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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入區》第30章
  第一伴侶

  春耕節前夕,褚銳和黑索回到了一號基地。

  褚銳的身體基本恢復了正常,而黑索的腳則多少遺留了一些問題,不過通過四個月的休養和復健,日常生活中看上去已經不是那麼明顯了,塔塔醫生認為半年後將會恢復的更好。

  回家的第五天黑索申請了關於婚禮的聽證會,由伊伯茨主持,雖然參與聽證的五十個政要有小一半都反對這場婚事,但在黑索強勢的堅持下申請依舊以微弱的優勢通過了審核,並確定了祭祀、訂婚和舞會的時間,而正式的婚禮,則將在秋季舉行。

  依照靡月族的傳統,聽證會後褚銳正式搬出了黑索的府邸,入住狼牙巡邏隊駐地的一所小公寓,設計師和裁縫、工匠們分批來給他量尺寸、看設計稿,確定各項繁複的儀式上將要使用的禮服和飾品。

  伊伯茨雖然萬般彆扭,還是遵循舊例派了禮官來,每隔一天為他做兩個小時的禮儀培訓。

  這一切都讓褚銳有一種性別錯位的尷尬——彷彿他是一個待嫁的少女一般,被一群人圍著置辦嫁妝,有時候他都想是不是可以去學一學插花什麼的,這樣更符合日不落第一伴侶的身份。

  初春的騰裡沙漠依舊寒冷,白雪覆蓋丘陵,灌木乾枯,只有天空還是那麼廣闊,藍的彷彿天上的海。

  祭祀選在一個晴朗的午後,在距離一號基地十來公里的一處神廟舉行。

  褚銳換上了純白色的靡月禮服,立領,窄袖,上面用灰色的絲線繡著優雅而詭秘的花紋,據裁縫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某種經文的變體,意思是幫助污濁的外鄉人驅趕靈魂中的雜質,使之成為一個純淨的人,得到和靡月人相等的精神境界。

  兩個祭司在神廟中為褚銳誦經祈禱,他本人則無所事事地盤腿坐在那兒,昏昏欲睡地聽著完全聽不懂的經文。

  黑索作為他的伴侶也隨侍左右,在角落的一處蒲團上盤腿而坐,他完全看出了褚銳的懵懂,無奈地給他一個安慰的眼色,讓他乖乖聽著。

  一個小時後經文終於誦讀完畢,祭司刺破祭台上黃羊的動脈,用粘稠的血液在白色大理石上畫下莊嚴而詭異的圖案,而後示意褚銳站起身,脫去上衣,沿著他的脊椎用羊血洋洋灑灑畫出一張複雜的符咒。

  褚銳被祭司的指頭摸的渾身的汗毛都樹了起來,只覺得背後的血腥氣簡直令人作嘔,而那冰涼的手指還在一路向下,似乎打算一直寫下去,寫下去。

  令人尷尬的時刻終於到來,祭司開始示意他將長褲也脫下,褚銳長這麼大連在父親面前都沒有赤裸過身體,但又不知道是否應該拒絕如此神聖的要求,臉都紅了,猶豫了半天才硬著頭皮解開了腰帶。

  "好了。"黑索及時站了起來,"祭司大人,以下的禮儀請由我來完成吧。"

  端著聖盃的祭司都愣了,黑索大步上前,接過他手中的杯子,歪了歪頭:"現在請你們離開這兒。"

  "黑、黑索大人。"祭司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不合禮制的。"

  "哦。"黑索誠懇但不容置疑地說,"禮制是可以更改的,以前春耕節的活人祭祀也被寫在禮制裡,但因為太過殘忍,還是被廢除了,我想從今天開始,我們的禮制應該再文明一點,最起碼,給一個族長保留一點隱私,不要讓他伴侶的私處暴露在公眾的目光下。"

  "你這樣做,不會受到鴦姬的祝福。"祭司苦口婆心地勸阻,"再說所有的第一夫人都要經過這樣的祭典,包括您的母親。"

  "我的父親真是一個無畏的男人,我表示讚嘆,和他相比我顯然是一個自私而善妒的人。"黑索將裝著羊血的杯子放在祭台上,做了一個"請從外面幫我把門帶上"的手勢,"至於鴦姬大人,如果她不打算祝福我,我也會祝福她的,願我主安息。"

  祭司張口結舌地被他趕走了,神廟高高的大門關閉起來,黑索轉身,交叉雙手活動了一下手指:"好了,親愛的,現在請你脫掉褲子,族長大人要畫畫了。"

  褚銳哭笑不得,握著褲邊站在那兒,黑索微笑著點亮了四周的燭台,跳躍的火光中一步步走上祭壇,親自幫他解開褲扣:"你有一副美妙的身體,小銳,如此年輕而健康,讓人著迷。"

  黑索轉到他身後,修長的手指沾著羊血開始繼續描繪符咒,從後腰開始一路往下,一直畫到股溝的位置,而後在他後頸留下一吻:"如此美麗的金色皮膚,像騰裡最肥沃的土地……"

  "哈。"褚銳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是打算在上面播種嗎?抱歉,它可能很難孕育出種子。"

  "它已經孕育出了最令人驚嘆的活力。"黑索放下杯子,吻他的額頭,"好了,儀式結束了,現在你的靈魂已經和我一樣高貴了,當然,這只是祭司們的看法,在我的意念裡,我們從來就一樣高貴。"

  褚銳正在猶豫著就這麼穿上禮服會不會將羊血印在那個花了工匠無數心血的衣服上,黑索已經開始寬衣解帶:"來吧,讓我給你洗個澡,沒有人願意背著羊血度過一生,包括我的母親。"

  神廟的後面是一座小小的溫泉,白色石頭砌成一個圓形的湯浴,黑索沿著台階步入其中,沖身後的褚銳點了點頭:"下來。"

  上一次他們這樣赤裸相對,還是褚銳剛到日不落的時候,在夜女泉,不過那時候他們還只是單純的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此時此刻,褚銳忽然尷尬起來,臉色比剛才對著祭司的時候還要紅。

  "來吧,你不是打算在那兒站到晚飯時間吧?如果感冒的話,恐怕會影響你的胃口。"黑索解開腰上的浴巾,近乎完美的身體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當中,"還是……"他引用了一句靡月情歌的歌詞,"我的俊美已經令你窒息?"

  這個玩笑適時地解除了褚銳的部分緊張,深呼吸,跟著走下台階,步入溫泉,慢慢走到他身邊,黑索溫和地笑笑,伸手攬過他的身體,寬大修長的手掌掬起一捧水灑在他背上,將業已凝固的符咒沖洗乾淨,而後溫柔地吻他的肩胛,他的脊椎,最後在他的耳邊停住了,低聲說:"我現在想做一件事,它是不合禮制的,按理我們在訂婚以後才可以做,但是,我是這樣愛你,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

  褚銳感受到他的身體正慢慢浮現出輕微的凹凸,那種熟悉的感覺馬上讓他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雖然不免有些緊張,有些尷尬,還是毫不猶豫地說:"如你所說,薩倫法,禮制是可以更改的。"

  "哦,你真是個寬宏的男人。"黑索環著他的腰身緊緊將他抱在懷裡,與自己的身體密密貼合,褚銳幾乎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流暢的紋路,山地、丘陵、雪原、河流……整個騰裡沙漠都被他印在自己的背上,和他無畏的承諾一起,許下一個堅定的未來。

  歡情持續了整個下午,日落時分褚銳才在黑索的幫助下穿上了他的禮服。

  "也許我們應該先回去睡一覺。"黑索摟著他的腰,"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

  "呃……其實還好。"褚銳多少有點嘴硬,被人第一次進入的感覺並非那樣美妙,事實上很疼,儘管黑索已經儘可能的緩慢和溫柔,人種的差異還是無法避免地造成了尺寸上的不和諧。

  "我可以自己走嗎?"即使他們的關係已經是公認的、符合禮制的,但這樣摟抱著走出神廟還是有點太過分了,畢竟他們都是男人。

  "如果你能的話。"黑索鬆開了手。

  褚銳馬上發現,如果他想自己走回住所,體力上來講是不現實的,姿態上來講則恐怕比被人摟著更加引人注目。

  不過讓他主動說出請求是不可能的,褚銳只能瞪著黑索:"薩倫法?"

  "我的榮幸。"黑索善解人意地摟住了他,"我們先回你的住處,然後……我們得確認你能夠勝任三天後的公共舞會。"

  "……我想我能。"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黑索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就抱著他上了樓,筋疲力盡的褚銳也懶得花力氣再爭辯什麼,一進門就乖乖趴在了床上。

  "要吃什麼?"

  "沒有胃口。"

  "哦。"黑索多少有點內疚,"那麼我陪你一會吧。"

  "你晚上沒有公務嗎?"

  "明天再說。"

  黑索拖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床頭,在書架上隨手抽了一本書,"需要我給你讀一段嗎?作為消遣。"

  "好啊。"那是一本情詩集,褚銳十分好奇黑索讀情詩是個什麼樣子,他這人看上去完全沒有浪漫方面的細胞。

  "呃——"黑索馬上發現自己取錯了書,"介意我換一本嗎?"

  "介意。"

  "……好吧,我想你是故意的。"黑索挑了挑眉毛,找了一首最短的,開始念:

  "我愛他,身強力壯愛勞動。"

  黑索黑線,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往下讀:

  "我愛他,心靈手巧會技術。"

  褚銳把頭蒙在了枕頭裡。

  "我愛他,溫柔和氣對我好。"黑索無奈地將詩集啪一聲合上了,"對不起,我想我該回去了,還有很多公務要忙。"

  褚銳笑的肩膀都抖了。

  "這是你們C國的詩嗎?"黑索扶額,"難以想像。"

  "多麼淳樸直白啊。"褚銳壓抑著笑意,說,"從現在開始,這是我最喜歡的詩,沒有之一。"

  黑索剛剛穿上外套,就有人敲門。

  傳令兵站在門外:"黑索大人,哨卡傳來的消息,罕地亞先生派人給您送來了賀禮,並請求參加您的訂婚典禮。"

  "哦?"黑索皺眉,"沒人告訴他靡月人的訂婚典禮外族人是不能參加的嗎?"

  "已經說過了,不過罕地亞先生說,他有一份十分特別的禮物要送給楚先生。"傳令兵說,"他說這份禮物是任何人都不能,也無法拒絕的。"

  "哦?"黑索驚訝,回頭看了看褚銳,"你知道這件事?"

  "不。"褚銳也非常詫異,搖頭道,"那會是什麼?"

  "他說要親自送來。"傳令兵說,"為了保證安全,他的衛隊會停駐在最外圍的哨卡,他本人只帶一個十人親衛隊來一號基地。"

  "好吧。"黑索點頭,"告訴他我歡迎他的到來。"對褚銳歪歪頭,"為了你,我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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