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被愛的都有恃無恐
霍賢一走就是一周,足足七天不見人影。
鄭硯沒有任何能聯繫上他的途徑,沒有他的電話,沒有接觸過他的朋友。 這種盲目等待的感覺非常糟糕,尤其他們剛剛確定關係。
七天時間,像七年那麼長,特別是在空間的時間流通緩慢的情況下,更加覺得度日如年。
鄭硯從最初深深陷在愛情的甜美,到後來掀桌狂躁,整天拉著臉,把地種的面目全非,帥助手和水壺都踮著腳尖貼著牆根避而遠之……然後萬念俱灰生無所戀,落地成佛。 最後才鳳凰涅槃,像坦克一樣復活,因為面無表情,整個人充滿了王霸之氣。
沒男人我又不是不能活,我自己就是男人。
鄭硯坐在沙發上冷酷的想,我只等你十個月,再不來我就走了。
小雞苗一直養在空間,七天過去,比原來擴大了四倍,越長越醜。 從原來嫩黃可愛的小雞苗長成毛色雜亂的小土雞,滿空間亂跑,咯咯噠咯咯噠,好在是對麥苗不感興趣。
鄭硯每晚都去菜市場,有賣菜的小販剩下的壞掉的菜葉,大批而便宜的買回來,用來給雞餵食 匪蝶gl 。
另一方面,先前糧油廠已經將一半的貨品運到瞎叔的老院,今天是第八天,最後的貨物也運送完畢,堆滿了小半個院子。
鄭硯隨機挑選幾袋驗貨,可以看出大米是新米,顆粒潔白,略微透明,撲鼻而來濃郁的清香的米味。
然後麵粉也是新磨好的,典型的農村麵粉,顏色微微泛黃,雖然賣相比不上大型麵粉廠,卻是無添加劑的綠色食品,散有一股好聞的麥香。
其次食用油顏色也很純正。 鄭硯非常滿意,爽快的繳付尾金。 雙方合作愉快,皆大歡喜。
驗完貨將老院大門鎖上,因為在荒郊野地,大量購置食物並沒有引來圍觀。 等送貨的工人開著卡車離去,鄭硯迎面朝米山面山走去,腳步不停,擋在腳下的食物都被收進空間,沒多長時間,堆積如山的貨物統統存在空間。
幹完活後,鄭硯走進霍賢的房間,看著掛在牆上的大刀,心想這應該是瞎叔贈予霍賢的。 先前不知道這是寶刀,不擔心丟失,但現在知道它削鐵如泥,鄭硯不放心,直接收進空間。
然後好奇的走到瞎叔門口,想看看一代奇人的住所。 瞎叔的房間沒有門,鄭硯從窗外往裡看。 瞎叔的房間比霍賢的更加簡單,只有一桌一凳一櫃一床,當真是陋室,室內陰暗乾燥,給人一種陰鬱的感覺。
鄭硯默默觀望一會,可以勾勒出一個孤寡老人生前的心境,心裡泛起苦澀。 最後看了一眼,轉身回家。
這是霍賢離開的第八天,鄭硯在回家路上買了個驢肉火燒,邊吃邊啃,啃完正好到家。 一拐進菜市場,就看見小區樓下停著一輛嶄新的漂亮的,不是粉色的電動車。
鄭硯看著眼熟,警鈴咚咚敲響。
果然走上八樓,看見自、己、家門口站著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子。 這回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背對鄭硯,遺世而獨立。
鄭硯心裡蹭蹭上火,這不是那個跟霍賢告白的紅梅嗎!
他都已經拒絕了你了你還來幹神馬!
紅梅聽見動靜轉頭一看,以為他是同層的住戶,朝他微微一笑,柔道:“請問您知道霍賢什麼時候回來嗎?”
鄭硯沒理她,面如冰霜,徑自走過去,掏出鑰匙開門。 故意開了五分鐘,表示我有鑰匙你沒有,才在紅梅的目瞪口呆下開門進去,也沒請人進來坐坐,咣當甩上門。
真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但是很爽。
沒過幾分鐘,門篤篤敲響,女孩子輕柔顫抖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我可以進來,跟你談談嗎?”
當然不可以,鄭硯想,我能給你談什麼。
紅梅愴然蹲下,雙手抱住膝蓋,隔著門說:“你……是他親戚麼?”
裡面沒人應答,紅梅眼淚撲簌撲簌往地下砸,紅著眼眶道:“他還真的喜歡男人?”
“我不信。”紅梅盯著地面,哽咽道:“這不可能,我以前都沒見過你,你是誰?一定是你勾引他 重生只為守護 ! ”
鄭硯無聊的在沙發上看天花板,心裡想霍賢是愛我的,你知道他對我一見鍾情嗎? 他拒絕你的那天就愛上我了好嗎。
紅梅豁然站起,開始用力砸門,厲聲道:“你給我開門,你還是不是男人!真沒種,你們在一起是不會得到幸福的,他根本不愛你!同性戀是病,面對社會的壓力和人們的譴責,你是在害他!一定是你勾引他,男不男女不女,不要臉……”
“……”這人真的是霍賢的腦殘粉啊,從她嘴裡出來的霍賢簡直就是一朵高貴不可褻瀆,聖潔不可侵犯的白蓮花。
可惜白蓮花一點不純潔,他網頁瀏覽記錄我都保存著呢,你造他很苦惱自己雞雞大,擔心傷害到我嗎!
鄭硯本就心煩意亂,紅梅這一挑釁無異於火上澆油,也不准備當縮頭烏龜,大步走過去拉開門,對上一臉淚痕的女人。
鄭硯揚揚拳頭,說:“快滾,不然揍你了。”
紅梅:“……”
紅梅冷冷道:“哦?你準備怎麼揍我?果然是個婊子,抓頭髮還是撓臉,男不男女不女,好好的女人不喜歡,非要喜歡男人?你爹娘不為你覺得羞恥!我都覺得替你丟人!”
這張嘴太毒了,鄭硯登時色變,最不能忍受有人詆毀他父母。
“你再說一句試試。”
紅梅一愣,下意識縮縮肩膀。
“嘴上積德,你讓人感到厭惡,小學畢業了嗎?知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鄭硯漠然道:“霍賢跟我是一對,你喜歡他幾年了?都比不上我們認識幾天,你最好給我道歉,否則我跟他吹枕頭風告狀,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這句話簡直往她心窩戳刀,紅梅嘩嘩掉淚,不甘心就此放棄。 畢竟是在農村,不能嫁給心愛的男人,就要嫁一個莊稼漢子湊合一輩子!
她不甘心啊!
紅梅指著他,哆嗦著說:“你還要不要臉……”
被愛的都有恃無恐,鄭硯面無表情的打斷她:“霍賢就是愛我不要臉。”
紅梅:“……”
赤裸裸的挑釁,紅梅滿臉如同火燒,心中的激憤奔騰,猙獰無比要跟他掐架。
鄭硯當然不給她機會,咣當把門摔上了。
砸門聲此起彼伏,讓人心亂,正要閃進空間求個耳根清淨,砸門聲驟然停了。 鄭硯心裡突突一跳,一股冷靜的狂喜湧上心頭。
耳朵貼上門,果然聽到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緩緩道:“你在做什麼?”
外面只有紅梅的抽泣聲。
門外沉寂幾秒,男人看對面的人只哭不語,眼中閃過不耐,對著門闆說:“鄭硯?”同時拿出鑰匙插進鎖孔擰動,鄭硯沒防備他突然開門,趴在門上的身體往前撲,正好撞在霍賢身上。
霍賢一臉疲憊,把他接住放好,“冒冒失失 竹馬權少,誘妻入局 。 ”
鄭硯看也不看他,冷豔的往家走,心裡想你還知道回來?
先收拾你外邊那朵爛桃花。
霍賢靠在門口,語氣變得冷淡疏離,“有何貴幹。”
紅梅一臉黯然,指著趴在沙發上的青年問:“他是誰?”
霍賢回頭看他一眼,眼神溫柔,“我愛人。”
鄭硯支棱著耳朵,心花怒放,無數禮花飛上天空,炸開朵朵彩雲,彩雲組成六個字,啊啊啊我愛人!
我愛的人!
紅眼雙眼寫滿震驚,用力搖頭,啞聲道:“我不信,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們這是……有悖倫常的!我愛你啊,霍賢我喜歡你十多年了,你能不能看看我!你真的就喜歡男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竟然說跟你吹枕頭風,你聽一聽,這還是個男人嗎,你不覺得噁心? !”
吹枕頭風?
鄭硯全身都僵硬了,這個豬對手,你死就死幹嘛拉我下水?
男人深幽的眼睛微微瞇起,眼裡釀起風暴,沉聲道:“自重。”
男人說的漫不經心,眼裡卻翻滾著毫不掩飾凶狠的惡意。
“是我的家事。王小姐,類似的話我不想听第二次,別自取其辱。”
陌生陰鬱的語氣讓她剛止住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梳理整齊的頭髮亂糟糟的,臉色慘白,斷斷續續道:“我……抱歉,我剛剛……失態,我是要跟你說……求你不要介意,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免了。”霍賢隨手把鄭硯拉來做擋箭牌,說:“鄭硯眼裡不揉沙,眼不見為淨。你好自為之,請便。”
大腦轟然空白,紅梅沙子怔然後退兩步,身體搖搖欲墜,倚靠在一邊的牆壁上。
霍賢沒再多說,回到家裡,關門。
鄭硯把頭埋在沙發里,假裝睡著了。
霍賢蹲在沙發邊,調笑道:“枕頭風?”
鄭硯抬起頭,冷笑道:“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說我沒說你信不信。”
霍賢簡單地說:“不信。”
“我沒說!”鄭硯惱羞成怒,怒道:“滾!”
霍賢見好就收,不再逗他,笑道:“猜我帶回來什麼?”
我還猜?
鄭硯冷漠道:“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你喜歡縣城還是市區?”
鄭硯暴躁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到底去哪了?”
“去忙。”霍賢環顧這座小公寓,說:“這裡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