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章 :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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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楚慎是否有這個能耐,薑月只覺得太子妃的話中別有深意,好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亦或是知道太子會發生什麼事情。
姜月不喜太子為人,卻也聽說太子與太子妃伉儷情深。皇家的伉儷情深,自然不可能是獨寵一人,可薑月看到過太子看太子妃的眼神,心道:這麼一個陰冷之人,卻獨獨對太子妃露出柔情蜜意,可見外面的傳言不虛。
將姜月微張著小嘴略顯詫異,沈寶瑜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便道:「自有了阿暖之後,我便有些患得患失,總是喜歡胡思亂想,連晚上睡覺都不踏實,昨夜我又夢到太子與端王之間的事情,如今仍是心有餘悸,所以……你可以答應我嗎?」
小郡主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瞧著薑月,粉嫩的小嘴張開著,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嘴角還留著口水,看著就像一個粉色的糯米團子。
薑月想了想,自然是答應了。她心道這太子妃不過是夢魘了,夢中之事自然不能當真。
小郡主很喜歡姜月,沈寶瑜便讓薑月抱一抱小郡主。姜月沒有抱過孩子,瞧這小郡主渾身軟綿綿的,生怕抱不好。沈寶瑜卻是笑著教她正確的姿勢。薑月抱著懷裡的小郡主,小郡主像是不怕生人似的,一個勁兒的沖著薑月笑,粉嫩的拳頭揮舞著,看著薑月晃動的紅寶石耳墜,便伸手去抓。
雖不過兩個月的嬰兒,可力氣還是有一些的,薑月吃痛「嘶」了一聲,沈寶瑜見著趕緊將小郡主的拳頭鬆開。
「呀,流血了。」沈寶瑜驚,旋即起身道,「我讓人去傳太醫。」
「不用了,不過一點小傷。」薑月最怕疼,可眼下知道只不過扯了一下耳墜,沒什麼大不了的,若是今兒個她到東宮便傳了太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太子妃怎麼欺負她了。薑月不大喜歡皇宮,可是嫁給楚慎之後,免不了要走動,如今能做的不過是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事。
沈寶瑜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將小郡主放回搖籃中,拿出帕子替薑月擦了擦耳垂處的血,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耳墜摘了下來。方才只不過想讓小郡主同她親近親近,卻不料忘記了這件事情。沈寶瑜見薑月笑著說無礙,心裡倒愈發的愧疚,早前太子對她這般,她本就有些歉意,如今連阿暖都弄傷了她。
大抵是看出了太子妃面帶歉然之色,薑月便扯開了話題,講起了小郡主。說實話,她也想給楚慎生幾個聰明可愛的孩子,女兒若是能像小郡主這般粉嫩可愛便好了。
太子妃拉著薑月聊了許久,這才作罷。
姜月自太子妃的寢宮出來,行至東宮外頭,發覺楚慎竟然不在了。她又提著裙擺往著小徑走了一段路,今日她穿著華麗的衣著,難免有些繁瑣沉重,她醒了一段路,看到不遠處的涼亭內有兩個人。她第一眼便瞧見了楚慎,而另外一個身穿明黃色錦袍的男子,除了太子,不會有其他人。
薑月走到亭中,朝著太子行了禮。
楚修瞧著眼前這對濃情蜜意的新婚夫妻,最後將目光落在薑月的身上。今日姜月進宮,自然是特意打扮過得,使得這原是明媚照人的姑娘愈發是動人,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道:「多日不見,這小姑娘可是越長越漂亮了,堂弟真是豔福不淺啊。」
薑月如今已經是端王妃,這楚修身為太子言語間卻是流露出一股風流姿態,姜月自然是受不了他這種語氣,可礙於他的身份,她也不好吭聲。
楚慎哪裡容忍得了自己的小妻子被人欺負?之前的那件事情,他可是一直耿耿於懷。他自己都捨不得欺負她,又怎麼會容許被人動他一根頭髮絲?以前他只當楚修本性不壞,只不過對自己有些偏見,眼下這形勢瞧著倒有一種水火不容的趨勢。他知道,若不是礙於皇上,這太子恐怕會做出更加極端的事情,有朝一日,這太子登基稱帝,恐怕第一個對於的就是自己。
皇家的事情,是尋常人家不能比的。尋常人家再如何也不過是老死不相往來,可在皇家,便是你死我活。他自己尚能獨善其身,可如今已經成了家,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自然不能一味的忍讓。
楚慎面色如常,才道:「阿月是臣弟的妻子,殿下請放尊重些。」
楚修面色一沉,未料楚慎會用這般的語氣同他說話,他笑道:「好啊,竟敢如此對孤說話,楚慎,是誰給你的膽子?」
饒是姜月年紀尚輕,也覺得這太子的舉止有些幼稚,這般針對楚慎,不就是因為皇上重視楚慎嗎?可堂堂太子,不是應該有廣闊的胸襟,這般沒有半點容人之量,以後怎麼處理國家大事?
姜月見楚慎還要說話,私心想著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今日這太子像是小孩子一般,在言語上占了一些便宜,她聽著雖然不舒服,可到底也沒有往心裡去,是以她伸手扯了扯楚慎的衣袖,抬眸小聲道:「衍之哥哥,我們回去吧。」
身旁的小姑娘娘,自幼被他護在羽翼之下,哪裡能看著她受半絲的委屈?
楚慎牽著薑月的手在楚修身邊經過,停住腳步說了一句話,見太子聽了立刻變了臉色,目眥欲裂的看著楚慎:「你……」
薑月雲裡霧裡的,任由楚慎牽著手。方才楚慎對太子說了什麼,她也沒怎麼聽清,只不過走了好長一段距離,看不到太子的人影了,這才親昵的湊上去,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衍之哥哥,你剛才對太子說了什麼呀?」
見她語氣嬌嬌,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楚慎亦是面露微笑,他伸手彈了一下她光潔的腦門,薄唇輕啟道:「男人的事情,姑娘家別多管。」
聽言,薑月撇了撇嘴,心道:不說就不說。
兩人上了馬車,楚慎這才發覺薑月將耳墜摘了下來。他眉頭一皺,湊過去看她的耳朵,見原是白皙如玉的耳垂有些血跡,便執起她的皓腕瞧著她的耳垂,道:「耳朵是怎麼回事?」
薑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這才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緩緩道出,末了還笑吟吟道:「你都不知道,那小郡主有多可愛,手和腳都是小小的,摸起來肉呼呼的,笑起來還會流口水……」
知道她喜歡小郡主,楚慎的目光裡也多了一些柔情。他乾脆把人抱到腿上,湊上去親著她的臉道:「你小時候不僅喜歡流口水,而且還喜歡含手指頭,每次我去抱你的時候,就含著我的指頭不放。」
那個時候他沒覺得煩,只覺得這麼一個小小的人兒,像是一碰就會碰壞似的。她喜歡含他的手指,每每去抱她的時候,他都是先洗淨手再去的。那個小糯米團子,可是讓他操了不少的心。
怎麼又說到她呀?
薑月有些害羞了,她知道身邊的這個男人見證了她的成長,可她如今已經是大姑娘了,這種事情說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好呀?她急急去捂他的嘴,忙道:「不許說了。」
楚慎笑了笑,握著她白嫩的小手親了一口,道:「羞什麼,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她的尿布不也是他換的嗎?他都不嫌髒,她有什麼好羞的?而如今成了親,她身上的每一寸,更是早就被她看光了、親遍了。
姜月暗道楚慎不正經,卻也不敢說他,只抱著他的脖子撒嬌,語氣軟軟道:「衍之哥哥,你說咱們生男娃還是女娃?」之前本就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見了玉雪可愛的小郡主,她更是想早些讓孩子從肚子裡蹦出來。昨兒個他們已經圓房了,薛嬤嬤說過,圓房之後便會有孩子,說不準那可愛的孩子已經種在她的肚子裡了。
薑月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心裡是滿滿的期待。
「生個男娃吧。」楚慎想了想道。先生了男娃,以後再生女娃。
姜月有些不開心了,悶悶的將腦袋埋在楚慎的懷裡。楚慎還是和別的男子一樣,喜歡男娃。若是她生了女娃,他是不是就不喜歡了?她伸著指頭在楚慎的胸前畫著圈圈,喃喃道:「那……萬一我生不出孩子怎麼辦?」
楚慎是獨子,若是她生不出孩子,是不是要讓別的女人替他生?
昨晚那種事情與她而言雖然慘烈,只覺得這麼一個粗長的東西要弄到她身體裡面去,想想就可怕。可偏偏就這般的姿勢,可以讓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的相連,頓時融為一體。
而且,楚慎看上去很喜歡做這檔子事。
她不說話,楚慎也沒有說話,可是他的手卻沒有閑著,摸著他喜歡摸的地方。薑月有些受不住了,總覺得成親之前楚慎還算是正經些,成親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沒個正行……當然,都是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
在人前,楚慎還是一個清貴卓然的王爺。
懷裡的小姑娘杏眼桃腮,眼波流轉,一頭烏髮襯得肌膚欺霜賽雪,嬌軟無力的身軀讓他愛不釋手,他握著其中一處,才安撫道:「說什麼傻話?」
他哪裡會不知道,這幾年娘在她的膳食上花了不少的功夫,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養得不好的。這般的身子,正是最好生養的,想來娘是一直念著抱孫子,如此,又怎麼可能懷不上孩子?
薑月伸手擋了擋,可是楚慎卻一直握著不肯放,還用力捏了一把,引得薑月一身嬌喘,可又想到這事馬車,遂緊緊咬住下唇,一雙濕漉漉的美目狠狠瞪了楚慎一眼。這般的媚眼如絲,看得楚慎愈發的心猿意馬,昨晚兩人洞了房,可不過一次,自然沒有讓他盡興。可瞧著她那處腫的厲害,他也只能忍著。
他摸了一把,才道:「這兒好些了嗎?」
薑月夾緊雙腿,暗暗埋怨一句,而後撅著嘴道:「我說正經事呢?」
「我說的也是正經事啊。你看你,成親不過一日,就擔心這個問題了,若為夫不早早讓你懷上孩子,豈不是一直胡思亂想了?」
咦?薑月眨了眨眼睛,竟然覺得楚慎這話說得也有道理。可是她哪裡是胡思亂想啊,她微微蹙眉道:「那你先回答我。」
楚慎摸著她的臉,一雙鳳目盡是柔情,道:「我的孩子,自然是由你來生的。」
這話倒是讓薑月歡喜不已,她抱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臉上笑吟吟的,心道:如此,她就暫時可以不用擔心通房的問題了。只不過還得看她的肚子爭不爭氣,她雖然年紀小,可楚慎卻已經二十六了,等過了年,便是二十七了。
在大曜,二十七歲的男子若還是膝下無子,可是極為少見的。
她對自己的身子有信心,卻也擔心會出什麼意外。自打她來了月事之後,那幾日薛嬤嬤她們便是格外的留心,生怕照顧的不好,對以後的子嗣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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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寶瑜瞧著搖籃之中睡得香甜的小郡主,柔美的面容之上是滿滿的知足。聽到腳步聲,沈寶瑜轉身去看,見一身明黃色錦袍的太子闊步而來,忙彎腰行禮。
楚修將人扶起,臉上的怒意未消,語氣也冷淡了不少:「不必多禮。」
沈寶瑜知道,今日薑月來東宮,端王不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來的,如此,太子肯定是碰見端王了。她安撫似的握著太子的手,語氣溫柔道:「殿下,那端王……」
「別在孤面前提他。」楚修皺著眉頭,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沈寶瑜緘默不語,斂了斂睫才低低道:「妾身知道了。」
見她這副唯唯諾諾的溫順模樣,楚修只覺得愈發的慍怒。他瞧著搖籃中安睡的小郡主,想著如今阿瑜恐怕不能再替他生兒育女,心中便是隱隱疼痛,總覺得上頭待他不公。
夫妻八年,他心裡頭想什麼,她只消一眼就看得出來。她伸手抱住太子的腰,將這幾日想得打算說了出來:「殿下……妾身府中還有一個妹妹,如今已經十五了……」
獻上自己的親妹妹,她哪裡願意?可是她生不出兒子,到頭來還不是讓別的女人生,而且爹爹那邊也逼得緊。別說他是太子,饒是最平常的男人,也得有個兒子繼承香火。沈寶瑜只覺得自己眼眶微濕,她明明想著不哭的,如今卻這般忍不住。
楚修知道她心裡難受,只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聲音柔了三分,道:「阿瑜,孤會找名醫治好你的身子的。」
能聽到他的這句話,沈寶瑜就覺得很是滿足了,她搖了搖頭,淚眼婆娑道:「殿下不必為妾身勞心,妾身那妹妹模樣生得極好,殿下肯定會喜歡的。」
楚修哪裡肯聽她說下去,他伸手捏著懷中之人的下巴,一雙黑眸滿是堅定,道:「孤就是想讓你生,阿瑜,不管別的女人替孤生多少個孩子,孤的世子,只能由你來生。」他不信一次難產就讓她生不出孩子。
楚修將人打橫抱起,直直往榻上走去。沈寶瑜臉上掛著淚珠子,察覺到太子的舉動,忙道:「殿下,這不妥……」
楚修卻是急急的堵住了她的嘴,目光幽深道:「這是孤的東宮,你是孤的妻子,夫妻二人做這種事情,有何不妥?」語罷,便放下簾子,將人壓到了榻上。
到底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沈寶瑜只覺得自己身上一涼,身上的衣物盡數被除去。
不過一會兒,拔步床便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伴隨著女子的嬌吟聲和男子的粗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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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月下了馬車,雙腿卻是有些乏軟,楚慎見狀便趕緊將人扶住。姜月抱著楚慎的手臂,抬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模樣委屈的不得了。
兩人回了正暉院,楚慎卻是什麼事情都不想做。如今娶了嬌妻,正是最火熱的時候,自然是半步都不想離開,乾脆把人拖到書房,一起忙事情。可薑月卻有些苦惱,不管是她低著頭做繡活兒的時候,還是認真想事情的時候,總覺得楚慎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自己,一雙眸子幽沉幽沉的,像極了一頭餓壞的狼。
薑月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想著昨夜做那事兒的饕餮樣,薑月可不敢再隨意答應他了,只低著頭繼續繡手裡的東西。這一次她想給楚慎繡一條腰帶,除了這些竹子的圖案,她還要縫一些玉石上去裝飾一番。
這時,楚慎突然道:「過來替我磨墨。」
楚慎不想被人打擾,這書房自然只有他們二人。薑月聽言便放下手裡的活,乖乖過去替他磨墨。她的衣袖寬大,便稍稍撩起一些,可就這麼一撩,就露出一截雪白瑩潤的藕臂。
聞著身側小姑娘身上的清香,楚慎下意識的翹了翹嘴角,之後便扣住了她的纖腰,順勢往懷裡一帶。薑月手抖了抖,嘟著嘴埋怨道:「都灑了。」
「慢慢磨。」楚慎聲音悠悠道,語氣懶散的不得了。
姜月聽了楚慎的話,只能慢慢的磨,等磨完了,她才放下手中的墨條。薑月側過頭一瞧,突然間書桌上有幾本泛黃的書籍,她知道楚慎喜歡收集古籍,只當又是一些什麼珍奇的孤本。哪知她剛想伸手去拿,卻被楚慎握住了手臂。
薑月不解,轉過頭去看他的臉。
「累不累,要不我們去午睡?」楚慎道。
薑月忙搖頭:「我不累。」她哪裡敢和他一起睡啊。
楚慎卻是笑道:「真的不累?」
聽出了楚慎話語中的意思,薑月只覺得這簡直是欺負人嘛,可她卻也不敢說些什麼,小聲又委屈道:「會疼。」
楚慎捏了捏她的臉,道:「就疼第一次,以後都不會疼了。」
這話薑月哪裡肯信啊,忙反駁道:「那麼大,怎麼可能不疼?」
話一說出口,薑月便後悔了,一時小臉一紅,腦袋只往身側之人的懷裡鑽,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可楚慎聽了卻是眉眼染笑,他將唇覆在薑月的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話,引得薑月面色羞赧。
薑月握了握拳頭,心道:這肯定不是她認識的楚慎!
可直到一陣天旋地轉被壓倒了書房的榻上,薑月才欲哭無淚。她將雙手交疊於胸前,往角落裡一蹲。楚慎卻脫了長靴上了榻,長臂一攬就把人拎到了懷裡。
楚慎見她一副快要哭的模樣,才柔聲道:「傻姑娘,我只是給你上藥。」他若是真的這般禽獸,昨夜又怎麼會只鬧了一回就放過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