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奸細
流光看著正在為自己鋪床的丫環,笑得很開心。
他很喜歡和女孩子打交道,覺得她們又溫柔又可愛,比男的不知道好多少。
他也一直聽人說,女孩子也長得比較好看。
現在一看,真是一點也不假。
那是什麼什麼書來著?
他的陪讀李少言給他念的,“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一見女兒便覺清爽,一見男人便覺得濁氣逼人。”
雖然極端了點,但是很有道理啊!
珍霞感覺到背後那一道熱切的目光,想把那個正在支著下巴看自己的淫邪小人的眼睛給挖出來。
一輩子沒有見過女人嗎?!
房間終於打掃完畢,珍霞抖抖衣服,垂下眼睛,語氣恭謹卻冰冷,“奴婢已經打掃完了,請公子歇息吧。”
說完就要走出去。
流光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走。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有點依戀人。
珍霞臉色發黑。
這麼晚了叫她留下來?
做什麼?!
陪睡嗎?!
她看看這只拉住自己的手。
她可以把這只手給剁下來嗎?!
她一把把手掙開,“公子請自重!”
說完狠狠瞪了他一眼。
流光有點委屈。
果然自己一旦不是王爺,大家就都對他這樣了。
珍霞道,“公子還有事嗎?”
門外一個人走了進來,臉色不善,“你下去吧。”
赫然是白承修。
坐在桌前的人立刻跳了起來,像炸了毛的貓,全身戒備。
珍霞立刻下去了。
白承修坐下來,臉色非常不好的打量著這個處於備戰狀態的人。
今天他陪流光逛白府。
流光每見到一個人都必定會停下來問名字,接著又囉囉嗦嗦的問很多事情。
他以為流光是要刺探情報,就一直在觀察。
沒想到,他就是一直在問一些瑣瑣碎碎的小事。
流光:雞蛋現在要一文一個?這麼貴?
廚娘:就是呀。要不是在白府,外面的人還吃不上呢。
流光:肉呢?豬肉?
廚娘:別說了。我在鄉下的表哥,他們一家子一年到頭吃不上肉呢。
兩人長籲短歎一番。
流光:大叔,這個花叫什麼啊?
園丁:君子蘭。
流光:君子蘭很難養的啊。
園丁:是啊。
流光:那你是怎麼養的啊?
兩人談論園藝討論半個時辰。
流光幾乎對什麼事情都感興趣,好奇到了極點,把白承修無聊到煩躁不堪。
最後,他把流光拉回房間,臉色十分難看,叫他待在房間裡,沒有他的允許不許出去。
說完,他撂下被他嚇得有點發抖的流光,走了出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現在,他回來了。
流光十分緊張的看著這個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半夜三更的,闖進別人的房間,非奸即盜!
白承修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這個人到底是要勾引還是不要勾引?
不要勾引,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現在就給他一個機會,看看他是要勾引自己,還是要殺自己,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白承修掏出一柄水果刀,慢慢的削著蘋果。
流光看著他,一動不動。
白承修削完蘋果,把水果刀往桌上一扔,把蘋果往前一伸,笑道,“吃吧。”
流光滿腹狐疑,半夜到他屋裡來給他削個蘋果?!
他就算再笨也不相信。
他猶猶豫豫的伸出手要接過,還沒到手,手腕卻忽然被抓住,接著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等他反應過來時,白承修正在邪笑的面孔近在咫尺。
自己已經被壓在桌子上。
流光在心中流淚,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白承修觀察著他的反應和表情。
要是想誘惑自己,自己這麼明顯的動作,他應該會纏上來才是。
要是想殺自己,他故意沒有扣他的右手,水果刀就放在他的右手邊,可以一把拿起來捅自己。
你到底是會怎麼反應呢?
流光動了動右手,白承修立刻一眯眼。
要殺自己?
他握住袖子裡的暗器。
這個人一拿刀,他就用暗器射穿他的右手腕。
流光的手抖了抖,卻沒有拿刀,而是像白承修的臉上而來。
白承修被他捂住臉。
流光的手使勁的往上推,一隻手指已經伸到他的鼻孔裡去了。
白承修惱怒起來。
這是什麼破招式?!
流光的心裡害怕的很。
這個壞蛋,十多年前也是這樣壓著自己。
他狠命的一戳。
白承修叫起來,“混蛋!我的鼻子!”
他把身下的人鬆開,捂住鼻子跳起來,果然見到紅色的液體從指縫裡流出來。
流光看著自己的手,一根手指沾滿鮮血和一團……不知是什麼黏黏糊糊的東西。
他立刻在桌布上擦一擦。
好噁心!
白承修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把流光盯得顫抖不已。
腫麼破?
自己把壞蛋的鼻子弄破了,他那麼小心眼,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道歉有沒有用?
白承修臉色陰鬱,卻就只是這麼盯著流光,什麼也不做。
流光害怕,他為什麼不說話?
一定在想怎麼整治自己。
白承修不說話,心裡正有些小小的顫抖。
這種情景,莫名其妙的有些似曾相識。
那個人,也是這麼討厭自己,自己一碰他,他就對自己狠。
白承修眼神一黯,那個人現在正在舜國。
自己曾經偷偷去見過他好幾次,卻不敢露面,只在遠處望著。
那人再怎麼說,也是舜國的王爺,他要如何才能把他綁過來?
流光堆起笑容,乾巴巴道,“你的鼻子有沒有事?要不要叫大夫?”
白承修看著流光,卻已經連報復都沒有了心情,話也不再說一句,轉身離開。
流光戰戰兢兢的坐下來,抓心抓肺。
他又把壞蛋給得罪了。
他今天不報仇,過幾天一定會報仇的啊。
自己在白府的日子,恐怕是越來越難了。
——
第二天一早,流光起床了。
他穿好衣服,自己把床鋪收拾好。
珍霞一進來,看見窗戶開著通著風,床鋪已經整整齊齊,流光的衣服也整整齊齊,不禁有點詫異。
流光連忙道,“都收拾好了。你去忙別的吧。”
他其實也識趣的很。
在宮裡的時候,自己沒權沒勢沒前途,太監宮女也會欺負他。
但是,皇兄有時幫自己一下,那些人也不敢把他欺負的太厲害。
日子總是可以得過且過的下去。
現在自己是一個階下囚,比丫環的地位還要低,怎麼可能還像以前一樣?
珍霞看著這個人,心裡不禁產生一點奇怪的情緒。
也……還挺識趣……
她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流光猶豫半天,“能不能和你家主人說幾句話?”
珍霞道,“我這就去稟報。”
說完轉身出了門。
流光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白承修才到。
他進來的時候,流光正坐在桌前拿著一樣東西仔細的研究,非常專注,桌子上擺了好幾件古董。
白承修看一眼古董架,果然上面少了好幾件東西。
他臉色一黑。
這個人還真是會自己找娛樂。
白承修坐下來,臉色很冷,“什麼事?”
流光看到白承修進來,連忙站了起來,“我……昨天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介意。”
白承修看著他,“就這件事情?”
流光掙扎了半天,終於道,“你的白府裡,有個小廝,好像有問題。”
白承修眼神一懍,緩緩道,“什麼意思?”
流光若有所思,“昨天我們在白府裡行走的時候,曾經碰到一個僕役。我見到他時,有種怪異之感。當時我太興奮了,沒有想清楚。昨晚靜下來,才覺得不對勁。”
白承修的眼睛眯起來,“有什麼不對勁?”
“他的腳步聲,實在太輕了。好像只有會武功的人,腳步聲才那麼輕吧。”
白承修吸一口氣。
白府裡的僕役是不應該會武的。
他一直覺得府內有奸細。
但是查了很久,他也沒有查到。
難道這個奸細竟然給流光發現了?
他不禁打量起流光。
這個人告訴他這件事情,對錯不說,到底為了什麼?
他的觀察能力,為什麼如此細緻入微?
白承修緩緩道,“你告訴我這個,有什麼目的?”
流光睜大眼睛。
呃……目的?
真的沒什麼目的……
就是覺得他府裡有這麼個琢磨不透的人,很危險……
他抓耳撓腮,有點手足無措。
最後,他喃喃道,“家裡有這樣的人,很危險啊……”
白承修突然覺得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
他的理智上一直在告訴他這個人有目的,心裡卻越來越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他不禁把心裡的疑問問出口,“你到底是誰?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流光開始心跳加速起來。
這是這個人第一次這麼嚴肅又認真的問自己這個問題。
他想了半天,終於決定要說什麼。
他的眼裡含淚,語氣真摯,“我如果告訴你,我來到你家裡以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失去了記憶,你信不信?”
他真的木有這個殺手的記憶啊。
白承修皺眉。
竟然是這種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
流光不是弱受!
第三文的文案確定!
攻是一隻扮豬吃老虎重生攻。上一輩子給人害死,這一輩子一個一個來報仇,同時發現這一輩子的老婆很不一樣,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