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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醫生》第49章
  第四十九章:情婦•人證

  査飛雖然下葬,事情卻還沒完,在聶辰的壓制下,阿滅一干人等雖然對他低調處理此事不以為然,私底下還懷疑他膽小怕事不敢惹胡煥潘昱雄之類的,但那天他說的篤定,兩個月的期限也給的很明瞭,因此短期內總算沒再貿然找胡煥的麻煩,只照著聶辰的吩咐分頭找證據找線索。

  儘管當日潘昱雄明明白白地說胡煥事發當夜跟他在一起,可這個說辭太牽強,別說阿滅了,連聶辰都根本不相信,所以他一直派阿滅在查事發當夜胡煥的行蹤。

  說也奇怪,阿滅查了整整一個月,竟真的沒查到元宵夜胡煥的去向,那夜美人港打砸事件之後,胡煥和手下去一家茶樓吃了宵夜,又帶他們去了一家洗浴中心消遣,但他本人並沒有留下來,吩咐完後就獨自離開了,連貼身的保鏢都沒有帶。

  之後他到底去了哪兒,和誰在一起,這個問題竟成了一個謎。

  不過這個謎很快就被解開了。

  三月底的一個雨夜,忽然有個年輕美貌的女人出現在了帝豪夜總會的大廳裏,她是個越南人,中文說的並不清楚,剛開始大堂經理還以為她是來應聘小姐的,繞了半個鐘頭才明白她居然是胡煥的情婦。

  事關重大,大堂經理立刻通知了阿滅和聶辰。

  就在這一夜,事情有了重大轉機。

  越南女人帶來了胡煥那柄華麗的緬刀,刀上斑斑駁駁全是紫黑色凝固的血漬,裹著刀的,是一塊從襯衫上撕下來的衣角,阿滅認得清楚,那,正是從査飛死時身上穿著的襯衫上少了的一塊。

  13K警局的內線拿走了證物,午夜時分就送來了鑒證報告。

  血是査飛的,刀子的形狀與屍體的傷口嚴絲合縫,刀柄上,只有一個人的指紋。

  警局裏沒有胡煥的指紋底板,但毋庸置疑,如果刀上只有一套指紋,那只可能是主人留下的。

  帝豪正好有個越南DJ,阿滅叫他來跟那越南女人溝通,女人很鎮定,年輕漂亮的臉上一片決絕,足足說了半個鐘頭。

  原來她從小就跟著父母和哥哥去了緬甸,在金三角一個制毒工廠裏做工,三年前胡煥去那兒談生意,一眼就看上了負責招待的她,要求客戶送給他帶回去。

  她已經有了戀人,可在金三角那種地方,工廠主基本上就算是土皇帝,哪會為了一個她得罪胡煥這樣的大金主,二話不說殺了她的戀人,並以父母哥哥為人質要她屈從。

  她沒有辦法,只好跟著胡煥來了中國,三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再想念緬甸的親人,直到半年前,才知道父母哥哥都在一次國際刑警的聯合掃蕩中喪生了。

  她沒有了牽掛,對胡煥的仇恨卻越來越深,時時刻刻都在尋找扳倒他的機會,一個多月前,終於讓她找到了。

  “那麼,事發當晚你跟胡煥在一起?”聶辰問她,越南女人點頭。

  “當初我們的人質問過他,可他對那晚的去向一直三緘其口,這是為什麼?他為什麼不讓你出來作證?”

  “他早就察覺了我的變化,安全起見在初冬時把我送給了他最得力的手下,一方面是拉攏,一方面是監視。不過,雖然我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他還是繼續在玩弄我,要是把我抖出來,他還怎麼保持在小弟們面前的威信?”

  事情已經很明瞭了,安排人保護好越南女人以後,阿滅按捺不住便想要去找胡煥算賬,被聶辰制止了。

  “現在人證物證都齊全了,我們還猶豫什麼?”雖然已經吃過一次癟,阿滅的火炭性子還是一如既往,“這次不光是胡煥,潘昱雄說假話包庇屬下,也別想就這麼撇清關係!”

  聶辰沒理他,轉頭問一邊的秘書:“記錄做好了麼?”秘書點頭,他將手中的錄音筆遞給秘書,“你跟DJ一起整理核對一下,一個小時後給我。”

  點了根煙抽上了,聶辰又對阿蟹說:“警局的內線你也要囑咐一下,不要走漏了風聲,另外,立刻派人去查胡煥現在的下落。”

  站起身來,聶辰肅然掃視全場:“在場的人,天亮前不能離開現場,阿滅,收手機,在我發話之前,誰也不許跟外界聯繫。”

  眾人知道事關重大,聞言都乖乖交了手機。

  一個小時後,記錄整理完畢,阿蟹的手下也發來了消息,說胡煥在潘昱雄市里的別墅。

  聶辰看了一遍記錄,對阿滅說:“你立刻帶人去潘昱雄那裏,人數你自己定,但記得要帶槍,務必要看住胡煥!我在這裏等你的消息。”

  過完年M市開始了新一輪的大力度嚴打,毒品線受損尤其嚴重,胡煥的生意一個多月來收縮的厲害,他心有不甘,想要插入其他大區的販毒網路,但幹這一行的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想要侵吞別人的市場又談何容易。

  五天前一批貨被人劫了,胡煥找不到線索,對方倒是直接告到了潘昱雄那裏,所以,也是趕巧了,這一天潘昱雄正好叫胡煥過來訓話,一訓,就訓到了半夜。

  潘昱雄聽說阿滅來了,只叫管家將他請進客廳奉茶,跟胡煥交代完了事情才下樓來見他。

  阿滅三言兩語說清了越南女人的事,待他說完潘昱雄便轉頭對阿寬說:“阿寬,去請煥哥下來,就說有客人找他。”

  阿寬領命而去,不一會快步下樓,說:“他已經走了,管家說您下來的時候他後腳跟著,下到一半又回去樓上,順著外面的安全樓梯從後門走了。”

  阿滅變色,立刻掏手機問外面望風的眾人,結果他們對潘昱雄別墅的地形不熟,竟沒人在後門口蹲守。

  胡煥跑了,這一下阿滅也沒了辦法,胡煥在M市人脈極廣,關係網很複雜,一旦得了風聲肯定不會坐等13K去算賬,要是跑路,也真不好找。

  想來想去阿滅只好給聶辰打了電話,不到十分鐘他便趕了過來。

  “我可不是有意包庇放水。”潘昱雄倒是坦坦蕩蕩,“阿滅可以作證,我全程都沒有離開過,也沒有事先得到什麼消息,剛才我已經給胡煥的宅邸打了電話,他還沒有回去,不過據我估計,短期內肯定是不會回去了。”

  聶辰面色冷峻,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這件事,雖然現在有人證也有物證,畢竟是那個越南女人的一面之詞,也不能全信,最好是胡煥能自己出來跟她對質,免得我們13K冤枉了他。”

  潘昱雄點頭,“難得聶辰你這麼穩得住,通情達理。”

  “查爺在道上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又是我舅舅,事關重大,可胡煥現在一跑了之,電話打不通,家裏也不回,我很難對幫裏的人交代。”聶辰遞給潘昱雄一疊紙、一個錄音筆,“這是幾個小時前我們做的記錄,以及越南女人的錄音,你先聽聽,看可信度高不高。”

  潘昱雄挑了挑眉,接過開始翻看,聶辰又說:“我不好貿然在道上發通緝,所以這份東西已經派人送給了13K和海盛所有的堂主,以及一些退隱的前輩,希望大家能儘快給我一個回饋,潘先生,你看呢?”

  潘昱雄沉默地翻著記錄,沒有答話。

  “我記得上次在工廠,你說事發當晚胡煥和你在一起。”聶辰語氣平靜,沒什麼興師問罪的意思,就事論事地說。“那麼,你和她,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潘昱雄放下手裏的記錄,抬起頭探究地看著聶辰,目光深邃而複雜,良久嘴角一翹,“我說了謊,但……想必你也應該能理解。”

  聶辰點頭:“那麼……”

  “我同意。”潘昱雄打斷了他的話,“要是證據確鑿,大家都認為胡煥有嫌疑,他又不願意出來和越南女人對質的話,那13K就下追緝令吧,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我絕不包庇。”

  雖然胡煥跑了,但在聶辰的運籌下談判的結果也算令人滿意了,阿滅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胡煥是在自己手上跑了的。

  聶辰告辭離去,潘昱雄站在客廳門前的廊簷下,看著細雨中聶辰漸行漸遠的背影長長舒了口氣,自言自語:“這小子,還真沒讓我失望。”

  站在他身後的阿寬有點不知所云,潘昱雄又問:“老保安那件事怎麼樣了?”

  “我們去的晚了,老傢伙鼻子很靈,一出事就察覺了危險早早跑了,兩個兒子那裏也沒有消息,我們還在找。”阿寬說,“不過他這麼一跑我倒是放了心,東西肯定在他手上,M市就這麼大,找到他是遲早的事。”

  潘昱雄贊同:“一個大活人,又沒什麼背景後臺,料來也躲不到哪里去,只是時間不等人,實在不行……他兒子不是也生兒子了麼,老傢伙不怕死,不代表不怕孫子死……”

  阿寬點頭。

  頓了頓,阿寬遲疑地問:“真要讓他們動煥哥麼?人真的是他殺的?”

  “聶辰說他是,他就是了。”潘昱雄的表情高深莫測,“不過……胡煥人脈廣的很,又是長期販毒的,手底下都是些亡命徒,聶辰的暗衛也不一定敵得過,這一局還不知道誰贏誰輸。好在誰贏誰輸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煥哥能殺得了他麼?”阿寬疑惑。

  “要是胡煥真能有我想的這麼強,我也不用費這麼大勁跟一個老頭子較勁了。” 潘昱雄冷笑,“還沒發生的事,誰也不能打包票。所以我給聶辰下了個雙保險,胡煥殺不了他,還有另一張牌。”

  他說的隱晦,阿寬一時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能默然以對,少頃,只聽潘昱雄淡淡說,“聶辰這小子面冷心硬,做生意也很有一套,其實很合我的胃口,他要是不死,將來我還能多點挑戰性,可惜……”

  他打住了話尾,過了很久,阿寬以為他不會再說下去了,忽聽他又低聲說:“那種死心眼,怕是只有死人能讓他斷了念想……只是到時候不知道他會難過成什麼樣子,想起來,還真有點不忍心。”

  “不過,死了就是沒了,只要好好對他,時間長了,總能放下的吧……你說呢?”

  從未見過他如此不篤定的語氣,雖然明白他說的是誰,阿寬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情之一事,誰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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