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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美妾》第15章
15、試勾引美娘違心

 美娘打發走了尤文揚,回到廂房愣愣發呆。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肯定是謝安平那廝搞的鬼,莫非是他聽到了什麼她與溫澄海的傳言?如果真被小侯爺惦記上,就憑他魔王般的霸道性子,還有收拾人的那些手段,溫澄海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美娘獨自垂淚,想不明白怎麼就招惹上了謝安平,更不知道他要如何才會放過她還有她身邊的人。她都已經委身在此服侍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兀自哭了一會兒,美娘擦乾淚水收拾心情,喚庵裡的姑子打水來梳洗,從頭到腳都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等著謝安平回來。

 她從來就不是放不下身段的人,不過是對著個討厭的人說些違心話,討好討好他而已,這種事她從小到大做的多了去了。

 傍晚的時候美娘聽見庭院外頭有動靜,她估摸著是謝安平回來了,便破天荒出門去迎他。

 謝安平埋著頭大步往前衝,面滿怒色看起來心情不佳,正好有個衛兵迎面走來不慎擦著他的肩,只見他頓時勃然大怒,一腳飛踢過去把人揣在地上,拔出腰間佩刀就要砍。

 「狗東西,叫你走路不帶眼睛!」

 美娘嚇得摀住了眼。還好姜參事及時沖上去攔住他:「侯爺息怒!他也不是故意的,自家兄弟您就饒了他這回吧!」說完他趕緊沖跌倒的衛兵使眼色,「瞎闖亂撞的狗崽子,還不快滾一邊兒去!」

 那倒霉蛋忙不迭爬起來,一邊賠罪一邊捂著摔裂的屁股就跑了。

 謝安平咬著牙奮力一甩膀子,把薑參事撂出老遠,衝著邊上百多斤的石墩踢上一腳,憤憤罵道:「他媽的一群混賬玩意兒,都跟爺作對!」

 乓的一聲石墩子撞上牆壁,居然裂了。

 姜參事揉著發疼的胸口,喘著涼氣勸道:「侯爺,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當心氣壞了自個兒身子,要收拾他們還不容易,咱們尋個由頭把人弄進衛府,十八般大刑用上,不信審不出來。」

 「證人都死光了,皇上下旨放人,還審你個鳥蛋!」

 謝安平惱火的時候就要爆粗,他扔了佩刀一拳打上碗口粗的樹幹,直接把一棵老柳橫腰打斷。

 「其實這壓根兒就不關您的事,是京兆府看守不力讓人鑽了空子,聖上也沒怪罪您,您就甭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姜參事絞盡腦汁勸他,忽然看見美娘倚門站在那裡怯怯的,想到謝安平最近一心撲在她身上,便說:「侯爺,姑娘在那兒。」

 謝安平側過臉看向美娘,眼睛裡濃墨般的戾氣還沒散,瞧得她頭皮發麻。他沖美娘招招手:「過來!」

 美娘擠出僵硬的笑臉,忐忑地走過去,儘量表現得不那麼害怕:「爺您回來啦。」

 兩人相距不過半尺,謝安平一把把美娘扯進懷裡,摟著低頭狠狠親了個夠,這才揚眉吐氣舒坦不少。他見美娘緊緊闔眸睫毛顫抖的模樣,不禁笑道:「難不成爺是醜鍾馗,把你嚇得連看也不敢看?」

 美娘徐徐睜眼,伏在他胸口上說:「不是,妾身見爺剛才發好大的火,覺得……怪嚇人的。」

 謝安平哈哈大笑:「你放心,爺惱了誰也不會惱你,乖嬌嬌。」

 他還逗小貓兒似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美娘摸不準他心情究竟是好是壞,為溫澄海求情的打算也就暫時擱置在腹中,不敢貿然衝撞了這魔王。

 等到了晚上該就寢的時候,美娘比往常熱情了幾分,主動去幫謝安平更衣:「爺,歇了吧?」

 謝安平捉住她的手:「你先睡,爺還有點事兒。」他拿下身蹭了蹭美娘的身子,表示對她還是很有興趣的,然後一巴掌拍上她屁股,「去吧,爺待會兒來。」

 美娘趕緊道:「那妾身等您。」

 「不用,爺忙起來指不定多晚,你睡你的。」謝安平說完就出去了,美娘估摸著他要麼是去找姜參事談案子,要麼是使壞陷害忠良去了。

 美娘心裡有事睡意全無,她拿銀挑子挑了挑燈芯,然後坐在床頭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只見她拆了髮髻脫掉羅襦,穿著粉絹小衣爬進床裡面,拉過被子蓋上,約莫是睡了。只是片刻之後,美娘忽然坐起來,從被窩裡伸出光溜溜的手臂,跟截雪白嫩藕似的,她手裡攥著脫下來的小衣,一股腦兒扔去了床腳,然後繼續回被窩裡躺著。

 趁那魔王在興頭上,吹吹耳旁風什麼的……應該有用吧?

 不是都說男人在床上的時候耳根子最軟麼。

 美娘打定主意要「勾引」謝安平達到目的。她想起前幾天自個兒被他強佔了要死要活的,如今卻要想方設法引他上鉤,只能感嘆一句——真真是造化弄人。

 一邊等著魚兒來,一邊腦海裡亂七八糟地想,沒多久美娘竟昏昏沉沉睡著了,直到一具略微冰涼的身軀靠過來她才驚醒。

 一來就毫不客氣地揉腿捏胸的色中餓鬼,除了謝安平沒人了。美娘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爺……」

 「你怎麼曉得是爺不是別人?」謝安平的手在美娘身上來迴游走,嫌棄僅剩的肚兜褻褲礙事,粗暴暴地扯下來扔了。

 美娘強忍著不適,奉承道:「妾身怎麼會認不出爺呢,再怎麼都不會忘的。」

 這王八蛋就算化成灰她也認得!

 「嘿嘿,原來你這麼喜歡爺呀。」謝安平樂不可支,親暱在美娘臉頰吻來吻去,「爺也喜歡你。」

 以前兩人在一起,美娘是不回應也不反抗,如今她有求於謝安平,稍微主動了那麼丁點兒,刺激得謝安平又狠狠的多擺弄了她一回。

 完事兒以後,謝安平伏在美娘身上喘息:「嬌嬌你越來越、會勾人了,爺的魂兒都沒了。」

 美娘把手搭上他汗涔涔的背脊,嗔道:「明明是爺自己定力差,還要倒打一耙怪罪妾身,好不講理!」

 「小嘴兒怪刁的呀。」謝安平懲罰性的在美娘唇上啃了一口,見她春潮滿面嬌羞動人,便笑:「前幾天還對爺不冷不熱的,今兒怎麼忽然這麼好?」

 美娘咬著唇,珠貝般的牙齒在殷紅的嘴唇上留下輕微咬痕,她委屈道:「妾身都是爺的人了,不對爺好對誰好?就算以前怨您強勢了些,可這幾日朝夕相處下來,妾身知道爺是打心眼兒裡對我好,都說知恩圖報,飛燕尚懂啣草結環,更何況人了。爺對美娘如此用心,美娘自然也不會辜負爺的。」

 美娘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謝安平頗為受用,他大喇喇把美娘往懷裡一摟:「這話說得中聽,好好跟著爺,包管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爺真好!」

 美娘歡喜地撲上他胸膛,暗地裡翻個白眼。呸!誰稀罕你那倆臭錢!

 謝安平看著她光滑瑩潔的背部就在跟前,手又開始不規矩了,摸來摸去漫不經心地問:「聽人說你哥今天來過?」

 美娘正巴不得他提這茬,聞言撐起身子,受驚小鹿般惶恐不安,垂眸道:「是……您要是不喜歡我見他,我以後就不見了。」

 謝安平覺得好笑:「我哪兒能不讓你們親兄妹見面,他是你哥又不是別的男人。」

 美娘從這句話裡捕捉到兩個重要信息:第一,這廝不干涉他們兄妹間的事兒;第二,見哥哥行,見其他男人就絕對不行!

 「呆愣愣的想什麼呢?你哥來找你有事?」

 美娘回神:「也沒什麼事,是我娘惦記我讓他來瞧瞧。對了,妾身兄長說金吾衛已經抓到打傷彭家公子的真正凶手了,侯爺,是真的嗎?」

 她「隨口一問」,彷彿真的是不經意地想起這話。

 謝安平卻眯起眸子,饒有興味地說:「是抓了個疑犯,也是國子監的學生。你哥沒給你說是誰?」

 美娘一襲純真無辜的表情:「說是說了,可我忘了他名字。爺,那人是誰?」

 謝安平緩緩啟唇:「溫、澄、海。你不認識他?」他似笑非笑地望著美娘,眸光瀲灩甚是風流。

 「原來是他啊,其實也談不上認識,見過一兩次面罷了。」美娘毫不在意的模樣,無所謂道:「只要哥哥是清白的就好,其他人關我什麼事兒,侯爺您說對不對?」

 她表情淡然,手心卻悄悄攥了一把汗。她想起了小時候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她表現出喜歡中意,王文淵就會拚命搶過去毀掉,漸漸的她懂了,東西本身並不重要,她的在意與否才是王文淵所看中的。所以到後來她越是喜歡的東西就越是放在心底,不輕易表露出來。而對付謝安平也一樣,喜歡一定要裝作不喜歡,否則她將永遠失去在乎的那個人。

 謝安平這下真的舒坦了:「對!嬌嬌說什麼都是對的,來給爺香一個。」

 美娘乖巧湊過去在他唇角落下親吻,隨即有些憂愁地說:「爺,妾身長久住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我哥今天都來催了……您看是不是想個什麼法子……」

 謝安平嗤道:「多大個事兒,明天爺先送你回家。」

 美娘詫異:「我能回去?」這廝不是把她軟禁了麼,還會放她回家?!

 「怎麼不能回去,你爹娘不是還在府裡頭麼。」謝安平一副「你大驚小怪」的表情,隨即嫌棄地說:「一群禿子住的地方,飯菜也沒油水,爺嘴裡都淡出鳥來了。若不是你說要在這兒清修幾天,這破旮旯八抬大轎請爺爺都不來,哼。嬌嬌,爺可全是為了你啊。」

 ……謝安平你這混賬!

 美娘險些被這廝氣得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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