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快穿之再穿就剁手!》第57章
☆、57 此間的青年 +此間的貓咪

  書包從少年突然變得冰冷的手中滑落。

  裡面除了書本外,還有用白色塑膠袋裹著的一小點肉片,是他從學校無償提供的營養午餐中扒拉出來的。

  他費盡心思想要給它增加一些營養。

  但現在,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責任驀然離肩而去」讓柏遠實在難以接受,以至於足足十幾秒鐘,他都只能愣愣地注視著那一動不動的小貓,失去了反應的能力。明明早上離開時,它還用溫熱的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漂亮的琥珀色大眼濕漉漉地看著他,好像在說「早點回來呀,肚子好餓的我在等著你投喂呢」……

  少年從內心深處綻放出一種強烈的痛楚——被奪走了!只屬於他的寶物被奪走了!

  而除去名為「失去」的疼痛外,還有一種苦楚與之相伴——什麼都做不到的無力感。

  靠躺在沙發上的男人提著酒瓶,眼神凶惡地瞪著他,每次這個名為「父親」的人想揍人時總是會露出這種危險的表情。

  但就像他之前所覺察到了——這些都不重要了。

  「臭小子,幾天不打就忘記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還養貓?這是你該養的東西嗎?你自己都還是老子養的一條狗!」

  「……」

  「趕緊把那髒東西給我丟掉!別讓他死在我家裡,晦氣!然後再帶瓶酒回來!快啊?你沒聽到?!」

  「……」

  片刻後,少年如同才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向正喝著酒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輕聲問:「你殺了它?」

  「是又怎麼樣?」醉漢打了個酒嗝,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這種玩意,隨便往地上丟個幾下就不能動彈了,比你可差多了。我警告你……」

  他的話音未落,柏遠已經衝了上去,拿起地上的空酒瓶,就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頭上!

  「啊!……你小子是反了啊!媽的,賤種就是賤種,養不熟的白眼狼!!!」

  「……」

  才十四歲的他當然不是男人的對手,柏遠很清楚這一點。但是,在做出這件事的那一瞬間,他明白了一句從前看過卻不太懂得含義的話——有些時候,就算明知道不可為,還是要為。

  他甚至想:也許我早就該這麼做了,哪怕他是我血緣上的父親。

  但是,天下又哪裡會有這樣的父親呢?

  沒過多久,他就被揍翻在地,被拳打腳底。柏遠熟練地蜷縮成一團,以儘量減輕自身所受的傷害。但是,剛才的行為顯然已經激怒了男人,他拳拳入肉,每一腳都幾欲踢斷他的骨頭。這頓打,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厲害。

  抱著頭被動挨打的柏遠聽著身軀發出的悲鳴聲和男人凶惡的怒喝聲,意識漸漸朦朧,恍惚間,他似乎再也感覺不到疼痛,簡直就好像精神與肉體分離了。

  這就是所謂的「死亡」嗎?

  楓葉死前,也是這樣的感受嗎?

  他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努力地翻了個身,即使這動作引起了醉漢更粗暴的對待,他也沒什麼好後悔的。因為……他的眼神與那失去神采的琥珀色眼眸相對。

  楓葉……

  他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下去。

  下一秒,貓眼卻突然再次明亮了起來。

  「救救他……救救他……」剛整合完記憶的蘇綠就這樣聽到了來自內心深處的強烈懇求,雖然還不太習慣與一隻貓直接交流,但是,現在明顯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

  她動作敏捷地翻身站起,只覺得身上很是疼痛,還因為腿上的傷沒好而踉蹌了一下,但很快就再次站直,而後大喊出聲「給我住手!」……是不可能的。蘇綠現在可是一隻貓,所以,無論她到底想說啥,在醉漢的耳中,那都是一聲讓人背脊發涼的貓喊聲。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保持著俯身揍人的動作,不可思議地轉過頭,只見那隻明明已經氣息微弱的貓,居然活生生地蹲坐在原地。琥珀色的眼眸中瞳孔縮成一線,冷冰冰地看著他。看來強悍的人,其實往往有著一顆怯懦的內心,否則也不會在比自己更弱的人身上施暴。更何況,這種明顯不符合常理的神秘事情總是容易讓人害怕的。

  蘇綠在眼神中融入了精神力的威壓,站起身動作優雅地踏著貓步朝對方走去。雖然是第一次變成貓,但融合成功的記憶讓她能毫無違和感地走路。

  男子下意識想後退,卻不小心踩到了身邊的酒瓶,一屁股就坐在了那一堆碎玻璃片上,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但身體的疼痛,哪裡比得上心靈的震撼,他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冷汗直流。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他一邊這樣喊著,一邊撿起身邊的半拉個酒瓶,就想朝蘇綠丟去。

  「喵!」蘇綠加大威壓,並且在其中融入暗示。

  下一秒,醉漢狠狠地將酒瓶刺入了自己的腿部。

  「啊!!!」

  又一聲的慘叫中,他的眼睛中滿是惶恐。

  怎、怎麼回事?他明明是想砸它的,為什麼會反而戳到自己的腿上?

  太邪門了!

  貓這種東西真是太邪門了!!!

  雖然有心想再教訓他一下,但是……

  蘇綠瞥了眼明顯失去了意識的柏遠,知道現在不是糾纏於此的機會,而且,這男人再怎麼說也是他的父親,她沒有權力替他做出決定。

  「喵唔……喵……」說來也奇怪,用貓的語言,似乎也可以對人發出命令。不過,精神催眠這種東西其實從來和語言沒有太大關係,它的要點是直接控制對方的精神,所以這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是……是……我明白了……」

  很快,醉漢將口袋中的錢全部留下,而後奪門而逃。

  蘇綠:「……」她下的命令是「拿出錢,然後救人」,結果在這貨的心中,他要救的居然是自己?

  她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雖然經常在新聞、報紙、小說和電視劇中看到這樣的父母,但知道是一回事,親身接觸就是另外一回事。雖然她不太喜歡小孩子,卻依舊很難理解這些人到底為什麼可以這樣過分地對待與自己有著血脈聯繫的親人。

  蘇綠用貓爪子不太靈活地將錢攏好塞入柏遠的口袋中,而後轉過身,順著沒有關上的門跑出去。就在此時,住在對門的青年也悄悄地打開了門,而後就看到一個花色的物體飛快地撲到自己的腳邊,一爪子抓住他的褲腿,就「喵」的一聲就將他往那邊拖。

  「……」這玩意是成了精啊!

  蘇綠原想著,如果這人不跟她走,那麼只要再催眠一次了。

  結果對方只是微微一愣,而後很果斷地關上門跟著她走到了柏遠家,一見躺倒在地上的少年,這穿著白襯衫的青年瞬間變了臉色,連忙彎下腰把他抱起就往樓下衝去——雖然長得一臉柔弱,心地倒還真不錯。

  蘇綠緊隨其後。

  在「人類朋友」的幫助下,柏遠很快就得到了及時的救助,不得不說,他的運氣不錯,雖然看起來跟個調色板似的,但腦子、內臟和骨頭都沒有受什麼傷,不過還是需要住院一段時間。青年沒有拿柏遠口袋中的錢,而是自己先行墊付了醫藥費,而後將其帶到了位於二樓的病室。

  雖然是最普通的多人病房,但目前只住了柏遠一個人。

  青年將他弄到了窗邊的床位上,這樣即便是躺著,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窗外那顆鬱鬱蔥蔥的大樹,如今的春末時節,正是它最美的時刻。尤其是清晨和日暮時,淺黃色或者橘紅色的光灑在或深綠或嫩綠的樹葉上,彷彿為它們籠上了一層光暈,看起來動人異常。

  為啥這麼清楚?

  因為姜涵高中時曾經在這裡躺過半個月。

  雖然不算是什麼美好的回憶,但故地重遊當真是感慨良多啊。如此想著的青年一把推開窗戶,任自窗外吹入的涼風吹散屋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滿臉享受地深吸了口氣,而後……就看到一隻貓正蹲在自己的對面。

  姜涵:「……」臥槽!

  路上這貓跟著人跑時,他就發現它的腿似乎受傷了,跑著跑著就掉下去了……救人心切,再加上醫院也不准帶動物進入,所以他也就沒在意,想著回去的時候倒是可以帶點小魚乾給它填填肚子,卻沒想到,這只看似柔弱無比的、瘸了腿的小奶貓居然端正地坐在樹枝上。

  這可是二層樓的高度啊!

  它怎麼上去的啊?!

  完全覺得「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的蘇綠原本正考慮該如何進入病房,卻沒想到窗戶居然自己開

了,而後開窗的青年居然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她斜睨了對方一眼,這傢伙的眼神看起來怎麼那麼愚蠢?

  姜涵:「……」再次臥槽!一隻貓的眼神TMD這麼女王真的沒問題嗎?他都差點腿一軟跪下唱征服了好麼麼麼麼麼?

  蘇綠沒在意對面那傢伙心中的風起雲湧,只稍微擺了下腦袋,見對方沒看懂,她只好抬起一隻爪子,再次擺了下。

  姜涵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然後……他覺得自己似乎在對面那張貓臉上看到了無奈的神色——夭壽喲!居然被一隻貓鄙視了!淚流滿面的他偏偏來了靈感,就像一道閃電貫穿大腦,生生地把他的腦洞給劈開了。

  他連忙後退了幾步,再次小心翼翼地看向那隻貓,果不其然地見到它微點了下小腦袋,似乎在對他這個「愚蠢的凡人」終於理解「諭旨」表達滿意之情。

  姜涵:「……」這年頭貓都這麼聰明了,還要人做什麼?!

  蘇•喵•綠見對方退開,微後退了幾步,稍微助跑了下,直接朝窗內躍去——這根樹枝的枝條離窗口很近,所以就算拖著傷腿也可以成功地做到這點。

  不過,似乎做地有些太成功了……

  姜涵只覺得眼前一黑,而後有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在他的臉上狠狠地那麼一按!

  他默默轉過身,注視著以可以拿到十分的姿勢穩穩落到床上的貓,奈何對方壓根不搭理他。無語凝噎的青年從口袋中拿出一隻手機,就著鎖屏狀態那麼一看,好嘛!一左一右,剛好兩個貓爪印,人家是腮紅,他是腮黑!

  姜涵:「……」QAQ他這是被一隻貓當成踏腳板了嗎?是嗎?!

  這傢伙正無語,突然發現,這隻貓腿左後腿上裹著的繃帶,已經見了血。他連忙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塑膠袋,從裡面拿出傷藥和繃帶,而後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蹲坐在病床上的貓。

  沒給貓上過藥啊!

  具體該咋操作?

  真的不會被撓被咬嗎?

  他正忐忑著,而後又露出了一副蠢臉,原因無它——這隻貓居然站起身轉了過去,而後以背朝他的姿勢,抬起了左後腿。

  姜涵:「……」喂!開玩笑的吧?一隻貓真的能聰明成這樣?

  蘇綠見對方不動作,回過頭有些不耐煩地盯著青年,就算是人,保持這個姿勢也是很累的好嗎?而後她就見對方果斷地獻出了自己的膝蓋。

  「大王別著急,小的馬上就做!」

  蘇綠:「……」不知為何,她的心中湧起些許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就想起了之前那位穿越女,所以說,這個總是露出蠢樣的傢伙不會也是一個猴子請來的……吧?

  不過撇開智商問題不談,這傢伙包紮的動作很熟練,力度也很輕柔,到包紮完畢,她都幾乎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到最後,他甚至細心地拿起紙巾幫她擦了擦肉墊——蘇綠差點沒忍住給這傢伙留下幾爪印,被一個陌生男性擦腳丫子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重新坐好後,她低頭盯著潔白的繃帶,心中湧起的第一個感覺居然是「很想舔」。不得不說,雖然役使著這具身軀的是人的靈魂,但貓的本能已經印刻到了它的骨子裡。所以偶爾蘇綠也會不太受控制,比如說——

  「這邊這邊……那邊那邊……」姜涵這個好了傷疤忘了痛的天真青年,居然拿著自己的手機鏈開始逗貓。

  下意識撲騰了兩下後,蘇綠怒了:「喵!」

  「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TAT

  蘇綠:「……」

  再次被一隻貓嚇到的姜涵只覺得感慨良多,他坐在床邊的板凳上,認真地觀察著眼前的貓。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只是最普通的中華田園紅白黑三花喵,要非說有什麼地方和其他貓不太一樣,大概就是它背上有著一塊類似於楓葉的紅色圖案吧。

  恰在此時,還處於昏迷中的少年呢喃出聲:「楓葉……」說話間,他的眉頭皺緊,似乎做了什麼噩夢。

  「摸摸他……摸摸他……」心中再次傳來來著這樣的訴求。

  蘇綠知道,這是因為每次楓葉身體不舒服時或者做了噩夢時,柏遠總會用溫柔地撫摸來安慰它。

  她微嘆了口氣,踩著柔軟的被子走到枕邊,伸出一隻軟綿綿的肉墊,在少年的額頭上輕輕拍了拍,又拍了拍。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舉動真的起了效果,反正,柏遠的眉頭是舒展了,呼吸也由剛才的急促轉為了均勻。

  蘇綠索性在他的脖邊趴了下來。

  姜涵心中打著滾尖叫「好溫馨好可愛」,臉上也不免帶出了些許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他屁股不離開凳子,雙手端著凳沿挪到了枕邊,再次坐好後輕聲問:「你叫楓葉?是因為背上的圖案嗎?」

  蘇綠看著青年,沒有開口。不過他猜的也沒錯,記憶中,柏遠的確是因為這個給貓取名的。

  「今年幾歲了?」

  「……」

  「是男貓……不對,公貓還是母貓啊?」

  「……」

  「結婚沒?」

  「……」

  「有對象沒?」

  「……」

  就在這個二貨試圖湊近查看蘇綠究竟是位「貓先生」還是「貓小姐」後,她終於忍無可忍地給了他一巴掌,當然,很克制地只使用了肉墊。

  姜涵:「……」好嘛,剛塗了腮黑,這次改口黑了。

  他正憂鬱著,柏遠卻在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後,驀然醒轉了過來。

  少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自己頸邊的貓咪,那柔軟的毛正貼在他的臉頰上,暖暖的——它還活著!

  「楓葉!」他驚喜交加地叫出聲來,下意識就想做起,而後發出了「嘶!」的一聲悶哼。

  「你身上的外傷很嚴重,不能做這種劇烈的動作。」姜涵連忙站起身,將柏遠按了回去。

  柏遠沒有堅持,只努力從被中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貓的脊背,而後訝異地發覺貓背居然一抖,似乎不太喜歡被他碰。難道是……身上有傷?他試探著改成了摸它的頭,這次沒有得到什麼明顯的反抗,他不禁鬆了口氣。

  而蘇綠卻只覺得渾身僵硬!

  身體上的傷痛是一部分原因,不過因為位面洪流的影響,楓葉免於死亡,所以它身上「必然會導致死亡的傷勢」也已經消失,剩餘的些許疼痛她還是可以忍受的。

  只是……

  被一個小屁孩摸腦袋什麼的……

  被一個小屁孩從脖子摸到尾椎什麼的……

  簡直不能忍!

  她有心把這貨的手拍開,但心裡的那隻喵就滿地打滾,不停地喊著:「求求你……求求你……他會難過……會難過……」是啊,突然被自己的貓拒絕,少年脆弱的玻璃心肯定會碎掉。

  所以蘇綠只能硬著頭皮讓他佔佔便宜摸摸頭了,至於背……呵呵呵呵呵呵,想都別想!

  「姜先生,謝謝你。」柏遠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雖然才剛醒來,卻已經清楚地瞭解到了目前的情況。

  「沒、沒事!」姜涵連忙擺手,而後有些疑惑地問,「你知道我姓姜?」

  柏遠點了點頭:「嗯,你丟快遞盒的時候總是不把上面的個人資訊塗抹掉,我無意中看到的。」

  姜涵:「……」臥槽!他說最近怎麼老有人打電話來詐騙!要不是銀行裡的錢全部刷光了,估計就悲劇掉了。教訓啊,這就是一個必須吸取的教訓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不,沒事!」青年連連擺手,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地說出了一句,「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柏遠:「……」

  姜涵:「……」

  後者垂下頭。

  因為他知道,自己說的是實話。

  今天,在眼前的少年挨打後,他悄悄地打開門其實並不是一個意外。因為每次少年挨打後,他都會這樣做,直到看到對方完好無缺地走出來關好門,才會鬆口氣。

  這種奇怪的行為大概是源於一種愧疚心,最初搬來的時候,他是有打算幫助對門那位被家暴的少年的,可惜,才敲開門就被對方父親凶惡的眼神和斗大的拳頭給嚇退了。

  從小到大,他的膽子一直這麼小,所以在學校讀書時就經常被人欺負,直到念了大學後遇到了來自外地的好室友,性格才漸漸開朗了起來。可惜去年大學畢業,好兄弟們四方離散,接連在兩個公司受挫後,他也就絕了出門工作的心,租了房子一心一意地當起了死宅。反正他學的是電腦專業,技術也還算不錯,室友們雖然不在一個城市,偶爾也會介紹一些私活給他。活做得越多,私下裡的名聲漸漸傳開,他也就順理成章地活了下來。

  但是,說到底,他的懦弱從來沒有改變過。

  從前室友們還在身邊時,他喝了兩瓶酒還能跟著他們一起和人幹架,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就無論如何都鼓不起勇氣和一個醉漢理論甚至打架了——他很清楚,這種人壓根講不清道理,也是暴力才是最合適的手段。但很可惜,這玩意他沒有。

  他也曾經去找其他鄰居詢問過是否可以聯名報警,卻被人給勸回來了:「柏遠家的情況誰都清楚,但是,這孩子還靠他爹養著。後者一旦被抓起來,前者也就要餓肚子了。到時候,誰來養?誰來供他讀書?你這不是幫他,是害他!更別提,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報了警,人家孩子未必會感激你。就算感激,他爸能被關幾天?出來後找你麻煩,那才真正是防不勝防。」

  從來沒主見的姜涵被說服了。

  他從此沒再敢管過柏遠家的事,但是,心中的愧疚感卻越加強烈。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少年垂下眼眸,輕聲回答說,「我都知道的,那次買了零食掛在我門上的人是你。」

  青年抓著頭髮,傻傻地一笑:「你不是給還回來了嗎?」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眼前這個少年的自尊心有多強烈,所以再也沒有做過這種事。

  「謝謝你的資料書。」

  沒錯,姜涵這傢伙在那之後,居然跑回家把自己初中到高中的書都找了出來,裝了個大箱子後就放到了柏遠家門口。這些書按斤算也不值幾個錢,但對於沒錢買參考資料和上補習班的柏遠來說,也許是最適合的禮物。

  「嘿嘿,不客氣。」青年再次傻笑,「能幫到你就好了。」這樣,他的內疚感也能稍微減輕一些,而且,「你也有回禮啊。」比如時不時出現在門把上的新鮮果子。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