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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奴(女王的男寵1)》第8章
第八章 一諾將軍奴

 過火節,顧名思義就是生起一簇簇的火,讓所有人都能踏火而行,祛除災厄,盡管現在的節慶氛圍有點不同,但這儀式依舊不變。

 雲暮城裡歡笑聲不斷,而最後的重頭戲,便是黃昏時分的射手絹活動。

 府街封了幾條十字大街,並在中央搭了三層睬樓,讓姑娘家登上,未免傷及無辜,所以安排參加射手絹活動的男人們集中在一處。

 至於龔閥的比賽則辦在龔閥旗下的福臨酒樓。

 福臨酒樓,樓高五層,飛詹翹閣,是城裡商賈最愛的去處,幾乎每晚都座無虛席,而此刻,福臨酒樓外也封了街,樓台上,房旭引和應思行各自拿了三條手巾准備著。

 其余人則是坐在酒樓裡,等待見證。

 樓台下,龔風華和褚非騎看馬,退到百步之外,身上各背一張六尺弓,再加擱進三支箭失的箭筆一只。

 「看清楚了,思行手中拿的是你要射的,而旭引手中拿的才是我的目標。」兩人並騎,龔風華直視著前方說道。

 盡管沒看向身旁的褚非,她也知道他正看著自己。

 那天過後,他便沒再登門拜訪,直到她派人通知他……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怎麼也想不通面對褚非,她總是失了平日的冷靜。

 「嗯。」褚非定定的看著龔風華的側臉。

 這幾日忍看不去找稚,是因為他想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他必須釐清自己對稚到底是一時意亂情迷,還是真的愛上這個人。

 他反反復覆想了許久,驚覺似乎從初次見面他對這個人便上了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即使兩人後來鬧得王不見王,他也不曾忘記過他,他是想他的,只是缺乏一個借口去見他,他笑仙寧公主痴傻,自己何嘗不是?

 「褚非,准備了。」見站在酒樓舫的左不其已經開始搖白旗。

 當換上紅旗時,就是比賽開始。

 「我知道。」

 「想好贏我的時候,要我做什麼了嗎?」她笑脫著他戲謔道,卻見他俊臉突然泛紅,不禁一楞。

 褚非這才想到這是個賭注,自己可以要求對方一件事。先前沒想到,如今稚這麼一問,腦袋中翻飛出無數的遐想一

 「開始了,褚非」紅旗搖動,她喊道,縱馬往前狂奔,持弓拉弦。

 他回過神,跟著縱馬往前,看著應思行手中的手巾已經拋落,他拔箭揚弓,視線落在龔風華的背影,心想,要是真與稚翻雲覆雨……過去他見過男風彩繪本,當時覺得惡心,但如果換成他和稚……他用力地啦了喚口水,發現自己不反感了。

 只要是稚……好像,就能勉強接受。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有人喊道:「華爺,一中」

 他猛地抬頭,瞧見龔風華巴射出第二支箭,照那去勢,是肯定射中了,於是他立刻射出箭一

 「華爺,二中……褚都督一中。」

 當褚非抽出兩箭,打算要一擊雙射時,卻見龔風華的第三支箭很明顯地偏掉,歪得離譜,自然不可能射中目標。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稚根本沒打算贏這賭約,還是他的肩傷未愈?

 不,照稚剛剛射出的兩支箭看來,他的肩傷應該好得差不多,所以說,他是故意的!

 忖著,褚非一口氣射出兩支箭,但卻都是朝無人的方向射去。

 「褚都督,末兩箭落。」負責觀箭的鞏金語說道。

 龔風華猛地回頭,眉頭緊皺。「你到底在幹什麼?」這比賽他是不可能輸的,為什麼後頭兩支箭失准得如此誇張?

 不問還沒事,一問,他就抓狂。「我才想問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放水?」

 「我沒有放水。」她縱馬往前跑。

 「還說沒有,第三支箭都射到對面去了,這不是放水是什麼?」

 「我才想問你剛剛在發什麼呆」龔風華微惱道。

 要不是他在發呆,她需要放水嗎?

 「我……」想起自己邪惡的幻想,他俊臉羞得通紅。

 龔風華微揚起眉,這條街上,燈燦如晝,他臉紅得那般明顯,教她莫名的也染上紅潮。

 在想什麼啊,這個人……

 「華爺,這賭注怎麼算呀?」

 聞聲她猛地回神,才發現自己已經縱馬回到酒樓舫,幾乎是毫不考慮,她道:「當然不算。」

 她還特地找來這麼多看熱鬧的人,就是要他為了面子非贏自己不可,誰知道這家伙如此失常。

 老是這樣不按牌理出牌,到底要她怎麼辦才好?

 「哪能如此,我明明就輸了。」褚非不贊同地說。

 「你瘋了,你是真的要當我的男奴?」

 「你不知道我是一諾千金的人嗎?要是今天我反悔的話,那我往後還要不要做人吶?」在他心裡,守諾比名聲重要得多。

 況且,當稚的男奴有什麼關系?就算是當男寵……他也不介意。

 「問題是,你是榮親王的表弟,是皇親國戚,更是駱騎大將軍,如今還是皇衛司都督,你一」

 「就算是皇親國戚,也要認賭服輸」褚非打斷她。「這事就這麼決定了,往後,我就是你的將軍奴」

 很好,這麼一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保護稚。

 這下那叫襄伶的丫頭就不能再把他趕出門外了吧!

 褚非的為奴宣言,讓在酒樓裡看熱鬧的人贊不絕口,但卻讓龔閥幾個主子全都苦了一張臉。

 別吧,一個將軍奴,他們要不起啊。

 褚非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亮,遺憾的是,事與願違。

 當晚,龔閥開起閉門宴將他驅逐。

 「有沒有搞錯,我是他的奴耶!」混蛋,他都纖尊降貴到這種地步,還不讓他進龔閥,會不會太過分了!

 「小聲一點、小聲一點。」將軍府裡,項予不斷地左看右看,仿佛怕會突然跑出一個人大聲嘲笑他家主子似的。

 「我在自己家中還要小聲?」褚非的大吼聲幾乎要掀飛屋頂。

 「你小聲一點行不行,當人家的男奴很風光嗎?要不要討面金牌算了?」屢勸不聽的結果,就是換項予發飄。「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

 「關我屁事。」跟他比大聲是不是?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知不知道你成為龔爺男奴的事已經傳遍京城,你還讓不讓我做人?」項予聲淚俱下。「你賭輸自己就算了,幹麼連我也被嘲笑……而且你明明會贏的!你是故意輸的。」如果他不是主子,他真的很想扁他!

 「你管我,他放水,我要是贏他,不是勝之不武嗎?那樣我才覺得丟臉,更何況輸了又如何?當男奴有什麼不好?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他,就守在他身邊,有什麼不好?你不是要我積極一點嗎?」

 項予聞言,霎時欲哭無淚。

 原來自己是始作俑者……他好可憐,怎會有這種主子?腦袋非要那麼硬,腸子非要那麼直,都不會轉彎的。

 「我明天遞辭表給你。」他不幹了啦,氣死!

 「隨便你」褚非哼了聲,拂袖而去。

 躺在床上,他開始盤算,明天要如何踏進龔閥,跟稚討個公道,再順便跟他討個名分……名分?忍不住的,他又想到那個吻,想到那個邪惡的幻想……可惡,要是贏了也不錯呀……

 沒關系,不急的,來日方長。

 忖著,摸著唇,他帶著期待入睡。

 然而,翌日早朝,他卻得知一個天大的消息一

 「父皇,龔風華已經同意護送仙寧前往婁月和親。」弋照霆出列享報。

 褚非登時怔住。

 這是怎麼回事?稚先前百般刁難就是不肯點頭,為何現在卻突然答應?其實,經過沉船事件,他也想過為何稚遲遲不答應,應該與宮中鬥爭有關,是想要避禍。

 如是猜想後,他便推了照霆的請托,寧可稚待在雲暮城,也不要他到婁月去,畢竟這一路途中會發生什麼事,誰也料不准。

 下了朝後,他抓著表哥,問:「稚是什麼時候答應要護送仙寧公主和親的?」

 弋照霆忍著笑意說:「他是你主子,你應該問他。」

 褚非眼角抽蓄著,「連你都知道這件事了。」

 「願賭服輸,這等氣魄真不虧是我表弟,所以我也告訴父皇了,打算讓他好好地表揚你。」

 「不用了,我……」聽出他的嘲諷,褚非本來還有些意見,但轉念一想,他改口道:「好,我就去找皇上。」話落,他轉身就走。

 「喂,褚非,我開玩笑的」看著表弟疾走的身影,弋照霆苦笑的神情緩緩收斂,變得晦暗難辨。

 為了護送仙寧公主和親一事,龔閥裡裡外外忙碌不已。

 「為什麼連我也要去?」

 龔風華的院落「辰陽樓」裡傳出龔子凜不滿的抗議。

 「因為婁戰耒的傷勢未愈,可以想見他這次受的傷有多重。」龔風華從帳本中抬頭。「不管怎樣,他是為了你而受傷的,難道你不應該負責照料他嗎?」

 龔子凜可憐兮兮地垂著眼,「我知道啊……可你也不該到明天要出發了才告訴我。」

 雖然她擁有自行療愈的體質,根本不需要婁戰耒救她,可是……他在不知情之下還舍身救她,這份情誼最珍貴,所以她看他也沒那麼討厭了,甚至會在他痛擰眉頭時感到不舍。

 「有問題嗎?」龔風華淡聲問著。

 「我……」她抿了抿嘴,「這一趟要去那麼久,我當然得多准備幾套衣物,還要有人服侍,所以……」

 「我己請人為你裁了夏衫,前兩日剛送來,都幫你收妥了,至於誰要陪同,當然是龔家兩兄弟還有儷人。」龔風華笑蹄著她。「還有什麼問題?」

 「沒了。」她垂著臉,偷偷吐了舌頭。

 風華是鬼呀什麼事都替她打點好,也篤定她根本推托不了。

 去一趟婁月也沒什麼,可她沒跟照霆說一聲呀。

 「既然沒問題,就早點回去歇著,畢竟明兒個可要早起。」

 「喔」她拖著腳步走出書房。

 「不其,跟著,別讓二爺踏出禪師雨軒一步。」龔風華沉聲盼咐。

 守在外頭的左不其立刻領命而去。

 她如此保密到家,就是為了不讓消息走漏,尤其是不能教榮親王發現。

 弋風皇朝,目前有六名皇子,大皇子在婁月當質子,入翰林閣的三皇子野心勃勃,私下招兵買馬,多次向她表示想與龔閥合作,而四皇子掌管太府寺,凡要入京的貨物都得經過他才能取得憑證,卻老是蓄意找龔閥的碴,至於掌管潛運的六皇子則是氣焰逼人,船宮的船只大小載重,就受盡他的刁難。

 不過托褚非的福,六皇子暫時丟了潛運的差事,暫時遞補的潛官和龔閥熟識,給了不少方便。

 眼前唯有五皇子和二皇子跟龔閥的關系最為簡單平和,然而,偏是這種不動聲色的關系最讓她防備。

 不管怎樣,皇族都該防。

 這天底下,除了家人之外,讓她不設防的,也只有褚非。

 想起他,她不禁嘆氣。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怎會傻得輸了賭注……而這些日子,也沒有他的消息。

 原以為自己答應護送仙寧公主和親的消息一傳到他耳裡,他會馬上跑來,誰知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過這樣也好,也許這一別,往後不會再見面。

 她故作瀟灑,心裡其實不舍得緊。

 龔風華閉上眼,出現的皆是他的身影,盛怒的他、勾笑的他、趴在她肩上低泣的他……褚非,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綁走算了。

 忖著,她笑得自嘲,再張眼,著手處理手上的事務。

 翌日四更天,東方的天空已經微染淡藍。

 龔閥一行人,整裝在皇宮外等候。

 弋風皇帝說過不再見龔風華,所以她便待在馬車裡閉目養神,但卻突然有人掀開車簾,她橫眼望去,竟是一「褚非?」

 「可以准備走了。」他咧開嘴大大的笑。

 驚訝吧……自己忍著幾天不出現,就是為了稚這抹訝異。

 「走?你……」

 「我是受皇命,負責與你一道護送公主和親的曉騎大將軍,你有異議嗎?」他笑得很得意。

 想甩開他?沒那麼容易。

 「既然你要去,又何必要我護送?」

 「我是使節代表,畢竟進了婁月之後,總要有人和婁月女帝會晤的。」依他的身分當個使節不會太重也不會太輕,就不會讓人胡思亂想。

 龔風華恍然大悟地瞪著他,「所以你這幾天沒到龔閥走動,就是因為你忙著在交接吧。」

 「可不是?」褚非突然湊近道:「我都說了我是你的奴,自然是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

 「你……」為什麼非那麼一板一眼?

 「將軍,請到前頭。」

 龔風華話未竟,瞧見他的副將顧起,眉頭不禁微皺。

 「我馬上過去。」褚非笑盼著她。「稚,跟我一起到前頭吧,要不然你怎麼當引路人?」

 她嘆了口氣,也只能乖乖下馬車。

 「你非得這麼死心眼?」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他變得有些不同,不再那麼容易被激怒,教她難以掌握。

 「沒法子,天生的,改不了。」他笑眯眼,大手偷偷地牽著她的。

 她目光落在他牽住自己的手上,真的覺得他……「那天沉船的時候,你有沒有撞到頭?」她問得很認真。

 瞧她一副他撞壞腦子的表情,他沒好氣地自嘲著,「多虧我撞到頭,才總算清醒了。」

 他一直不曾正視自己的心,直到稚渾身染血躺在自己懷裡,他才驚覺自己多害怕再也見不到這個人,在他養傷見不到他的那段日子裡,他更是擔心受怕,嘗盡思念的滋味。

 然後發現,原來自己早就愛了他好久好久……

 久到不在乎他是個男人,久到漠視龔閥女王的存在,只要自己能夠陪在他身邊就好……

 「嘎?」她真是越來越不懂他了。

 仙寧公主和親的隊伍,除了龔閥派出數十人引路之外,還有褚非帶領的百名兵馬。

 為了讓公主能夠在七月底平安抵達婁月,結果意外出現分歧。

 「走鷹漠太危險了。」開口反對的是褚非的副將顧起。

 「走鷹漠,在時間上才充裕。」龔風華淡聲道。

 「那請問,要是山賊出現,華爺要如何應對?」

 「這應該要問你吧,顧副將。」

 「你那是什麼態度?」

 「好了,這麼大聲做什麼?」褚非終於忍不住出聲,瞪了屬下一眼,示意他先退下。

 顧起悶不吭聲地退出大廳,跨出門口前,還瞪了守在廳外的左家兩兄弟一眼。

 看著擺在桌面的地圖良久,褚非才道:「走鷹漠當然比較快,可也比較危險,畢竟隊伍中有弱質女流,要是真和山賊碰頭,死傷難估,也怕嚇著仙寧公主。」

 此處是龔閥位在鷹漠邊界的分坊,是座大宅邸,東西一應俱全,已有人守在此處多時,可見打一開始稚就已挑好路徑。

 「褚非,雁飛山是西北東南走向,那位在西北端的西嶺最為險峻,當年咱們也是因此打到那兒就不打了,如今如果堅持走雁飛山,你可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

 龔風華輕敲著地圖。「你自己看,當初咱們從東嶺到西嶺,行軍速度那麼快,都要費上近二十日,更何況現在還有個公主?一頂軟轎要走多久,你知不知道?」

 雁飛山西嶺一過就是婁月,也正因為婁月東邊有如此完美的屏障,加上由北延至南邊的邊界都有鷹漠橫互,正南方有無定河經過……就算弋風一直對婁月虎視耽耽,也難以跨過這些天然邊境。

 「你這麼說也有理。」

 「公主的轎子,不能快、不能顛,你想咱們得走多久?」

 褚非沉吟著。稚的考量他明白,可要是硬闖鷹漠,就怕真的得跟漠狼硬碰硬,到時就怕橫生枝節。

 「要是不采納我的意見,又何必要我當引路人?」她會挑這條路走,是為了節省時間,面對山賊,她也做出萬全的准備,畢竟總不能重公主開玩笑。

 當然,另一方面是她不想走可能被猜的路線而中了埋伏。

 「好,就這麼辦。」褚非雙手一攤。

 「你確定?」

 「當然。」

 「那就叫你的手下客氣一點。」

 「我會下令。」看她眉眼有著不滿,他不禁問:「你似乎不太喜歡顧起。」

 她抬眼瞪去,「我早跟你說過,挑副手首重人品,可你覺得他的人品好嗎?」

 「他我跟他沒什麼私交,哪會知道他人品如何?況且顧起是照霆推薦的,我總不好推卻。」

 龔風華無力地嘆口氣,「算了。」當年武舉殿試之前,和她對打的就是顧起,招招狠厲,不像比試,反倒像是要置她於死地這事,他肯定是忘了。

 這種人竟是弋照霆推薦的,那就代表她的判斷是對的。

 見她起身,褚非也跟著起身,她往廳外走,他便亦步亦趨地跟看,直到她要回房,感覺他還在身後,不禁回頭。

 「你幹麼?」

 「伺候你就寢。」他說得天經地義。

 「為什麼?」

 「你忘了我是你的奴了?」他貼得很緊。

 龔風華楞了一下,難得結巴。「其實……你……不需要把賭注當真的。」

 「一言既出,輛馬難追」他說得豪氣幹雲。「難道你想害我變成一個背信忘義之人?」

 「沒那麼嚴重吧……」她偷偷看向他身後,就見項予很難過地攜著臉低泣,仿佛不能忍受自己的主子這麼自甘墮落。再見她兩個貼侍,在怒目瞪著褚非的背影,都快要燒出窟屋來了。

 「就是這麼嚴重,你很清楚我的為人,我向來說一不二的,輸了就是輸了,任何理由都是借口。」

 正因為太清楚他的為人,她才覺得頭痛,不禁問向兩個貼侍,「襄伶呢?」

 「儷人找她過去二爺那兒。」左不其回答時,兩眼惡狠狠地瞪看褚非。

 「這樣啊……」唉,這時候襄伶要是在就好了。

 才頭一天,褚非就這麼強硬,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正忖著要如何把他騙回房,突然聽到火花爆開的聲響,幾人立刻看向天空。

 「華爺,中屋後院!」左不然喊道。

 那是他們龔閥的信號彈,要是晚上,便是射出會爆開光芒的火光彈。

 「糟,那是公主休憩之處」龔風華才說看,左家兩兄弟已經先行一步奔向中屋後院。

 見她也要跟看跑過去,褚非忙拉住。「等等,我聽到馬蹄聲,把弓箭帶看。」

 聞言,她回房重了弓和箭袋丟給他,隨即抽出她收藏一年未見天日的長劍。

 待龔風華趕到中屋後院時,一片黑暗中,隱約可見一隊為數不少的輕騎,清一色著黑衫,幾乎快要融進黑暗裡。

 晦暗的光線中,可見龔閥人馬屈居於下風。

 「不然,拉地線。」她下指令。

 「是。」

 左不然立刻找了幾人來到東西兩頭,拍打兩邊的機關,原本鋪在地面的繩素登時靠卷軸拉起,絆倒馬兒的腳,響起陣陣嘶叫聲,更有馬兒閃避不及重摔在地。

 「關上兩門,留活口。」她喊道。

 「是。」

 龔風華眯起眼觀戰,只見有幾人護著一人要往後門退,她馬上揚起長劍,足不點地朝那人而去。

 她凌空一揮,長劍在微弱月光下游射妖冷青光,落下的瞬間,對方身旁的人立刻上前迎戰,幾人瞬間圍了過來。

 「搞什麼,幹麼這麼急躁,難道他會不知道這極有可能會是陷阱?」褚非低罵道,架箭拉弓。

 「主子,你也看看四周好不好」項予罵看,拔出佩劍對戰圍上來的黑衣人。

 褚非不管,雙眼直嚼著龔風華,直到眼見她有危險時一「稚,低頭」

 聞言,她毫不猶豫地低下頭,聽見箭翎凌空而來的聲響,她轉而攻對方下盤,仿佛知道箭的去向,她盡情地對戰,毫無後顧之憂,眼看要將對方逼入絕境,一舉拿下時一

 「將軍。」顧起竟帶小隊撞開關上的一扇門而來。

 瞬間,破裂的門板撞到她,令她身形一顛,對方見有機可乘,揮劍砍下之際,褚非連射三支箭,硬是將對方逼開。

 「顧起,拿下黑衣人。」他喊道,同時丟了弓,從地上踢起一把掉落的長劍,縱身躍去,護在龔風華身旁。

 然而,顧起帶兵出現,卻制造了更大的混亂。

 黑晴中,在分不清是敵是友的狀況,對戰起來變得綁手綁腳,不一會,待有人打燈,才發現黑衣人早逃逸了大半,而剩下被捉的皆已服毒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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