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天上午,唐正言換了身素淨文雅的衣衫,打扮整齊,與同院的幾個受邀學子們一起上了靜王世子遣來的馬車,去了京郊別院。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了一個時辰,出了京城來到西郊山下,在靜王府的別院前停下。
這些學子們何曾見識過皇家別院的風采?無不以這次受邀而受寵若驚,大長見識,進了別院眼睛都不夠使了。好在他們都是讀書人,雖是窮困出身,卻並不缺少禮數。
東方君謙親自招待。他雖出身高貴,卻很是親和,脾氣秉性都是極好的,偶爾還會流露出活潑逗趣的一面,絲毫沒有高高在上的世子派頭。因而這些學子們對他的印象都非常好。
待一頓酒席下來,賓主盡歡,雙方都親近了不少。
東方君謙道:「離放榜還有些日子,大家這幾日正可以鬆散鬆散。西郊附近有不少景色,左右下午無事,我讓人帶你們去轉轉。」
眾人都是叫好。東方君謙便叫來幾個家僕去準備。
唐正言惦記家中的兩個弟弟。唐正禮還好,已經是個半大小子,在鄉下也可以當家作主了。但唐正義還小。這一路上京路途辛苦,小臉都累得瘦了,下巴尖尖的能扎人。唐正言看著心疼,但忙著備考,也無暇照顧他。好在搬到永和巷後穩定許多,他也能藉著廚房給兩個弟弟做點好吃的,終於把唐正義的小臉補回來些。考完試後他就打算趁著未放榜的這段時間照顧照顧兩個弟弟,帶他們好好在京城裡玩玩,但今日被靜王世子請來,留下兩個弟弟在家,他就有些惦記了。
東方君謙留意到他的神色,關心地問道:「怎麼了?可是中午酒喝多了上了頭?」
他不說唐正言還不覺得,被他這麼一問,還真有些頭暈腳沈,暈暈乎乎的了。
唐正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謝世子關心,好像真有些喝多了,頭有些沈。」
東方君謙哎呀一聲,道:「是本世子疏忽了。你們中午飲了不少酒,現在出去也不太妥當。這樣吧,有酒量佳精神好的可以出去玩玩,有家下人帶著,必不會出事的。覺得有些醉了的,就在別院裡歇會兒,房間多得是,午睡起來精神也好,下午也好回城。」
這些學子中有幾人面色潮紅,中午王爺家的好酒可勁兒地喝了幾杯,還真有醉了的。東方君謙忙讓別院的管家安排他們去後院屋子裡休息。
唐正言醉得有些輕飄飄,被人扶著進了房間,躺到床上就睡著了。他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進來,在床邊坐下,仔細幫他掖了被腳。
他朦朧地睜開眼,辨了一下,含糊地喚了一聲:「葡萄?」
那白衫男子似乎嚇了一跳,往後瑟縮了一下。
唐正言覺得身上有些燥熱,翻手把被子掀開了一半。
那男子頓了頓,上前又輕輕幫他把被子蓋好,輕聲道:「喝了酒可不能著涼,還是蓋著好。」
唐正言摩挲著拉住他的手,強撐著眼皮看了一下,又閉上,道:「葡萄。」
「嗯。我在呢。」
唐正言不再說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終於醒了過來,頭還有些昏沈。他坐起身來,見屋裡只有他一人,熏香冉冉,哪裡有葡萄的蹤跡。莫非是在做夢?
唐正言有些拿不準。難道自己不知不覺竟已經把葡萄放在心裡了?連做夢都夢到他……
唐正言一陣心煩意亂,也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忽聽得外面廳堂有人打簾子進來,和人低低問話。
「四少爺呢?怎麼進來一會兒就走了?」
「四少爺看唐公子睡著呢,略坐了一會兒就走了,留下我在這裡伺候。還吩咐我溫了茶,怕待會兒唐公子醒來口渴。」
「聽說去年四少爺出門散心,路上遇到匪徒,就是這位唐公子救的呢。難怪世子爺和四少爺都看重這位唐公子,你可要好好伺候。」
「曉得了,不必哥哥叮囑。唉,說來四少爺也真是可憐。去年都是齊少爺那件事,害得四少爺傷心,白白辜負咱們四少爺的一片心。」
「說得是呢。當年齊少爺可是親口應了四少爺,要等四少爺成年後與他成親的。當時我就在旁服侍,聽得真真切切,齊少爺還是拍了胸口的。誰知這姓齊的去了邊城一趟,回來就娶了娘子,竟對咱們少爺食言了。幸虧咱們四少爺是男子,不然被人悔婚,可不知道會怎樣呢。」
「是啊。咱們四少爺多好啊。人漂亮又爽快,性子好身份也夠高,那齊少爺真是瞎了眼,居然拋棄咱們四少爺,真真是個沒福氣的。可憐了咱們少爺的一片真心。」
「要我說,少爺傷心雖傷心,卻並不是非齊少爺不可。聽說王爺早點就找白馬寺的高僧算過,咱們四少爺最是旺夫旺子的。四少爺雖是男子,但和王妃一樣也能生兒育女的,又不比女人嬌氣小性。你看王爺和王妃,這都多少年了還這般恩愛。」
「是啊,要不齊少爺好像又後悔了似的,這段日子老纏著四少爺。唉,聽說他娘子過門一年多還沒有身孕呢。」聲音低低的,不過卻很是清晰地飄進裡屋。
「哎呀,不會吧?難怪剛開春天還冷著呢就巴巴地約咱們四少爺去打獵,你說會不會……」
別說女人八卦,這男人們湊在一起也喜歡嘀嘀咕咕,嘴巴一點不比女人小。
唐正言在裡屋聽著外面那兩個小廝低聲私聊,才知道葡萄竟遇到過悔婚的事。不由慶幸虧得葡萄是個男子,性子豁達想得開,若是女子,被人悔婚閨譽受損,再嫁就難了,恐怕羞憤之下自盡也是有的。
唐正言邊聽邊想,心裡不知不覺對葡萄充滿了憐愛之意。後來覺得那兩個小廝越說越有點不著調了,尤其聽他們說起那位什麼齊少爺又來纏著葡萄,不由心中不悅。
他低聲咳嗽了一聲,又弄出些聲響,外面立刻沒了動靜。
過了一會兒,簾子掀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端著托盤進來,看他醒了,笑道:「唐公子醒了?先喝點茶潤潤喉吧。」
唐正言正覺口渴,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只覺這茶除了清香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分外爽口。
他精神微微一震,問道:「剛才我睡覺的時候好像有人進來,是誰來過了?」
那小廝哦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低頭道:「是我們四少爺來過了。聽說唐公子喝醉了,特意進來看看,還關照小僕好好照顧您呢。」
「那你們四少爺呢?」
「可能在園子裡吧?出了拱門右拐,過了長廊便是後園,四少爺最喜歡那裡,每次來別院都會去那邊呆會兒。」
唐正言嗯了一聲。那小廝見沒什麼事,便道:「唐公子若無事吩咐,小僕先退下了。」
唐正言道:「你去吧。我再歇會兒。」
待那小廝走了,唐正言便坐不住了,起身出了拱門,沿著右邊的廊亭逛去,一路竟未遇上一人。
「葡萄,我的好葡萄,我的心裡只有你!以前都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和我重新開始吧!」
「齊橫城,你、你、你黃湯喝多了是不是?說得什麼混話,給我滾開!」
「你別這樣狠心。當初我們的婚約雖是口頭之約,但家父也是和皇上提起過的。只是兩家沒有定下,這才作罷。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不然去年為何離家出走?回來後又落落寡歡,人都瘦了好幾圈。如今我想明白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吧,我願意娶你!」
「你腦子抽瘋啦!你忘了你已經娶妻了嗎!」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休了她,迎你過門!」
唐正言剛拐過走廊,就聽到假山後面傳來這麼一段話,一個聲音很陌生,從沒有聽過。另一個則是他熟悉的葡萄的聲音。他聯想到剛才聽到的八卦,登時義憤填膺,轉過假山一看,只見葡萄瞪大了雙眼,正一臉匪夷所思地盯著面前一個高大男子。
那男子頓了一下,忽然雙手按住葡萄肩膀,把他使勁往自己懷裡拽,嘴裡還不停叫著:「葡萄,好葡萄!我們的事當初大家都是知道的,你何必害羞,難得今日……」
葡萄覺得自己簡直在做夢。剛才還好端端地和齊橫城在說話,誰知他突然發起瘋來,這會兒還抱住他要強來。他目瞪口呆之下一時反應不及,竟被齊橫城拉到了懷裡。
「住手!」
正當葡萄反應過來要反抗之際,突然一聲暴喝響起,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一把拽過齊橫城的衣襟,照著他臉上就是一拳。
葡萄再次目瞪口呆。他覺得今天他的腦子是十幾年來最不夠用的一天。
唐正言彷彿全身的能量都爆發了,揪住齊橫城一拳又一拳,這叫一通好打。
齊橫城雙手擋在臉上,步步後退,身上挨了無數拳。別小看唐正言一屆書生,可人家根本不文弱,在唐家村那是下田耕地上山砍柴什麼都做過的,著實有幾分力氣。齊橫城本以為自己皮糙肉厚,不怕文弱書生發狂,誰知這位書生實力還挺強橫,揍得他快吐血,真不愧和葡萄是一家的。
他挨得辛苦,最後大叫一聲,索性倒在地上裝死。
葡萄這時反應過來,撲過去從後面攔腰抱住唐正言,叫道:「唐大哥你冷靜點,冷靜點,再打要出人命了!」
今天齊橫城的表現實在很挫,竟似毫無招架之力一般,葡萄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見唐正言如瘋虎出籠一般勢不可擋,還真怕他把齊橫城打出個好歹來。於是趕緊撲過去抱住。
這時齊橫城已經』昏迷『了過去。唐正言喘著粗氣道:「他竟敢調戲你,我替你教訓他!看他以後還敢再欺負你!」
葡萄這叫一個感動啊,立刻兩眼淚汪汪地深情凝視著唐正言,軟綿綿地喚了一聲:「唐大哥……」
唐正言也不知怎麼回事,剛才看見那一幕心中十分氣憤,突然一股怒火就湧了上來,情緒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就動手了。他此刻還在熱血沸騰,望著葡萄那水汪汪的美眸,登時腦袋一熱,一用力就把葡萄拽懷裡了。
葡萄心臟怦怦直跳,幾欲跳出胸腔了。他緊張得手腳都僵硬了,顫著聲道:「唐大哥……」
他自己不知道這一聲呼喚叫得多麼情意纏綿,簡直就是點燃油火的那一點點小火苗。
唐正言原就燥熱難耐,只覺身體控制不住地興奮,要不是葡萄攔著,他真能把那姓齊的揍個半死。此時抱著葡萄在懷,竟也不覺得他男性的身體骨骼寬大肌肉硬邦,反而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葡萄今天穿了一身素淨的月牙衫,腰間簡單地掛了一枚玉珮和一個香囊,那香囊是用去年的秋荷製成的熏香,清香淡雅,配上他今天的打扮,猶如一隻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少年風姿十分動人。
唐正言聽得他情意綿綿地輕喚,低下頭看去,美色動人,登時腦袋裡嗡地一聲,好似有根弦斷掉了。他再也克制不住,一口吻上了葡萄那紅嘟嘟的雙唇。
葡萄原比唐正言矮了一頭,但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回京後這半年個子猛躥,現在已經有唐正言眉毛高度了。他被唐正言抱在懷中,頭顱柔順地依偎在他臉頰邊,這時候唐正言一低頭,便正好吻到他的唇。
唐正言吻上葡萄,便好似荒漠中的孤獨旅者,正在口乾舌燥之際遇到一汪清泉,那甘甜的滋味就不必說了,一股清涼幸福之感從骨子裡往外透。
葡萄渾身僵硬,腦袋發暈,幸福得簡直快暈死過去。他覺得唐正言熱情得彷彿要把自己吞下去一般,心裡又是甜蜜又是緊張。
唐正言還是第一次這般與人親近,但有的男人可能天生就知道怎麼討好女人……哦不,是男人。唐正言無師自通,舌頭在葡萄口裡熱情地糾纏,交換彼此的唾液,掠奪著葡萄每一寸的甜美。漸漸地,他覺得更加情難自己,身體彷彿無法控制,把葡萄壓在假山上一通索求。
齊橫城躺在地上裝死,原還覺得輕鬆,但此時卻恨不得繼續挨打。
這周圍的空氣都要燒起來了,那曖昧的氣息讓他』死『都難安啊好吧?這兩隻難道不知道換個地方親熱嗎?
正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咳嗽,接著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
唐正言此時已經糊塗了,緊緊貼著葡萄,大手來回摩挲,完全沒有留意到。葡萄也是意亂情迷,卻比他要好些。而且他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聽見園子那邊的聲響,登時渾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此時二人正是情濃的時候,葡萄委實不捨得中途放棄,他趕緊拉住唐正言,期期艾艾地道:「唐大哥,好像有人來了……你、你跟我來。」
唐正言迷迷糊糊地道:「好,都聽你的。」
葡萄拉住唐正言的手轉過假山,沿著長廊跑過院門,看見旁邊有個房間,想也沒想便拉著唐正言閃身進去。
那間屋裡正好沒人,空蕩蕩的,收拾得很是乾淨整齊。屋角的香爐裡不知是誰點了一縷檀香,清清淡淡的,味道稍微有些清甜。
這是間客房,除了桌椅之外,廂房裡還有張臥床。可是唐正言根本等不及,在葡萄拉著他進屋把門關上後,他便迫不及待地撲倒了葡萄,將他踉踉蹌蹌地推倒在正廳裡的坐榻上。
那坐榻十分寬大,中間放了張小桌,葡萄被壓倒時撞了一下,小桌登時被擠到榻腳去了。
葡萄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可是心中又覺得無限歡喜。他感覺唐正言的大手探進了他的衣衫,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來回摩挲,不由也是情動不已,趁機在唐正言矯健勻稱的身體上來回摩挲,把他的衣帶都解開了。
哎呀呀,好害羞哦!
葡萄一邊羞紅了臉,一邊動作並不比唐正言慢地使勁佔便宜。
唐正言此時覺得身體彷彿脫離了意識的控制,有些克制不住了。他還略有些理智,隱隱覺得自己這樣不對,竟中途停了下來,額上流下熱汗,強自忍耐地道:「葡萄,我、我好像有些不對……這樣不對……」
「哪裡不對?」葡萄心下一跳,一邊問著一邊用手撩撥著唐正言。
他其實並無經驗,但他也是個男人,大概知道怎麼挑起對方的興趣,何況機會難得啊,就算毫無經驗也不能放過。寧可摸錯,也不可不摸!
唐正言皺著眉努力想著,道:「我們……不該這麼做……」
葡萄心下一跳,不等他說完便撲上去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了那雙讓他肖想了好久的唇。
剛才的吻實在太美好,正是葡萄夢寐以求的,此時他便要重溫舊夢,努力學著剛才唐正言的動作探進舌頭。
唐正言原本稍微回籠的理智被他這麼一弄,立刻又飛到九霄雲外了。抱住葡萄便再度熱吻了起來。
待二人結束這個長長的吻,都是氣息粗重,情難自己了,衣衫也彼此半褪,說不出的色情淫亂。
唐正言這時已經控制不住了,那高挺堅•硬的東西抵在葡萄下體不停摩擦撞擊,似乎在找尋入口。他一直潔身自好,在這方面沒有經驗,別說男人,女人都沒有過。
葡萄也是如此。但葡萄斷袖很多年,早就私下研究過,比唐正言還是多些理論基礎的。此時他想起曾經看過的龍陽書籍,還有以前好奇時去小倌館裡看到的那些,不由羞紅了臉,小心引導著唐正言,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唐正言眼睛一亮,終於找到』門路『,急急忙忙地脫下葡萄的褲子往他身後探去。
葡萄自小到大就盼著這一天,此時心裡又是緊張又是期待。他本是男子,不在乎什麼貞操那一套,何況此時情到深處難以自己,哪裡還管那些禮教規矩?他主動分開大腿纏到唐正言腰上,一副迎合的姿態。
當唐正言魯莽地插進去時,二人都疼得變了臉色。
葡萄沒想到會這麼疼,臉色變白,咬牙咧嘴,趕緊道:「慢、慢點……」
唐正言只覺葡萄那裡緊致非常,夾得他難受。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了,也沒聽清葡萄的話,只是憑著本能退出了些,又再次闖進去。
如此來回幾次,終於勉強進入了葡萄體內。這麼幾乎硬闖,葡萄那裡便受了傷。但好在他是摩耶人,天生便比尋常男子容易接納,且他心甘情願地承受,一直咬牙主動配合,雖然是疼,卻並非無法忍受。
唐正言沒有經驗,進去後便是一陣亂闖,毫無章法地一通胡鬧,葡萄疼得眼角擠出淚水。
唐正言是第一次,匆匆捅了幾下便洩了出來。他粗重地哼了幾聲,爬在了葡萄身上。
葡萄雖然受了罪,心裡卻十分歡喜,抱著唐正言寬闊的背脊,心中十分甜蜜。
房門外偷偷摸摸的東方君謙跺腳懊惱:「糟了糟了,葡萄竟然吃了虧!」
東方君誠道:「你到底從父王那裡拿的什麼藥?把唐正言弄得跟變了個人似的,葡萄能不吃虧嗎?」大家都是男人,唐正言那反應一看就不對勁,男人都明白。
東方君謙道:「我哪裡想到葡萄竟然……唉,這傻東西!枉費他習武多年,一身力氣,竟被唐正言那文弱書生壓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他不好意思對弟弟說自己是從父王那裡隨便摸的藥。
小王爺東方昊曄年輕的時候聰明好動,博學龐雜,研究過一段時間的醫術,誰知醫術沒多大長進,但卻對製藥一道頗有心得。原先他只做些補藥和療傷藥之類,專門供應給東門和南門的人,南門門主南宮流澗與他青梅竹馬,年少時沒少給他當藥人,肚子不知吃壞過幾次。而且東方昊曄還喜歡把那些藥丸做得甜膩膩的,除了他自己喜歡,別人還真難下嚥。
後來東方昊曄與北堂曜月成了親,便有了明帝司耀輝這麼一個親家哥哥。明帝司耀輝是北堂曜月的二哥,當初在靈隱谷師從白羽,醫術一絕。他也喜歡製藥,這個毛病做了皇帝也難改,而且他最喜歡制的……是春•藥。東方昊曄對這方面很有興趣(大約是個男人都會有興趣吧),著實向明帝取了不少經。於是受他影響,後來也做了不少春•藥。不過因為北堂曜月看得嚴,東方昊曄不敢大規模製作(他原先還真想過做成產業鏈呢= =),就私下裡偷偷研究,送到了京城最大的望春樓去實驗,效果竟是出奇得好。他怕北堂曜月發現,因而做好的春•藥都藏在一個小匣子裡,貼了封條藏得嚴嚴實實的。
不過他藏得再嚴密,也架不住有個和他一樣狡猾的兒子。東方君謙早就發現了父王的秘密,但並不知道那匣子裡裝的都是春•藥。他知道他父王在製藥方面很有幾分本事,這次為了弟弟,就去父王的密室裡偷了一瓶出來。
東方昊曄做事仔細,每個瓶子上都貼了標籤,下面還墊了說明書,大概說明這瓶藥的藥效之類。東方君謙是背著他老子來偷東西,時間緊迫,心裡心虛,因而也沒有仔細看那些』說明書『,見有個瓶子上面寫著』熱血丸『,翻出說明書看了一眼,大概寫的意思是能讓男子熱血沸騰,比平時更加衝動英勇,增添氣力,因此便揣懷裡帶出來了。
他原是為了省事。畢竟去外面找人尋藥會走漏風聲,且也不知道藥性有沒有害,還是自家出品的有安全保證。也怪小王爺一向把自己這個猥瑣的愛好隱藏的太深,那匣子春•藥的藥瓶上都起了不相干的名字,且』說明書『也用詞隱晦,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深意,因而誤導了兒子,讓東方君謙偷了一瓶春•藥出來。
東方君謙與東方君誠躲在園子裡,原本見唐正言一往無前地衝了出來猛揍齊橫城,還齊齊讚歎他們老子的藥效果然非同一般,這下英雄救美,正是兩情相悅的前戲啊。誰知後面卻見唐正言彷彿有些失控,這才齊齊失措起來,忙弄出動靜企圖喚回二人的神智。在葡萄拉著唐正言離開後,兩人原想跟去,卻被齊橫城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