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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再穿就剁手!》第100章
☆、100 月夜巫的悲哀+女巫的交易

  因為這件事,索蘭這傢伙足足在外面遊蕩了一天(人魚也需要休息,蘇綠於是用自己的作息劃分時間)才磨磨蹭蹭地回來。彷彿覺得自己犯了錯般,手裡抱著不少能吃的海藻以及各種顏色鮮豔、味道甜美的果子,一股腦地堆到蘇綠的面前,眼巴巴地看著她。

  看著,看著,臉又紅了。

  默默地縮回自己的蚌殼中,半天不肯出來。

  蘇綠:「……」這種事情就真的這麼值得害羞嗎?他們之間到底是誰有問題?

  不過,只要一聯想到某一天這傢伙可能也問她要卵子,蘇綠只覺得整個人略不好。而且,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到陸地上去一次,只是方法……

  還需要細細地想。

  新搬來的那對紅尾人魚夫婦無疑是個很好的管道。

  因為索蘭這傢伙還在「鬧彆扭」的緣故,最終是隔壁的夫婦先來拜訪他們。

  交談中,蘇綠得知他們中丈夫名叫比利,妻子名叫麗莎,兩人原本住在距離這裡約有一百多貝的西邊(『貝』是人魚的計數單位,一貝約等於一隻成年人魚搖動五十次尾巴所能游出的距離)。但前不久,一群鯊魚在那裡幹了一架,弄得到處都是血腥味不說,死後屍骸還都沉沒在了海底,也就是這對夫妻的領地中。

  清理實在太耗費功夫,無奈之下,這對夫婦只有帶著自己的蚌殼藉著一道洋流搬來了這附近,與索蘭變成了鄰居。

  「希望不會給你們帶來困擾。」

  「不會的。」很少與其他人魚交流的索蘭害羞地說,「我們很歡迎新鄰居。」

  「那真是太好了。」麗莎笑著回答間,看向一旁的蘇綠,「你的未婚妻顏色可真漂亮。」她注視著小美人魚在海水中微微舞動的深黑色長發,以及那格外顯得深邃的幽黑雙眸,「我見過不少人魚,他們中沒有任何一隻有著與她相同的顏色,真是太漂亮了,就像深海中的黑珍珠一樣。」

  蘇綠:「……」人魚的審美觀果然很類似啊,其實在她看來,彩色的魚尾明顯要更漂亮些,她這個完全像燒焦了的紅燒魚。

  索蘭羞澀地笑了,用溫柔的嗓音回答說:「在那麼多蚌殼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是最特別的。」

  「這樣的話,」比利拍了拍手掌,「將來你們孩子的蚌殼給我們一隻如何?我用我們家的蚌殼和你們換。」

  人魚語中,這相當於結娃娃親。

  索蘭快樂地答應了。

  他的孩子啊,光是想想就讓人從心裡冒出泡泡。不過,阿黛爾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長大呢?

  如此想著的藍色人魚圍繞著自己的小未婚妻轉悠了幾圈,她看起來還是那麼小,小到他可以輕鬆地把她圈在懷中。這樣……似乎也挺不錯的?

  於是,某隻人魚再次變成了海中番茄。

  比利與麗莎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笑了起來,很顯然,這樣的過去他們也曾有過。

  蘇綠:「……」好吧,也許她是最不和諧的那一個了。

  不過,這種甜滋滋的氣場還真是讓人牙疼,於是她很是自覺地轉換了話題。

  「那群鯊魚為什麼會打起來?」

  提起這個話題,比利和麗莎的表情同時嚴肅了起來,對視了片刻後,他們仿若下定了某個決心,而後前者才說道:「其實,在來的路上,我們見到了一座黑屋。」

  索蘭臉色一變。

  蘇綠同樣明白,在人魚的記憶中,黑屋是與「女巫」劃等號的。

  沒錯,女巫這種強大的生物,即便是海底世界也能開分店。

  「我想,」麗莎抱緊雙臂,似乎有些寒冷地說道,「那群鯊魚也許是被女巫下了藥,所以才會……那場面真是太可怕了。」

  比利體貼地從身後抱住她,兩人的魚尾緊貼在一起。

  「抱歉,我不該問的。」蘇綠很識時務地說道。

  「沒關係。」麗莎搖頭,「之所以說出來,就是害怕你們在無意中闖入了女巫的領地,要知道,那可是很可怕的事情。」

  在人魚的傳說中,女巫經常會將不小心進入自己領地的任何生物變成試驗品,所以必須慎之又慎。如非必要,海底的任何一個生物都不願意見到女巫,因為那往往與「死亡」掛鉤。

  「謝謝。」索蘭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蘇綠也點了點頭,心中卻想起了另一件事。小時候,她也曾經讀過那篇非常著名的《海的女兒》,那裡就曾經提過一場人魚公主與巫婆的交易。為了獲得一雙能夠在陸地上自由行走的腿,她以被割去舌頭這種殘忍的方式永遠地失去了美妙的聲音。而所獲得的腿,也並非是完成品,因為每走一步就好像有一把尖刀刺進身體。

  雖然當年看完故事後她只想拿刀在王子臉上刻上「王八」兩個字,但是,現在想來,也許她真的能從女巫那裡弄到藥水,而後成功地以人類的外表混入人群之中。

  蘇綠決定,等自己的精神力恢復後,就去「拜訪」一下這位神秘的女巫。

  接下來的日子裡,生活已經很平靜。

  直到某一天,索蘭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極度悲哀的神色。

  蘇綠原本有些不解,直到某個時間點,突然有一道道美麗的銀色光芒透過海面直射入了海底,她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圓月之夜。

  也只有這一天,海底才會出現如此美妙的景觀。

  而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人魚們會甩動著美麗的尾巴,而後順著這一道道光芒浮到海面上,尋找一塊礁石,一邊仰望著月光,一邊盡情地舒展著歌喉,發出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聲音。

  但如今,這種事情明顯不可能做到。

  蘇綠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中湧動著某種上浮的衝動,這大概是印刻在人魚骨子裡的本能。

  還在幼年期的「阿黛爾」是如此,已經處於成年期的索蘭肯定更加如此。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蘇綠原本就是「人類」——這個無論何時都不處於弱勢地位的群體,立於所有生物的頂端,以至於很難理解「弱勢」的滋味。

  就在此時,索蘭突然悲傷地哭了。

  蘇綠驚訝地發現,原來人魚的眼淚真的可以化為珍珠。

  一顆顆圓潤的淚珠從成年人魚那溫柔英俊的臉孔上滑落,而後化為了潔白無暇的珍珠,墜落在鋪滿了柔軟白沙的海底,他悲哀地看著她,哽咽地說:「阿黛爾,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帶你去看一看那漂亮的圓月。」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悲傷,更多是為了她。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在父母的帶領下,悄悄地浮上水面去沐浴月光,那真是美麗異常的場景,直到今天都無法忘記,時不時還會在夢裡重溫。

  那個時候,父親對他說,人魚的一生中如果沒有見過一次圓月,那麼他們的生命就不是完整的。

  說這句話時,父親用力地抬起手臂,將他舉了起來,喊道:「看到了嗎?索蘭。當我們人魚死去之後,靈魂就會順著光,一直飛到月亮上面,化為那銀白光芒的一部分,再繼續照耀著依舊存活著的同伴。索蘭,記住這道光!每當看到它,我就想起了我的父母親人和朋友。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在了,你看到它,就像看到我們一樣。」

  從那一天起,索蘭清楚地知道,自己哪怕某一天死去,也絕對不會迷失飛往月亮的路。

  那時,這片海域還很平靜。

  直到數年之後,人類的捕撈船終於開往了這裡,父母也是在那時被他們給抓走。

  從此,他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有時候,索蘭會想,也許父母很幸運地逃回了海中,只是距離太遠,所以才不曾回來。

  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冒險帶阿黛爾浮出海面,因為那真的是太危險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月光對於蘇綠來說,真的不是什麼珍貴的事物。但即便如此,她依舊被索蘭的言語和眼淚震撼到了。她知道,其實他不僅是為了阿黛爾而悲哀,更是為了人魚的命運。但即便如此,這份眼淚依舊讓她覺得有些沉重。

  所以在對方游過來緊緊擁抱她時,蘇綠並沒有如以往一般快速地將對方推開。

  「阿黛爾……」

  一顆顆珍珠砸落在蘇綠的肩頭,順著她光潔的背脊滑落,發出低低的響聲。

  「人魚究竟做錯了什麼?」索蘭喃喃地問,「為什麼我們必須要遭受這種事……」

  「……」

  「是因為我們的美麗嗎?」

  蘇綠沉默片刻後,回答說:「不。」說話間,她將男性人魚推開。

  索蘭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眸。

  「美麗本身並沒有錯,但是,沒有力量保護的美麗就是巨大的錯。」

  說到底,一切只是因為人魚太弱了,所以才會任人宰割。

  索蘭若有所悟:「難道要變成魚人那樣才能擺脫這種命運嗎?」

  魚人,與人魚的字眼雖然很像,卻完全是另外一種生物。他們也是人身魚尾,卻有著青黑而粗糙的表皮,尖利的牙齒和指甲,聲音難聽,並且是純粹的肉食動物,尤其愛吃人肉。

  但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在海洋的邊岸通常都有據點,大部分人類都會小心地避開他們的領地。

  索蘭的臉上隨即又露出了無比糾結的表情:「它們真的是太醜了……」美人魚當然是一種愛美的生物,而且審美標準也很高。

  圓月之夜就這樣過去了。

  蘇綠算了下時間,發現人魚的作息和人類也差不了太多。這麼看來,她從進入這個世界到現在,應該是過去了二十來天左右。當然,前提是這個世界的時間劃分和主世界沒什麼區別。

  對於索蘭來說,這是這些年間他過得最快活的一個月夜了。

  與小阿黛爾交談,彷彿可以將那些讓人煩心的事情一併忘記地干乾淨淨。

  又過了幾天,熱愛交際的麗莎帶來消息,距離這裡約兩百貝的一對人魚夫婦,在昨夜被人類給抓走了。

  「他們真是太魯莽了。」麗莎嘆息著說,「我可以理解他們內心對月光的渴求,可是人類正等在外面呢,怎麼可以那樣輕易地就出水。」不止是月夜,就算是平時,也有人類在等待著某些耐不住寂寞的人魚一族。

  「真是太可憐了。」索蘭的眼中滿是悲憫的神色。

  「他們還留下了一些蚌殼。」比利攬住妻子的肩頭,繼續說道,「裡面的小人魚就快要誕生了,可惜他們看不到。」

  索蘭有些擔憂地問道:「那些孩子現在怎樣了?」因為相同的身世遭遇,他很在意這個。

  「被附近的人魚們給領回去了。放心吧,他們會好好照顧這些小傢伙的。」

  「是麼……」索蘭垂下眼眸,又問了一次,「都查看仔細了嗎?我聽說有些人魚喜歡把自己的一部分蚌殼藏在石頭的縫隙中,還有的喜歡埋在沙子下面,等時間差不多了才挖出來呢。」

  「這個……」比利與麗莎對視了一眼,「這個就不清楚了呢。」

  雙方隨後又聊了幾句,才各自分散。

  從那之後起,索蘭就有些悶悶不樂,時常面帶憂慮地看向南邊,也就是那對夫婦的領地。

  蘇綠覺得,這也許是一個機會。

  畢竟她的精神力已經恢復了大半部分,完全可以試著去找那位女巫了。

  「如果真的這麼不放心的話,去看一眼如何?」

  她並不是完全為了擺脫他才說出這樣的話,說實話,依照索蘭的性格,不去看一眼,在今後的歲月中恐怕也會經常想起這件事,對此耿耿於懷。所以,親自去查看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比利夫婦已經證明,這一路上沒有任何的危險。

  「阿黛爾……」索蘭轉過頭,怔愣地注視著她,隨即竟然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對不起,我不該把注意力放在別的人魚身上。」人魚是佔有慾很強的生物,所以在尋找到伴侶後,通常都會兩人一起單獨居住。哪怕有了孩子,給予他們「傳承」之後就不會再多管,只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伴侶的身上。

  所以,索蘭為這件事覺得羞愧實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畢竟那並不是他們的孩子。

  「不,我是認真的。」蘇綠認真地回答說,「如果真的有小人魚被藏在石頭縫裡,出生後可能會面臨出不來的窘境,會死的。」

  「……」

  「不親自查看下,你是不會安心的吧?」

  「……嗯。」索蘭輕輕地應了一聲,但隨即又擔心地看向蘇綠,「可是,那裡對於阿黛爾你來說有些遠了。」兩百貝,就是尾巴要搧動一萬下,哪怕成年人魚中途都需要休息,對剛出生不久的小美人魚來說實在是有些太強人所難了。

  「你一個人去吧。」

  「那你……」

  「這裡很安全不是嗎?」蘇綠回答說,「而且真有什麼事,比利和麗莎也會幫助我的。」

  索蘭在蘇綠的勸說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臨走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囑咐蘇綠千萬不要亂跑,隨即又親自跑去拜託比利夫婦,而後,比利決定和他一起去看看。在確定麗莎會好好地照顧小阿黛爾後,他才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欺騙這樣的一隻純潔善良的人魚讓蘇綠多少有些愧疚感,但除此之外,她就只能對他使用精神催眠了。如非必要,她不太想對他這樣做。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對他這樣做。

  這樣的行為,一次就夠了。

  在索蘭離開後,蘇綠快速地催眠了麗莎,而後果斷地按照她所指引的方向,踏上了尋找女巫的路途。

  為了節省時間,她直接在自己身上施展了一個加快移動的咒語。人魚的速度本身就是極快的,一擺尾間移動的距離可以長達好幾米,再加上魔法,蘇綠簡直變成了一道黑色的閃電。

  這道電光快速地在海底穿梭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到達了女巫的住所所在。

  蘇綠隱約記得,《海的女兒》中描述巫婆的住所有漩渦、冒著熱跑的泥地以及佈滿了珊瑚蟲的樹和灌木林,看起來既陰森又危險。

  相較而言,這個女巫的作所實在是干淨過頭了。

  一間通體漆黑的小屋子,似乎是用木頭建造而成,如果在陸地上,這無疑是非常普通的場景,但在海底,無疑就很詭異了。

  屋子的四周用珊瑚圍出了一個花園,裡面種植著不少她從未見過的奇異樹木,上面結著顏色各異的果子。還種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美麗花朵,即便沒有日光,它們依舊絢爛地盛開著,花蕊甚至不斷地冒著泡泡,簡直就好像在呼吸一般。

  蘇綠並沒有貿然地闖入這看似美麗而無害的花園中,畢竟這可是女巫的領地,哪怕看起來再普通的東西,都可能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她按照麗莎所說的,圍繞著院子轉了三圈,而後停在一塊漆黑的木板前,用隨身攜帶的、磨地很鋒利的貝殼割下一縷漂亮的黑髮,將其放在木板的上面。

  而後高聲說道:「女巫大人,向您奉上我的獻禮。」

  一眨眼的功夫,板子上的黑髮就消失了蹤影。

  片刻後,屋中響起了蒼老的笑聲,這聲音如同用鍋鏟刮著滿是鏽跡的鐵鍋,讓人光是聽就很有點暴躁的衝動。

  「真是美麗的頭髮,進來吧。」

  隨著她的聲音,蘇綠面前的珊瑚叢突然朝兩邊退去,院中的花草樹木也同樣如此,它們如同提著舞裙後退的淑女般,露出了一條可供一人通行的道路。

  蘇綠沒有一絲越界地游了進去。

  據她從麗莎那裡得到的消息,女巫無疑是一種很是邪惡的生物,但同時,她們也很守契約,一旦簽訂了就從不違背。除非海底生物主動冒犯於她們,否則女巫們絕對不會主動出手,而且「交易」也力求公平。也正因此,她們可以長久地在海底存活下去,而沒有被其他憤怒的種族群起攻之。

  如若剛才蘇綠直接闖入了院子,現在肯定已經陷入危險的境地。

  同樣的,如果沒有獻上頭髮……沒有等到對方說允許……沒有沿著道路走……都隨時可能觸發死亡flag。

  俗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女巫就是時時刻刻在引誘人作死。

  很快,蘇綠游到了門邊,卻沒有貿然進入。

  直到裡面有傳來一聲笑:「真是個懂禮貌的孩子,進來吧。」

  她才推門而入。

  蘇綠覺得她的聲音中滿是可惜的味道,顯然是可惜沒辦法藉著「無禮」的藉口將這個罕見的試驗品留下來。

  屋中的佈置很整潔,女巫也並不像傳說中那樣用木棒子攪拌著冒著泡泡、顏色詭異的魔藥,而是拿著一本書坐在一隻巨大的珊瑚沙發中,裡面鋪滿了細而柔軟的白沙。

  她的容貌也並不像聽起來那麼衰老,反而很是年輕漂亮。

  蘇綠對此並不意外,身為女巫,她們能夠換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比如年輕和美貌。

  身穿黑色長袍、有著一頭紫色長捲髮的女巫用貪婪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小美人魚,喃喃低語:「真是美麗的色澤。知道嗎?你是這麼多年以來,我見到的唯一一隻黑色美人魚。即便在人類中,這樣的顏色也十分少見。」

  蘇綠微微欠身:「我的榮幸。」

  「在陸地上,黑是最尊貴的顏色。」女巫笑了兩聲,語調詭異地說道,「據說很久以前,那位時間之神非常鍾愛黑髮黑眸的女性,將這樣的女子獻給他,就可以得到豐厚的贈禮。所以,無數人爭先恐後地這樣做。但是,其中也有一些冒牌貨。多麼愚蠢,為了得到利益,連神都敢欺騙,知道他們最後的下場嗎?」

  「也許……是死亡?」

  「死亡?」女僕尖利的笑聲響起,「你真是太天真了,我的小甜心。他們並沒有死,也許直到今天都沒有死,因為他們連同那些冒牌貨一起被投入了某個由時間之神親自建造的牢籠之中,在痛苦與絕望的邊緣永遠地永遠地徘徊著,無法死去,也得不到解脫。」

  「……」蘇綠適當地露出了些許「懼怕」的神色,心中卻在暗自想——時間之神,黑髮黑眸的女性,之前的那個聲音……這一切和阿爾德有關係嗎?

  「看,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女巫掃了眼表情驚慌的小美人魚,舔了舔唇角,「美麗的小人魚,你到我這裡來,是想得到什麼?」

  「我想獲得在陸地上安全生活下去的方法。」蘇綠如此回答說。

  「哈哈哈哈……」女巫再次大笑出聲,「真是個狡猾的姑娘,不說自己想變成人類,也不說自己想去陸地上,卻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不過,我喜歡貪婪,需要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不是嗎?當然,」她用修長的手指撫過唇瓣,「女巫的交易從來都是公平的,這點你可以安心。」

  蘇綠點了點頭,問道:「我需要付出什麼?」

  「讓我想想……」女巫用蛇樣的眼神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小美人魚,「你的頭髮。」

  「可以。」

  「別答應地那麼快,那只是餐前甜點,正餐是……」女巫勾起嘴角,「你甜美的聲音,這是我現在唯一缺少的事物。之前也有不少人魚和我交易,但她們的聲音我都不喜歡。」

  果然麼。

  蘇綠暗自想道,安徒生大師可能真的是人魚轉世,否則怎麼會這麼清楚女巫與人魚的交易呢?

  「當然,如果你願意在給我幾片漂亮的鱗片,我可以再給你幾瓶轉換髮色和眸色的藥水。雖然時間之神的故事只是個傳說,但是,雙黑的外表還是會引來不少麻煩的。」說到這裡,女巫的聲音壓低,其中充滿了誘惑的味道,「頭髮和鱗片都可以再生長,說到底,你失去的只有聲音而已。但像你這樣美麗的人魚,就算失去了聲音,也並不妨礙什麼,不是麼?而得到的……將是讓所有人羨慕的自由。」

  「我可以回去再考慮一下嗎?」蘇綠的臉上適時地露出了「慌張」而又「渴求」的神色。

  「當然。」女巫點頭,「這樣的話,下次見面時我又可以收下一份獻禮,不是麼?不過我希望能收到鱗片。」

  「好的,尊敬的女巫大人。」

  恭敬地行禮後,蘇綠與來時一般,小心地退出了女巫的院子。

  轉身離開時,她似乎聽到了對方的大笑聲。

  女巫似乎篤定她會再來。

  當然,她的確會再來,只是,聲音?

  做夢。

  別說聲音了,她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會給她。

  當然,在那之前,她需要耐下心修養,恢復全部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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