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天兒太熱了
王永成看著桌子,心裡複雜難言。 這算不算是打一棒給個甜棗?
說憤怒吧,別人給我他留下很多食物可以說已經是竭盡仁義。 然而說感動,還有點談不上,明明是他們將他推進死路。
這個時候,大門外遊蕩的喪屍已經被那幾人屠盡。 沒有時間磨蹭,不然很快就有新的喪屍過來,王永成將食物和水全部打包,準備離開。
他昨天想了一夜後路,他一人獨身犯險,決計活不了幾天。
但是,這片街可不是只有他們一戶人家。
拿起包袱走向大門,外面的街道上空空蕩盪,沒有人也沒有喪屍。
王永成推門進去,頓在門後再三衡量,最後決定關好大門。
仁義不在買賣在。
***
回家隔著半條街,就看到自己門口的門微微敞著,大門外邊裝有兩個門把手。 被人用一根鐵棍從中間的空隙穿過,形成一個門栓。
大門露著半條縫,隱隱能看見院裡的景象。 外面則重新聚集起來四五隻喪屍,在門口徘徊,卻進不去。
天熱的根本沒人願意下車再去殺喪屍。 霍賢距離門口二十來米停下,喪屍聽見車聲紛紛走來。 四隻喪屍包抄,兩隻在車前,兩隻在車側,瘋狂的拍打著車窗,黃而臭的腐液不斷往下嘀嗒,噁心至極。
他們所有的車窗上都加有鋼化玻璃,且立著一層鐵欄杆。 喪屍難以進來,而人也無法從車裡輕鬆的擊殺喪屍。
喪屍送到眼前來,鄭硯和李光明猛然打開車門,喪屍被沖擊力撞得退後幾步。 趁這短暫的十幾秒,兩人下車,將喪屍斬殺在地,挖出晶核。
與此同時,兩人剛關上車門,霍賢將油門踩到底,車速瞬然飚高,將車前的兩隻喪屍滾軋在車底。 從街上繞一圈回來,鄭硯和李光明已經將喪屍的腦袋撬開,這次兩隻喪屍裡只有一顆晶核。
離家裡還有幾十步路,李光明擺擺手,徒步往門口行去。
鄭硯扶住車身,準備上車,然而鐵皮被曬得滾燙以至於很灼手,鄭硯猛然縮回手指,站在車門前遙望四周。
太陽像個巨大的烤箱,空氣又熱又燥,鄭硯彷彿能感受到世界萬物被烈日,滋滋不斷的壓榨和吸取著僅剩不多的水分。
看他待在那裡發楞,霍賢旋身看他,蹙眉道:“熱,上車。”
鄭硯坐上車,關上門,一臉的心事重重。
天氣這麼熱,房屋以及樹木,乃至所有的植物,幾乎都會被烤乾。 而且現在六月份,是北方的春小麥收割的季節,卻因為末世爆發,很多糧食都在地裡。
毫不客氣的說,肉眼可及,和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方圓的千里、萬里……
都是易燃物!
他們頓下的功夫,李光明頂著火辣的太陽走到門口,霍賢驅車迅速趕往 重生只為守護 。
李光明將別在門上的鐵棍抽走。
王永成還不算良心全泯,好說歹說的將門給合上了。 而不是鑽頭不顧尾,敞著門給他們往裡面放喪屍。
李光明正要將門推開,鄭硯對他喊了一聲:“小心!”
李光明點頭,手裡握刀,慎重的在門口觀察院子,確定安全之後,才回頭對車裡的人道:“沒有喪屍,算他還有點良心。”
霍賢踩動油門,側首往隔壁望了一眼,面上不露山水,心中了然。
“無事獻殷勤。”霍賢低聲道。
車滑進院裡,停在大屋門口,李光明善後,將大門關嚴。
等人全部下車之後,鄭硯翻身就要將路虎收進空間。 剛一抬手,霍賢坐在駕駛座,隔著鐵欄杆說:“慢。”
鄭硯放下手,問道:“怎麼不下車。”
霍賢沖他搖搖手指,“一會說。”
隨後將路虎開往後院,停在樹蔭處,又蓋了一層厚布,避免陽光暴晒,才回到客廳。
鄭硯和李光明將樓上樓下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回來正好碰見霍賢進屋,鄭硯道:“確實走了。”
王永成這一走,那可是給他們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雖然有空間,但是王永成並不知情,吃點好吃的都束手束腳,明明空間裡全是美食,卻還要吃的簡陋。
“我知道,”霍賢卻道:“沒走遠。”
鄭硯皺眉,問:“你的意思是?”
霍賢示意左邊,道:“在隔壁。”
“……”鄭硯氣極反笑,“這他媽的……也是個人才。”
待在人多的地方,安全指數確實比較高。
打完喪屍,每個人都很疲憊,身上很明顯的帶著喪屍臭烘烘的味道。 鄭硯將上衣扒了,光著膀子坐在沙發上,問道:“誰想洗澡啊?”
李光明一歇下,就開始研究他的晶核,聞言抬頭道:“哪兒還有水?不是停水了嗎?”
喪屍潮爆發,最先停的是電,直到一周後他們這邊才慢慢的停水。
他都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
太陽炙烤大地,連日的高溫讓植物都懨懨的,時到中午,暑氣透過牆壁撲進房間裡,熱得讓人呼吸都覺得困難。
王永成離開,鄭硯後顧無憂的在櫃子裡擺了十多瓶礦泉水,和各種各式的飲料。 隨後在空間取出幾個冰淇淋,一人分了兩個,用以解暑。
李光明不喜歡吃甜食,但依然接過冷飲,將冰淇淋筒,冰涼的感覺讓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氣。
從來不知道,天氣會熱到這種程度,蟬鳴都奄奄一息。 每個人拼命灌水,補充水分。
“天氣太反常了,怎麼會這樣熱 重生於一九六五 。 ”李光明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沒多大會,身上還是出滿了汗。“還會熱多久? ”
鄭硯吃完冰淇淋,拍拍手站起來道:“再過二十多天,會下一場雨,下完後悔短暫的涼快幾天。然後才迎來夏天的巔峰,根本無法出門,那才是真的熱。能把人活活曬死,這才什麼時候,你就喊熱啊?”
李光明站起來,避免身體和沙發的大面積接觸,搖搖頭。 現在熱到三十多度,再熱下去,人還怎麼活?
最重要的是,既然天熱,肯定需要多喝水。 可現在全球停水停電,就算是感染的水,想喝?
談何容易。
另一排沙發上的胡非看起來比李光明輕鬆許多,回家減少和陽光的直接接觸,皮膚的黑紅褪去。 趴在沙發上背小九九,三四十二,四四十六,沒看出來他有多熱。
而他們這些人離,比胡非還要輕鬆的只有霍賢了。 他坐在沙發上研究魔方,單手將魔方在手裡飛快的轉動,轉出六面,又飛快打亂,隨後重新轉好。
鄭硯湊過去看他,可以看出來他的動作是無意識的,而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光明看他穩如泰山,不可思議道:“他不熱的嗎?”
鄭硯看著霍賢,男人額頭上只有很輕薄的一層汗,臉色也如常,那架勢跟坐在空調屋裡,沒有什麼不同。
鄭硯摸摸下巴,答道:“熱,不過他習慣了吧。”記得霍賢說過,很小就被瞎叔趕在烈日下暴晒,直到皮膚炸裂,想來這點熱,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鄭硯趴在沙發背上,拍拍霍賢的肩膀,道:“過來幫幫忙。”
霍賢將魔方放在茶几上,下一秒一個影子飛速躥過,霍賢眼疾手快,下意識劈手將影子抓住,帥助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被他倒提在手上,帥助手不斷掙扎……他偷看霍賢很久了……
“我只是拿方塊啊!不要碰我的充電器!”
霍賢鬆手,帥助手坐在桌上,好奇的抱著魔方擺弄。
鄭硯和霍賢回到臥室,鄭硯從方孔裡往空間看,翻翻找找,一邊道:“我們收小吃的時候,還有沒有剩下的缸?”
霍賢想了想,道:“還有一個空缸。”
“找到了!”鄭硯從空間運出來一個缸,這缸有一米多高,很深很大。 鄭硯繼續翻,“只有一個嗎?”
果然只有一個。
鄭硯摸摸冰涼的缸沿,將臉貼在上面,吸收涼意,說道:“我們要早點做準備,這種天氣,真的很容易熱死人。”
“怎麼準備?”霍賢環臂問道:“裝不裝空調?”
“我們有缸,”鄭硯笑道:“裝,以後再裝,我們在這兒待不多長時間,等下完雨,趁著天氣涼快,找片水源比較充足樹木茂盛的地方,減緩暑熱。 ”
種田空間,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成熟了兩茬。 第一撥的糧食悉數收割完,第二茬的糧食現在到了收割期,已經過去小半月,還沒開始乾活 匪蝶gl 。
好在空間的糧食不管過去多久,都能妥善保存。
先從空間的清泉里舀出一缸水,水質透徹清涼,出手帶著微微涼意。 清涼的感覺貫徹全身,走完五臟六腑,讓人舒服至極。
幾個人裡邊,就李光明熱得最先受不了,其他人衝過澡之後,便把缸讓給他泡著,降溫。
而鄭硯和霍賢則用毛巾浸透,搭在額頭上,清泉的水……熱得慢,竟然也驅趕了大部分的暑氣。
水很涼,沉在缸裡舒服的讓人想要嘆氣。 胡非也泡在水里玩,小小的個子站在缸裡差不多能給淹沒,他踩在李光明的膝蓋上,脖子和腦袋露出水面,高興的直扑騰。
現在是中午,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李光明靠著缸壁昏昏欲睡,手裡撥弄著晶核,全心全意感受空氣中的火元素。
天干物燥,空氣中的火元素非常的活躍。 好像一片巨大的荒原,只需一點火星引燃,就能立即燒起熊熊的烈焰。
李光明手裡撥拉著鄭硯給他的晶核,兩眼閉合,心神寧靜。 迷茫中竟然感覺有一股氣流在他體內有規律而恆速的遊走,從頭到腳,直達四肢軀幹、腳尖、手尖……皮膚,和空氣裡的火元素接觸,融合……突然他的左手傳來一股劇烈的灼痛感。 李光明打瞌睡的神經登時被痛醒,他低吼一聲,視線轉向左手臂,只見手心裡的晶核只剩下一半,像個帽子倒扣在手上。
李光明徹底清醒過來,他這一亂動,胡非在他身上沒站穩,左右搖晃幾下。 李光明趕緊扶住他,把人抱出水缸,放在地板上。 而他也隨即步出水缸,披上衣服,坐在床上,全身不斷地發抖。
他剛才是不是……
吸收了晶核!
他怎麼做到的?
李光明感受腹部的熱流,雖然很微弱,但可以感覺出來,比他覺醒以來的自身的能量,要有力地多。
他確定,自己之前並沒有這種陌生的感覺。
李光明迷迷糊糊,還是不太明白。 他這兩天一直在苦心鑽研晶核,卻毫無進展,有心種花花不開,剛剛居然無心插柳柳成蔭,吸收了晶核的能量。
李光明霍然起身,回到客廳。 鄭硯和霍賢在用筆電看電視,李光明走過去,關掉開關,道:“我吸收了晶核,就在剛才。”
鄭硯一愣,大喜道:“你吸收了?!”
李光明點頭,展開手掌。
鄭硯:“………………”
鄭硯:“為什麼,只有半顆。”
李光明道:“吸收了一半。”
還沒聽說過晶核吸收一半剩下一半的。
鄭硯說:“太快了,這才幾天,你就研究出來了?怎麼做到的?”
“不知道,”李光明將晶核攤在掌心,道:“現在……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