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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醫生》第19章
  第十九章:派對•陷阱

  心頭的煩悶一直揮之不去,聶辰的眼睛盯著手裏的報表,腦中卻思緒紛亂,平時很容易看懂的數字都變得陌生不堪,翻來覆去老是對不上。

  良久他放下手裏的紙張,終於掏出手機撥了霍子南的號碼。

  電話裏悠揚的彩鈴一直響個不停,卻沒有人接,聶辰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彩鈴變成了無人接聽的忙音,才合上了手機。

  沒有帶手機嗎?聶辰疑惑的想,看了看表,已經是九點了,也許他已經回家了也說不定。

  他又撥了霍子南家裏的座機,這次響了兩聲後通了,是電話留言,提示主人不在家,有事請留言。看來他還沒回家。

  聶辰沒來由地焦躁起來,再拿起報表的時候怎麼也看不下去了,堅持了兩分鐘,還是扔下報表,拿出了車鑰匙。

  剛要離開,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阿蟹走了進來:“在加班嗎?”

  “是啊,因為白天有些事要辦,沒過來上班,有些檔沒有看完。”聶辰理了理桌上的紙張,“剛剛要走。”

  “吃了嗎?一起出去吃飯?”

  “哦……好。”雖然有些淡淡的不安,但想想他不過是給一個小朋友慶生,又有潘昱雄的保鏢護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吧?

  兩個人到了公司對面的餐廳,隨意點了幾個菜,等著上菜的功夫聶辰隨口問阿蟹:“潘昱雄這個人,你熟嗎?”

  “海盛雄哥啊?怎麼問起他來。”

  “以前光注意海盛的動向,對潘昱雄這個人倒是沒太詳細瞭解過。”聶辰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強很花的男人咯。”阿蟹點了根煙,說,“在海盛,誰不怕他,他手腕硬著呢,不聽話的遲早見閻王,也就剩下胡煥能跟他抗衡了。其他方面嘛……海盛手底下有片場,這兩年娛樂業你也知道有多火了,多少人排著隊想爬上他的床,你沒看電視啊,什麼頒獎晚會慈善晚宴,他身邊的女明星換的比內褲恐怕都要勤。”

  阿蟹說的戲謔,聶辰笑了笑,問:“那怎麼一直沒結婚,他也三十好幾了吧,名媛們都抓不住他麼?”

  “哈,他大概還沒搞清要跟男人結婚還是跟女人結婚吧,”阿蟹是土生土長的M市人,出來混江湖也極早,算是個百事通,“別看他出門帶的都是美女,床上卻都是男人,最近那個很紅的選秀男明星,長的跟大姑娘似的,正跟他打的火熱呢。他為什麼要結婚,名媛算個毛錢,他才不稀罕跟誰家聯姻呢。”

  “他……有這個愛好啊……”聶辰嘴角的微笑漸漸消失。

  “是啊,很有名的啊,他在濱海大道那邊買的豪宅,好幾棟都是付給情人的分手費,說起來他還挺大方的……”

  菜送上來了,阿蟹給聶辰盛了碗湯,隨口說,“他跟他死去的哥哥真是天差地別,那一位可是有名的怕老婆,結婚很早,比潘昱雄大五歲而已,孩子都十二了。”

  “叫潘傑是吧?”

  “嗯,前一段被炸彈襲擊那個,都說是海盛的二當家胡煥做的,他和潘昱雄不對盤。潘昱雄最疼的就是這個侄子,記得前年春天潘傑過十歲生日,他把整個奧汀遊樂場都包了下來,好大的手筆。”

  “什麼?”聶辰神色一滯,“潘傑不是秋天的生日嗎?”

  “春天的吧?”阿蟹有點疑惑,想了想,很確定地說:“沒問題啊,我記得很清楚,刀爺的小女兒是潘傑同學,我當時陪她去遊樂場慶生,記得玉蘭花開的正旺,應該是三月初的樣子。”

  “他有幾個侄子?”聶辰問。

  “就這一個啊。”

  聶辰臉色大變,忽然掏出了手機,急匆匆撥了個號碼:“阿豪,是我,幫我查個車牌號……”憑著記憶報出了阿寬駕著的那輛奧迪的車牌號,“查查這輛車剛才在哪里出現過……我知道你們有制度,可我是你隊長好吧?OK……我等你電話,快點。”

  “什麼事啊?”阿蟹見他臉色不好,問他,“誰的車子?”

  “一點小事。”聶辰心神不寧地喝了幾口湯,幾分鐘後手機響了,他飛快地接通了:“喂,阿豪?怎麼樣……好,我知道了,謝謝。”

  掛了電話,聶辰問阿蟹:“潘昱雄是不是有產業在邱楠山?”

  “有啊。”阿蟹說,“邱楠山南區有他的私宅,周圍好幾百畝都被他買下來了,全是樹林,搞的整個別墅跟城堡似的,那兒平時就他一個人住,除了偶爾帶幾個很寵愛的情人過去,很少有人進去過,很私密呢。”

  聶辰面沉如水,看了看表,已經是快十點了,便重又撥了霍子南的手機,這次語音提示已經關機了,打去家裏,仍舊沒人接。

  “我有事先走了。”聶辰站起身,“抱歉阿蟹,要你買單了,改天我請你。”

  “去哪里啊?要不要我叫幾個人陪你去啊……”阿蟹見他面色冷峻,也有點緊張。

  “沒事,你把手機一直開著,要叫人我會打給你。”

  這天傍晚七點半,阿寬如約而至,霍子南跟著他上了那輛銀灰色的奧迪,車子穿越了整個M市,沿著海濱大道駛了半個鐘頭,最後進入了邱楠山密密的林區。

  “這是要去哪兒?”霍子南疑惑地問,“不是生日派對麼?”

  “潘先生說,今天的派對在別墅開。”阿寬說,“我們馬上就到邱楠山別墅了。”

  天色漸黑,車子到達潘昱雄幽靜的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

  車子駛進了黑色的雕花鐵藝大門,鐵門在背後無聲無息的關上了,車子停在門口噴泉邊的道路上,阿寬熄了火,很客氣地說:“霍醫生,潘先生在裏面等您,您直接進去客廳就可以,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先走了。”

  “哦……好。”霍子南看著燈光幽暗,城堡般宏偉的別墅,隱隱有些不安:“我……我今天有些傷風,怕傳染給阿傑,可能不適合跟他呆太久,如果可能,麻煩你早點送我回去行嗎?”

  阿寬笑了笑:“您還是給潘先生說吧,我隨叫隨叫。”

  霍子南只好點頭,剛下車,阿寬就駕著車離開了。

  別墅一樓的大門悄然打開,潘昱雄走了出來,深灰色的襯衫,淺灰色的毛背心,黑色的長褲,看起來和平時一般溫文爾雅:“子南,你來了,請進。”

  霍子南提著禮物走進了大廳,因為山上的氣溫比城裏要低得多,也很潮濕,大廳裏已經燃起了壁爐,橙色的火光跳躍著,整個房間都暖融融的。

  霍子南脫下風衣,潘昱雄幫他掛在玄關的衣架上:“坐吧,歡迎來我的別墅。”

  這座別墅從外面看是巴羅克式的歐式建築,室內裝飾卻完全是洛可哥風格,奢華中帶著靡靡的情調。

  一樓三層挑空的客廳非常空曠寬敞,紫紅鑲著金邊的帷幕懶散地低垂著,金色的家私雕刻著中世紀的繪畫,繁複的水晶吊燈綴在高大的穹頂上,映著彩色的玻璃,將整個空間都照的影影綽綽,曖昧無限。

  怎麼看,都不像是適合為小孩子辦生日派對的地方。

  而且,完全沒有潘傑的影子。

  “潘先生。”霍子南意識到有些不對,疑惑地問:“這就是你給阿傑組織的派對?”

  “為什麼是給阿傑組織的?”潘昱雄笑了,“阿寬沒有跟你說清楚麼?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呃……”霍子南愕然,想了想才反應過來,確實,阿寬只說是生日派對,並沒有說是阿傑的。回想起來,潘傑的病歷上向來只有年齡,沒有出生日期,不然他也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怎麼了,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潘昱雄半真半假地板起臉,“不會是這麼討厭我,想要拂袖而去吧?”

  “哦……不是。”縱然有些被戲弄的惱怒,良好的教養還是讓霍子南否認了自己的不悅,遞上手中的禮物:“生日快樂,抱歉,我以為是阿傑的生日,買的大概不太適合你。”

  “噢,還有禮物。”潘昱雄有些意外,示意他坐在沙發上,隨後坐在他身邊,打開了盒子。

  “哦,是飛機。”潘昱雄挑了挑眉,“還從沒有人送過我這個,說實在的,小時候我是很想要這麼一架飛機模型的,可大哥總不給我買。”

  由衷的欣喜浮上潘昱雄一向深沉的面孔,眼中的笑意泛起溫和的波光:“這是我收到的最意外,也最和心意的禮物。”拍了拍霍子南的手背,“謝謝你子南,你的禮物和你本人一樣,總是給我意外的驚喜。”

  看著手中精緻的飛機,潘昱雄連日來陰霾而緊張的心情真正開朗起來,忽然覺得今晚這個決定,做的出乎意料的正確。

  其實,這個派對原本是定在M市最豪華的五星大飯店舉行的,當初光與會人員的名單就長達十幾頁。

  因為與二當家胡煥在集團公司的投資規劃上起了衝突,潘昱雄連著一個多月來都奔走在十幾個堂主之間,費盡心思才在兩天前以壓倒性的優勢迫使胡煥放棄了他的構想。

  股東會結束當天,他送幫派中一個耆宿回V市,返回的路上,秘書遞上了他生日晚宴的計畫書。

  當潘昱雄看著那一大串賓客名單的時候,想到自己的生日將要在那些虛偽的別有用心的奉承中度過,忽然覺得煩透了。

  作為海盛的掌舵人,潘昱雄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責任,也一直盡職盡責地做著一個大佬該做的一切,他經常告誡自己要冷靜,要現實,那些所謂真誠的親情友情愛情很可能都是送自己下黃泉的利器,是作為一個老大萬萬不敢奢求的。

  但,扛了這麼久,十幾年如一日地扮演著海盛大佬的角色,很累。

  尤其這次,連著一個月奔走於十幾個堂主之間,神經高度緊張,縱然他精力過人,還是覺得疲勞而蕭索,一點也不想再應酬一場喧鬧的生日晚宴。

  任性一次吧,畢竟,36歲,本命年的生日,一輩子也只有一次而已。

  “取消吧。”他合上計畫書,閉目仰靠在後座上,對前座的秘書說,“告訴各個堂主,還有客戶和合作商們,我最近身體不太好,今年的生日就不辦了。”

  秘書答應了,潘昱雄靠在那兒閉目養神,取消了宴會,他又有些落寞起來,陪阿傑玩鬧一個晚上?或者……叫那個妖嬈的小明星過來?

  不……想到這些,他就感覺索然無味,提不起一絲興致,人生乏味啊,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搜腸刮肚也想不到怎樣才能讓自己快樂起來。

  寂靜的夜,車子在高速路上平穩地飛馳著,引擎輕微的轟鳴聲中,一個人的影子忽然浮上心頭。

  霍子南,那個清高倔強的小醫生,對人總是彬彬有禮,溫柔和氣,又總是那麼疏遠,無法接近。對阿傑,他仿佛從來都耐性十足,從來都不會生氣,不管那孩子怎麼無理取鬧,都能和顏悅色地講道理,一點一點安撫他的情緒。

  如果有這樣一個人陪著自己,一定會很舒服,很安心的吧,潘昱雄想。

  撇下一腦子紛雜反復勾心鬥角的瑣事,他這時忽然極端渴望見到那個完全對自己不假辭色的男孩,想要見到他那張總是缺乏表情的漂亮面孔,那雙深邃的完全不像是年輕人的琥珀色眼眸。

  “阿寬。”潘昱雄做了決定,對正在開車的阿寬說,“後天中午,你打電話給霍醫生,告訴他晚上七點半來邱楠山別墅參加生日派對。”

  阿寬有些訝異,在觀後鏡裏偷偷瞄了他一眼,潘昱雄想了想,又囑咐了一句:“該怎麼說,你明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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