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劉曉東你坑爹啊?! ...
“啊?!”馬科眼前一黑差點倒下去,扶著桌子才站穩了,定了定神,連外衣都沒披,穿著個肚兜就開了門,緊張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你、你說什麼?”
“呶。”定邦將手裏的東西往他面前一送,“不知道是誰幹的,把小貓打死放門口了。”
“什、什麼?”馬科腦子裏一片空白,愣了半天才傻呆呆地伸出手,動作僵硬地將小貓接過了。
大概因為是才死不久,小貓的身體還是溫軟的,甫一接觸它柔軟的皮毛,熟悉的觸感從指間傳來,馬科幾秒鐘前被劇痛麻痹的心臟忽然抖了一下,像是有溫熱的液體從心室裏漏了出來,又酸又苦。
馬科抱著貓,低頭看了半晌,點點頭,面無表情地道:“行了,定邦,你去睡吧。”
定邦知道馬科最喜歡這只小貓,此刻見他臉色雪白,纖瘦的身子搖搖欲墜,不禁擔心極了,也顧不上注意他一馬平川詭異的身材,憂心忡忡地道:“大小姐,你沒事吧?”
馬科神情僵硬,木然搖頭:“我沒事,你走吧。”
定邦雖然有點不放心,但到底男女授受不親,大半夜站在大小姐門前也確實不像回事,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
馬科關了門,呆呆捧著劉曉東站在當地,良久忽然心一酸,仿佛身體裏一大塊冰被溫水化開似的,終於忍不住湧出一大滴眼淚。
眼淚“啪”一下砸在小貓身上,馬科的呼吸抽了一下,接著,鋪天蓋地的悲傷海嘯一般襲擊了他的整個身心,將他的意識一寸寸淹沒在冰冷的海水裏。
這世上,終於,只留下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小貓死了,和前世相關的一切都沒了,我還是我嗎,我到底是誰……
我怎麼能這麼軟弱,這麼無能,連一隻貓都養不好呢……
馬科又傷心又自責,抱著貓難過的要死,眼淚一直不停的往下掉,就是哭不出聲來,半天憋的腰都疼了,只能微微弓起身體。
就這麼站了一會,馬科感覺有點撐不住了,心突突跳的像是要衝出嗓子,眼前一波波黑影往上湧,後腰也抽痛的厲害。
硬撐著挪了兩步,馬科走到床邊,將小貓放在了床裏,它睡覺時常臥的地方,一鬆手,發現手上黏黏的,全是血。
這麼多血……馬科紮煞著手跪在床沿上,憤怒的渾身都抖了起來。
“是誰?誰幹的?我、我……”馬科握著拳,閉著眼儘量調整呼吸不讓自己暈過去,心裏那個恨啊,恨不得立刻將傷害它的人碎屍萬段!
沒人回答,小貓也一動不動,靜謐的房間裏除了他自己紊亂的呼吸再什麼也聽不到。
馬科就這麼跪在那兒,看著床上小小的屍體,忽然悲從中來,肩膀抽了抽,沙啞著嗓子道:“你……劉曉東,不行啊,我一個人不行……”
一語既出,眼淚終於嘩嘩地流了下來,仿佛九月的陰雨也似,止也止不住,止也止不住……
“劉、劉曉東……”馬科抽抽搭搭地哭著,感覺這輩子自己都沒這麼傷心過,沒為一個人流過這麼多眼淚,畢竟母親去世的時候他還小,光是害怕,現如今,卻是說不清的傷心懊悔,說不清的孤單絕望。
死亡帶來的孤獨和恐懼,更勝於死亡本身。
更鼓敲過四更,巡夜的更夫敲著梆子走遠了。
馬科哭夠了,擦了擦眼淚,打開衣箱找了件舊褻衣,打算把劉曉東包起來,抱出去埋了。
手指一觸到小貓,馬科忽然意識到它還血糊糊的,想想它跟了自己這麼遠,這麼久,連時空都跳過了,好歹得讓它乾乾淨淨地去吧……
馬科壓抑著悲傷出了房間,在井臺上打了桶水,提回房間,在臉盆裏倒了些,找了塊乾淨的布浸濕了,打算清洗小貓身上的血污。
點燃油燈,馬科一手端著燈盞,一手拿著抹布往床前走,一轉頭的功夫駭的大叫一聲:“啊!!!”
身材頎長的男人靜靜趴在床裏,魁梧的骨架幾乎將馬科窄小的單人床占滿了,灰色T恤,深藍牛仔褲,除了背上有一大灘血跡,一切都和穿越前那一刻一模一樣。
劉曉東歪著頭,目光溫柔地看著完全死機的馬科,原本古銅色的皮膚在油燈下看來有些詭異的蒼白,但眼神清亮極了,沒有一絲的迷茫。
片刻死寂。
“呃……我還沒死。”
“……”馬科見了鬼似的瞪著眼。
“被人一鋤頭砍在肩胛上了。”
“……”馬科哆嗦。
“本來是不想嚇唬你的,可看你哭的這麼好看,就忍不住多裝了一會兒。”
“……”馬科氣的牙齒哢哢響。
“你加件衣服吧,半夜這麼冷,可別感冒了。”
“……”馬科緩慢搖頭,抬起手,食指顫巍巍點著床的方向。
“穿那件粉藍色繡梅花的吧,跟你今天的肚兜很配。”
“你、你、你……”馬科終於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哆哆嗦嗦指著躺在床上信口開河的無聊人士,“你他媽的,你他媽的,你他媽的……”
“別罵了。”劉曉東咧了咧嘴,“我昨晚剛給玉米上完肥,今晚不澆水非得燒死個屁的,也是沒辦法才去偷著開水閘的。”
“你、你……”馬科依舊回不過氣來,點著劉曉東,眼睛又濕了。
“行了,先把老子救回來再罵吧,疼死了。”劉曉東齜牙咧嘴,“我記得廚房裏還有半壇燒刀子,去拿點兒來,砍我那破鋤頭上他媽的全是糞肥,再不收拾傷口要發炎了。”
“擦!”馬科抬腳踢在劉曉東腿上,“你他媽的,你他媽的……”一邊說著,一邊披外衣。
剛轉身要走,劉曉東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別,別走,等等。”
“你他媽的不是要疼死了麼?”馬科惡語相向,劉曉東抓著他不放手,沒頭沒腦地道:“天快亮了。”
馬科一愣,劉曉東歎了口氣,道:“我控制不了,一會兒……一會兒也許,就……”
馬科甩了甩手,道:“變成貓是吧?老子還是趁著你沒長毛的時候把傷口給你收拾收拾吧,不然還得給你找個獸醫,這年月沒醫保,請獸醫貴著呢。”
劉曉東鬆了手,抽了抽嘴角道:“當了主子脾氣見長啊,對我這麼凶。”
馬科剛走了兩步,回頭撲過來一腳又踢在他肚子上,惡狠狠道:“疼死你活該,半年多了,叫你他媽的耍老子!”
“哎喲!”劉曉東慘叫一聲,蜷成了一團兒,閉著眼睛吸氣,馬科恨恨道:“你再裝,你丫再裝……”
劉曉東咧嘴,睜眼看著他,苦笑道:“我不裝了,我活該,我倒楣催的,小馬啊,哥求你了,不然你還是去請個獸醫吧。”
“老子偏要自己治,治不死你!”
馬科快步出了房間,下臺階時腳忽的一軟,差點栽了個跟頭,忙扶著牆站定了,這才感覺眼前有些發白,心突突跳的厲害。
這一宿大悲大喜,在野地裏跑了半天,又被劉曉東的生生死死弄的心力交瘁,現在還攤上人變貓貓變人這樣的靈異事件,馬科覺得自己這個脆弱的小身板實在是有點兒扛不住了,要不是一直提著口氣,恐怕剛才就得心肌梗死。
劉曉東這廝太可恨了!明明跟自己表白過了,還說過要移民結婚什麼的,怎麼一穿越就變了,居然以一隻貓的身份潛伏在他身邊,長達十個月之久!
想到這個馬科真恨不得回去狠狠抽他一頓,他也太沉得住氣了吧,見過騙人的,沒見過他這麼騙人的,這不是坑爹麼?虧得自己天天惦記著他的生死,為了紀念他還給貓起了他的名字,沒想到貓就是他本尊!
馬科火大的不行,可火大歸火大,人還是要救的,歇了片刻走到廚房,翻騰半天才在碗櫃角落裏找到了那半壇燒刀子。
抱著罎子喘了會兒氣,馬科忽然嘿嘿笑了起來。
不管多生氣,可真一想到劉曉東一直在他身邊,就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變得那麼可靠,不再陌生,不再疏離。
原來,最信任的朋友,最依賴的大哥,一直就陪在身邊啊……
這念頭在心頭反復滾過兩邊,一股熱流倏然在心底升起,直沖眼眶。馬科仰起頭,睜大眼睛深呼吸,竭力控制著雙目的酸楚,什麼田螺先生,什麼偷水賊,原來都是真實的存在,那種被疼愛,被保護的感覺,也不是他虛妄的幻想……
這樣很好,很好,不是麼?他是什麼樣都沒關係,他還是我最好的大哥,他是GAY也沒關係,誰也沒規定好哥們就不能互相喜歡不是?
馬科抿了抿嘴,臉不由自主紅了,雖然心理建設了大半年,一想到要和哥們談戀愛,還是覺得挺彆扭的,不過……
也挺……挺甜蜜的啊,哈哈。
夠了別他媽發花癡了,幹正事兒!馬科窘的不行,啪啪啪狂拍了幾下面頰,搓了搓臉,往回跑去。
一見到趴在床上血淋淋的劉曉東,馬科的情緒略正常了些,將剛才找的棉布褻衣橫七豎八剪成好幾塊,對他道:“傷口髒東西多的很,我得給你消消毒,燒酒擦著恐怕很疼,你忍著點兒。”
劉曉東的眼神平和溫柔,這半天一直跟著他轉,聞言往床邊挪了挪,微笑道:“來吧,報仇的機會到了,你可千萬別手軟。”
馬科哼了一聲,將他的T恤卷到肋下,道:“動一動,把衣服脫了,我現在這德行可抱不動你。”
劉曉東撐起上身,馬科連扯帶拉將T恤脫了,道:“衣服都破了,一會我給你洗洗補補,這一身還是在那邊帶過來的吧?留著多有紀念意義啊,破了可惜。”
“不用補,自己會復原的。”劉曉東道,“等我變回去,傷口癒合了再變過來,還是好端端的樣兒。”
“這麼神奇?”馬科拎著衣服在油燈下看,咂舌道,“那你以後都省的洗衣服了,髒了變過去舔舔毛就得啦?真環保嘿,不過……吃那麼多髒東西你不拉肚子吧?”
“……”劉曉東黑線,繼而嘿嘿一笑,道:“原先你光是會做飯,現在連針線都會了,可真不是一般的賢慧,將來娶了媳婦兒……”話說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跟馬科都表白過了,於是尷尬地停住了,再說不下去。
以前他老拿“將來你娶了媳婦”云云的來揶揄馬科,馬科早就聽慣了,總是一笑置之,不知怎的今天卻忽然有點惱怒,往布條上倒了些燒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他傷口上一按,道:“廢話!你當人人都能使喚得動老子麼!”
“哎……”劉曉東疼的一哆嗦,一口咬住枕頭,將呻吟咽在了嗓子眼兒,冷汗嘩一下從毛孔裏滲了出來,嗚嗚道,“你還真下黑手啊。”
馬科見他背上的肌肉都一條條繃的緊緊的,很快赤裸的脊背便泛起一層水光,知道他疼的厲害,心一下軟了,手下放輕了些,嘴倒是還硬著:“也就是你這倒楣催的傻大個兒,我連我爸都沒這麼伺候過。”
“你爸過日子那個講究。”劉曉東齜牙咧嘴地貧:“養生養的都能出書了,我看指不定比你都活得長呢,還用你伺候?也就我這倒楣催的才要受你的荼毒。”
馬科怕他憋著勁兒難受,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是啊你咋這麼倒楣,我本以為我變成個偽娘就夠悲催的了,沒想到還有你這當貓的墊底兒。話說回來,你說控制不了身體變化,是個什麼情況啊?”
【附送番外,表錯過】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完成,鞠躬退下。
等等,下面還有贈送的番外嗯嗯。
【關於房事】
“劉總,不行啊,售樓處說必須要本人搖號啊。”電話裏秘書的聲音很無奈,“您趕緊自己拿身份證過來吧,隊我已經給您排上了。”
“知道了。”劉曉東皺著眉掛了電話,刷刷刷簽下一張十萬塊的支票,扔給對面的男孩,“給。”
“謝啦。”男孩彈了彈支票,塞在襯衫口袋裏,“劉哥你真大方,今晚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劉曉東沒什麼表情,站起身,將手機錢包什麼的收拾進手包:“你走吧,把我鑰匙擱下,還有,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幹嘛?”男孩繞過辦工桌,黏在劉曉東身上,大腿似有似無地摩擦著他那個部位,“還生氣呐?他是我同學,你這一段不是忙嗎,所以昨晚……”
“行了。”劉曉東不著痕跡地讓開一步,看著他的眼睛,“他是誰都無所謂,我要的是伴兒,不是炮友,這我早跟你說過,你想跟別人好,沒問題,直說就行了。”
男孩變了臉色:“劉哥,昨天的事兒是我對不起你,我……”
“沒什麼對不起的,也不是第一回了。以前我都忍了,覺得你還小,可我是人,男人,不是忍者神龜。”
“劉哥我錯了……”男孩慌了。
“你沒錯,是我錯了,我老了,理解不了你們小年輕的心理,我玩不起,OK?”劉曉東說完拿著手包出了門,“算了鑰匙你丟了吧,我換鎖芯,還有,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邁騰以130邁的速度飛馳在三環上,劉曉東面無表情地繞過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忽然有一種希望交警一次性把他一年的分都扣盡了的衝動。
生而為GAY,本就是一種悲哀,也許一直一來,追求的東西,對於一個GAY來說,確實是太奢侈太奢侈了。
趕到會展中心的時候,劉曉東被那人山人海的場面嚇了一跳,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都瘋了還是怎麼的,就跟房子不要錢似的。
“劉總,劉總!”秘書小李一眼就看見了鐵塔似的劉曉東,拼命揮手,“這兒,這兒,快著點兒嘿,還有十來個人就輪到你了。”
劉曉東快跑兩步過去,小李把一大包東西塞他手裏:“這是今天售樓會的禮品,我幫您抽的,三等獎嘿,優酪乳機。”
劉曉東皺著眉接過環保袋,站在小李前邊,後面的人一直虎視眈眈,見他插隊都大聲噓他,小李忙退出隊伍,滿臉堆笑地跟解釋:“我們一塊的,他來我走他來我走。”
“行了你回去上班吧。”劉曉東對小李說,“剩下的我自己來。”
“那我走了啊劉總。”小李如獲大釋,背著包趕緊溜了。
劉曉東開始了排隊生涯,站了一會,忽然發現了個重要問題——他尿急。
過去的七十二小時裏他連著加了兩宿的班,全靠咖啡頂下來的,咖啡什麼都好,就一樣不好——利尿。
小李已經走了,排在後邊的都是豺狼虎豹,劉曉東可不敢離開。
站著又憋了一會,冷汗嘩嘩從頭上流了下來,劉曉東感覺眼前金光一片,再憋下去就要爆了,可看看前邊,起碼還有五個人沒辦完手續。
“喂,哥們。”劉曉東實在沒辦法了,拍了拍前面一個人的肩膀。
“啊?”一個年輕小夥子轉過頭來,詢問地看著劉曉東。
“你要優酪乳機嗎?”劉曉東揚了揚手裏的袋子。
“啥?”小夥不明白。
“我抽了個優酪乳機。”劉曉東說。
“哦。”小夥說,“挺好挺好,我就抽了把牙刷。”
“送你吧。”劉曉東說,“我用不著。”
“啊?”小夥一愣,“不、不用,我已經有牙刷了。”
劉曉東把袋子塞他手裏,“優酪乳機送你,你幫我個忙,我現在去上廁所,你幫我排隊,別讓別人占了我的位子就行。”
“哦。”小夥明白了,擺手,“你去你去,我等著你。”
劉曉東一溜煙地跑到廁所,門口居然也排著一行望不到邊的長隊。
哪兒來這麼多人啊口胡!劉曉東焦躁的不行,偏偏周圍的人都眼神怪異地看著他,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站錯隊了,前面排的都是女的。
還是當男人好啊,劉曉東速度沖進旁邊的男廁,排了兩分鐘就解決了問題,在水龍頭上洗了把臉,往回走去。
“嘿!大哥!”小夥遠遠看見他就招手:“快快快快!”
劉曉東忙跑過去:“啊?”
小夥把環保袋塞回他手裏,籲了口氣,轉身:“小姐,該我了,我要搖號!”
劉曉東這才發現,也不知道怎麼的,他離開這一會前面居然搖過去了十來個人,原來這小夥為了等他,跟後面的人一直換位子來著,都讓了四五個人了。
真誠信!
“先生你要不要搖號呢?”售樓小姐好心好意提醒劉曉東。
“要的要的。”劉曉東忙掏出證件登記搖號,折騰半天辦完手續,刷完定金,這才想起來該謝謝那小夥,一轉頭,人已經不見了。
以後有機會得請這哥們吃頓飯,劉曉東想,反正今天就發售這一棟樓,既然大家都是買房的,以後八成還能碰見呢。
最近生意忙,晚上還要召集銷售部的人加班,劉曉東開車在肯德基買了仨全家桶沖回公司,秘書小李還沒走,正收拾檔呢。
“劉總你回來啦?”小李問,“看好那九樓的房子買上沒?”
“買上了。”劉曉東好不容易買到個想要的戶型,挺高興,想想小李最近天天加班的也挺辛苦,便將抽來的優酪乳機遞給他:“給你吧,我用不著。”
“謝謝劉總。”小李喜滋滋接過東西打開一看,愣了,“劉總,怎麼是牙刷?”
“啊?”劉曉東拿過來一看,可不是一板牙刷麼,還歐樂B。
拿混了,劉曉東歎氣,“大概是跟別人的混了。算了,趕明兒你自己去買一個吧,我給你報賬。”
“不用不用。”小李是個老實人,忙搖頭,又從袋子裏掏出一個拉杆夾,“喲,這誰的簡歷啊?應屆畢業生嘿,馬科,男,21歲,漢族……”
“我瞅瞅。”劉曉東心裏一動,拿過簡歷翻了翻,還真是他!
看著那張普普通通但挺順眼的單人照,劉曉東笑了,“這小夥兒……小虎牙長的,跟我媽似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