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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莫欺少年窮》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程羿靠在床欄上,任身邊的男子摟著。遠離了公司上的煩惱,兩人待在小屋裡靜靜相擁,距離反而比平時更近了幾分。近來天氣愈發冷了,開著的窗外吹進一陣冷風,韓辰咳了幾聲。胸口咳得微微發疼,他用手抵著下腹,摟在程羿腰間的力道卻大了些。

  小心的為他攏好衣服,程羿輕輕拍韓辰的背,看著他臉上的憔悴,忍不住皺了眉:「辰……」安慰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都說兵敗如山倒,這三個來月的驟變讓人措手不及。先是美國的那位合作伙伴佐爾突然撤回資金,加上得知他找上明軒合作的消息,韓辰和他都有了不好的預感。迅速籌集手上所有資金停止一切當初約好的商業活動,卻已經來不及。佐爾手中的原料加上明軒以最快的速度生產投入,用他之前同樣的方法佔領市場份額。資金的巨大懸殊下,不止他,B市多家珠寶公司都遭到了損失。

  商場本就瞬息萬變,正當競爭上發生任何事都怨不得人。風水輪流轉,如今韓辰麾下已成了資金周轉不及和貨源問題最為嚴重的公司。流動資金卷入了再也沒轉出來的機會。不甘心又如何,四天前公司扛不住壓力宣布破產。

  三個月前他還是資產億萬的年輕鑽石王老五,商場迅速崛起的新貴;然而現在卻是家產房產盡數變賣折現抵債的困窘之徒。林氏珠寶公司當年樹倒猢猻散的淒涼,如今他也一一經歷。

  韓辰將目光轉開,看著窗外紛紛揚揚落下的深秋小雨,淡淡說:「阿羿,你說,是不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一年前我奪走林浩的公司,現在該我遭受惡果。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費盡心思奪來,也會被人用同樣的手段奪走。」

  一開始對佐爾並不是特別的信任,然而珠寶公司很大一個困擾便是能調動的流動資金不多。巨大的利益和對明軒所起的心思,以及佐爾同他合作雙方的互利雙贏。最後調查過瑞士宴會上發生的那件事,韓辰考慮良久決定冒險一試。千算萬算,卻終究是一場空。

  他沒讀過幾年書,商場上的事只憑著自己直覺。程羿當時勸過他放棄和佐爾合作,多種理由下韓辰卻沒有聽取他的意見。

  「我會一直陪著你。」反手抱住他的腰,程羿輕聲說。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上的人,無論韓辰是不是一無所有,他都不會離開。骨子裡的傳統容不得他將從那個夜晚起發生的所有事當做兒戲。

  韓辰又咳了幾聲,這大半年來他的身體一直不見好。凌司佑介紹他去酒吧夜總會,當時心情不好縱酒聲色,明知是譚渾水也跳了下去。現在卻是自食其果,心力憔悴,肝肺不好夜半三更常常咳得整夜睡不著覺。

  「阿羿,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跟著我不會有好的生活。」韓辰將自己的手從他腰間抽開,淡淡的說,「我做過很多錯事,最對不起那個被我害死的人。」他自嘲的笑笑,「現在我也無法把他從心裡放開。那個人,明明自己像一個小孩子,卻偏偏照顧了我三年。我這輩子只有那三年有任性的機會,活得越久那段記憶越難抹去——可是他卻死了。我是一個不詳的人,誰跟我在一起都難有好下場,你明白嗎?」

  喜怒哀樂這半輩子他都嘗過,慘絕人寰的事亦經歷過,他也想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自卑的人很苦,若是可以他只願留住那段最美好的光陰,那個讓他喜歡的人。

  林浩長相很普通,與光芒四射英俊瀟灑無緣,看著從來都不起眼。然而卻是那些年唯一讓他感覺安心的人。

  程羿眼神黯然,良久,握住他的手,握得緊緊的:「我也從來沒覺得我將來會有好下場,幫人洗錢幫人辦黑戶,有幾次鑽漏洞讓犯罪販毒者逍遙法外,沒有半點身為律師該有的職業操守。我這種人,也不是好人。」

  韓辰轉頭望他:「你什麼都不在乎?哪怕我也許從今往後都未必能喜歡你?」

  「在乎和不在乎沒什麼區別。」程羿聽他又咳,起身將窗子關上,「天氣冷了,我想找一個人陪我一起過冬。」喜歡上了又怎麼可能不在乎,然而此時此景,總有一個人要振作著撐起來,「這間房子雖然小,卻能讓我們熬過冬天。我現在有工作,節約一些,每個月的收入足夠我們生活。」

  想到韓辰身體不好,今後又不可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他這樣驕傲的一個人,心中怕是更痛。程羿的手慢慢覆上他的眼睛,將男子眼角的濕潤擦去。同他在一起許多個日日夜夜,如今才知道最硬朗堅強的韓辰,也會有落淚的時候。

  可是,這個人,天底下哪怕所有人都不喜歡,卻是他最在乎的人。

  拋棄血緣親情,即使家中所有人反對他也不會回頭。是他們給了他最傳統的觀念,讓他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眷念在心舍棄不下。

  哪怕他已經一無所有。

  轉身擁住韓辰,程羿輕聲道:「以後我陪著你,我們一起賺錢看醫生,我給你燒飯做菜,買個小院子種些花草,好不好?」

  韓辰的咳嗽早已成了程羿的心病,兩人以前積累下來的錢都用於填補公司的虧空,去看醫生的錢要重新掙過。程羿環住他的腰:「我們從頭開始,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現在一無所有了,以前無論什麼虧欠都已經還了,不要太在意。」

  靠在床邊,韓辰極緩慢的點了點頭。過去的一切都已經成了過去,現在的他能好好活著。活到死,就好。那個無可挽回的錯誤掏空了他的身體,是他自己把一切推向了深淵。

  只是苦了程羿。韓辰撫著身邊人的頭發,不明白他這樣的人會有人喜歡,一無所有了也願意跟著他。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對他來說,活著或許才是一種懲罰。

  ••••••••••••••••••••••••••••••••••••

  B市機場人來人往。靠近檢機處的地方,一位戴著墨鏡的金髮外國男子拉著手中的行李箱,向入口處遙望。三日前收到遠在美國的父親讓他回去的消息,在中國待了將近三個月,佐爾將今天的航班告訴了子軒。

  凌司佑慢吞吞開著車,算算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以這樣的速度開到機場,那個人應該已經登機了吧。

  車好像開得越來越慢,子軒看著窗外路邊的樹一顆一顆數得過來,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看看手中的表,出聲說:「凌司佑,這輛車沒汽油了?」

  「啊?沒有啊,這個,子軒,你看今天外面這麼冷,坐在車裡挺舒服的。」凌司佑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怕時間來不及。」子軒看他一眼,「不然我來開車也行。」剛開始並沒有想到佐爾會想讓他去送機,不過這三個月跟佐爾一直合作。現在他要離開回美國,相識一場終究是緣分。

  不得不加快速度的某人郁悶了:「那好,我今晚要吃紅油耳片、香辣炒蟹和樟茶鴨子,不燒我就不開車。」完全耍賴的語氣。

  子軒瞥眼,現在一說到吃,凌司佑越來越像小孩子了。都上次買回來的食譜惹的禍,變著花樣做了幾天,好幾道菜一直被他惦記著。晚上睡覺前念叨一遍不止,現在是逮著機會就威脅。

  「你慢慢開就是,晚上回家我給你一個人煮清水豆腐吃。」子軒又加了一句,「二十分鐘內開不到機場,以後早上你跟向易搶蛋糕,我自己做蟹黃包吃。」

  「別,我開。」凌司佑將機場裡的佐爾腹誹N遍,加快油門向前駛去。趕在最後十來分鐘走到機場,佐爾站的地方很顯眼,不多久兩人都看到了他。

  「金毛的。」看到佐爾有開口的趨勢,凌司佑先他一步喊道,硬生生將佐爾的那一聲堵在了喉嚨裡,連嘴角的笑容都僵了僵。

  子軒走到他面前打了一聲招呼,看看手表只剩下七八分鐘,歉意的笑笑:「來得晚了,不好意思。」

  「江,能來就好。」佐爾將臉上墨鏡摘下,眼光停頓在子軒的臉上,臨走前感慨,「我一直挺喜歡東方人的外表,或許以後回了美國,會找個東方男孩談一次戀愛也說不定。」

  「會有機會的。」子軒笑著說道。

  望了旁邊的凌司佑一眼,佐爾目中惋惜:「要是沒有他,江,我會試著追求你,東方人裡我對你最熟悉。"教他中文的老師也是法國人,這三個月其實動過明軒的心思,然而投向市場的資金被另一股牽制,為免兩敗俱傷,他才沒有動手繼續遵照合約。

  然而無論是哪一樣,佐爾心中感慨。凌司佑,有這個人守著,他不會有得手的機會。

  登機廣播響起,看了眼周圍蜂擁的人群,凌司佑揮手同他道別:「一路順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言下之意佐爾當然聽得出來,他無可奈何的笑笑,藍色的眼睛望向子軒:「以後想來美國了找我,還有,要是有人傷你的心,只要打我的電話,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從美國過來陪你。」

  是玩笑亦非玩笑。

  至少這一段時間,眼前的中國男孩是他喜歡的類型,個性也讓他極為欣賞。如果沒有那位不好相與的情敵,在中國的這段時間佐爾說不定會采取行動。

  「放心,誰也欺負不了我家子軒,你不會有接到電話的機會。」即便是隱性情敵,凌司佑也霸道攬過子軒宣稱。

  只將眼前的外國男子當做普通朋友,子軒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笑笑跟他揮手:「保重。"

  ••••••••••••••••••••••••••••••••••••

  回去的路上,想到好些天沒有回家,子軒讓凌司佑在公寓不遠處的菜市場停車,兩人進去買了些蔬菜和肉類。打了個電話將向易叫下來,三人開車去了江家。

  上一次在公寓裡他和凌司佑的事被報紙抖出,江永安和蘇慧歆來公寓痛斥一頓,雖然後來原諒了,不過每次子軒打電話回家,二老心情都不是很好,以至拖了很長時間。

  凌司佑看著後座很普通的蔬菜肉類和水果,惴惴不安道:「買這些去看岳父岳母,會不會太寒磣了?」他還記得上次被江永安打的經歷,平時雖然沒放在心上,現在去拜訪總覺得不踏實。

  「上一次我們從商場買回來的東西現在放在車子後座,待會下車可以拎出來。」子軒心中雖然也忐忑,不過這一次很久沒回去,想著過了這段日子二老的氣應該消了些,這才準備出門。

  不過考慮了很久,子軒還是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回去。電話是蘇慧歆接的,子軒握著手機喊了一聲「媽。」

  最近一段時間子軒時常打電話回來問他們身體還好不,家裡錢夠不夠用等等,雖然對兒子和常人不一樣的性向心中惋惜,蘇慧歆還是應了兒子一聲。

  「媽,今天我想回家可以嗎?」子軒手捏緊了衣袖說道,有幾次被二老以沒買菜的借口推托過去,想到這裡,子軒又加了一句,「今天我們買了菜回家。」

  另一頭江永安在房間裡聽著電話,聞言嘆了口氣:「回來吧,我們一家很久沒有聚過了。」說不想念是騙人的,從小養到大的兒子啊,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長高了,在外面有沒有吃苦變瘦了。

  蘇慧歆當然也答應下來,告別後同丈夫商量著是不是要擦下窗子整理出房。也慢慢接受了將來凌司佑會跟子軒生活在一起,以後過一輩子的總歸是他門,他們夫妻看不了一輩子。

  爸媽都同意了今天回去看望,子軒掛了電話,臉上帶著喜氣。凌司佑看他神色,笑著問道:「同意了?」

  「嗯!」子軒看著離家越來越近,回頭把身邊要帶上去的東西收拾好。停在車庫下了車,又從後座拿了上次買的禮物,三人搭電梯上了樓。

  按下門鈴,裡頭很快就開了門,凌司佑叫了一聲「伯父」,將手上的禮物遞了過去。是高檔保健品,對中老年人健康有益。怕父親不收,子軒開口:「爸,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為了我和子影,你和媽媽以前做得很辛苦,現在我能賺錢了當然要孝順你們。」

  終究是兒子的一片心意,江永安收下,開了門讓三人進去。差不多是早上十點鐘。弟弟江子影今天補課不在家,將手中拎著的蔬菜拿到廚房,蘇慧歆正在裡頭淘米,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了子軒。

  長時間沒見兒子,長得高了些,看著卻比前段時間更瘦。不由自主放下了手中的米,蘇慧歆擦乾手:「子軒,來給媽媽看,最近怎麼瘦了?是不是飯菜沒吃好?」

  「媽,」子軒聽話的走過去,卻沒有說最近瘦下來的原因。B市這段時間珠寶市場混亂,即使明軒是最後得利者,過程中提心吊膽,連著他和歐陽寧都瘦了不少。可是這些事他不會告訴爸媽累得他們擔心怕是晚上了也睡不好。

  蘇慧歆輕拍他的背:「外頭辛苦以後多回家看看,我和你爸嘴上說不原諒你,其實心裡頭早就原諒了。就是一直放不下來,你回來了就好啊。"

  子軒將手上的蔬菜和新鮮的肉類放到廚台上:「我買了些菜,今天我做給爸媽你們吃。我在外頭其他不說,廚藝倒是鍛煉了很多。」

  難得兒子有心,蘇慧歆含笑點頭讓他施展手藝。這一說話,母子間隔離了很長時間的心理距離拉近不少。

  香噴噴的菜一盤一盤從廚房裡端出來,色香味俱全,蘇慧歆和江永安驚詫不小。心想著兒子是不是受了凌司佑的欺負,不然這樣的廚藝是怎麼練出來的。

  正巧凌司佑坐在邊上,夫妻兩人怕兒子受了委屈,於是開口道:「小凌,平時燒飯做菜都是子軒做的?」

  只聞到菜香的凌司佑一心以自家夫人做菜的手藝為豪,笑道:「那當然了,子軒做菜手腳麻利,這些日子天天吃新菜,燒得越來越好吃了。」

  「家務都是子軒做的?」凌司佑的回答讓蘇慧歆更心疼,做菜手腳麻利…家中雖然經濟條件不好,父母愛護下子軒卻沒吃很多苦。尤其是家務,蘇慧歆情願自己累一些也從不會讓兩個兒子沾手。

  聽到這句話凌司佑這才知道岳父岳母問他問題的根源所在,怕兩人誤會當下馬上搖頭:「我們家務分工,我負責平時買菜買水果等,子軒燒菜,向易負責洗碗。平時大掃除的時候一起幹活。爸媽放心,我喜歡子軒,不會讓他累著。」

  他那聲爸媽叫得很是熟練順暢,好像私下裡已經練了好多次。蘇慧歆和江永安互看一眼,默認了他的問候,囑托以後兩人過日子相互體貼等等話。

  凌司佑誠然是第一次拜訪岳父岳母,江永安和蘇慧歆也是第一次有種女婿上門的感覺。雖然之前見了聽多次面,家裡都很熟悉,可是這樣慎重帶著禮物上門拜訪還是讓他們感到拘束。

  在乎兒子也就會在乎女婿。子軒和凌司佑在一起,任誰一看都知道凌司佑是更主動的,所以當時知道他們的事,林明海和蘇慧歆最快的反應是去找凌司佑。

  十一點半,子軒將最後一道山藥排骨煲湯端上餐桌,五人圍著坐下,看到桌上豐盛香味有撲鼻的菜,夾了幾口品嘗,味道鮮美極為入味,紛紛叫好。

  一大家子人以前就常常在一起吃飯,現在長時間不見又有凌司佑在一旁,餐桌上氣氛很是熱烈。

  從子軒的學業說到凌司佑的父親凌華坤是否同意,再說到子軒的公司和學校裡的一些趣事,蘇慧歆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子軒,上次你大姨打電話過來說,你在A大任教的程弈表哥從辭了職,現在從B市搬到附近一個小城市住了,你有沒有聽過這件事?」

  「辭職?」子軒驚訝,「我沒聽說過這件事。」程弈在學校裡任教時間雖然不長,風趣有效的教學方式、博學多才長相又好,很多聽過課的學生都喜歡來上他的課。而且對一般家庭而言,大學老師工資不算低,怎麼忽然間辭職了?

  「原來你也不知道。」蘇慧歆放下手中的碗筷,「你大姨拜托我幫她找找阿弈的消息,上次他打電話回家說了句辭職打算去小城市住,現在過了好些天誰也查不到他的消息,我打阿弈手機也打不通。」

  子軒只知道程弈和韓辰的事,上一次韓辰公司破產以後就沒怎麼見過。不過在爸媽面前,這些話卻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說。

  凌司佑見他目中露出疑惑,在桌子底下捏了一下子軒的腿,低聲阻止,又抬起頭道:「可能是當了太久的老師,大學老師做研究做項目也是很累的,休息一段時間或許就重新回來了。」

  橫豎找不出原因也找不出人,蘇慧歆也就暫時放下了這件事。中國這麼大,除非在報紙電視網絡上登上很多尋人啟事,不然周圍小城市這麼多,很難找出人來。

  留凌司佑和向易在這邊,子軒吃完飯去了樓上父親林明海那裡。每周都要和他打幾次電話,父子兩人對對方發生的事都知道得很清楚。

  按了門鈴見到開門的顧珍,子軒笑著打了招呼。從醫院出來以後調養得當,林明海和顧珍精神都比以前好上不少。

  「回來了啊。」顧珍笑著讓子軒進來,剛好切了些橙子,顧珍遞給子軒一些,「吃過飯了嗎?沒吃過媽去炒菜給你吃。」

  子軒點點頭,剝了一塊橙子吃,汁水入口解了渴。在最熟悉的爸媽面前當然不用顧忌什麼,看到沙發旁邊擺著一盤象棋,子軒坐到林明浩旁邊,好久沒下棋了,現在起了興致,擺出棋盤將兵馬卒放好,子軒推到中間:「爸,我們下一盤?」

  林明海當然求之不得。父子兩擺好棋子速戰速決殺了一局。結果當然是子軒輸了,他雖然不耍賴,卻有不服輸的精神,喊著父親再來一次,這一局兩人下得慢了些。

  「今天是和凌司佑一起過來的?」林明海吃了子軒那邊的一個兵,慢吞吞問。

  「嗯,」子軒又剝了一塊切好的橙子,「他現在在樓下。"頓了頓,子軒想起那次林明海勸說凌華坤的事,雖說父子不用客氣,他心裡仍是感激,「爸,要不是你幫著我和凌司佑,現在我們也不能在一起。」

  林明海笑笑,隨手吃掉子軒那方的「馬」:「你們日子過得好了,我和你媽才過得踏實。那一次你出事後,我只覺得兒子活著就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以後有什麼事了多跟爸談談,」

  「嗯。"

  父子兩接連下了三盤棋,子軒兩負一和。和爸媽在一起時間過得很快,不過這段時間公司並沒有以前那樣忙碌,以後便時常有機會過來。

  把顧珍剝好的橙子吃光懷中又抱了幾個,子軒這才下了樓。吃得飽飽的回去,蘇慧歆剛好燒了紅燒雞蛋牛肉面,香噴噴的引得凌司佑和向易一人吃了兩大碗。子軒忍不住食欲,又吃了兩個荷包蛋,煎得酥酥的吃完了還意猶未盡,肚子卻撐得怎麼都裝不下了。

  經過半天時間的考察,二老都在關注著凌司佑和子軒的相處情況。

  得出的結論是雖然凌司佑看著高大,大事小事上卻更聽子軒的話。吃飯的時候給子軒夾菜,今天中午家裡的飯都是他盛的。

  這樣一位笑臉迎人說話幽默腦子轉得又快的兒婿,忽視性別的話,當真很難讓人不喜歡。

  傍晚的時候告別家人,三人開車回了家,吃得撐了都很有默契的想靠在雙人沙發上正在轉播的精彩球賽。

  只有正對著的那張沙發看的最清晰,子軒最早坐到沙發上,剩下凌司佑和向易幾乎同時將手按在了他旁邊空著的位置上。

  只剩下一個位置,兩人卻都想坐著看。秉持切磋有益於進步精神的兩人再一次為誰能坐下看電視開了架。

  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家兩位貌似從來不屑當君子,每日引起紛爭的通常都是雞皮蒜皮的小事。

  日日得見最原始的戲碼上演,估計明天起床的時候兩人臉上又會多了烏青。

  子軒笑了笑,從旁邊拿過一台照相機,調好焦距,按下按鈕。

  畫面定格,將相互扭打因為用力臉上漲得通紅的凌司佑和向易最混亂的場面記錄了下來。

  北風吹得漸漸冷了,屋內暖氣開得足,溫溫的無比舒服。

  子軒將視線停在沙發旁打得耳紅脖子粗的兩人身上,托著下巴輕輕笑了。

  跟他們兩人在一起生活,真的過得很舒心。

  往後漫漫幾十年,相信誰都不會離了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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