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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1章
  酷熱陷阱

  六月二十二日,是我這輩子都會記住的日子。

  那天正好是夏至,下午五點四十五,火辣辣的太陽將天地照成了白茫茫一片,我冒著酷暑下了611路電車,一路小跑到“城市熱點”輪滑場,換上排輪,坐在曬的燙人的水泥臺階上系鞋帶。

  明天早上考完最後一門,就是盼望已久的暑假,我終於可以全天候地打工賺錢了,但願開學前能湊夠最後一個學年的學費……不,不是但願,一定得湊夠才行……

  周圍悶熱的空氣好似靜止了一般凝重,讓人透不過氣來,我站起身,在場地上緩緩滑動熱身,深呼吸,熾熱的氣流如同滾燙的鋼水在氣管裏流動,灼熱而乾燥,但同時卻帶給我奇異的活力,讓我在驟然激烈的音樂中振作起來,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這只是個小型的輪滑培訓班,十五個少男少女,都是愛好輪滑的初中生,基礎也都不錯,開課才四天,好些人已經開始玩花兒了,前天下課後有兩個男孩和我鬥舞,完事倆人對我呈五體投地狀拜服,還請我吃了一頓KFC。

  一個半小時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因為明天有考試,我晚上還要自習,下堂課就拜託給了另一個教練。

  滑到一旁的休息處,我坐在臺階上脫鞋,一雙紅色的排輪鞋忽然滑了過來,一個漂亮的720度旋轉,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一邊換球鞋,一邊抬頭看著紅色排輪鞋的主人,明媚的小LOLI對我盈盈一笑:“樹老師,我晚上可以請你吃飯嗎?”

  我又好氣又好笑,我叫陳樹,他們不叫我“陳老師”,非叫我“樹老師”,現在的小孩真奇怪。

  “我很能吃,你請不起。”我沖她呲呲牙,小LOLI不為所動:“樹老師,我要跟你約會。”我被她氣笑了:“孩子,你知道約會是什麼意思嗎?”

  “就是拍拖啊。”LOLI聳聳肩:“樹老師你應該滿十八歲了吧?”

  我微笑:“問題是你還沒有滿十八歲。”

  Loli無所謂地攤攤手:“我不介意啊,我們現在開始拍拖,我很快就十八歲啦。”

  我換好鞋站起身,屈起手指在她額頭打個爆栗:“孩子,吊凱子要選好對象,老師不好幼齒。”

  “嗷!”LOLI捂著額頭叫了一聲,滑開兩步:“樹老師你很不懂得憐香惜玉耶,長的帥就可以欺負美女嗎?”

  我背起袋子往出口走,沖她眨眨眼:“等你長大了,又‘香’又‘玉’的時候,自然會有一個帥哥來‘憐’來‘惜’啦。”

  LOLI還在身後抱怨,我一路小跑出了輪滑場,看看手機已是七點四十,估計又沒時間吃飯了。

  站在空無一人的車站,我微微弓起腰,按著奮力叫囂的空蕩蕩的胃,雖然很餓,但一想到回宿舍還要吃泡面,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遠遠看見611開了過來,我振作精神直起腰預備擠上去,冷不防身後一隻手拍上肩膀:“小樹!”

  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陶海。

  陶海是我的學長,電腦院研二的學生,和我住對門宿舍,長的高高大大的,很帥,是一出門就能吸引女孩眼球的類型,別說真看不出是個同性戀。

  我其實也是48小時之前才知道他的性向的——兩天前的黃昏,他在階梯自習室門外的過道上向我表白了。

  說實話,雖然我馬上就二十歲了,可還真沒戀愛過,小時候是我媽和我哥管的緊不讓早戀,後來家道敗落,我課餘時間得拼命打工賺學費,戀愛這種事兒對我來說實在太奢侈了——不光指錢,還指時間。

  那晚陶海扯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到樓道拐角,那兒的燈壞了,也沒人路過,他雙手撐在我耳邊將我禁錮在他和牆壁之間,有些瞳孔放大的的眸子盯著我,啞聲說:“小樹,我喜歡你,你也是彎的吧?不然那麼多女孩兒追你你怎麼沒反應?”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我鬢角,讓我有種說不清的恐慌和……興奮,我從沒考慮過自己的性向,對女孩我沒什麼感覺,但對男孩似乎也一樣,也或者我實在太忙了,上課,在學校超市站班,上輪滑課,週末還要去給學齡前兒童班帶跆拳道班——有空的話我只想好好睡一覺,戀愛這種事兒還真排不上日程。

  在我微微有些走神的時候,也許將我的沉默當成了默認,陶海溫潤的嘴唇一分分靠近了,下一刻便想要覆上我的唇。

  在他觸到我嘴角的一刹那,我基本可以肯定我不太反感男孩的親吻,甚至有些夾雜著好奇的期待感,但……不該是陶海。

  這個念頭讓我有些恐慌,也有些迷亂,於是飛快地掙脫了他,低聲說:“我不是。”

  我不敢回頭看他,飛快地逃回了自習室,坐在座位上拿起書擋著臉,感覺臉很燒,連耳朵都有些發燙,那晚一個字都再沒看進去。

  之後的兩天我刻意回避著陶海,換了個不太常去的自習教室,在樓道遇見他也不再像往常一樣打招呼,只是默默地走開。我不敢看他的臉,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和反應,但我感覺得到,他的目光總帶著說不清的意味刺在我身上,讓我忐忑難安。

  時隔兩天再次見面,沒料到他就這樣坦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和從前一樣打招呼,我只好對他微笑點頭:“陶學長。”

  陶海對我笑笑,撓了撓頭皮,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小樹,我有件急事想要拜託你,不會耽誤你太久,行麼?”

  我有些猶豫,已經快八點了,明天早上第一堂就是考試,雖然我平時成績很好,但考試前一晚什麼都不看話,多少還是有些不安。

  大約是看出了我的遲疑,陶海有些失望,勉強笑了笑,說:“算了,你們班好像明天有考試。”

  因為上次的事,我總覺得欠了他似的(我這人真不是一般的婆媽),想了想還是問:“什麼事兒啊?很急?”

  見我鬆口,陶海從包裏掏出一個檔袋:“我有個要緊的程式,下午才寫好的,要送去給客戶,但我晚上說好了要給導師的兒子補課,雖然可以請假,但你知道……”他沉吟了一下,說:“我導師他這人,挺記小事兒的,我怕我失約了不好,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送一下程式,就一個光碟。”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檔袋:“送去哪兒?”

  陶海見我接了袋子,鬆了口氣,俊朗的臉上浮起一個舒心的微笑:“不算遠,城南,吉田會所,1328房間,給一個姓錢的就行,錢總。”

  路程不算很遠,一個小時應該能回學校,我點了點頭:“行,我幫你送去。”

  “太好了!謝謝了。”陶海笑了,接過我手中的口袋:“這是你的排輪和滑板吧?我幫你捎回學校,要是你們宿舍沒人,我就先放我們宿舍,晚上下自習你過來拿。”

  我點頭,一輛公車進站,我匆匆掃了一眼,正好是去城南的,忙兩步跳上車,打了卡坐在視窗的位子上,陶海沖我揮手,車啟動了,他跟著跑了兩步,把一瓶礦泉水從車窗扔進來:“天熱,多喝水。”

  我接過礦泉水,沖他揮了揮手,倆鐘頭沒喝水,確實挺渴的,打開瓶子喝了兩口,忽然覺得,陶海這人還挺體貼的。

  雖然在S市上了三年大學,城南我還沒怎麼過來過,這裏是S市的開發區,黃金商圈,不是高級寫字樓就是豪華公寓,再就是本市最高檔的休閒、餐飲場所,燈紅酒綠的,跟城東的學院區完全不一樣。

  因為不認識路,我下早了一站,問了個報亭的大媽才知道還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坐車又要刷卡,一塊錢就沒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沿著馬路往前走。

  天漸漸了,四周的空氣沒了白天的熾熱,清爽的夜風輕拂在身上,按理說應該很舒服才對,可大概是我最近太累,晚上又沒吃飯的原因,越走腿越軟,頭也有些暈,等走到吉田會所門口,感覺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全身的血液都降到了腳下似的,三伏天指尖直發涼。

  將手中的檔袋給了前臺接待小姐,跟她說清了收件人,我忍著噁心頭暈緩緩轉身往外走,手剛觸到旋轉門,就聽見她喊:“喂,那位送快遞的先生,客人請你直接送到他房間去,1328號房間,東邊的電梯可以直達。”

  我頭昏的厲害,本來想偷個懶的,沒想到陶海的客戶還挺較真兒,沒辦法,只好回頭接過了檔袋,前臺小姐仔細看了看我,忽然說:“你病了?”

  我搖頭:“可能有點中暑,你們這兒空調開的太大。”

  “噢?”前臺小姐看看牆上的溫濕度計:“我們是按國家標準的,不過今天夏至,外面實在太熱,溫差大。”

  我沖她笑笑,強打精神上了電梯。

  會所13層是歐羅巴風格裝修的VIP包房,過道鋪著厚厚的歐洲地毯,牆上掛著仿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我扶著牆找到1328號,按了門鈴。

  等了大概五秒,房間裏傳出一個低沉的男聲:“進來。”

  不知怎的,那一刻我忽然有點心驚肉跳,仿佛帶著某種不好的預感似的,猶豫了兩秒才扭開了華麗的巴羅克風格門把手,走進了那個讓我後悔一生的房間。

  進門是一個狹窄的玄關,踩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走進去,我發現房間裏很昏暗,只在屋角開著一盞落地臺燈,霸氣奢華的歐式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魁梧的男人,背著光看不清面目,但能感覺到他上下打量我的淩厲眼神。

  無暇驚歎房間中奢華到極點的裝飾,我匆匆將手中的檔袋放在他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您就是錢總吧?我是陶海的同學,他今天有事不能來,讓我把這個給您送過來。”

  男人點了點頭,拿起茶几上的煙盒,遞了根煙給我:“抽煙嗎?”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那一刻我感覺房間中的氣氛很怪異,讓人壓抑而不安,於是搖了搖頭:“謝謝,我不會抽煙,沒別的事兒我先走了?”

  “叮”一聲輕響,男人打開火機,點上煙吸了一口,架著煙捲的手指點了點他身側的單人沙發:“別急,坐。”

  他似乎帶著天然的盛氣淩人的做派,我思忖著或許他還有什麼事要我轉告給陶海,於是不由自主地坐下了:“有事麼事兒您說,回頭我告訴陶海。“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柔和的燈光下我看出他年紀不算大,二十六七歲的樣子,身體非常壯碩,灰色的短袖襯衫只系了兩個扣子,露出健碩的胸肌,上面似乎紋著一條兇狠的龍,隱隱綽綽看不清楚,但讓他整個人充滿了威懾力。

  他乜斜著眼看我,那眼神仿佛要扒光我衣服似的,讓我膈應極了,於是回避地扭開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察覺到了我的回避,他嗤笑了一聲,抽了口煙,沖我吐了個煙圈,煙草的味道是我一向所反感的,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蹙著眉站起身說:“錢總,沒事我走了。”

  在我邁步的一瞬,男人也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急什麼?”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緊緊攥著我的小臂,我甩了一下沒甩開,卻被他用力一拉,猝不及防地摔在了長沙發上。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魁偉的身軀便伏低了,將我半壓在身下:“剛來就走?”

  他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和煙草味道,熾熱的鼻息噴在我臉上,立刻讓我驚恐起來,抬起胳膊抵住他想進一步下壓的胸膛:“你想幹嘛?放開我!”

  男人抬起手抓住我雙腕,用力按在我身側:“我想幹嘛?怎麼著,陶海沒告訴你?”

  中暑的感覺更強烈了,我渾身發軟呼吸急促,被他嘴裏的氣味熏的有些反胃:“放開我,我不知道,他只讓我來送光碟。”

  男人推高我的雙手,交疊手腕用一隻手攥緊了,另一隻手捏緊了我的下頜,粗糙的拇指摩挲著我的下唇,我奮力掙扎卻無法擺脫他的鐵鉗。

  燈光下他閃著寒光的眸子灼熱地注視著我的側臉,忽然邪佞地一笑:“噢,看來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感覺頭腦越來越混亂,太陽穴突突直跳,心臟打鼓似的狂跳著,幾乎要從嘴裏沖出來……不對,這不是中暑的感覺,好像……好像是迷幻劑。

  難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

  吉田會所

  一念及此我立刻打了個激靈,雖然腦子裏糊裏糊塗的,但心裏明白我一定是被陶海陷害了,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是因為我拒絕了他?

  迷亂中男人熾熱的唇覆上了我的耳背,我渾身如觸電般顫抖了一下,說不清是害怕還是憤怒,奮力掙扎著怒叫:“媽的你放開我!”

  “這麼敏感……”男人無視我的呵斥,反倒輕笑著吻我的耳珠,下一秒舌尖居然伸進了我的耳廓,輕輕地舔舐著,讓我又癢又麻,仿佛將要被猛獸吞噬也似,恐懼到了極點,尖叫:“啊……放開我,變態!”

  男人停了嘴,頭退開一點看著我,充滿色 欲的眼神赤 裸 裸地肆意淩虐著我的面頰和身體,我喘著粗氣渾身發抖。

  他好像有點興奮,舔了舔嘴唇,指尖開始解我襯衫的紐扣:“還是處男?脾氣還挺大,不過這樣最好,你越反抗我就越興奮,玩兒起來更爽,老子就喜歡玩兒強 奸。”

  聽到他的話我如同被一盆涼水兜頭澆下,登時肝膽欲裂,趁他一鬆手的功夫,想都沒想就揮起右手向他臉上摑了過去。

  “啪”地一聲脆響,雖然我胳膊一點力氣都沒有,用盡全力也沒打多重,但這個耳光的聲音卻很響。

  脆響過後,男人愣了一秒,而後憤怒立刻爬上了他通紅的雙眼,他停止瞭解紐扣的動作,揮起手,反反正正狠狠扇了我好幾個耳光,我腦子裏“嗡”地一聲巨響,雙耳頓時失去了聽力,只覺得眼冒金星口鼻流血,本來就迷迷瞪瞪的腦袋更加混亂了。

  臉很疼,頭也很疼,恍惚中我胸前忽然一涼,強睜開腫脹的眼睛看去,驚恐地發現他已經將我的襯衫扣子都解開了,一邊用寬大粗糙的手掌摩挲著我的胸口,一邊發出滿足的歎息:“真細真白,手感不錯,你他媽怎麼長的,這眉眼,這身條,看一眼就讓人想上了你!”

  “操!”我吐出嘴裏的淤血,淬在他身上:“你他媽放開我!”

  男人冷哼一聲,俯下身,舌尖舔了舔我的下頜:“剛才打輕了?還他媽嘴硬!”下一刻立刻吻住了我的唇,帶著煙酒味道的舌尖挑開我的牙齒舔舐我的上顎。

  我想要合上牙齒咬住他的舌頭,他察覺了我的意圖,飛快地伸手卡住了我的下頜,力道大的幾乎卸掉了我的頜骨。

  他瘋狂地掃蕩了我的口腔,良久才結束了行刑,鬆開手,拇指擦去我嘴角的水漬:“還真是不折不扣的處男,連接吻都不會。”

  我整個的思維都被憤怒和羞恥填滿了,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著,眼前時明時,腦子轉的越來越慢。

  男人忽然鬆開了我的手,強健的手臂將我攔腰抱起,向一邊的四柱大床走去。

  一步一步,我仿佛感覺離地獄越來越近,顧不得渾身軟麻,用盡全力掙扎起來。

  男人沒料到我還有力氣折騰,猝不及防地鬆了手,我重重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昏沉沉想要爬起身,卻被他用力壓住了。

  “那就在地上做吧。”男人騎在我身上,將襯衫扒下我的肩頭,順勢捆住了雙手。我用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話大聲罵他,他只是笑,我掙脫不了,開始歇斯底里地喊“救命!”但一點回應也沒有。

  男人獰笑著用大手撫摸我光滑的腰背,湊在我耳邊說:“喊吧,這房子隔音好極了,你喊破了喉嚨也沒人能聽見。”

  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於是住了嘴,沉默地在他身下扭動掙扎,忽然他的手掌覆上我的胸口,捏住乳 珠用力擰了一把,我疼的尖叫了一聲,他說:“繼續叫,叫‘救命’,叫‘你他媽的放開我’,叫的越慘越好,我喜歡聽。”

  他用力咬我的肩膀,手下不停地折磨我胸前,我咬著牙不再出聲,幾分鐘後他放棄了,抬起我的腰,手伸到前面開始解我牛仔褲上的帆布腰帶。

  我瘋了一樣掙扎,他摸索了半天解不開,於是將我翻了個身,面朝著他,騎在我大腿上繼續解,火熱的眼神死死盯著我,眼中全是燒紅了的情 欲。

  在他費盡心思解我腰帶的當兒,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抽出一條腿,飛快屈起腿一腳蹬在了他肚子上,他猝不及防被我蹬了個仰面朝天,腦袋磕在茶几上,發出一聲巨響,然後是一聲怒駡“操!”

  我無暇顧及已經被解開的褲子,狼狽萬分地爬起身,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男人很快也爬了起來,揉著腦袋又作勢要撲過來。

  只有一次機會,不能失手!

  在他站直了的一瞬,我側身,擺腿,一記完美的下劈正中他側頸。

  他魁偉的身軀轟然倒地,如我所料地昏了過去,我也筋疲力盡跪倒在了地上。

  因為迷藥的原因,這一腿並沒太大的力度,我不知道他多久會醒,因此不敢停留,也沒時間掙開手腕上的綁縛,一步步挪到門前,背轉身去想要擰門把手。

  剛摸到把手,它就從外面被人旋開了,我抑制不住倒退了一步倒在了一個穿著T恤的人身上,他扶住了我,對身後的人說:“老六,不對勁,進去看看。”

  另一個人站在玄關處往進看了一眼,驚叫“錢哥!”立刻沖了進去。

  扶住我的人架著胳膊把我重又拖進了房間,扔在了地上。

  完了,我知道我逃不掉了。

  男人在手下的急救下很快醒了,他坐在沙發上,伸手扶著脖子,齜牙咧嘴了半天,才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齒地說:“怎麼?想要老子的腦袋?媽的玩命踢我?”

  我再沒有力氣了,閉著眼沉默地側趴在地毯上,他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腳:“操他媽的,老子陰溝裏翻船,看著跟小綿羊似的,身手還挺好,差點害老子當了偏頭。” 說著重又坐回了沙發,陰狠狠地說:“老六,給他點教訓。”

  那個老六走了過來,劈頭蓋臉開始踢我,剛踢了兩腳,男人又發話了:“媽的有點眼色,別打臉,還有屁股。”

  我的雙手反綁著,被他踢地翻過來又掉過去,一會的功夫全身都疼的麻木了,只能蜷起身體護住要害。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有幾分鐘吧,但對我來說已經夠在鬼門關打好幾個轉兒了,男人說:“停。”

  老六停了腳,我蜷縮在地毯上用力呼氣緩解疼痛,卻收效甚微。

  男人走到我面前,用腳尖挑起我的下頜:“疼嗎?”

  我咬著牙咽下嘴裏的血腥,沒有吭聲,他又說:“再打你就沒命了,死個把人我不在乎,不過,只要你求我,求我操你,我就饒了你。”

  我冷笑,不是我貞操觀嚴重,只是從小看多了革命電影,從沒想過要對惡勢力卑躬屈膝搖尾乞憐。

  男人見我不吭聲,解開了腰上的皮帶,扔給老六:“去浴室,吊起來打,打到求饒為止。”

  老六把我拖到浴室,解開了綁著我雙手的破襯衫,不知從哪掏出一把手銬把我吊在了浴簾杆上。

  浴簾杆很高,吊起來後我踮著腳尖勉強能夠到地面,但雙腳幾乎使不上力,全身的重量都掛在胳膊上,肩頭刺痛的厲害,手腕很快失去了知覺。

  老六試了試手裏的皮帶,細長的眼睛抬起來看了看我:“小子,別擰了,你長這麼漂亮,只要這會兒鬆了口,錢哥往後肯定疼你。”

  我抽著嘴角給他一個冷笑,老六蹙了蹙眉:“死強!”

  皮帶落在我光 裸的胸口,皮帶頭上的鋼扣打在身上疼極了,比踢的疼好幾倍,我忍不住呻吟出聲,老六如同嗜血的狼一樣眼睛發光,舔了舔嘴角,不等我喘氣,又向我腰上抽了過來。

  這種疼痛太過慘烈,皮帶抽中的時候我全身的疼痛神經仿佛都集中在了那窄窄的一道,喧囂著針刺火燒般的痛楚。

  我徒勞地扭動閃躲著,皮帶卻一次不落地抽在我身上各處,直到某一次鋼扣打在後腰,終於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呼,昏了過去。

  昏厥很短暫,或者只有幾秒吧,劇痛很快讓我醒了過來,老六一秒鐘也沒猶豫,一下接一下抽著,我控制不住地顫抖嗚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有那麼一兩秒我甚至想到求饒,請他來操我,否則今晚肯定要死在這兒了,別說明天的考試,恐怕連今後的太陽也看不見了。

  可我不願意,那樣的話我沒法對我媽和我哥交代,也沒法對自己交代。

  也許我該慶倖自己喝了迷藥,完全清醒著的話,一定要比現在感覺疼的多。

  在我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的時候,忽然聽見門鈴響了,然後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說:“錢總,別鬧出人命來,不就是個小男孩麼?我這多的是,上次你不是說傑瑞不錯麼,怎麼樣……”

  “你他媽閉嘴!”男人打斷了他:“鐵仔,我就不信我打不服他。”

  那個“鐵仔”笑著說:“萬一失手打死了就沒意思了,錢哥,你看你這樣,兄弟看著也心疼不是,還是緊去醫院看看吧,別傷了骨頭,脖子可不比胳膊腿兒,萬一要是歪了,脊椎落下病就不值當了。”

  男人沒答話,鐵仔又說:“得嘞,走吧,我送你去中心醫院,拍個片子好好看看。”

  男人似乎也有些擔心,哼了一聲,說:“不用你,小馬,你開車送我去醫院,讓老六給我看好那小子,別讓他跑了,老子還沒操呢,也別弄死了。”

  男人似乎走了,房間中寂靜下來,老六抽累了停了手,我的手腕已經要脫臼了,腿也開始抽筋,渾身的傷口火燒似的疼著,想要昏過去都不可能。

  浴室的門忽然開了,我睜不開眼,只聽得那個鐵仔說:“把人放下來吧,出出氣就算了,別真搞出人命,都打成這樣了,死在我會所裏回頭我沒法跟員警交代。”

  老六說:“鐵總,錢哥沒開口,我哪敢放他啊。”

  鐵仔哼了一聲:“少他媽廢話,錢非那就說是我讓放的,快點兒。”

  手銬打開了,胳膊疼的要命,好像不再是我身體的一部分,雙腳落地的一瞬我站不穩向地上倒去,被老六接住了,半抱著往外走去。

  剛邁開一步我胸口忽然一陣劇痛,然後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破襯衫又被套在了身上,一雙手正在按壓我的肋骨,我疼的叫了出來,手停了下來,鐵仔說:“肋骨斷了,可能有內出血,得送醫院,不然准沒命。”

  我拼命吸氣抵抗著渾身上下的劇痛,冷不防被嗆住了,咳嗽了起來,牽動了受傷的肋骨,尖銳的刺痛讓我再次昏厥過去。

  幾點了?天要亮了嗎?快要考試了吧?我肯定不上了……有一門補考的話,我就不能被保送了,不保送就很難上公費研究生,自費的我沒錢上……

  昏昏沉沉中我一直惦記著考試,還有我媽,今天晚上我該給她打電話的,問問她最近的身體怎麼樣,醫藥費單位報下來沒……對了,還得問問我哥的事兒,他要轉業了,工作還沒定呢……

  萬一我死了,他們得多難過。

  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單人病床上,四周全是醫療器械,一個年輕的醫生站在床側,正在按壓我的腹部,還有一個護士正在清理我身上的傷口。

  按壓引起的劇痛讓我呻吟出聲,護士依舊動作輕柔地清理上藥,醫生卻停了手,看了看我,溫言說:“醒了?很痛吧?肋骨斷了一根,刺進了脾臟,有內出血,我會馬上給你手術。”

  我困難地轉動著脖子,想看看天色,但窗戶的百葉遮得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到。

  醫生似乎猜出了我的意思,說:“現在是淩晨四點半,二十分鐘前你剛被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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