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標準
流光將黑衣人帶到一個空房間,心裡跳的厲害,卻力持平靜。
這些黑衣人哪一個的功力也比自己高,打起來腫麼破?
黑衣人跪下來。
流光等了半天,看他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這才明白,原來他在等自己發問。
流光冷冷道,“什麼事情?”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
廢話……
剛才自己扯著嗓子叫了半個時辰,還根據白承修的指示抑揚頓挫,時而歡樂,時而痛苦。
黑衣人聽著流光的聲音,微微尷尬。
他今天的目之一,是想確認十三刃和白承修的關係。
這個……他在剛才的半個時辰裡,已經確認的很清楚了。
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其實,他真的也不想知道的那麼清楚。
作為一個喜歡女人的正常男人,這半個時辰對他的心理造成的影響,可能會跟著他一輩子。
至於目的之二……
黑衣人道,“十三刃,七刃想確認白承修是否會在九月二十八赴齊王府的宴會。”
果不其然。
流光深吸口氣,發出一聲冷哼。
他緩緩道,“你說呢?”
白承修教過他。
下屬問上屬問題,上屬不能直接回答,太遜。
黑衣人忙道,“如此,屬下回去覆命,說十三刃這裡沒有問題。請十三刃帶好那日給你的包袱赴宴,做好殺出去的準備。”
流光點點頭,不由得膽戰心驚。
殺……殺出去?
他很想問到底是什麼計畫,但是壞蛋囑咐過,不能問。
黑衣人再次頷首,接著從窗戶中飛出去。
流光輕咳一聲,接著慢慢的踱著步子,回到白承修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只見白承修坐在床上,正專注的看著他。
流光一溜小跑沖他跑去。
白承修把他拉上床來,塞進被子裡。
已經接近十月,流光在被子裡拱了拱,還是覺得冷,有點期待的看著白承修。
白承修臉色一黑,猶豫一會兒,鑽進流光的被子裡,把他抱住。
他平時和他分被而睡,不讓這個笨蛋碰他,是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就是他怕自己忍不住。
流光這麼一個懵懂的人,像一張白紙,白承修潛意識裡有點珍惜,不太想玷污他。
而且,說出來很沒出息,他心裡有人,雖然誰也不欠誰的,但是他就是心裡有點障礙。
現在,是特殊情況。
流光剛才獨自面對敵人,表現得很好,很聽話,讓他從心裡有點疼他。
白承修看著貼上來的樹熊,“怎麼樣?”
流光趕緊把剛才的事情描述一遍。
在他的描述裡,自己還是很機智,很勇敢,臨危不亂。
白承修摸著他的頭,心裡在思索。
兩天之後的齊王生辰宴會,果然有問題,而且還有兇險。
會是什麼計畫呢?
組織的目的,就是把自己收在麾下。
如果是他,要一個人背叛朝廷,收在自己麾下,會用什麼招數呢?
白承修的眉頭慢慢鎖起來。
他雖然不知道兩天後具體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他差不多可以猜到大概的方向了。
他低頭看看正在看著他的流光,心想,自己和這個人的命運,竟然要緊緊糾纏在一起了。
心裡……究竟是什麼感覺?
竟然……泛起一絲期待?
流光看著他,問道,“要做嗎?”
白承修臉色一黑。
做你妹!
他還沒忘!
我拒絕你一次兩次,但是經不起你三番四次的問!
我也是男人好不好!
你到底知不知道做有什麼意義?!
連好奇都算不上,就是怕人家問你,你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答不出來。
這種理由,也真算是奇了。
白承修把他推開,心裡有點煩躁。
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煩什麼。
流光看著他,心想,哦,原來他不要做。
於是,他說道,“晚安。”
接著,他便關上眼睛開始入睡。
不一會兒,他便睡著了。
白承修看著平靜入睡的流光,胸口起伏起來。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誠意?!
我有說不做嗎?
你再問多一兩次,我不就同意了嗎?
這樣算什麼?!
做人一點毅力都沒有!
實在叫人失望!
他憤怒的把被子一扯,兩床被子全部扯到自己身上,翻轉身體,面向牆入睡。
流光已經睡著,完全沒有反應。
不久,白承修黑著臉起身,把一床被子蓋在正在有點發抖的流光身上,替他掖了一掖,自己重新躺下。
即將入睡的瞬間,他感覺自己被翻轉過來,一個東西拱在自己懷裡,無意識的發出咕噥聲,還砸著嘴,似乎舒服得很。
白承修摸摸前胸,褻衣正在不斷變濕中。
他無奈的伸出手,替流光擦擦他嘴邊的口水。
聽話,討喜,忠心,還喜歡流口水,真的……很像自己喜歡的一種動物。
——
第二天,白承修把二十名影衛全都召喚到自己身邊,站成一排。
這些影衛,有的聰明,有的和流光一樣蠢,也並不都是武功高強。
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
白承修踱著步子,“影一影二,你們二人帶著八人負責當日流光的安全。其餘人負責我的安全。”
影一和影二頓時一愣。
二十名影衛中,他們二人的武功最是高強。
主人此舉,他們實在不是很明瞭。
就算寵流光,也不必寵到這個樣子吧。
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服從命令,連忙應聲。
白承修這麼安排,是經過了很久的思慮的。
他自己既然是要被組織收入麾下的人,組織必然會對他留有餘地,應該不會傷他性命。
但是流光不同。
組織並不知道流光已經失去了武功,必然不會顧及他的安危。
而且,若是讓組織知道流光失去了武功,對於組織來說,他也不會有很大用處了。
所以,流光的情況比自己更危險的多。
影一立刻把隊伍分配好。
白承修也派了其中二人去打聽這次赴齊王生辰宴會的名單。
他感覺,組織裡的七刃,應該就在裡面。
影衛們立刻各自分頭準備,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萬事具備,只等明天。
——
九月二十八日一早,流光就被白承修叫起床了。
據影二說,流光的功力恢復了二成,勉強可以和武功最差的影十七過上五十招。
也就是說,完全是個廢物。
白承修又把今晚的事情囑咐一下。
睿國的達官貴人養男寵成風,漸漸有了攀比的風氣。
一到這種大型聚會,每個人更是喜歡帶著自己新收的,或者姿色很不錯的男寵來赴宴,順便顯擺一下。
筵席上,有時還有男寵呈上的節目表演。
白承修並沒有想炫耀。
除了會吃會睡,他也不認為流光有什麼別的才藝。
實際上,按照睿國對男寵美色的標準,流光也實在丟人的很。
他的皮膚不夠白皙,身材不夠柔弱,說話不夠溫柔。
他的眉毛略粗了點,沒有眉如遠黛的感覺。
嘴唇略薄了點,沒有櫻桃小嘴的秀氣。
下巴略尖了點,顯得太有棱角。
流光,算得上是很英俊,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回眸一笑百媚生,讓人筋骨酥軟的男寵。
白承修看著流光,皺起眉,覺得他必須要把現在的情況救一下。
怎麼也不能太離譜,不然實在沒有說服力。
於是,他吩咐了,“把流光公子打扮一下,準備赴宴。”
經過四個丫鬟兩個時辰的努力,流光……終於有點脫胎換骨。
面目白皙了很多,臉上和脖子上都塗了一層粉,只要不把他蜜色的爪子放在臉上,他倒真的像生來就膚白。
如果……那人離他十步遠看。
嘴唇,也紅潤了許多。
身材什麼的是不能改了,但是他穿上了一套樣式複雜,長長的衣擺拖在地上,走一步絆倒一下的淺紫色衣服,算是美豔了幾分。
流光看著白承修進來,站起身,根據丫鬟所教,轉了一個身,用袖子抵住下巴向白承修吃吃的笑。
丫鬟們捂住臉。
這個……和她們教的嫵媚的笑差好遠。
白承修眯著眼睛看著他,覺得很有感覺。
一種詭異的感覺。
感覺想扇他幾巴掌。
於是,他命令,“卸妝。”
他轉身回了自己房間,給他挑了自己的一套黑色華服。
不多時,流光打扮好了。
一個青年,身著黑衣,眉目俊朗,身材高挑。
忽略他臉上一副懵懂的樣子,倒是十分有氣勢。
白承修看著他,覺得此刻的流光才是最順眼的。
睿國的男寵標準什麼的,果然是胡說八道。
白承修一向喜歡穿白色的,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其實,這是因為,潛意識裡他覺得自己是個偽君子。
偽君子都是穿白色的。
他的頭髮以一個玉環紮住,黑髮如瀑。
兩人打扮好,坐了一輛馬車,向齊王府緩緩行去。
今晚的賓客名單他早已拿在手上。
好傢伙,白容席宋聚首,睿國朝堂上一大半的人,今晚也都會出現。
流光道,“我們穿成這個樣子,不太好吧。人家過生日,不是應該穿的喜慶一點嗎?你白我黑,那不是和黑白無常差不多?我們倒不像去慶生辰的,倒像去送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