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惡意詆毀

　　《聯邦》大獲成功，一直到第二天，各大論壇和wb上談論的話題就離不開《聯邦》，而在收視率上，《聯邦》第一、二集的收視率就已經進入了今年全宇宙收視率的前十，這樣的收視率已經不能用“好”字來形容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聯邦》爆了，而且是大爆！

　　而在這場戰役中，除了《聯邦》劇組備受關注之外，還有一群人同樣獲得了極高的收益，那就是曾經與《聯邦》打賭的記者們。

　　昨天晚上，這些不務正業的記者們沒有發佈新聞，而是守在即時統計收視率的平臺前，他們不看電視，更加不關注電視劇的內容，只關注電視劇的收視率如何。

　　艾維斯的出現讓《聯邦》的收視率向上跳了一個等級，直至播放結束，觀眾們還是無法從電視劇中脫身而出，他們仍然為電視劇中的人物歡喜、悲傷，期待著接下來的劇情。

　　艾維斯的出現是非常突然的，很多媒體還來不及反應這件事的發生，但這些時刻關注收視率的特殊“觀眾”卻在第一時間有所反應，並連夜趕出了一篇又一篇的新聞。

　　wb的訪問量也在突破年度最低點之後嗖地升到了最高點，導致wb工作人員的心情也出現了巨大的起伏。

　　“艾維斯友情出演致《聯邦》收視率暴漲，是個人魅力還是觀眾盲目？”

　　“《聯邦》收視率飆升究竟為何？”

　　“八一八昨日wb流量大起大伏的□□——大神的《聯邦》”

　　“神奇的收視，神奇的電視劇，神奇的友情出演”

　　“論昨日《聯邦》收視大漲的□□”

　　一時間，wb和各大媒體充斥著各種各樣有關《聯邦》的新聞，紛紛開始探究《聯邦》收視率的內因，但實際上，無論標題是多麼專業，多麼內行，這些媒體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吸引觀眾的目光，以增加新聞的點擊量和觀眾對媒體的關注度。

　　與此同時，在wb上有幾篇文章也引起了眾多網友的注意。

　　“當一個人可以撐起一部電視劇的收視時，就不得不懷疑我們的電視產業是不是出現了問題，在艾維斯出現之前，《聯邦》本是一部非常普通的升級流電視劇，它的收視率可能會不錯，但絕對不可能成為年度前十，這是粉絲們的驕傲，也是電視產業的悲哀，只需要一個大牌明星就可以拯救一部爛電視劇，讓這部爛電視劇進入大眾的視野，可是大家有沒有想過，摒除大神，這部電視劇還有什麼價值，還有什麼收視？我可以斷定，從下個星期開始，這部電視劇的收視率一定會大幅下跌！”

　　“聽說《聯邦》收視大好？有艾維斯在，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怪的是在《聯邦》開拍之前，劇組就曾與媒體打賭，以《聯邦》的收視率換取媒體的大版面，因此我們不得不懷疑《聯邦》買收視的可能性。”

　　幾篇文章都在針對電視劇本身的質量，他們認為《聯邦》收視率大漲主要靠艾維斯，但也認為僅僅只是艾維斯，並不足以讓《聯邦》有如此好的收視率。

　　一時間，wb上的話題偏向幾乎一面倒，已經開始有一部分並沒有看電視劇的觀眾開始順著他們的思維走，他們懷疑《聯邦》收視率的真實性，懷疑艾維斯的魅力，懷疑電視劇本身的質量，甚至有人在wb上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手中握有《聯邦》買收視率的證據，再一次將wb上風波掀到另一個新的高度。

　　《聯邦》收視率的大爆炸對於劇組而言有利無害，原本這一天他們也應該是悠閒地圍成一桌開慶功宴，然而wb上一陣又一陣的風波卻導致這場慶功宴還未展開就被扼於繈褓之中。

　　中宇國際同樣也是《聯邦》的投資方，當《聯邦》收視率出來之後，中宇國際的員工們都感到十分激動，本以為第二天他們看到的會是喜大普奔的場面，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愉快的慶功宴變成了嚴肅的討論會。

　　靳卿作為《聯邦》的男主角坐在林喬清的右手邊，湯姆導演坐在林喬清的左手邊，下面分別是一些主要演員和他們的經紀人，投資方派來的負責人則坐在會議桌的末尾，低頭無聲翻著手中的資料，明確表示了他們的態度，這次會議他們只是作為旁聽者。

　　林喬清手裏也有一份資料，上面是從網上列印下來的質疑《聯邦》的語句，他皺眉看了幾段，把手中的資料摔在桌子上。

　　“這次的事件歸根究底有兩個原因，一是艾維斯大神友情出演，這對收視率帶來了極大的衝擊，二……靳卿，我以為你不應該是衝動的人。”

　　靳卿抬眸，眼前的男人面露怒色，顯然對之前發生的事很不滿，只不過這不滿，他卻弄不清楚是對網路上的輿論還是對他。

　　沒有回答林喬清的問題，靳卿垂眼陷入了沉思，是啊，他不應該是衝動的人，可是那天卻衝動地下了挑戰書，一份不算出格卻又不太合理的挑戰書。

　　前世的他到最後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娛樂圈的頂端，除了那個獎盃之外，他什麼榮譽都得到了，觀眾的認可，導演的認可，投資方的認可，再加上他選戲很有水平，只要是他出演的電視劇收視都很好，電影票房同樣如此，究竟有多久沒有被那樣質疑過了？

　　靳卿抬手遮了遮眼睛，讓自己暫時處於一片黑暗之中。

　　姚珍妮擔憂地看著靳卿，自從認識他，她所見到得靳卿都是淡定自若的，即使是最初只能接演小配角時也同樣意氣風發，可是現在，她卻看到了靳卿露出彷徨的神情，是彷徨吧？那種理應在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身上出現，卻又無法想像會出現在靳卿身上的情緒。

　　林喬清同樣注視著靳卿，換經紀人那次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靳卿，那之前的靳卿真真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任性、倔強、有沖勁，卻又帶著沉重的懦弱，這樣的少年遲早會被娛樂圈改變，那時的林喬清這麼想到。

　　陳芸主動提起換藝人並不在林喬清的意料之外，陳芸不是一位很有野心的經紀人，卻絕對不能容忍手上的藝人看不到前途，那時的靳卿帶給所有人的感覺就是那樣的，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內裏裝的卻是稻草，沒有演技的演員不是好演員，長得好看的人也不一定能當成花瓶。

　　林喬清同意了，也再次見到了靳卿，他以為當自己說出這件事時靳卿會驚訝、會吵鬧，然而什麼都沒有，那時的靳卿像是變了一個人，沉穩、淡定，仿佛看清了娛樂圈全部，又仿佛，能將整個娛樂圈踩在腳底。

　　但是現在，或許是他看走了眼？

　　“明天《聯邦》劇組會再次召開記者招待會，不管這次的事背後到底有沒有幕後推手，我們必須要給所有觀眾一個交代。”

　　散會之後，林希特地找到了靳卿，安慰他：“你別擔心，這次的事公司會解決的。”

　　靳卿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謝謝。”

　　林希看著靳卿遠去的背影，腦海中回憶剛才他的表情，他以為靳卿就該是一直自信滿滿的，沒想到他也會有那樣的一面，似乎是陷入了泥沼，每次想要走出泥沼卻總是再次陷進去，難道就只是因為wb上的輿論嗎？

　　另一邊的靳卿心情十分不穩定，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站在家裏為止也未散去。

　　靳卿坐在沙發上，雙腿整齊疊放在身下，整個人往後仰去，這是最尋常的動作，但外人一看就知道他的狀態與平時不同。

　　姚珍妮默默注視著靳卿的狀態，所有人都覺得靳卿是因為wb上的事件受到了挫折，但她知道不是，上次《決戰紫禁之巔》劇組宣佈靳卿友情出演時他就曾經受到過誣衊，那時所有攻擊者都將目標對準靳卿，也沒見他像今天這樣。

　　《聯邦》收視好，會有質疑的言論出現是在預料之中，只不過這次有人抓住了當初《聯邦》劇組與記者的打賭事件，進一步將這件事擴大了而已。

　　如今網路上雖然充斥著對《聯邦》不利的輿論，但也有很多普通觀眾為《聯邦》說話，甚至整體局勢還是後者壓制前者，公司開記者招待會也不是為了責怪誰，只是將整件事做一次解答，讓觀眾對此事有一個明確的認識。

　　兩人間的氣氛一時間陷入尷尬。

　　就在這時，靳卿的電話響了起來。

　　沙發上的少年茫然抬頭，四下環顧許久，才終於把視線對準手腕上的個人終端，他按下通話鍵。

　　艾維斯的投影立刻出現在他面前，看到與平時有所不同的少年，他微微皺眉：“網上的事我讓人查了，確實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跟上次的背景是一樣的，需要我出手嗎？”

　　少年眼神渙散，視線仿佛落在艾維斯身上，又似乎早已飄遠，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艾維斯心裏一緊，似乎不抓緊，眼前這人就會從他視線中消失，他連忙開口：“靳卿，你有演技，《聯邦》前兩集的節奏和劇情都非常棒，就算沒有我，電視劇的收視率也會很好，唯一不同的只是時間差異而已，靳卿，你醒醒！！！”

　　靳卿驀然回神，腦中一片清明，在這一刻，他將所有事都一一串聯，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與艾維斯的雙眸相遇，他嘴角微彎，心中已是豁然開朗，真誠地說道：“謝謝你，我明白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