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春花開 38
已是秋天,氣溫漸涼,日出也晚了,不過並不妨礙人們起床,或者晨練或者散步,空氣也逐漸熱鬧起來。
然後天空愈發明亮,空氣變得暖和,外面人來人往,開始顯得繁忙。
楓樹的葉子紅得參差不齊,卻都閃耀著初升太陽的光芒,閃閃爍爍,漸欲迷人眼。
葉鷹坐在耿傑的床上,看著外頭的那些光光點點,自半夜以來,終於有了一點睡意,於是靠著白牆,微眯了眼睛。
即使閉上了眼,但仍有光的感覺,意識一直都很平靜,好像對什麽都無所謂,沒有反應,或者該說是平淡。
直到生生被疼醒過來。
那是無法言語的疼痛,不是創口處那種實在明白的感覺,而是來自,那已經不存在的半個手。
好像是被從極冷的空氣裏,一下子接觸到烈焰中,瞬間的麻木以後直達靈魂深處的燙,仿佛能看見皮肉脫離了骨肉而去,化為腐朽;又好像是千萬把鋒利的薄刃,一點一點割著皮,切著肉,磨著骨頭。
這是很荒謬的感覺,因為受著折磨的那半邊手,已經並不存在。
但卻無法忍受,劇痛難當。
葉鷹右手一陣大力,將床頭的東西“!!當當”掃落到地,實際的創口受到了刺激而變得更疼,卻稍微緩解了那陣陣幻肢疼。
門被推開了,有人抱著胸,悠閒地靠著門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葉鷹察覺到,轉過頭來,臉上是少有的狼狽。
“懦夫。”來人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優雅地走過來。
葉鷹看著他走近,那臉上帶著熟悉的笑,笑眯眯的笑。
耿傑走過去,拉起葉鷹來,替他檢查了一下右手的繃帶,沒有移位,很好。
然後毫不留情的一拳招呼上葉鷹的臉頰,力道之大,直接又將人揍回到床上。
“這是為了你沒保護好自己,讓我以後都吃不到完美的菜了。”少爺騎上去,笑得溫柔,第二拳揍上去。
“這是為了你昨晚氣我,今天早飯都沒吃得下。”看到葉鷹嘴角的血跡,耿傑再次檢查了右手繃帶,沒有被影響到,很好,於是第三拳換了一隻手,好歹也揍得對稱點。
“這是為了老子任你又摸又上,包吃包住,結果你這懦夫說翻臉就翻臉,讓我面子裏子都丟光。”揍完了,耿傑還是笑眯眯,拿出手絹仔細地給他擦嘴角和鼻子下的血跡,“糙爺們兒一個,還跟我玩創傷後遺症,又想逃避,你能逃到哪里去?”
葉鷹一直沒說話,也沒有反抗,腦袋被揍歪了又被掰正,直勾勾地與耿傑對視。
耿傑彎下腰來,雙手撫上他的臉頰,鼻息濕熱:“要陪我玩是麽,那就有膽子玩大一點,玩到至死方休!”
最後幾個字,已是唇貼著唇在說,話語剛落,便直接吻住,毫不留情的啃咬肆虐。
葉鷹任由他發洩著最後這一絲怒氣,終於有了動靜,手抬了起來,圈住他的背和後腦。
二人本是睜著眼,但葉鷹率先閉上了,無傷的那只手輕揉著耿傑的後腦勺,引導著他也閉上眼,引導著這個吻,開始變得柔和纏綿,卻仍然不失堅定。
良久,呼吸微喘著分開,葉鷹溫柔地開口:“玩到死,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耿傑平復著呼吸,眼睛亮亮的,慢慢又直起身來。
回過味來了,於是又一拳揍上去,這次是腹部,揍得人悶哼一聲。
“以退為進?”耿傑居高臨下。
葉鷹揉了揉肚子,笑得淡淡憂傷:“若你不再回來,我又能進到哪里去?”
耿傑深深歎息:“……黑毛,你還能再黑一點嗎?”
所以從科學的角度講,這也還是比較有個性的創傷後遺症了。
葉鷹還是那麽笑著,伸出一隻手來與耿傑的相握。
“疼麽?”揍人的終於想起來詢問。
被揍的搖搖頭:“疼。”
“有多疼?”耿傑翻身下來,也睡到他身邊。
葉鷹緩緩地把剛才的那些感受講給他聽。
“幻肢疼。”耿傑道,“黑毛,你有精神病了。”
葉鷹:“……”
耿傑抬起相握的那手,放到嘴裏咬,嘎!脆:“這樣疼麽?”
葉鷹笑:“癢。”
調皮的舌頭舔著手指,完了放開:“不好吃。”
葉鷹任由他又翻身到自己身上,俯下身來吻他的眉眼,一邊評論:“不好吃。”
一邊往下,到唇,到喉結,再往下,掀開病號服。
知道他的意圖,葉鷹推了推他的肩膀:“少爺,隨時有人進來……”
“你有多疼?”耿傑並不抬頭,只是問,手已經扒下了他寬鬆的褲子,用舌頭跟露出來的家夥打了個招呼。
葉鷹腦中的弦頓時斷了,胯下那物非常不知廉恥地腫脹起來,讓始作俑者很是自得滿意。
耿傑舔弄吮吸了一會兒,已經把它伺候得完全硬了起來,直直挺著,前端微翹,青筋勃發猙獰,才吐出來,用手擦拭嘴角,吐著舌頭道:“不好吃。”
然後緩緩抬起腰來,雙手解開皮帶,拉下拉鏈。
葉鷹用左手幫著他,本來以為只是互相用手做,熟料耿傑直接把褲子退到膝蓋彎,再跪坐著,把他的三根手指送到體內。
沒有潤滑,耿傑很難受,葉鷹想停下,卻被耿傑半是強迫半是誘惑地打斷:“讓我知道,有多疼……你不想弄痛我嗎?用力的,強硬的,不管我是哭是鬧是求饒,你都不會停,用你的大家夥狠狠地侵犯我,用你翹起的前端刺激我的敏感點,直到我又濕又熱,失神地喊著不要,不要停……”
葉鷹坐了起來,單手幫著身上自尋死路的男人褪掉一邊褲腿,然後抱著他的腰,像撬開緊閉的蚌殼般,深深地插了進去。
“唔!”耿傑抱著他的頭,眼角濕潤,緊咬著嘴唇。
葉鷹不給他喘息的時間,開始自下而上地抽頂,每一次都堅定有力毫不憐惜,甚至感覺到了出血的濕滑感,也不曾理會。
耿傑狠狠扯著他的頭髮,咬著牙關不出聲來,身下鈍痛毫無快感可言,卻不曾喊停。
葉鷹很快高潮,耿傑滿頭是汗,感覺到股股液體射到裏面,才慢慢地抬起身體,讓他抽了出來。
吻了吻那被咬出血痕的唇,葉鷹把人小心地放倒在床上,另一隻腿上的褲子也脫掉,拉過被子蓋上。
然後耿傑才拿出手機來,懶洋洋地按了鍵。
暫時充當門神的路慶東很是盡職,勸走了好幾個醫護,然後葉鷹的主治醫生來了,皺眉道:“患者該輸液換藥了。”
路慶東笑道:“醫生您看,我們耿總在裏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葉先生講。”
“講了這麽久還沒講完?”
“有些事情要講講清楚嘛。”這時手機響了,路慶東接起來,嗯了幾句掛掉,然後抬頭對醫生說,“嗯,好了,可以進去了。”
說著擰開了門把手,然後攔住了一起的小護士,很有禮貌地道:“能麻煩您幫我找個肛腸科的專家來一下嗎?”
醫生和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