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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嬌妻》第157章
☆、第15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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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令菀同陸寶嬋一道去了玲瓏齋選首飾。

 薑令菀旁的不多,可這些珠寶首飾,卻是從來不缺的。可自個兒再多,瞧見喜歡的,還是忍不住買。陸寶嬋今兒倒是好心情,林林總總買了不少首飾,又添了兩盒胭脂,這才滿載而歸。至於寶嬋為何心情好,她心裡也是有數的。可那位陳四公子出身太低,榮王如今正在考慮。

 不過她對陳霽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回了府,薑令菀見陸琮倒是早早回來了。

 目下早已梳洗一番,著一身寶藍色家常錦緞袍子,姿態悠閒,瞧著她,便立馬迎了上來。姜令菀原本都忘了,眼下瞧著他唇瓣上的傷痕,頓時臉燙,抬手就在他胸前捶了一拳:「你今兒就這麼出門的?」

 陸琮挑眉,不解道:「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這問題可大發了。他這麼大搖大擺的出門,旁人瞧著他唇上的痕跡,會怎麼想?他自個兒厚臉皮也就算了,可這回還得搭上她呀。

 薑令菀覺著丟人,直接回屋子裡去。陸琮含笑,忙跟上。

 金桔和枇杷倒也沒有跟著,曉得過幾日世子爺要出征,這幾日小夫妻二人更是該好好的單獨相處。

 一進屋,陸琮便伸手從後面抱住了她,吻著她的發頂,說道:「璨璨,找個時間,我陪你回趟娘家吧。」

 薑令菀也有這個打算。畢竟這是她哥哥頭一回上戰場,她該去見一面的。雖說有陸琮在,可到時候陸琮不可能只護著哥哥一人。軍營講究紀律,陸琮是被馮將軍教出來的,最注重的便是這方面。他能向她保證好好照顧她哥哥,已經是破格了。

 薑令菀點頭道:「嗯,也好。」她轉過身子靠在他胸前,說道,「不過……我有些捨不得你。」

 陸琮輕歎一聲,將人抱緊。之後一下一下親著她的鬢角,卻一個字都沒說。

 薑令菀心裡發愁。自昨日從薛崢的口中聽到這個消息,她越想越難受。昨兒睡得也不踏實。可如今想來,是她太小家子氣了。陸琮不過是出一趟門罷了,頂多幾個月就回來了。很快的。可遺憾的是——他不能陪著她,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不能和她一起分享孩子頭一回在肚子裡動的情形。

 過了幾日,薑令菀便同陸琮回了一趟衛國公府。

 姜令菀特意叮囑了哥哥不可大意,凡事不能魯莽行事,還不放心,又讓嫂嫂好好說說哥哥。姜裕被仨女人念叨得有些無奈,連連頷首,可心裡卻想:他都是當爹的人了,還把他當成小孩子呢。

 這回夫妻二人並未在衛國公府留宿,直接回了榮王府。

 陸琮出發的日子,正是薛嶸成親的那日——八月二十六。

 不過這一日陸琮天未亮就要起來,不能陪她一道去忠勇侯府,親眼看著薛嶸成親了。

 八月二十五這日,陸琮早早回府。二人一道用了晚膳,之後在院子裡散散步,行為舉止倒是同平常無意。

 只不過晚上的時候,陸琮去淨室沐浴,薑令菀才開始替陸琮收拾行李。

 上輩子,陸琮要出門,這行禮都是他自個兒收拾的。說起來,她身為妻子,卻沒有盡到一點妻子該盡的義務。

 陸琮沐浴完出來,瞧著妻子收拾的幾套嶄嶄新的褻衣褻褲,一看這針線和上頭的小粽子,便知是她親手做的。他只見過她給他縫腰帶,卻不料她默默替她做了這麼多。甚至連長靴,都做了一雙。陸琮眉目一柔。平日裡瞧她一副兇悍模樣兒,卻是個嘴硬心軟的,其實這心裡頭,一直都是念著他的。

 陸琮忍不住把人抱進了懷裡,這麼香香軟軟的一個,他真不想撒手。他道:「璨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好好照顧自己,平日裡也別太累著,有些事情讓下人做就成了。還有……好好在家等我。」

 薑令菀眼眶一濕,任由他抱著,卻還是繼續收拾,妥當之後才同陸琮上了榻。

 放下床帳,她壓根兒就睡不著。她展臂雙臂死死的抱住他,生怕他一聲不吭就走了。陸琮瞧著無奈,湊過去啄了一下她的唇,說道:「早些睡吧。明兒我起得早,怕是會吵醒你。」

 薑令菀敷衍的「嗯」了一聲,這才蹭蹭他的臉,再次叮囑道:「要記得寫家書。」

 「我知道。」陸琮從善如流,一一應下。

 薑令菀闔眼安睡,待三更一過,這才滿頭大汗從夢中醒來。陸琮卻是沒睡,見她呼吸急促,便知她做了噩夢,忙拍著她的背安撫了幾下。姜令菀聞著身側熟悉的氣息,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將上輩子東夷設下埋伏,她哥哥中計,陸琮為救哥哥而重傷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又道:「……琮表哥,你不許受傷。」

 陸琮見她說得跟真的似的,忙道:「我知道了,一定不會的。」

 姜令菀餘駭猶在,一閉上眼睛便是陸琮胸前血淋淋的模樣,再一次道:「一定得記牢了。」

 「……好。」陸琮點頭,「我記住了,也會好好看著你哥哥,不許他胡來。凡事小心謹慎,記著你的話,不會中計。」

 薑令菀這才放心。

 她窩在陸琮的懷裡,略略抬頭看著窗外的月色,估摸著再兩個時辰,他就該起來了。她有些睡不著,想了想,這才趴在陸琮的身上,俯身親他的臉,雙手沿著他的胸膛往那處摸去。

 陸琮本想好好安撫她睡覺的,察覺到她這番舉止,登時身子緊繃,一把握著她不安分的手,啞著聲道:「璨璨,別胡鬧……」

 他素了兩個多月的,本身就是強弩之末,哪裡經得起她這般折騰?

 可她實在是想他。

 她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捧著他的臉細細描繪,小聲說道:「沒關係的。」

 懷孕三月之後,只要小心一些,的確沒關係。可陸琮太過小心翼翼,如今她都快四個月了,卻還是忍著沒碰她。實在熬不住的時候,也不過是借著她的手紓解一番。

 陸琮喉頭一動,的確有些撐不住,那地兒更是誠實得不得了。他深吸一口氣,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抵著她的額頭,音色沙啞道:「璨璨……」

 薑令菀眼眶一濕。

 一想到成親不過半年,就要分開這麼久,委屈的不得了,忙一把抱住他的腰,聲音軟軟道:「陸琮,進來。」

 她捨不得他走。

 見她這般不舍,陸琮心裡也疼,自是忍不住,一下子沉身進去。他見她顫了顫身子,這才親親她的臉,問道:「難受?」他儘量不動,只等她緩過來。

 她搖搖頭,感受著他的分量,緊緊摟著他的身子,說道:「我喜歡的……」她仰起頭,親著他英挺的鼻樑,她喜歡和他這麼親密。以前她總愛說他,覺得他臉皮厚,可她知道他也是情難自禁。眼下,許是數日未行事,他那地兒又格外的……,自然同她有些不匹配,脹得難受。不過緩緩就好了。

 陸琮察覺到她臉上濕濕的,忙柔聲安撫起來,緊接著,便有些失控。

 目下已經八月末了,可薑令菀還是覺得熱得厲害,鼻翼間滿是陸琮熟悉的味道,清冽好聞,還有他的聲音。起起伏伏、翻來覆去間,薑令菀滿腦子都是陸琮受傷的畫面,一想到這個,她就不放心,只用力夾緊,不許他離開她。她不曉得上輩子,她和陸琮成親五年之後,發生了什麼,可她無端端回到了四歲,一切重新開始,她就想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折騰了一陣子,陸琮也算是吃了個半飽。妻子到底懷著身孕,他凡事都得小心翼翼。可眼下他身子雖舒坦了,可心裡卻愈發難受。方才她哭哭啼啼,可從始至終都牢牢的抱著他,甚是不喜歡他從後面,只想面對面看著他的臉。先前他一直覺得,她還是個孩子,對他怕是沒有這麼深厚的感情,可以後可以慢慢積累的。如今,他曉得,他在她心裡的分量,遠比他想得要多。

 見她累了,還死死抱著他的手臂,陸琮疼惜的親親她汗涔涔的臉:「璨璨。」

 「……嗯。」以往事後她累得不行,自是困得沉沉睡去,可今日不知是陸琮手下留情,還是她精力旺盛,除了有些酸脹疲憊,倒是困到闔眼就睡的地步。許是她捨不得睡罷。

 她靠在他起起伏伏的胸膛間,把玩著他略帶薄繭的大手,道,「琮表哥,咱們說說話吧。」

 她的聲音,比往日的更柔更媚,軟軟糯糯,嬌得幾乎能滴出水來。陸琮聽了,登時重振旗鼓,卻不敢輕舉妄動,只安安分分摟著她,道,「今日還要去忠勇侯府,你懷著身子,怎麼能不好好休息?乖,趕緊睡。」

 「我不。」她的聲音有些委屈。

 陸琮歎息一聲,堵著她的唇重重吻著,之後又順順利利行了第二回,直到她累得睡過去才出來。他看著她安安靜靜睡在他的臂彎裡,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腹。等他回來,這肚子應當有些大了。

 明年春天,他就要當爹爹了。

 次日薑令菀醒來,天已經大亮。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覺得渾身無力,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待下意識摸到身旁沒人,便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懵懵的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臥房,眼淚登時湧了出來,忍不住就委屈得哭出了聲兒。

 金桔和枇杷聞聲進來,瞧著自家夫人坐在榻上——

 那委屈的樣兒,看得人心都疼了。

 薑令菀曉得自己這會兒哭鬧也沒用,眼下人都走了。

 陸琮這般身份,她應該習慣分離的。只是這段日子,她每一日都過得極甜蜜,忽然分開,自是受不住。可她到底不是孩子。陸琮走了,府中的事情還得由她處理。

 薑令菀抬手抹了抹眼淚,由金桔和枇杷服侍著起身。

 昨晚後半夜的動靜,倆守夜的丫鬟也是聽到的。鬧騰了一個多時辰,可見兩人有多難捨難分。

 沐浴的時候,倆丫鬟見自家夫人這胸前的痕跡,還有腿間的……本是極曖昧的,可一瞧夫人紅紅的眼眶,頓時就只剩心疼了。

 薑令菀側身看著金桔,問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金桔答道:「世子爺今兒卯時未到就起來了,而後坐在榻邊靜靜看著夫人好一陣子,才出了門。」

 想著昨夜自己的胡鬧,她忽然有些自責了——陸琮怕是一宿都沒怎麼睡。

 薑令菀用浸了冷水的巾子覆了覆眼睛,消消腫。畢竟今日是薛嶸大喜的日子,她不能以這副姿態出席。

 待薑令菀出門的時候,才隱隱察覺到不對,她只顧著眼睛,可這雙腿卻虛軟無力,走路都有些晃悠。薑令菀頓覺臉燙,昨夜那些露骨的話,她也是頭一回說。若不是她懷著孩子,估摸著陸琮得狠狠吃個飽才成,哪回這麼容易就放過她了?

 ·

 這一日薛嶸成親,忠勇侯府張燈結綵甚是熱鬧。

 薛嶸出門,去甄府迎親。

 他本就生得白皙俊俏,眼下一身大紅色喜袍,更是襯得人如玉人兒一般。可娶得不是自己喜歡的姑娘,薛嶸有些無精打采。

 甄雋是甄妙最親近的哥哥,今日妹妹出嫁,自是甄雋親自將妹妹背出去的。待瞧見面如冠玉、清俊白皙的薛嶸,又想著同薛嶸初見時的場景,甄雋心下登時一陣膈應。可眼下木已成舟,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將甄妙背上花轎,之後小聲說道:「妙妙,如果薛嶸敢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哥哥。」

 蓋著大紅蓋頭的甄妙手裡捧著玉如意,輕輕點了點頭。

 薛嶸順順利利將新娘子接回了忠勇侯府,之後拜堂成親,送入洞房。薛嶸扭扭捏捏去了新房,掀開新娘子的紅蓋頭,而後面無表情的喝了交杯酒,便不再停留,出去敬酒了。

 甄妙安靜的坐在榻邊,倒是沒有絲毫緊張之感,只舒舒服服沐浴一番,然後吃些東西補充體力,等待今晚的洞房花燭。

 院子裡卻是熱鬧極了。

 上回薑令菀成親,薛崢挺著大肚子,自是沒來,今兒親弟弟成親,薛崢便拖家帶口的,帶著太子和倆孩子一道來了娘家。

 在宮裡的時候,皇后派人盯著景福宮和延壽宮的一舉一動,自是不許太子抱小皇孫,免得壞了規矩。可太子得了一雙孩子,得意的尾巴都翹起來了,今兒難得出宮,沒人盯著,更是抱著兒子到處炫耀。

 旁人念著他的身份,加上這皇孫的確生得白胖可愛,自是讚不絕口。

 越是誇獎,太子越是來勁兒,俊臉都要笑出褶子來了。

 薛崢坐在席上吃酒,一件太子那樣兒,忍不住擰眉,嫌棄道:「……德性。」

 坐在一側的薑令菀,忍不住笑笑,心裡更多的,卻是羡慕。

 她忍不住撫了撫自己的小腹。

 薛崢打量了一番她的臉色,知今兒陸琮離開,便道:「瞧你這樣兒,昨晚沒休息好吧。你呀,就別擔心了,這一眨眼,陸琮就回來了。」對於陸琮,薛崢還是極有信心的。

 薑令菀點點頭,道:「過幾日就好了。」好在她肚子裡有個孩子,府中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忙碌起來,自是能少惦記陸琮。

 聽著薑令菀這般說,薛崢倒是放心了。她想了想,又道,「……有空多進宮陪我說說話,日子也過得快些。」

 薑令菀道:「好。」她沒幾個交心的人,也就薛崢這兒,什麼事都能說。

 薛崢笑笑,一回頭,瞧著太子還在炫耀。她擔心兒子折騰累了,這才沖著太子招了招手。

 太子一看,乖乖抱著小皇孫過來了。薛崢則將兒子自太子懷裡奪了過來,之後命人將小皇孫抱去休息。對一臉委屈的太子,卻是視若無睹。

 太子瞧妻子和表妹有事要說,沒空搭理他,索性跑去給薛嶸灌酒了。

 太子心裡可是樂呵。今兒薛嶸洞房花燭,最好把他灌醉,沒法洞房。

 事實上,薛嶸早已喝得醉醺醺的。眼下這原是白皙的俊臉,粉霞漫天,唇瓣更是嬌豔欲滴,越看越像姑娘家。

 太子看著他抱著酒罈子,便坐在了他的邊上,甚是嫌棄的看了這位小舅子一眼。瞧著小舅子酷似妻子的樣貌,太子眉頭一蹙,心下卻遺憾道:這麼漂亮的男孩子,居然是個女裝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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