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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約+番外》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處理完所有事的漾漾一開傳送陣就送到了某個洞穴裡,躺在地上的亞那閉著眼,臉上有著淚痕,身下是一灘血,但是不知道是誰幫他止血,傷口的血似乎早就止住了。

  見狀,漾漾趕緊跑過去查看亞那的狀況,手才搭上亞那的肩膀,方才發生的事排山倒海的倒入漾漾的腦中,讓他瞬間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

  過了一會兒,漾漾終於消化完所有資訊,整理好思緒,亞那也剛好醒來了,眼臉顫了顫,眼皮緩緩的張開,露出迷茫的銀眸。

  「亞那哥哥你沒事嗎?」看亞那想爬起來,漾漾連忙去扶。

  「小漾漾……」靠著壁坐著的亞那揚起虛弱的微笑:「我見到凡斯了喔!他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了,是安地爾告訴他的。」

  「嗯。」早知道了。

  「凡斯跑出去了,他應該會再回來吧!」

  「嗯。」我想也是。

  「他變了……但他還是凡斯,我的朋友,我最……」亞那到最後是喃喃自語,也沒把話講完,微笑的閉上嘴巴。

  「回去吧!我還欠大家解釋呢!」其實漾漾都知道了,但他不說破,只是很輕快的轉移話題,他上前撐住亞那,讓他得以站起身來。

  「緋雅很認真的幫忙說服其他人接受你呢!」亞那笑著說,他伸展了下身體,讓精神抖擻些,又繼續說:「我大概說了你們村子的情況,再來就是前幾天的解釋了,其他人很想問你在村裡的地位,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用說沒關係。」

  「謝謝你。」漾漾由衷的道謝,要不是有亞那的強烈支持,漾漾一開始也很難在精靈中立足,更不用說取得他們信任了。

  「小漾漾是朋友啊~不用謝。」亞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笑容十分真誠。

  軍營中,氣氛嚴肅異常,聯合軍的各族高級幹部聚集一堂,為的是站在冰牙三王子旁邊的小妖師,不少冰牙精靈站在他們附近保護漾漾以防意外發生,畢竟現在妖師一族聲名狼藉,扼殺了許多生命,與漾漾相處最久的冰牙精靈都相信他不會背叛,甚至幫了他們很多忙,如果沒有他,他們已經失去很多同伴了,所以他們都很感謝他。

  「首先是我的身分問題……首領是我父親的兄長,在我五歲時,父母被鬼族殺死後,就一直是由他來扶養我。」漾漾很平靜的開始說明,第一句話就給眾人一個震撼。

  「在族裡我的能力算是第三,不過前任首領死了,所以現在應該算第二,但是我沒有妖師一族的言靈能力。」漾漾看眾人一副疑惑的樣子,繼續解釋:「妖師一族其實沒有那麼強,實際有能力的沒幾個,有言靈能力的更是少之又少,有能力會用的更少。」

  「意思是有能力又會用的沒幾個?」不管其他人的驚訝,焰之谷的公主好奇的發問。

  「嗯,當初我跟首領剛好外出,讓鬼族有機可乘,所以才會滅村滅得這麼快。」漾漾的聲音平靜到有點淡漠,像是毫無感情的在敘述一件事實,其實他只是盡量把感情深埋在心中防止滿溢胸腔的感情爆發。

  「我算是族中的特例,沒有言靈能力但卻是主要戰力,所以有時會招來忌妒,戰場上那位就是其中一個。」吞了口水,漾漾繼續說:「他不是真心想拉我過去,甚至可能在背後捅我一刀。」

  「如果他是真心的你會加入嗎?」一名妖精眼神銳利的盯著漾漾。

  「父母被殺死,大部分的人吸入死氣變成鬼族然後被殺死,你覺得呢?」漾漾回以一個沉靜的微笑,沒有憤怒沒有仇恨,只有滿滿的悲傷,明明只是個孩子,卻經歷如此痛苦的人生歷程,許多人開始心疼起漾漾。

  「為什麼要裝成別人的樣子?」一名獸王族問。

  「就像我剛剛說的,他很討厭我,所以我要換別人的樣子說服他離開鬼族,但是他太固執且被仇恨沖昏頭了……」漾漾越說越小聲,感覺很沮喪。

  所有他族的將領開始忖度著漾漾話的真實性,對妖師一族的刻板印象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更何況妖師帶給他們的陰影和震撼太大了,突然有妖師現身說其實他們沒那麼強大,一時間要相信很困難。

  而且令他們驚訝的是,這麼小的孩子在族裡竟然是除了首領以外最強的,就連戰場上那位妖師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實力差距非常大,至少漾漾的話在這部份是有可信度的。

  「那個詛咒……」見其他人還在打量漾漾,亞那先提出他擔心的部份,他有聽到那個妖師詛咒漾漾活不到二十歲。

  「嗯?還有好幾年不用擔心啦!戰爭結束前我應該都會活著。」漾漾絲毫不以為意的說,十分豁達,對於自己的壽命完全不在意似的。

  畢竟漾漾變成的那個人差不多十八、九歲,所以才會被詛咒活不過二十歲,有時候比起當場死亡,慢慢倒數自己的死期更是令人恐懼,那個詛咒漾漾的妖師就是這麼想的。

  「咦?漾漾你到底幾歲?」緋雅莉絲錯愕了,她一直以為漾漾應該也差不多成年了,因為他除了外表,展現的實力和給人的成熟感完全不像小孩子,說十八、九歲還比較像,沒想到竟然離二十歲還有好幾年!?

  漾漾吐了下舌頭,躲到亞那身後逃避問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十三歲。」亞那替躲起來的漾漾回答,所以他一開始才不想讓漾漾上戰場,不管是以人類的角度還是精靈的角度來看都太小了。

  「十三───!?」所有人錯愕,一些人嘴巴張得老大,更多是眼睛整個瞪大,變成除了亞那和漾漾還有少數沉穩的將領以外全場呆滯的好笑情況。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漾漾躲在亞那背後小聲的嘟嚷著,唯一聽到漾漾的話的亞那不禁苦笑了下,一般人不會讓孩子上戰場的,但是漾漾實在太堅持了,擋也擋不住。

  「那你留在這裡的目的?」螢之森的首領是不受影響的其中一人,他開口問道,語氣十分和善,只是單純的想知道而不是猜忌的疑問。

  「嗯……一開始是想找到首領跟他解釋,畢竟他是在精靈武軍之後才回族裡的,不知道為什麼村裡被攻擊,而我在之前就回到族裡所以知道狀況。」他沒說的是,凡斯不是不知道,他是誤會了,所以才會如此憤怒繼而加入鬼族。

  「後來呢?」螢之森的首領又問。

  「我只是想幫忙,雖然能幫的不多,至少希望能減少傷亡。」漾漾的目光直直的盯著發問者,給人坦蕩蕩、問心無愧的的感覺,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做虧心事,沒必要躲躲藏藏的隱瞞,既然身分都被發現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其實以你的實力應該也能加入前線主要戰力的。」螢之森的首領溫和的看著漾漾說,他們都還記得前幾天漾漾毀了大半鬼族的事,即使仍有些不可置信。

  「唔……如果每場都這樣的話,我會力竭而死的,也沒辦法在戰後調藥,那些術法很耗精神力和力量,不能常用。」漾漾苦惱的搔搔頭,顯然不是沒想過,他繼續說:「我主要是幫忙解毒,在幾場觀察下來,精靈死傷越少,勝算越大,這是我的判斷。」

  眾人再度沉默,對漾漾外表年齡與行為思想的反差已經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其實漾漾在前幾天用完那個大型法術離開後就昏睡了好幾個小時,因為情緒稍微失控而導致力量也差點失控,要不是有堅強的理智控制住力量,還有弒影的提醒,恐怕漾漾早就暴走了,因此那種超大型術法真的要少用。

  「對了,這附近被黑暗氣息圍繞,藏了很多鬼族,最好不要慢慢撤兵喔!如果可以,趁機突襲他們是最好的。」漾漾嚴肅的說,隨後語氣轉向哀傷:「不用再問附近的生命了,什麼都問不出來的,因為都死光了……」

  凡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變得越來越殘忍,是因為絕望了嗎?還是報復呢?漾漾不知道,但是值得慶幸的是,至少凡斯已經知道真相了,鬼族失去了最有力的幫手,現在他只想盡全力幫忙,親眼見證最後的勝利,已犯下的錯早已無法挽回。

  「那你怎麼知道的?」緋雅莉絲問,他們已經問了幾天都沒有結果,身為主軍首領的亞那都準備慢慢撤軍了,現在漾漾卻說不要撤軍,不是說不相信他,只是一般人很難信服一個小孩說的話。

  漾漾用手指點點他的頭,微笑的說:「這是預感,不要小看妖師一族的預言能力喔!」

  漾漾沒說的是,其實在之前他已經給過好幾次建議,只是他都拜托亞那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過於強大的力量容易招來猜忌。

  其實漾漾是希望能低調些的,今天既然攤牌了,他也就正大光明的講,反正戰爭也快要結束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總司令亞那,接受所有人目光的他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說:「麻煩各位回去稍作休息後,按照之前安排的各點突破,直接進攻。」

  埋伏在附近的鬼族大軍本來因下令過三天後破曉會回來的妖師不准輕舉妄動而難得沉著氣待著,但是精靈大軍出乎意料的攻擊破壞了計畫,不等妖師回來他們就開戰了。

  戰況比先前幾場都還要慘烈,埋伏於此的鬼族出乎意料的多,精靈主軍一開始雖然搶得先機,但是仍陷入了苦戰。

  「漾漾,拿這個去找辛亞,請螢之森增派軍隊支援。」亞那在戰鬥間隙把一個令牌拋給漾漾。

  附近剛好有螢之森的暫時駐點,一部份的軍隊待在那裡待命隨時準備支援,現在正是需要求援的時刻。

  「好。」接下令牌,漾漾一個箭步衝了出去,因為鬼族看不到他,因此一路上完全沒有遭受任何阻擋,很順利的在幾公里外的戰場找到了戰況暫時告一段落的螢之森武軍。

  「傳令!主軍要求增援!」很快的解除隱藏狀態,漾漾衝向辛亞現出令牌。

  辛亞也不囉唆,直接命令一位傳令兵去帶來支援軍,自己帶著剛剛打完一仗的武軍們跟著漾漾一起回到精靈主軍的戰場。

  一回到戰場,漾漾再度隱藏自己一邊攻擊一邊靠近亞那,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衝向亞那,在看清楚有位高階鬼族正打算偷襲亞那且那個黑影要保護他時,漾漾加快速度飛奔過去。

  可惜還是晚了那麼一步,在漾漾把刀刺向那個高階鬼族的要害時,黑色的身影已經替亞那擋了一刀倒下,血流不止。

  漾漾默默的解除隱身術法,把刀插在地上,抽出符咒丟到地上:「睦光陣」

  強烈的光芒以符咒為中心爆開,頓時附近的鬼族紛紛走避,能離那個睦光陣多遠就多遠,漾漾他們周圍馬上淨空。

  這就是睦光陣的效力,在戰場上臨時搶救重傷的人或短暫交談時非常實用,畢竟防禦陣法可能會被鬼族擊破,睦光陣他們則是完全不敢靠近。

  弒影默默的出現,抽出黑色長刀守在他們身邊防範非鬼族的敵人。

  有著漆黑短髮的男人躺在淚流滿面的精靈膝蓋上,胸口前的血洞不停流著鮮血,呼吸漸漸趨向微弱。

  「為什麼?爸爸媽媽死了,爺爺死了,好多、好多族人死了,現在連你都要死了嗎?」漾漾站在兩人前面低著頭,看似平靜的表情讓人看得好心痛,眼中滿溢著無可言喻的悲傷,卻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有人說悲傷到了極點時,反而哭不出來,大概就是這回事了吧。

  漾漾的腦中只有可怕的寂靜、空白,所有的思想都凍結了,只剩下揮之不去的悲傷一再的侵蝕早已傷痕累累的心。

  「漾漾對不起,我是不襯職的養父,也是不襯職的首領,你真的,做得很好……不管是安撫族人還是幫忙亞那,你的判斷都相當正確……」男人很努力的吐出話語,看來已經看過漾漾留在族裡的信了。

  凡斯本來是打算回妖師一族的故居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意外發現有術法的痕跡,而且還是族人親自下的術法,靠近後才發現是漾漾留下的一封信,上面解釋了許多事情,還有族人的現況和漾漾目前的行動。

  「我不需要道歉!我只是希望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盡我所能做事罷了!」漾漾痛苦的閉上眼睛大喊,他不是為了他的道歉還有死亡才這麼做的!

  「我做錯了好多事……亞那對不起,我應該好好聽你想說什麼的。」凡斯把目光對向逐漸失去視力但仍努力睜大眼想看清自己臉龐的精靈三王子。

  「凡斯……你不需要道歉的,是我要跟你說對不起才對……我……」亞那悲傷的望著懷中的妖師首領,無奈失去視力的他無法再仔細的看著凡斯的臉了,所以只能顫顫的抬起手,輕撫著凡斯的臉龐。

  「凡斯叔叔,你會跑來找亞那哥哥,是因為你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了嗎?」漾漾直接插話,打斷他們不斷的自責,他知道,再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

  因為,這是個灰白地帶,沒有誰是完全對的,也沒有誰是真的錯了,至今走向這個局面,也沒必要去歸咎是誰的錯誤了,漾漾很明白,也很無力。

  弒影也說過,遺憾已造成,那就用力的去彌補他,去探討是誰的錯誤是沒意義的,不如想想怎麼去挽回他,這是弒影經歷過風風雨雨後得來的經驗甘苦談,道理很簡單,只是對一個孩子來說,太殘酷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有無殿的邀請函,我本來想說可以……和你一起去尋求解決辦法,可是現在……」凡斯話沒說完,胸口劇烈震動了下,咳了好大一口血,亞那慌張的放了好幾個高級的治療陣法,但是都徒勞無功。

  「我會去的,凡斯叔叔,你沒完成的事就交給我吧!不用擔心。」漾漾趕緊說,沒有任何猶豫,也沒說什麼不要死之類的話。

  在戰場上久了,自然會判斷什麼傷口是絕對致命的,漾漾已經看過太多太多了,雖然每次看都很難過,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心麻痺了,卻不代表已經變得無情,所以他後來才會想加入戰鬥,盡全力減少死傷,就連療傷技術也很明顯的進步了。

  「我會跟著主人直到最後。」弒影恭敬的對著妖師首領這麼說,希望他能放心。

  亞那低下頭靠在凡斯耳邊,銀色的髮如瀑布般流瀉,又像布幕般圍住了兩人的臉,他輕輕說了一句話:「     」

  凡斯露出苦澀的笑容,回應:「笨蛋,我也……」

  沒有把話說完,妖師首領閉上眼睛。

  「『以妖師之名,世界的光明將永遠存在,黑暗永遠不敵。』」

  「『而妖師一族,再也不會加入黑暗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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