也是個內心細膩的爽朗女孩子。

  具光禮被唐綿綿看的越加不好意思,摸摸頭嘿嘿一笑:「可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四哥麼?」

  「我想看看他,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見他,但是……我想,我就默默的躲著看……」

  具光禮汗顏,這算是搞什麼?地下戀情還不能曝光啊?不過她到佩服唐綿綿,悄無聲息的來,竟然還考慮那麼周到怕給崔覺帶來什麼不便。

  「四哥見到你,一定高興的,不知道你有什麼躲的。」

  唐綿綿眼神閃爍,終究只是笑笑什麼也沒說。

  瘦士兵沒一會兒就找來這次所有駐紮北青的士兵照片和名單,具光禮拿著名單帶著唐綿綿去找那個女人,唐綿綿遛了一圈突然發現奉天晴不知道去哪裡了,這傢伙該不會搗什麼亂吧?不過他是奉天閬的弟弟,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掀了掀眉暫時將心裡的疑惑放下。

  進了房間,光禮把名單、照片遞給已經清洗了一下此刻坐在床上休息的女人:「你看看,是哪一個?我會依法處置那人,還你一個公道的。」

  女人看著唐綿綿和具光禮感激的險些趴下床來,不停的說著謝謝。在唐綿綿和具光禮再三的扶起下才靠坐在床上翻起那本厚厚的相冊。

  只有名字和年齡的相冊薄在女人手裡快速的翻過,最後一頁翻完女人才抬頭看向具光禮和唐綿綿蒼白著臉問:「沒、沒有了嗎?」

  「怎麼,沒有找到麼?」

  「不是,都不是。我都看了,那個人不在這裡面!」女人顯然有些激動,握著雙手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具光禮看了唐綿綿一眼才又道:「是不是……你記錯了?也或許沒看清?」

  「不!」女人激動的伸手拉住唐綿綿,「我知道你幫了我不少,你也相信我,可我求你繼續相信我,那個人真的不在這裡面,我清清楚楚的記得他的模樣,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求求你相信我……」

  唐綿綿心下一軟,看向具光禮問:「只有這一本嗎?」

  「都在這裡了,這次因為要帶太多的材料,而且災情並不是那麼的嚴重所以只帶了一千人,每個人的一寸照都在這裡面。」

  「我清楚的記得,他的脖子上有一塊黑斑,還有他說話有點兒閩南的口音,他是軍人,絕對是個軍人,他身手敏捷的困住我,不然我不可能一點兒呼救一點兒反抗也不能……是真的……」女人傷心的大哭,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看來她真的被自己的丈夫傷到心了,也絕望了。

  具光禮歎了口氣:「你放心吧,我們相信你,我們會幫你揪出那個人的。」

  「真的嗎?」女人一臉狼藉的抬頭望向唐綿綿和具光禮。

  具光禮點了點頭:「真的,我以少校的軍銜向你保證。」

  唐綿綿知道,既然光禮答應了,就一定會做的,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出了房間,唐綿綿立即看向具光禮問:「這件事蹊蹺吧?」

  「的確是蹊蹺,照她說身手敏捷而且有閩南口音,就有可能是了,因為這次跟來的軍隊裡有一百多個是閩南人。可是明明全部人都在這裡她卻又說沒有……」

  「那這事你怎麼想的?」唐綿綿很少碰見這種事,第一次幫一個人這樣一件事,也覺得有些棘手。

  「不是這個女人撒謊,就是那個所謂的軍人嚴重有問題。我會查清楚的,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你也很狼狽。」

  唐綿綿的確是累,低頭看一直跟著自己的大白,他們還沒吃早飯呢。

  「能不能給我們找點兒吃的?我好餓現在。」

  「行,你等著!」具光禮轉身便要去準備。

  唐綿綿卻又立即伸手抓住具光禮的手腕急急道:「等等,光禮。」

  「怎麼?」具光禮不解的回頭。

  「你發誓,不能告訴阿覺我來了,我想好了會自己去找他的。」

  「可是……」具光禮是打算偷偷去通知四哥的,這唐綿綿怎麼就越來越聰明了。

  「你發誓。」唐綿綿逼著具光禮,眼神堅定。

  「好好好,我發誓,我不會告訴四哥你來了。」具光禮只好先口頭答應,心裡卻想:你以為我就沒有別的辦法啦?哼。

  於是具光禮笑瞇瞇的轉身去幫唐綿綿和大白找吃的,唐綿綿卻記起來奉天晴還不知道悠道哪裡去了,想著具光禮去了也不會馬上胡來,於是轉身帶著大白去找奉天晴。

  房間內的女人垂著淚,哀怨的盯著窗戶,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丈夫不相信自己的話,難道看到那一幕就真的完全策定她會背叛嗎?正傷心著,房間門「吱呀--」一聲響門被人從外推開來,女人扭頭望去,在看到門口的黑影時驚聲尖叫:「啊--」

  唐綿綿到廣場上帶著大白遛了一圈最後在一個最角落的地方找到奉天晴。

  「喂!你怎麼站在這裡?」唐綿綿從後面拍了一下奉天晴。

  打著也許是士兵給他的黑傘的奉天晴回頭看到唐綿綿眼眸裡閃過一抹驚訝:「你怎麼……沒去找你老公?」

  「我……還沒去……」其實她很想現在就去,可是又怕自己的到來讓他生氣,真糾結。

  「都到這最近的地方你卻退縮膽怯了?昨天晚上是誰義無反顧勇往直前的?」奉天晴瞇著眼睛笑了笑。一臉諷刺的意味。

  唐綿綿白了白眼:「拜託,那一樣嗎?昨天晚上還很遠啊,所以我能大膽的向前走。正是因為現在很近了,所以我把握不好距離。」她現在想想反而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會不會把對他的喜歡,把對他的那種擔憂表現的太明顯?她該保留一些麼……

  奉天晴一聲冷笑:「你還真不討人喜歡。」

  「切。」唐綿綿冷哼,「我又不是人民幣,幹嘛要人人都喜歡我。只要我老公喜歡我就OK啦!嘻嘻。」

  奉天晴嘴角的笑僵了一分,又瞟了唐綿綿兩眼,再看到她眼角的笑意時,心砰砰的跳了兩下。

  迅速轉身,他告訴自己……她是個有婦之夫,要鎮定,鎮定。

  屋內的尖叫雖然不大,可是唐綿綿卻詭異的聽見了。

  那聲女人的尖叫穿透了霧蒙大雨,穿透了她的耳膜,讓她的心快速的幾個跳動,頃刻什麼也不管不顧轉身就向政府大廳衝去。

  是那個女人嗎?是那個被他們救了的女人嗎?唐綿綿說不清為什麼,心裡又一股強烈的不安,大白跟在後面猛躍奔騰,奉天晴也跟在後面,而幾百個站在廣場上的病人似乎一個也沒有聽見依舊安詳的過著等待雨晴的日子,唐綿綿卻真真實實的,的的確確的聽見了。

  跑到門口,唐綿綿看到屋內站著一抹黑影,看到那個女人已經被逼到角落裡,房間一片凌亂,什麼東西都砸到了門口,看來女人是經過了一番抵死的掙扎和反抗,而那黑影還沒有得逞!

  唐綿綿立即揮手:「大白。」

  大白頓時變成勇猛的戰士,狂嘯的「汪~」了一聲便向那男人衝了過去,猛的將地上的男人撲倒在地,那男人身手似乎也不錯竟然翻了個身就和大白搏鬥在了一塊兒,可大白是堂堂的藏獒啊,還是一條被崔覺訓練出來的藏獒,雖然身上的雨披有些阻礙行動,可是對方一個男人也是綽綽有餘。

  大白很快將地上的男人緊緊的按著動彈不得,呲牙咧嘴的嗚咽著嘴角還掛著幾滴垂涎的唾液,似乎只要男人在一動它就會上前將他脖子給擰下來,而大白眼神裡透露的威脅也真真切切的傳遞給了地上的男人,讓男人根本不敢再動彈只得屈服。

  唐綿綿跑進屋裡把女人扶起來:「你沒事吧?」

  女人淚眼婆娑搖著頭:「沒事……他還沒來得及……」

  唐綿綿鬆了口氣,光禮這個時候帶著人衝了過來,似乎也是聽見了那一聲尖叫。

  「怎麼了?」

  「有人跑進來,試圖傷害她。」唐綿綿立即解釋,把女人拉到床邊坐下。

  具光禮幾步上前,身後跟著的還是那壯士兵和瘦士兵,具光禮伸手示意,兩個士兵立即把地上的男人給捆了起來。

  「這地方不是每個人能出入的,你是我們的兵了?」具光禮冷冷的一笑,難道這傢伙是得到了風聲準備來滅口的?心裡這樣想著,具光禮扭著被捆起來的男人的胳膊往女人面前一推冷冷問:「是他嗎?」

  唐綿綿也看向女人,女人卻緩然的搖著頭:「不是他,我不認識他。」

  「那你來對她做什麼?」具光禮眼袋疑惑的掃過男人,男人迅速的低頭:「我是來送飯的,不是來害她的。」

  是這樣嗎?具光禮皺了皺眉,唐綿綿看向門口的奉天晴,發現奉天晴默不作聲的只是靠在門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說謊,他進來明明就說讓我什麼都不要說,不許我指證是誰強姦的我,讓我最好閉嘴,不然殺了我丈夫!不……天啦,我要去找我丈夫,他現在有危險!」女人說著就要從床上跳下來,具光禮終於從這件事裡意識到了一些越加詭異的不凡。

  「你們把他帶下去,立即嚴加審問,必須問出他知道什麼,還有為什麼這麼做,一切!」她現在沒時間親口問了,她也必須得和這女人去看看那人,只希望不要真的再出人命,這件事會和那些人命有關係嗎?

  具光禮來不及理這一團糟的關係,讓壯瘦士兵二人把捆起來的人帶下去,又立即打電話叫了幾個人一起去嚴加看守,還讓叫上沈團長去審問。不能說她大題小做,而是她敏銳的察覺,這件事不再那麼簡單,太詭異了!也許正是他們關於那些殺人案的一個馬腳!

  唐綿綿追著女人出去,具光禮跟在後面,拿出電話迅速的撥了一個號,電話那段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喂,光禮。」

  「四哥,你現在馬上下山到民宿區來一趟。」

  「怎麼?我在和記者、醫生們開會。」

  「四哥你不來會後悔的!我估計找到殺人案的馬腳了,除了這件事,還有一個對你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立即來。」沒有等到崔覺的回答具光禮就掛了電話,從後門上自己領了車,帶著唐綿綿和那個女人還有奉天晴、大白就上了車。

  車上,具光禮一邊開車一邊掏出電話開始佈置:「喂?馬上讓人去民宿區……」帶著疑問的眼神看了眼後面的女人,女人立即道:「283號帳篷。」

  「283號帳篷,立即找到裡面的……」

  「劉國安。」

  「劉國安先生,保護他,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傳來肯定的答案之後女人才鬆了一口氣,唐綿綿拍了拍女人的肩:「你丈夫會沒事的。」

  「我真怕……我不想他死……雖然他不相信我,可是我還是好愛他,我們才剛結婚不到一年,連孩子都沒有,他不能死。」

  唐綿綿不知道噩運為什麼突然找上這個可憐的女人,可是她知道,現在她必須面對的是自己,還有堅強。

  等唐綿綿他們趕到民宿帳篷區,回到283號的時候,那裡已經被三五個軍人圍城了一團。

  車子早就停下來了,唐綿綿他們是一路奔跑過來的,在看到女人的丈夫劉國強坐在門口抽煙的時候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

  「你還敢回來?」男人看到女人竟然是一臉的憤怒,揚起屁股下的板凳似乎就要砸過來。

  「你幹什麼?攔下!」具光禮冷聲一喝,眼神示意,旁邊的士兵立即上前抓住劉國安的手臂讓他無法掙扎。

  「你們放開老子,放開!老子收拾自己的婆娘……」

  「啪--!」一個冷冽的巴掌,這一巴掌不是劉國安的老婆打的,而是唐綿綿。

  她顫抖著手,怒瞪著一臉驚呆似乎不相信竟然有個女人會打自己的男人。

  「這一巴掌,我是替你老婆打的!你不相信她就算了,你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羞辱她。你知不知道家暴也是犯法,可以把你抓起來的?!你真是個畜生,知不知道你老婆擔心你是怎樣跑回來,又是怎樣的傷心,為你擔驚受怕?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嗎?你不是!」

  唐綿綿的一番證詞,沒有因為已經轉變為綿綿細雨而減弱,反而是鏗鏘有力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讓那些看戲的人也震撼的不解的懷疑難道事情不是捉姦在床那麼簡單?

  女人的悲慼嗚咽聲在後面傳來,捂著眼睛痛哭的她幾乎傷心欲絕了。

  橫著手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看著自己的丈夫定定的道:「既然你沒事……就算了,我想,我也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我想你也不要我了,你要和我離婚的話我同意,我現在已經不乾淨了,你怎樣我都同意。」女人拉了拉唐綿綿的手:「走吧,謝謝你。我們回去吧。」

  唐綿綿情緒難平,她是個很少發火的人,所有熟識她的人都知道她脾氣溫和,可是一旦發起火來她根本難平自己的情緒,要不是自己想通了覺得沒必要和這人計較了,情緒便一直都是滿脹的。此刻,依舊是滿腔的憤怒,把後面的具光禮都給嚇住了,她哪裡見過這樣凶悍的唐綿綿?

  倒是奉天晴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他倒是見過這樣凶悍的唐綿綿,早上對自己吼了一番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氣麼,雖然……並沒有這樣的強烈。

  一行人轉身正要離開,唐綿綿卻在抬頭的瞬間愣住,她這是……看到了誰?

  煙霧朦朧裡,綿綿細雨還在飄飄揚揚,落在人的眼睛上讓人看得不真切,雨衣雖然遮了臉一部分,可卻沒有遮住她的眼睛,她還是那樣一樣就看到了崔覺。

  他打著一把黑傘,站在人群之首,定定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就來了。

  眼睛輕輕的落在她的身上,就像那毛毛細雨一樣,不真切,不重,很淡,彷彿只是看著一個幻境一個陌生人一般。

  唐綿綿的心砰砰急跳了起來,難道……他以為眼前的自己是不真實的幻境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有認出這樣狼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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