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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12章
  影帝陶海

  再醒來的時候天似乎已經濛濛亮了,我躺在床上,空氣裏彌漫著那種荼靡的味道,很濃。

  我側過頭看看,身邊沒有人,不由得有些失落,想要爬起身,渾身卻酸痛地如同散了架一般,那個部位更是疼的刺骨。

  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我忽然看到窗簾邊的椅子上居然坐著燕詳。

  他拿著手機,似乎剛剛通:“喂,小林,是我,我在徽居,你立刻來一趟,不……什麼也不用帶,要儘快。”

  掛了電話,他發現我醒了,立刻走了過來,低頭仔細看我的臉色,又在我腋下抽出一個體溫計,看了看,皺著眉說:“糟糕,已經快三十九度了。”

  甩了甩溫度計,他有些不自然地問我:“怎麼樣?”

  他的神情淡淡地,絲毫沒有我期待的親密和歡喜,讓我心頭一沉,搖了搖頭:“沒事,大概是因為我昨天感冒了,還沒好。”這時忽然想起來今天補考,立刻清醒過來,緊張地問他:“幾點了?”

  他看了看手機,說:“五點。”

  “哦……”我舒了口氣,還好,不會遲到,掙扎著想要爬起,卻被他按住了:“你要幹嘛?”

  “今天早上十點有考試。”我說:“補考,一定要去,不然就要掛到畢業了。”

  他一愣,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懊悔,說:“不行還是畢業前再考吧,你在發高燒。”

  我確實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況且時間還早,於是決定再躺一會:“沒事,感冒藥在我書包裏,幫我取一片吧。”

  “不要亂吃藥了,還是等等吧,我已經給小林打過電話了。”他沒有取藥,只遞給我一杯水:“喝點水,等一會吧,他正好在這邊山上和朋友露營,一個小時內應該能過來。”

  我喝了口水,昏昏沉沉重又躺下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睡夢中有人翻開了我的眼瞼,有點刺痛,我醒了,一睜眼就看到林柏凡,身後還站著一個穿著運動衫的大眼睛男孩。

  “醒了?”林柏凡對我微笑:“怎麼了?發這麼高的燒。”

  我張了張嘴,發現喉嚨腫了,沙啞地說:“前天淋了雨,感冒了。”

  “哦,那不要緊,最近剛入秋,是流感爆發期。”林柏凡取過溫度計,甩了甩:“再測一次體溫吧。”

  掀開我被子的一瞬他忽然愣住了,臉上的表情一僵,而後轉過頭對身後的男孩和燕詳說:“你們出去一下。”

  我莫名其妙低頭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我只穿著內褲,光 裸的身體上全是青紅的印記,曖昧而又情 色。

  我立刻紅了臉,林柏凡將溫度計塞在我腋下,給我蓋上被子,聲音有些冷漠:“不是感冒的原因,可能是你沒清理乾淨發炎了。”

  我紅著臉沒有說話,他出去了一會,提著一個簡單的急救箱進來,打開了拿出一雙塑膠手套帶上:“翻過身。”

  我照做了,他檢查了我那個部位,而後丟掉手套,說:“沒事,不算嚴重,很快能恢復,不過幾天內最好吃流食,也不要再……再那個,還有……下次記得叫詳哥戴套子,這樣很危險。”

  我窘的說不出話來,沉默地趴在床上,臉燒的厲害。林柏凡在藥箱裏翻了一會,取出一支針劑,用一次性針管吸進去,一邊彈針管一邊說:“給你打一針吧,能很快退燒。”

  他給我打了肌肉針,又掖好被子:“睡吧,眼圈都了,昨晚累的不輕吧?”

  我發現自從他看見我身上的痕跡後態度忽然變得很奇怪,本來就冷冰冰的樣子似乎更加冷漠了,還帶著莫名其妙的怨氣,於是沒有搭腔。

  林柏凡也不以為意,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神情複雜地看著我,良久說:“你挺招人喜歡的,看起來乖乖地,又挺強,還很聰明,而且……長的很漂亮,怪不得詳哥忍不住動你。“

  我沒說話,他也沉默下來,良久我問:“幾點了?”

  林柏凡看了看表:“八點了。”

  原來這麼晚了,我忍痛爬起身,林柏凡詫異地問:“你要幹嘛?”

  “早上有考試。”我淡淡地說:“十點開考,我得去學校。”

  我一步步挪到櫃子邊找出衣褲,艱難地套上了,又去浴室洗漱,林柏凡一直沉默地看著我,既不幫我,也不勸阻。

  我拿起包勉強走到樓下,已經是渾身冷汗,燕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我下來嚇了一跳:“你這是要去哪兒?”

  “考試。”我簡短地說。燕詳皺了皺眉:“別去了,我幫你請假。”

  大學前兩年我都是本專業綜合第一,上次因為錢非掛一門課已經夠遺憾的了,實在不想拖再到大四畢業,於是搖了搖頭:“我能行,趙叔呢?”

  “那我送你吧。”燕詳見拗不過我,說:“昨天我們請一些官員吃飯,他連夜去X市送人,還沒回來。”

  我剛要說好,林柏凡忽然說:“我送他吧,你不是今天要參加經適房的奠基儀式麼?”看了看表:“十點開始,這都八點半了,你再送他肯定來不及了。”

  燕詳有些猶豫地看看他,再看看我,最終說:“好吧,那就麻煩你了。”又對我說:“考完試早點回來。”

  他的語氣很普通,沒有一絲親昵,甚至比從前還要疏遠些,讓我的心一直往下沉。

  林柏凡接過我手裏的包,對燕詳說:“麻煩你把曉京送到王子飯店,正好順路,他十點上班。”又對跟他一起來的男孩笑笑:“下班我再來接你。”

  四個人一起出了客廳,林柏凡的車子是一輛很新的銀灰色尼桑TEANA,我跟著他上了車,坐在後座上,他從車窗探出頭,那個叫曉京的男孩很自然地親了親他,親昵地道了再見,跟著燕詳上了牧馬人。

  我挺慕他們倆的,燕詳沒跟我說再見,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

  窩在後座的靠墊裏,我心情低沉,不知道哪裡錯了,一切忽然變得糟糕無比。

  車子行駛在山路上,林柏凡在後視鏡裏看了看我,見我悶不作聲,放柔了聲音說:“怎麼了?不舒服的厲害?不行就別去了吧,到畢業前還有一次機會的。”

  我搖頭:“我沒事。”

  沉默了一會,他又說:“小樹,有些事兒,不能太在意,太放在心上,明白嗎?”

  我明白,但我又不太明白,或者我實在太天真,總把那些不該在意的東西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弄的自己痛苦無比。

  林柏凡把車子一直開到了教學樓下面,我下了車,厚著臉皮搭了教師專用電梯上八樓——要是走上去估計我就沒力氣考試了。

  試卷不難,只是我仍然在發燒,頭疼的厲害,腦子轉的有點慢,所以下課前才答完了。

  交了試卷我收拾文具走出教室,樓道裏已經基本沒人了。

  我站在電梯前按了下樓,不知怎的等了好久它還停在一樓不上來,正思忖著以自己的體力爬樓梯能不能走到樓下,忽然被人一巴掌拍在肩上:“小樹,是你!”

  聽到他的聲音我打了個冷戰,立刻憤怒地轉過頭去:“陶海!”

  陶海站在我身後,對我綻開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你怎麼補考了?”

  我顧不得渾身酸痛揪住他的領子:“媽的你個人渣,你說我怎麼會補考?”

  “你不是出車禍了麼?”他眼光有些瑟縮,用力掙脫我的手:“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我提高了嗓門,氣的聲音都抖了:“你他媽的欠了賭債不知道自己去還,為什麼要陷害我?車禍?是,我比遇到車禍好不了多少。”指了指肋骨:“這裏斷了一根”指了指小腿:“這裏差點斷了,你倒是去問問你的‘客戶’,那個‘錢總’,我這都是怎麼斷的!”

  “你別激動小樹。”陶海有點心虛,有點害怕,結結巴巴道地說:“我也是沒辦法,我迷上了賭博,欠了英雄會館很多錢,他們限我十天被全部還上,不然就要去學校告我,還要找人廢了我,我嚇壞了,一直求他他才鬆了口,要我找個……找個男孩給他,我想著你長的好,身手也好,他占不到便宜也不能怨我,所以才……我不知道你沒逃脫啊……”

  “我逃脫?”我氣的幾乎想把他從樓上扔下去:“你倒是試試,喝上一瓶摻了迷藥的礦泉水,還能不能打倒N多個流氓逃脫。”

  “我錯了。”陶海忽然噗通一聲跪在我腳下,拽住我的書包帶子,帶著哭腔說:“求求你原諒我,我喜歡你,太喜歡你了,你又拒絕我,我一時昏了頭才……你打我吧,他怎麼折騰你的,你都還在我身上好了……被你打死我也心甘情願……”

  我被他這一跪搞的莫名其妙,他的表情、臺詞和語調都跟三流港片裏幡然悔悟的壞人如出一轍,讓我打他都下不去手。

  “小樹,我喜歡你。”陶海跪在地上居然開始表白:“你給我個機會補償你好嗎?只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我的錢都交給你管,只要我不賭錢,收入還是很高的,你再不用出去打工了,我能供你的學費、生活費,小樹……”

  “閉嘴!”我忍無可忍地打斷他:“滾!我再不想見到你!”電梯還停在一樓,我掙脫他的手想走樓梯下樓,他爬起身來緊緊拽住我的書包帶子:“小樹你原諒我吧,我不是人,我昏了頭,你打我吧……我自己打還不行麼……”

  我真是服了他,港片演完了,又開始上演臺灣苦情戲,他居然左右開弓打了自己好幾個嘴巴:“我替你打,替你出氣……”

  “夠了!”我吼他:“神經病,瘋子!”

  “叮……”一聲輕響,電梯忽然到了,門打開,林柏凡詫異地看著我們:“小樹,都十二點半了你怎麼還不下樓?這又是誰?”

  我推開陶海沖進電梯,陶海愣了一下,忽然劍眉倒豎:“好啊,你居然傍上個大款,我就說,他開著個TEANA在樓下等誰呢,原來是等你,陳樹,你行啊,裝純裝的真到位……”

  他亂七八糟地說著些讓我哭笑不得的話,真不知道就他這IQ、EQ,是怎麼考上研究生的,還是他寫軟體把思維邏輯都搞神經了。

  我已經沒心思跟他講道理了,按了關門按鈕,看著他半扭曲的俊臉被慢慢被閉合的電梯門遮住,最後一秒才伸手跟他比了一下中指。

  林柏凡微微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你同學?”

  我點了點頭,他說:“你們學校有表演系?”

  我忍不住笑了,可不是麼,他不去考北影還真可惜。

  上了車,林柏凡發動了車子,說:“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山裏。”

  雖然我自己不餓,但總不能讓他挨餓送我,於是點了點頭。

  他輕車熟路地開到了一家茶餐廳,帶著我進了包房。

  侍應送來菜單,他點了幹炒河粉和牡蠣湯,給我點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你最好還是喝粥吧,免得明天痛苦。”

  我赧然,尷尬地點了點頭:“嗯。”

  飯很快上來了,我沒什麼胃口,喝了兩口心裏不由得又想起燕詳,想起今天早上醒來時,第一眼對上的那個混合著逃避、懊悔、矛盾的複雜的說不清的眼神,一時間怔忡了。

  “小樹。”見我出神林柏凡放下筷子,喝了口湯,斟酌著說:“你還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看問題比較單純,脾氣又挺擰的,所以我想……想勸你幾句。”

  我大概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沉默著點了點頭,他說:“我看的出來,你喜歡詳哥,但是,我勸你不要在他身上傾注太多的感情,你應該也看的出來,他是個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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