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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醫生》第64章
  第六十四章:祭奠•死證

  天亮時潘昱雄迷瞪了一會,六點半準時清醒了過來,一睜眼發現霍子南竟又脫離了自己的懷抱,背對他裹著被子遠遠蜷縮在床邊。

  潘昱雄有些不高興,但也沒深究什麼,想想也好,這樣起碼自己起床時不會驚醒他。

  上午胡煥的屍體就要被送去火化了,下午還要舉行葬禮,又是一整天的忙亂,想到這個潘昱雄有點頭疼,洗了個冷水澡才感覺好了些,換了身黑色正裝下了樓。

  早餐已擺在了桌子上,知道霍子南醒不來,管家只準備了一人份的量,全是潘昱雄的口味。

  “一會不要叫醒霍先生吃早餐,讓他好好睡一覺,叫廚房備點他平時喜歡吃的東西,什麼時候醒了什麼時候吃。”潘昱雄在餐桌上吩咐管家,“如果他中午醒來,你下午陪他出去院子裏活動活動,不要老是悶在房間裏,叫他喂一喂後院阿傑養的兔子,就說我吩咐的,必須喂。”

  管家一一答應了,潘昱雄簡單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管家跟著他出了餐廳,猶豫了一下說:“先生,昨天下午霍先生的叔叔打了電話過來。”

  “哦?什麼事?”

  “您之前不是告訴他霍先生後天要跟您去英國麼?他說這一去一年半載的回不來,問能不能讓霍先生臨走前去給他父親掃個墓。”

  “掃墓?他父親死了也有年頭了吧?”潘昱雄皺眉:“最近外面本來就亂,再說不逢年不過節的掃什麼墓啊,等春節再說吧,說不定會接他回來國內過節。”

  管家還想說什麼,偷眼看了看潘昱雄的臉色又把話咽了回去,看著奧迪絕塵而去,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位霍先生啊,也真是挺讓人心疼的,先生喜歡他是沒錯,生活起居也十分上心,可惜,他哪里會真正照顧人、遷就人啊……再這麼下去,就算到了英國,恐怕也得弄出抑鬱症來。

  算了,操心也沒用,但願這倆人有朝一日有一個能想開吧。

  昨晚估計鬧的不輕,得給他弄點藥膳粥什麼的調養一下,管家往廚房走去,霍先生漂亮是真漂亮,可也太單薄了些,這樣的身體怎麼經得住折騰啊,後天還要坐那麼久的飛機。

  ………………………………

  寒巍墓園。

  胡煥的葬禮堪稱隆重,雖然他因為殺了査飛被13K的人擊斃在海上,算是橫死,潘昱雄在這件事上也早說過兩不相幫,但畢竟胡煥是海盛最大的元老,跟著潘氏兄弟幹了二十多年,三十八歲又算是英年早逝,道上眾人都有些唏噓,在身後事上潘昱雄自然不能虧待他。

  潘昱雄皺眉:“他的遺產分割事宜是誰在負責?”

  “幫裏的律師,他的遺產都留給了他老年癡呆的父親,還有幾個一直伺候他的老家人。”阿寬回答,“不過這些僅限於國內的賬務,前些年他在國外的投資很多,瑞士銀行也有保險箱,幫裏的人都不太清楚,是一個德國律師在幫他管理的,我打了電話給他,但對方為人很刻板,什麼都不願意透露給我,只說這部分遺產會依照他的遺囑在適當的時間交給他兒子,至於他兒子到底是誰……查這個需要時間。”

  潘昱雄點了點頭:“儘快查吧……這個很重要。”

  阿寬點頭:“我會的。”

  “去酒店吧,別讓客人久等。”潘昱雄皺眉往停車場走去,這種紅白事最是勞神,也最是講面子的事情,無論跟胡煥平時有多麼不對盤,人死為大,禮數必須要周全。

  奧迪緩緩駛出了肅穆的墓地,不過二十分鐘,一輛銀灰色的跑車悄無聲息地駛了進來,蒼茫的晚霞中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帶著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走近了胡煥的陵墓。

  花瓶中的白菊被拔下來丟在一旁,女人將懷裏的香水百合細細插好在瓶中,而後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你不是總問誰是你的父親麼?今天媽媽帶你來見他了。”

  男孩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身後的母親,有點不明所以:“爸爸?爺爺不是說我沒有爸爸的麼?”

  “爺爺是開玩笑的,你當然有爸爸,只不過……因為你爸爸他身份特殊,我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在一起生活罷了。”

  “那爸爸為什麼不跟我們在一起?劉思涵的爸爸媽媽就在一起,豆豆的也是……”

  “你的爸爸和他們的都不同。”女人笑了笑,眼淚卻從眼角滑下來:“他不是一個好男人,也做不了一個好父親,他不能給我們穩定的生活,還會影響我們全家的聲譽……”

  “那他是壞人嗎?”男孩皺眉。

  “也許對很多人來說他確實不算是個好人,但對我來說卻是的……”女人緩緩搖頭,像是在跟男孩解釋,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他答應過我,不管他有多少女人,你都將會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也確實做到了……起碼,他是個守信的男人。”

  男孩有些費解地仰頭看著母親:“那他為什麼會死?”

  “人都會死的啊。”女人淡淡說:“他會,害死他的人,也會呢……”

  男孩聳了聳肩,完全不得要領。

  天色漸暗,墓園裏起了風,明明不冷,女人卻瑟縮了一下,她捋了捋鬢邊的碎發,再次拍了拍男孩的肩頭,聲音平靜,卻隱隱帶著濃重的悲涼:“關奕,跪下,給你的父親磕個頭吧。”

  男孩依言乖巧地跪下了,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

  “走吧。”關傲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們回家。”

  天已經黑透了,跑車停在關宅門口,坐在後座的保姆剛要打開車門,關傲忽然說:“七姐,你那個姐妹,聯繫上了麼?”

  “聯繫上了。”保姆忙說,“她一個月前被瑞敦道那家物業公司辭退了,現在就住在棚戶區一個垃圾站裏,我已經跟她打過了電話,您隨時可以去找她。”說著將一張皺皺巴巴的劣質名片遞了過來,“這是那垃圾站的電話。”

  關傲接過名片看了看,說:“你們先回去吧,吃過晚飯讓關奕別看那麼久的電視,早點休息。”

  “知道了關小姐。”

  棚戶區佈局雜亂無章,道路十分複雜,關傲尋到垃圾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路很窄,車子開不進去,關傲熄了火,步行走過惡臭撲鼻的堆積場,幾分鐘後終於看到了幾間破舊的棚戶房。

  敲了敲門,關傲靜等片刻便聽見一個踢裏踢踏的步子走了過來,有人“吱扭”一聲拉開了門:“你找誰?”

  “你是阿花嬸?”關傲問。

  “你是……”大嬸上下打量了一下關傲,讓開了一點,“哦,你是阿七說的關小姐吧?進來吧,呃……我這裏很亂,不要介意啊。”

  關傲皺著眉走進了房子,阿花嬸大概從沒招待過她這樣嬌貴的客人,有些不知所措,用衣袖擦了擦一個油膩的椅子,殷勤地說:“您請坐。”

  關傲沒有坐那椅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阿花嬸,正月十五那天的兇殺案,是你第一個發現死者屍體的?”

  沒料到她居然提起這個,阿花嬸警惕地看著她不吭聲,關傲沒多說什麼,打開手袋掏出一疊捆的整整齊齊的現金放在她面前,少說也有五萬塊。

  阿花嬸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說:“是我沒錯,不過我跟你講啊關小姐,我真是什麼也不知道啊,那天大清早過去就見他死在那裏了,旁邊的垃圾桶也被燒的亂七八糟,害我收拾了半天。”

  “啊?”阿花嬸一愣,想了想說,“什麼也沒有,都是垃圾了,沒有刀子也沒有槍,連個鋼鏰兒也沒有,員警也來搜過啦。”

  關傲臉上現出失望的神色,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半晌才淡淡說:“算了,今晚麻煩你了,我走了,今天的事,請不要向別人提起。”

  “不會啦。”阿花嬸看了看關傲,又偷偷看了看桌上的錢,“對不住啊關小姐,什麼也沒有幫到你,這些錢……”

  “你留著吧。”關傲轉身往門口走去,阿花嬸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你等等啊關小姐。”

  關傲停了步子回過頭去,只見阿花嬸找了個手電筒拿在手裏,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我收垃圾,看到一件燒了半截的大衣,黑色的,摸著像是羊絨,我當時覺得剪掉下擺收拾收拾說不定還能穿,就留下了……嗐,人年紀大了記性差,收完就忘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你要不要跟我去堆積場看看?”

  關傲眼睛一亮:“我跟你去。”

  幾個小時後,關宅書房。

  一件燒了小一半的羊絨外套靜靜躺在關傲面前的書桌上,皺皺巴巴的,因為保存的不好,有些地方已經長了黴點。

  戴著塑膠手套,關傲細細翻檢著外套,終於,在燒掉半截的衣袖上發現了幾滴血漬。

  會不會是査飛的血呢?關傲皺眉,這麼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查得出來。

  摘下手套放在了一邊,關傲將外套掛在衣架上細細觀看,手指在書桌上輕叩了半天,忽然停住了。

  這件衣服,很眼熟呢。

  關傲冥思苦想了許久,漸漸記起剛過完年收假的時候,在醫院門口遇到霍子南,他貌似就是穿著這麼一件薄羊絨大衣,當時他還從裏懷裏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了關奕。

  越看越覺得像,關傲跳了起來,在書櫃裏翻了很久,終於找出了一張光碟,塞進了電腦。

  那天下午有個什麼衛生局的領導抽風到醫院來檢查工作,路過急診外科的時候照過好幾張相片,當時正是交接班的時間,一些值班醫生應該也被照上了。

  很快,關傲的視線定格在了一張照片上,衛生局的領導走在候診大廳裏,不遠處的樓梯上,霍子南大概是剛下班,腋下夾著一個檔袋匆匆走過,身上穿著的,正是這件黑色的大衣。

  關傲冷冷看著筆記本的顯示器,良久良久才按了列印鍵。

  彩色印表機正咯吱咯吱打著照片,關傲想了想,在抽屜裏翻到一個名片夾,找到屬於霍子南的那一張,用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等燒掉了大半,才吹滅了火焰。

  將名片的殘片塞進大衣口袋,關傲又打了一張簡單的信箋,連同大衣一起裝進了一個大號的快遞信封。

  窗外,天色正漸漸亮起,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酷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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