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侯門美妾》第30章
30、回門遇挑撥離間

 美娘等著等著便伏在桌上睡著了,醒來天光大亮,再看桌上酒菜已經冷透。她捏捏痠痛的脖頸,朝門外喊了一聲:「香槐。」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麻利跑進來:「姨娘您叫奴婢?」

 「嗯。」美娘點點頭,指著桌上道:「把這些收了,再打水來給我梳洗。」

 別看香槐年紀雖小,在院子裡卻有幾分大丫鬟的氣派,應了一聲出門去喊人,不一會兒就有四個婢女過來收拾杯盞,擔水淨臉。

 美娘懶懶打了個哈欠坐到鏡台前面,讓香槐幫自己梳頭。她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頰被印上睡痕,紅通通的有些發暗,道:「剝個雞子來給我揉揉。」

 煮熟的雞子剝了殼貼在美娘臉頰,卻不見得比她的肌膚細嫩,香槐一邊輕揉一邊誇道:「姨娘您長得真美,皮膚特別好。」

 美娘笑笑:「好有什麼用,過兩年一樣人老珠黃。」

 「不會的呢。」香槐很篤定地說,「就算再過十年姨娘也一樣好看,咱們爺會一直寵愛您的。」

 誰稀罕那混蛋寵愛。

 美娘暗自嗤鼻,卻裝作很關心地問:「爺昨晚一直沒回來嗎?」

 香槐道:「沒有。」

 這廝行啊,她才進門兩天,他就敢出去鬼混夜不歸宿了。

 美娘又問:「爺以前是不是經常這樣?時常都不回府住?」

 香槐抿唇想了想:「一個月大概回來四五天吧……平時要麼住衛府,要麼去城西的……」還沒說完小丫鬟猛地想起了什麼,趕緊閉緊嘴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美娘勾勾唇沒有追問。城西最有名的不就是花街柳巷麼?遍地窯姐兒粉頭,不消說也知道那廝是去尋樂子了。

 噁心死了!

 不過轉念一想那廝去鬼混也成,最好染上什麼花柳病,全身流膿爛瘡死掉算了。她到時候一定抱著他的牌位大哭三天。喜極而泣啊。

 美娘忽然覺得生活中到處充滿了希望,她微笑道:「快給我梳頭,我要去給姑媽請安。」

 謝瓊正在用朝食,聽初柳說美娘來了,趕緊喚她進來。美娘低眉順眼進了屋子,規規矩矩給謝瓊行禮請安。

 謝瓊笑呵呵拉住她的手:「難為你那麼早過來,用過飯了沒有?在我這兒一起吃吧。」

 美娘屈膝垂眸,略有羞赧拘謹:「多謝姑母,妾身是用過了才來的。」

 謝瓊隨手揮了一下,初柳便讓人撤掉飯食,遞茶給她漱口。謝瓊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笑眯眯道:「過來正好陪我說會子話,對了?怎麼不見安平?」

 美娘道:「侯爺昨晚不曾回來。」

 她眉心微蹙,表達了心中的委屈。

 「這……安平應該是去衛府了。」謝瓊表情驚訝,但還是拉住美娘的手安慰道,「在朝廷裡做事哪兒有不忙的,你要多體諒安平。」

 「妾身知道侯爺忙,但是……」說著說著美娘的眼淚就包在眼眶裡了,「昨天侯爺親口說要帶妾身回娘家的,妾身便讓人給爹娘捎了信兒。可是侯爺卻沒回來,聽底下人說爺常去城西……二姑媽,妾身家裡的二老還在眼巴巴地等著盼著,妾身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美娘把新婚小媳婦被拋棄的哀怨模樣表現得淋漓盡致,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惜,順帶痛恨謝安平喜新厭舊。

 可是作為把謝安平養成這副霸王模樣的謝瓊,卻絲毫不覺得謝安平有錯,她語重心長地對美娘道:「美娘啊,你也知道侯府跟小門小戶的不一樣,尋常男人尚有三妻四妾,更何況是堂堂的永嘉侯?大膽說一句,安平就算效仿他的祖父,納上十幾二十個妾侍也不出格。咱們府上三代單傳就得了安平這麼根獨苗苗,平素對他是驕縱了些,但你也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動不動就覺得委屈。這樣吧,你今天照樣回去,我讓行雁收拾東西送你回家見見父母,順道幫我向令尊令堂問聲好。」

 美娘忍下淚水,諾諾道:「……是。」那模樣簡直是百般委屈,千般難言,不情不願。

 出了謝瓊的院子,美娘頓時抬頭挺胸,收起了剛才可憐兮兮的悲慘怨婦樣兒。不一會兒要回門的禮品都裝好了,行雁來請美娘上轎,美娘瞟見滿滿的幾口大箱子裝在馬車上,手絹掩嘴遮住笑顏。

 誰會吃那混蛋的醋,他愛回來不回來,死在外面更好!去找二姑媽哭一哭不過是讓謝瓊覺得侯府和謝安平理虧,之後才好順理成章答應她要回娘家看看的請求,而且因為愧疚,侯府還會補償她一堆值錢玩意兒。

 美娘心裡簡直樂開了花,躲在轎子裡一個勁兒地偷笑。過一會兒她笑夠了,隔著簾子喊行雁:「行雁。」

 行雁在外回話:「小的在,姨娘有何吩咐?」

 「東西你讓人送到宅子吧,反正過兩天我爹娘也要搬過去,幾口箱子怪沉的,挪來挪去也費事兒。還有,你差人把宅子好好打掃一遍,別留下奇怪的……東西。」

 也不知道那大鬍子走了沒。

 行雁答應:「是。可是姨娘,就這樣空手回去沒問題?」

 美娘玩兒著手絹說道:「沒事,我爹娘不會計較的。」

 至於王金桂計不計較,她就不知道咯。

 京郊渡口,謝安平帶著一列金吾衛士兵站在碼頭,挨個兒盤查過往渡船和船上的人。

 他身上的衣裳還是昨天那套,而且眼眶微青面容略有倦色,但一雙風流眼陰鷙有神,盯住過往行人,一個也不漏下。他一夜未眠蹲守在這裡,為的就是抓人。

 「侯爺。」姜參事從另一邊走來,略有喪氣地搖了搖頭。

 謝安平握緊刀柄,咬牙道:「城門給爺守死,繼續派人搜捕,爺就不信抓不到他!」

 姜參事道:「他受了傷應該跑不遠,也許並沒有出城,而是躲起來了。」說著姜參事流露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情,「不過這霍老大也真算個人物,我們折了五個精衛,才傷了他一刀。」

 謝安平哼道:「漕幫老大當然不是吃素的,霍青城要那麼好抓,爺早就直接把他拎回衛府了!老奸巨猾的狗東西,不僅弄死了京兆府的證人,上回還派人追殺爺,要不是爺運氣好碰上……哼!」

 想到這些他就氣悶,說起來漕幫不干金吾衛的事,人家是混江湖的他小侯爺是混朝堂的,一個黑道一個白道,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不過去年底漕運上出了件貪污案,有人在運糧的時候做手腳,侵吞了各地上繳的官糧。謝安平受命調查哪些人牽涉其中,頭一個自然要查漕幫,一查漕幫就要跟他們的老大霍青城交手,小侯爺囂張跋扈慣了目中無人,霍老大久居高位哪兒能容得一個毛頭小子如此放肆,倆人三言兩語不和就動起手來,自此結下樑子。

 眾所周知漕幫作為江湖上最大的幫派,人多勢眾,沿水路的各地官府都要給幾分面子,不敢輕易動他們。謝安平明裡問不出話,於是就來陰的,親自潛入漕幫打探消息,哪知不慎被霍老大發現,派出手下追殺他。謝安平能掌管金吾衛也非等閒之輩,不僅沒讓霍老大捉住,甚至還拐走了幾個證人回京。可是證人才交到京兆府幾日,就忽然暴斃獄中,謝安平頓時失去了可以指證霍老大參與漕運貪污的關鍵證據。小侯爺氣得不行,發誓一定要活捉霍老大,一雪前恥。

 這次是天賜良機,密報說霍老大潛進了京城,謝安平尋思機會來了,布下天羅地網等他來。功夫不負有心人,姜參事帶人圍堵住了霍老大,甚至還傷了他,可惜功虧一簣,霍老大還是逃了。

 謝安平摩拳擦掌:「爺一定要逮住他,再從他嘴裡撬出是哪個王八羔子那麼大膽,貪了官糧不說,居然還敢在爺的眼皮子底下殺人。老薑,你說霍青城是往城西方向去的?」

 姜參事道:「屬下親眼見他是往西邊逃去,城西地方複雜三教九流都有,便於藏身。屬下已經安排衛兵去那裡挨家挨戶搜了。」

 謝安平揚手一揮,大步邁出:「走!爺親自去搜!」

 侯府的轎子落在王家門口,美娘剛剛下轎準備進去,就見她娘俞如眉走出來,眼眶通紅臉色慘白,而尤文揚默默跟在後面,也是一副難過模樣。

 「娘怎麼了?是不是他們又欺負你?!」

 美娘匆匆迎上去,以為又是王金桂幹的好事,頓時要衝去找王金桂算賬:「您別難過,我現在就給您出氣去!」

 「站住!」

 俞如眉拉住美娘,等她一回頭,揚手狠狠給了美娘一個響亮耳光。

 美娘不可置信地捂著臉頰:「娘……」

 「從小到大,我沒捨得打你一巴掌。」俞如眉胸口起伏劇烈,氣得手腳顫抖,「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是不是去給人當……小妾了?」

 美娘一怔,愣愣地盯住俞如眉,沒有辦法回答。

 俞如眉一見她這心虛的表現就哭起來,邊哭邊打她:「我是怎麼教你的?寧為窮妻不為富妾!我們不貪別人錢財家勢,只看人品……你怎麼能瞞著我做這種事?!你是不是貪慕虛榮富貴,見侯府有兩個銅板就不知廉恥地送上門去?我的女兒怎麼可以當別人的小妾!你怎麼會是這樣……」

 美娘不敢躲,眼淚唰唰掉下來,泣不成聲。

 尤文揚也氣美娘隱瞞,但見她被打得狠了還是心疼,過去護住她:「你啊……叫我說你什麼好!」口氣裡儘是失望和恨鐵不成鋼。他擋住俞如眉:「娘您別打了,且聽妹妹怎麼說罷,看她以後有甚麼打算,一步錯不能步步錯,總不能一輩子給人家當妾。」

 俞如眉心痛不已,放下手哽嚥著問:「聽見你哥的話了?咱們這就把彩禮退回去,就算要賠銀子也使得,你給我回來,不許再留在侯府!」

 她也不想留,問題是可能嗎?美娘埋著頭小聲說:「我沒什麼打算,暫時就這樣罷。」

 「那種地方你還留下幹什麼!」俞如眉哭道,「我是不想你像我一樣過日子,所以才叫你一定要選個好夫君,貧寒點也沒關係,至少對你好知道心疼你……美娘,我們都是為你好,你就聽為娘的話,回來好不好?」

 美娘就是知道他們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好,所以才不忍看他們再過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所以才寧願自己受罪,也要擺脫現在的生活,她抹著淚說:「不行的,我都跟了小侯爺了,怎麼還可能回來?哥你見過他,知道他的脾氣,我不能回來害了你們。其實他對我挺不錯的,樣樣事情都依我,我在侯府過得很好,你們不要擔心……」

 俞如眉一直嚶嚶嗚嗚地哭,堅持要退了彩禮把美娘換回來。尤文揚也說:「當初你說跟澄海不合適,我還以為你是難為情,沒想到你早就作了打算……美娘,我這個月就進吏部歷練了,每月有三十兩的俸銀,等以後做了正職更多,咱們把這錢拿來還給侯府,就當是賠人家辦酒的花費,如果一月還不完就還一年,一年還不夠就兩年、三年,一直還下去直到還清。小侯爺並非良人,你千萬不要再跟著他,你以後就跟著我,哥哥養你一輩子。」

 這個家最心疼她,無論她做了什麼樣的事都願意體諒,完全無條件呵護她的人就是尤文揚。美娘挨打都沒有覺得多痛心,現在聽到她哥這樣說,頓時覺得心如刀割,她失聲痛哭:「哥——」

 尤文揚抱住她拍撫背脊:「不哭了不哭了……咱們以後重新開始,不理以前不好的事了。」

 「呵,大言不慚啊有人。」

 一聲嗤笑,王文淵雙手抱胸站在屋簷底下,年輕的臉上掛著難以說清的情緒:「你想得倒美,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要了別人的好處卻又捨不得妹子,哪兒有這樣做生意的,不能恩將仇報啊大哥。」

 美娘一驚,抬頭瞪著王文淵。

 尤文揚皺眉:「你什麼意思?」

 「問問你的好妹妹不就知道了。」王文淵勾起嘴唇,徐徐道:「比如問她是怎麼搭上小侯爺,把你從大牢裡撈出來的,再比如問一問爹做壽那天,她給小侯爺吹了什麼枕邊風,讓人家為大舅哥謀個好差事。我記得你最開始是打算去工部的,怎麼最後又變成了人人擠破頭都想進去的吏部了呢?大哥,你不覺得可疑嗎?」

 尤文揚臉色唰一下就變了,他緩緩鬆開僵硬的手臂,低頭看向美娘,嘴唇囁嚅:「……是因為我嗎?你……是為了我?」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