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早上也沒忙個什麼就到中午了，丁伽說請客，林天就找了家排隊老長的西式速食店，倆人買了漢堡包和炸雞，隨意找了個長條石凳解決完了，湊合著吃了。丁伽認識菜市場的路，林天就坐在副駕駛，下午重點是逛菜市場瞭解價位以及琢磨琢磨門道，比如市場裡哪家菜最新鮮哪家老闆人實誠又貨好，等以後鋪子開張了，就可以直接上門談長期供貨的事，這樣肯定比散買便宜許多。

最大的批發菜市場在北面，那裡多貧民，環境混亂。丁伽自小在那片長大，自然瞭解那裡一些的骯髒手段，“咱們把車停在附近的車庫裡，坐公車過去。”

林天見丁伽的神情嚴肅，就點頭，他對這個世界所有的瞭解，都是來自書本或者別人的告之。丁伽提前在車上預約好了公車，等將飛車停好，停車場是免費的，監控三百六十五度沒死角，直接通到這片區域的員警所裡，小偷流氓是不敢來這裡放肆的。車庫建在路面，乾淨又寬闊，但裡面停車很少，基本都是轎車或者普通飛車。

“這裡居住最多的就是貧民，有的一家更是靠政府的救濟金過日子，滋生了不少不入流的流氓小偷。”丁伽解釋，“這裡停的車大部分都是別的地方來的，跟咱們一樣在菜市場辦事，本地兒的很少。”

公車正好到了，倆人上了公車，林天暗暗留心，車裡年輕人就他跟丁伽兩個，剩下的全都是中年女人或者老婆婆，手裡拿著布兜或者小推車。丁伽目不斜視，沒有做解釋，林天也就沒問。二十分鐘後，車到了菜市場門口，呼啦啦的一車的人全都下來了，林天和丁伽跟在最後，就見那群婦女們說笑往裡走，看樣子是買菜。

林天也跟著拔腳就走，被丁伽拉了過去，“你去幹什麼？”

“買菜啊？！”

“先租車，裡面太大，這個菜市場是整個雲橋區蔬菜肉類供貨處，就算是超市也是從這裡面拿貨，不過東西要比一般的好。要是靠雙腿走，咱們逛一天也走不完，租了代步車過去快些。”丁伽帶著林天往租代步車的地兒走去。

林天不解道：“那剛才那些阿姨奶奶的都不怕累啊？這裡面這麼大走著買菜真是厲害！”

“買菜？”丁伽搖搖頭，解釋道：“有的是偷菜，好點的是撿些人家髮菜不要的，可能有點傷什麼的菜，大部分都是趁髮菜的老闆沒注意就從車後摸幾個。原本菜市場剛建好，這裡的人只是撿撿人家不要的，其實菜大多只是有點疤還能吃的，我和叔叔以前就來撿過菜。只是後來有些膽大的，偷摸慣了，吃了好菜還沒被發現過，膽子就更大了，而原本撿菜的一看偷菜的得的多，也跟著學開了，這裡的風氣就慢慢敗壞了。髮菜老闆以前一個人就成，現在不得不請個幫手，就這樣也是顧得了前面顧不了後面，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到了租車的地兒，林天在丁伽建議下租了個四人位的代步車，相當於現代的MINICooper，只是後面的座椅去掉了，後頭空間相當大，能放不少東西。

“咱就倆人，四個座占地方還放不了東西，這就好。”丁伽道。

倆人上了車，丁伽熟悉環境，打開了地圖將要去的地方先後設成停靠點，車子就自己啟動了，倆人在車裡聊天。進了大門，不遠處林天就瞧見剛剛同車的婦女婆婆們圍著一輛長長的貨車屁股後面，其中有一個粗壯的婦女都攀爬上去，抽了菜往下扔。

“這就沒被逮住過麼？”林天吃驚道。那婦女健壯的他都要自愧不如，底下圍著的人們也不是閑著沒事幹的，像是把風像是裝菜。

“怎麼沒被逮住過？！”丁伽也看到了窗外發生的，面上憤憤，又是無可奈何。“在這兒住的人家裡情況都不怎麼好，公車是免費的，為了省個菜錢當然沒人願意租車了。以前這種行為猖獗的時候，抓了兩個，可年紀一大把，又是沖著菜販老闆磕頭下跪的又是當地的流氓兒子滋擾人家，幾斤菜而已，菜販老闆就算了，只是靠近大門這片沒人想往這兒停，可停的遠人走一兩個小時也要摸過去，再者說，這裡的車你也看見了，車一直往裡擠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不止這一個大門，人坐公車去別的門也能成。”

雖說是窮，但這並不能成為偷竊的藉口。林天想，丁伽和他叔叔也窮過，但丁伽的叔叔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然也不會將丁伽養的骨子裡帶著傲氣，自尊自愛。

“當初捉到就應該狠狠地按著法律來辦。”已經看不見那群婦女們的模樣了，身影越來越小。這樣的事情沒發生在他身上，他只能憤憤的替老闆們心疼而已，但人老闆都願意息事寧人，他怎麼出頭？“這就是我弱我有理，菜販子老闆也是用勞動掙得錢，這些不勞而獲的人真是可恨。”

丁伽也無能為力，氣氛一時有點壓抑。林天想這是窮病犯得還是本身骨子裡帶的劣根性。接下來倒是進展順利，這裡菜價確實便宜，要是按一小車批發更便宜，林天一算，這個時代的冰箱儲存很是保鮮，他的儲物間裡面就有大冰箱，這樣批發一小車起碼能用一個禮拜？

還沒開張的林天摸不來實際需要多少，好在不批發那麼多也比超市便宜，看起來還新鮮。肉類同樣，林天找了家肉類新鮮種類齊全，最關鍵老闆看起來人挺厚道的，可以先多打幾次交道。逛得差不多，倆人去了餐具處，找了家，大缸太大，倒是那個中等圓肚子的小翁正好。

老闆一聽林天打算開小吃館，就介紹自家餐具碟子碗，還說可以定制，簡直說到林天心坎裡了。

“老闆，要是我給設計圖花樣子能做出來嗎？”林天道。見老闆保證，約定等做好設計圖再來。

林天覺得小翁也好，大白菜大蘿蔔胡蘿蔔又便宜又好，剛打算買，丁伽就攔住了，“這裡批發菜場沒買夠數量是不送貨的，我看你飛車懸！今天也就是轉轉，你回去列個單子，等鋪子快開了一氣兒過來採買，到時候直接送到鋪子裡就成。今個兒租這車我也是沒想到這兒，看見小翁才想起來這茬子事。”

“這兒我都沒想到，成，咱下次再來。”林天想想也是。

倆人轉了圈什麼都沒買就往回走，到了大門時就見一群人圍城一團，林天雖然愛八卦但不愛紮堆看熱鬧，可隱隱約約在人群裡看見那些婦女的模樣，就來了興趣，倆人開車到了跟前，也沒下車，丁伽怕一會有什麼事誤傷到林天，按了窗戶玻璃下來，就聽外頭人群在罵罵咧咧，什麼終於碰上個硬茬子什麼的。

這才知道，那群婦女得了手沒回去又往下一個車摸去，這車老闆拉了車海鮮，一箱箱封的好好地，中年女人們爬上去一看，跟老鼠進了米缸一樣，連搬帶糟蹋的，等被發現，老闆這人也是個硬茬子，直接打了報警電話，那些人一見厲害茬子，只好哭哭啼啼說可憐，老婆婆更是下跪磕頭賠禮道歉，可老闆誰的情也不說，直接撂話說等員警來再說。

正吵嚷著，林天就見門口來了群流氓混子手裡拿著傢伙，這個世界槍支合法，但法制也森嚴，光天化日下敢行兇，管你爸是誰都得嚴懲。按著丁伽說的，司法還算乾淨透明，所以那群人一聽老闆叫員警公了就怕了，又是磕頭見不成就威脅了。

老闆是個肌肉發達的年輕壯漢，見了一群混子也不怕，狠狠的撂話，“今個兒你們有本事上來啊！老子教你們這些臭流氓學會好好做人！”

這些流氓大都是這些婦女婆婆們的兒子孫子，少年人血氣方剛激不得，要動手，但這些婆婆媽媽們知道好歹，看著老闆就不像一般人。趕緊又道：“我們賠還不成嗎？！”

“賠？”老闆也是氣狠了，“我這些都是從僑城送過來的，老子為了這一車貨當孫子似得小心伺候著，你們又偷又糟蹋，看這些貨，起碼也要二三十萬星幣。”

這價位一出，那些混子破口大駡，女人們老人們搶天哭地的。

這狀態僵持不下，林天看了只覺得刺眼但是沒半絲同情。場面一時緊張，隨時都能爆發打鬥，林天怕殃及兩人，道：“咱們走吧！”

好在二人車停在外頭，沒進裡面瞧要不然真走不了，車還沒走兩步就聽見一聲槍響，丁伽臉色一白，“趕緊走。”緊接著爆發了一聲虎嘯聲，林天轉頭就看見那群開槍的少年嚇得屁滾尿流，人群紛亂尖叫，一隻猛虎兩三米多長的直奔那群流氓，一個巴掌就掀趴了。

林天看的入了神，他還沒見過這麼大的老虎，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那大老虎捉住了開槍的人後，又從老虎變成了人，赫然就是海鮮老闆。

“臥槽！”震驚臉。

剛剛提出要走的丁伽看著窗外的畫面，許久，車內外的氣氛像是凝固一樣，等林天扭頭看丁伽的時候，都覺得聽見了脖子哢哢動的聲音，太震驚了，要知道他可是從小到大堅定科學的騷年啊！這種由人切換動物，這樣的變形簡直帥到沒朋友，也太碎裂林天的三觀了。

車內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裡看到興奮，林天咽了口水，建議道：“看完？”

丁伽點頭。將車停到遠遠一處不會被波及的安全區域，兩個騷年就趴在窗戶上伸著腦袋看熱鬧！丁伽見人群爆發出吵嚷的聲音，圍繞著海鮮店老闆，他們趴在車窗上看不清，丁伽盯著隱約能看到的海鮮老闆腦袋，實在是老闆太高壯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獸人！！”丁伽驚歎了句，“雖然塞拉斯和獸人星球結盟共同對抗蟲族，但是獸人星球是個神奇的地方，他們崇尚原始力量，能變身的就是強者，而不會變身的要受到歧視，後來也是內政改革，他們發現不會變身的獸人普遍心思思維靈敏踏實刻苦什麼的，兩個星球交好，留學生什麼的總是要的，不會變身的獸人每四年都會送來一批學習咱們的科技戰艦文化史詩藝術等等，而我們也有留學生去獸人星球，那裡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會讓變異獸變得更強大，據說人的異能也會因此升級，只是沒有動物的厲害……”

說到這兒，丁伽就想起了阿奇博爾德少將軍，沖著林天道：“你家伴侶是塞拉斯至今為止異能激發最多的異能人，金屬、風系、思維，據說是從八歲開始慢慢覺醒的，現如今不知道多少級了，屬於國家保密性的大殺器。不過以阿奇博爾德少將軍的身份，四年一次的交換生時間可以不用遵守的，他應該擁有的許可權要高，他要是帶你去獸人星球玩，回來要告訴我！不過話說回來了，明年五月就到了交換生時間了。”

林天腦中突然響起奧利弗說過有時間去獸人星球玩耍！本來他也不當回事，就是聊天嘛！現在看見變形獸人，簡直太想去了有木有！！！

“不過真是奇怪呐！一般交流生都是不會變身的獸人，這個會變身的怎麼會在這裡賣海鮮呢？”丁伽納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