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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鎮宅男妻》第95章
☆、第95章 九五冬日

整個十一月,吳名都忙得不可開交。

既要盯著紡織車間裡的工作,時不時地進行調整,又要抽時間去玻璃作坊那邊搞研發,挑選能夠做鏡子的匠人,隔三差五地還要被羅道子騷擾,不是讓他幫忙給豆油作坊定章程,就是找他諮詢籌建肥皂作坊的可能性,把吳名搞得不勝其煩。

在此期間,何芊芊也曾試圖找吳名和嚴衡賠罪,要回羊毛紡織的差事。但嚴衡既沒給她接近吳名的機會,也沒再讓她插手郡守府的事情,只好吃好喝地供養起來,連出門都被禁止,使得她只能把時間重新花在陪嬴氏取樂上。

吳名還是忙裡偷閒和玳瑁侃大山的時候才得知此事。

玳瑁聽多了閒話,總覺得這位何家小娘在覬覦她家夫人的位置,而太夫人也大有推波助瀾的意思,提起此事的時候,話語裡自然帶出了傾向,將何芊芊很是一頓貶損。

吳名雖沒看出何芊芊對嚴衡有意思,但同樣也對這女人沒什麼好感。

見慣了後世的女強人,吳名總覺得女人們如果真想從院子裡走出來,像男人一樣做事業,那就不能再端著女人的架子,讓男人像捧花一樣地捧著。偏偏何芊芊卻總是一副嬌滴滴的小姐模樣,明知道他這邊都在跟她唱對臺戲了,還不想辦法應對,只等著坐享其成,伸手摘桃子——憑啥?還真以為天上能掉餡餅?

但身為男人,吳名也不屑於去說一個女人的壞話,笑眯眯地聽玳瑁說完便將此事拋諸腦後。

吳名倒是有心把自己身邊的幾個妹子都培養成能夠獨當一面的秦朝版女強人,然而經過一番試探觀察,吳名便鬱悶地發現也就是玳瑁還有那麼一點培養的可能,餘下的人裡,桂花是個完全立不起來的軟包子,銀角更喜歡穿衣打扮、吃喝玩樂,金角則是已經自我洗腦,根本不相信女人也能不依賴男人過活。

相比之下,嫪姑姑反倒更符合後世女強人的標準,就是年紀太大,已經失去了與男人們一較高下的雄心壯志,還有那麼點靠男人上位的黑歷史。

一直忙到十二月,紡織車間已經把買來的羊毛消耗得七七八八,玻璃作坊也培訓出了合格的制鏡匠人,吳名這才得了清閒。

但還沒等他悠哉遊哉地休息幾日,一場暴雪便驟然降臨,原本就已經滴水成冰的天氣頓時又冷了至少十度,整個遼東也進入到抗雪救災的狀態當中。

早在十月底的時候,嚴衡就讓羅道子和吳名一起研究了冰屋的蓋法,然後又派人將此法傳播到遼東各地,不管住不住人,都先蓋幾個出來做樣子。

這種冰蓋的屋子沒什麼成本也不值錢,春天一來就會消失,蓋好之後,嚴衡也沒派人看管,只掛了塊不許在裡面生火的示意牌,然後便任由當地的百姓自由進出。

冰屋裡的溫度雖然比室外要高,但也在冰點以下,總不如可以燒碳生火的正經屋子暖和,大人們並沒把這水晶宮似的小屋子放在心上,倒是孩子們很快就喜歡上了這裡,將其當成了玩耍的所在。

暴雪一來,氣溫驟降,很多窮人家的房子扛不住寒風,更被積雪壓得搖搖欲墜。

一些人立刻想起了郡守派人修建的冰屋,趕忙攜家帶口地鑽了進去。

冰屋裡雖不能生火,但只要多穿些衣服,蓋上被子,一家人在一塊擠一擠總不至於凍死。而且雪災不像洪災,總不至於把糧食也全都毀掉,大可以在舊房子裡做飯,冰屋裡歇息。

唯一的問題就是冰屋的數量有限,不能保證每家每戶都分到一個。好在各村的話事人都已事先得到通知,不管信或不信都有了準備,大部分百姓都在族老等話事人的安排下分好了居所,有些先知先覺的,更是在郡守府的人走後就蓋起了自家的冰屋。

相比城外鄉下,襄平城裡的普通百姓反倒更加艱難一些。

吃食還在其次,受北方的氣候影響,一旦下雪就難以出行,所以就算是城裡人也都有貓冬藏糧的習慣,十天半月不出門也不至於餓死。

關鍵是燒飯取暖用的柴火,天一冷,消耗就大,偏偏城裡沒得樹砍,鄉下人也不會在這種天氣裡進城賣柴賣碳。暴雪斷斷續續地下了三天,一些人家的柴火便開始告罄。

除此以外,被積雪覆蓋的房屋也是個大問題。

雖然每次下雪,嚴衡都會派人敲鑼打鼓地提醒各家各戶清理屋頂上的積雪,但並不是每家都有能上屋頂幹活的男主人,也不是每家的男主人都勤快又不怕死地敢在雪天攀上屋頂。三天的大雪下來,襄平城裡終究還是出現了牆倒屋塌的慘劇。

但受這年月的條件限制,即便嚴衡有心救災,能做的事也寥寥無幾,像後世那樣提供食宿什麼的絕對是想都別想。

嚴衡能做的也就是亡羊補牢,在雪停後派人去各處巡視,遇到還有口氣的就救助一下,再呼籲城中富戶施粥發衣,哪怕只是些面子功夫也總算是聊勝於無。

吳名也幫不上什麼忙。

法術雖有呼風喚雨之能,但既不能無中生有,也不能化有為無,頂了天就是在積雨雲出現的時候弄些雨雪下來,還是只能解心焦的那種。像小說中寫的那樣只靠一個法術便弄出赤地千里、水漫金山的事也不是不能,但通常要以生命做代價方有可能實現。吳名就算是活著的時候也做不出這等捨己為人之事,更何況如今早就看慣了生死,愈發不把人命當成事情。

如果幾場自然災害就能讓人類死光,二十一世紀的地球又豈會被七十多億人口淹沒。

眼看著十二月就要過去,一月即將到來,吳名正猶豫著是先跟嚴衡攤牌,還是先等商老鬼過來,嚴衡卻先一步來到他的新院子,叮囑他打理行裝,準備出門。

吳名一愣,趕忙追問緣由,這才得知嚴衡要以視察邊城的名義離開襄平,待抵達邊城後再率兵潛入遼西。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嚴衡會把吳名一起帶走,讓他在邊城坐鎮,營造出嚴衡尚在邊城的假像。

吳名頓時猶豫起來。

以這年月的出行速度,再加上嚴衡是要出去搶人地盤的,一旦離開襄平,一月內絕對沒可能趕得回來,若是商老鬼過來,還能找得到他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商老鬼有命盤,想找他的話,怎麼都能找到。

對了,可以把烏冬留下做連絡人,反正它眼神好,又有一大堆眼線,商老鬼一過來就能……

吳名正想著,嚴衡那邊已經和他打起了商量,想要把烏冬帶走,充作信鴿。

“我可以不去嗎?”吳名不由得歎了口氣。

嚴衡一愣,馬上握住吳名的雙手,“夫人可是有什麼心事?”

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吳名又不是個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的,一看他的表情,嚴衡就知道他此刻的拒絕並不只是不喜顛簸那麼簡單。

吳名猶豫了一下,終是又歎了口氣,“算了,去就去吧。”

但嚴衡卻不打算就這麼岔過此事,立刻抱起吳名,坐到榻上,追問道:“夫人若有什麼芥蒂,直說就是,你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不可言的事情?”

“不是不可言,而是我說了,你也未必會信。”吳名含糊地答道。

“夫人連我重生之事都信了,我又怎會不信夫人?”嚴衡原本只是抱著吳名說話,但吳名的身子往他懷裡一靠,他的注意力便不由自主地飄到了衣服裡面。

新翻修的院子裡既有暖炕又有地熱,並不寒冷,吳名也沒穿多少衣服,就是在胡服一樣的短衫長褲外面套了一件羊羔皮做內襯的大氅。嚴衡用手輕輕一挑,短衫上的系帶就被解開,白嫩嫩的肌膚也跟著暴露出來。

吳名正斟酌著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嚴衡有個心理準備,胸口處卻忽地一涼,接著又驟然一熱。

低頭一看,吳名便鬱悶地發現嚴衡大手已經探入衣襟,在他的胸膛上四處遊移。

“夫人……”嚴衡一聲輕笑,將雙唇貼在吳名耳邊。

顯然,正正經經的談話已經沒可能繼續下去了。

吳名無語望天,接著便轉過頭,主動咬上了嚴衡雙唇。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莫不如及時行樂。

吳名本以為這件事會隨著這場白日宣淫而落得個雨打風吹去的結局,然而雲消雨散之後,嚴衡摟著他倒在榻上,僅僅喘息了一會兒便又追問起來。

吳名想了想,終是道:“教我功夫的那傢伙——勉強可以稱之為師傅吧,下個月可能會來看我,只是可能,大概,不一定。”

“你的師傅?”嚴衡一愣,趕忙坐起身來,正色道,“為何不早些告知於我,也讓我有所準備。”

“有什麼好準備的。”吳名翻了個白眼,半真半假地說道,“就是有過這麼一個約定,而且還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他如今記不記得,會不會來都是兩說。”

“話不能這麼說。”嚴衡一臉認真地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是約定就要遵守……”

吳名馬上插言道:“那我不跟你去邊城了?”

“這個……”嚴衡頓時沒了聲音。

“二選一,我留下遵守約定,還是跟你一起去邊城?”吳名撐起腦袋,老神在在地看向嚴衡。

嚴衡立刻猶豫起來。

事到如今,嚴衡已經越來越不覺得“阮橙”記得前世,轉而將他的那些本事與他那位神秘莫測的師傅聯繫到了一起。這樣的話,也能解釋“阮橙”為何會知道很多先帝才知道的秘法和學識——很簡單,他們有著同樣的門派師承,只不過這個門派裡都是些不入紅塵的隱世高人,不被普通人知曉。

正因如此,一聽說這位世外高人有可能會在襄平露面,嚴衡便不自覺地動了拉攏的心思。

只看他這位男夫人的本事就能猜到他那位師傅有多厲害,若是能得到這樣一位世外高人的鼎力相助,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成呢?

但再一想到這位高人只是可能會來,而吞併遼西之事卻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嚴衡便又冷靜下來。

既是世外高人,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動,就算他留下“阮橙”,甚至和“阮橙”一起留下,也未必能有什麼讓人欣喜的結果。更糟糕的是,萬一“阮橙”的師傅也是個老古板,並不贊同男子與男子成親,那他極有可能會在一怒之下把阮橙帶走。

若是事情發展成這般地步,那他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這樣一想,嚴衡立刻問道:“若是見不到你,你那師傅會不會……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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