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王妃不圓房(我在古代有個家Part1)》第6章
第五章

  大年初二一早,陽光露臉,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三管事任康領著一名婦人過來見趙如曦。「王妃娘娘,有一位您的舊識來探望您。」

  「舊識,是誰?」趙如曦不解的問。她在這兒哪有什麽舊識?

  「蘇大娘,你進來吧。」任康揚聲召喚候在門外的人。

  很快地從門外走進一名約莫三十來歲、模樣秀雅的婦人,琬琬和蓁兒一見到她,頓時面露驚喜。「咦,是蘇嫂。」

  「拜見王妃娘娘。」蘇嫂上前躬身行禮。

  「她是……」趙如曦看向蓁兒,以眼神詢問她來者是何人。

  見她不記得蘇嫂,蓁兒走到她身畔低聲向她說明,「蘇嫂是王妃的乳母,打小照顧王妃娘娘,直到四年前才離開侯府,跟著兒子返回了家鄉。」

  趙曦如輕點螓首,帶著親切的微笑看向蘇嫂。「好幾年不見,蘇嫂身子可還好?」

  「托王妃娘娘的福,民婦的身子還算硬朗。因民婦的家鄉就在隔壁的風臨鎮,民婦聽聞王妃娘娘嫁到靜安王府,特地前來探望王妃娘娘。」説著,她拿出一個紙包,走上前恭敬的呈給她,「民婦做了以前王妃娘娘愛吃的栗子蒸餅,特地帶來給王妃娘娘嚐嚐。」

  「多謝蘇嫂。」趙如曦伸手接過,聞到散發出來的架,欣喜的打開來看,紙包裏是幾枚圓形大餅,跟松餅有點像,裏頭摻著磨碎的來看,右起來松軟可口,她當下就嚐了一口,米香和栗子香在味蕾上散發開來,她忍不住再多吃了幾口,才擡頭看向蘇嫂,「多謝蘇嫂的栗子蒸餅,很好吃。芙蓉,去拿些牛軋糖和糕點來,給蘇嫂帶回去嚐嚐。」

  「是。」芙蓉將廚房送來的牛軋糖和糕點取了一些,包好遞給蘇嫂。

  趙如曦想了想,再讓蓁兒包了封利市給蘇嫂,雖然蘇嫂說風臨縣就在萊玉城隔壁,但這一來一返起碼也要大半日,人家辛辛苦苦來送栗子蒸餅給她,她總不好讓她空手而回。

  得了賞,蘇嫂欣喜的道謝,「多謝王妃娘娘賞賜。」

  「你難得來一趟,吃了飯再走吧。」趙如曦好意地邀請。

  「謝謝王妃。」蘇嫂笑意滿臉地應道。

  琬琬和蓁兒與蘇嫂相熟,幾人很快便熱絡的寒暄起來。

  用完午膳後,蘇嫂並未立即離開王府,而是被任康帶去見沙浪辰。

  「禀王爺,蘇大娘來了。」

  「拜見王爺。」蘇嫂恭敬的朝他行禮。

  「人你去見了,如何?」端坐在書齋紫檀桌案後方的沙浪辰,神色冷峻的望向她。

  「禀王爺,依民婦看,王妃娘娘應是月莺小姐無疑。」

  前兩日,王府的人找到她,要她前來指認王妃是否是她照顧著長大的月莺小姐,她雖訝異,卻也不敢違抗,遂在昨日跟著王府的人前來萊玉城,今天一早過來指認。

  「你確定王妃真是巫月莺?」沙浪辰長指輕扣桌案,要她慎重回答。

  「先前民婦藉拿栗子蒸餅給王妃時,趁機看了眼她左手的小指,那上頭有顆痣,還有民婦也瞥見了王妃娘娘的手心,她靠近拇指位置的那條掌紋是斷成兩截的,這也同月莺小姐一模一樣。民婦還記得小姐幼時侯府中有位先生曾見過小姐的掌紋,說小姐她……」說到這裏,蘇嫂覺得有些不妥,不敢再往下說。

  「說她什麽?」沙浪辰詢問。

  「說小姐她……活不過十八歲。」

  他冷哼,「她今年已十八了。」去年她嫁他時是十七歲,過了年,自然長了一歲。

  蘇嫂急忙附和,「民婦也覺得是那先生亂說的。」

  「你可知欺騙本王的後果?」沙浪辰冷冷警告道。

  那陰冷的眼神朝她掃來,嚇得蘇嫂跪了下來,指天指地的發誓,「民婦絕不敢欺瞞王爺,王妃娘娘小指上的痣和掌紋確實同月莺小姐一模一樣,只是小姐的性子似是變得不太一樣,方才見到民婦時,也有些不太認得民婦了。」

  審視的望她一眼,沙浪辰才揮手道:「你下去領賞吧。」

  「多謝王爺。」蘇嫂磕了個頭爬起來,跟著任康離開。

  沙浪辰冷黑的眼眸微斂,有些難以厘清此刻的心情,他一直懷疑她不是巫月莺,但從小照顧她的乳母應不會錯認她手上的印記,除非那是造假的,但她應該不可能預先得知他會找人去指認她。

  又或者是蘇嫂撒謊?不過他相信她沒那個膽子欺騙他。

  而掌紋和小指上的痣,若非打小就親近之人,也難以注意到這麽微小的地方,這麽看來……莫非她真是巫月莺?

  思及前晚她提及要爲葉少飛守身之事,沙浪辰的思緒陡然一沈,臉上閃過一抹愠怒。

  以前他絲毫不在意她與葉少飛之事,但現下葉少飛這三個字,令他一聽就惱。對于自個兒這異樣的情緒,沙浪辰不願去深究這是爲何,他極力按捺住煩躁的心情,出門去主持萊玉城泷香寺的春祭大典。

  每年大年初二,泷香寺皆會舉辦春祭祈福大典,這是萊玉城裏很熱鬧的慶典活動,舉辦的時間是未時開始,因此蘇嫂離開後,趙如曦也與幾個侍婢一塊出來看熱鬧。

  她主要的目的不是爲了去看祈福大典,而是知曉這種節慶活動,小吃攤會特別多,因此一路上她的眼神都放在街道兩旁的小吃攤上。一路走來',她已嚐過了杏仁羹、蜜糖酥,此時手上還拿著桂花卷。

  最後跟著人群來到泷香寺前,看見那裏萬頭攢頭,擠滿了來祈福的人潮。

  「王妃,待會寺裏祈福的鍾聲敲過十八響後,王爺就會抛撒福米,誰要是能拿到福米,就表示今年一整年都會很有福氣呢!」芙蓉興高采烈的爲她解說。

  看得出芙蓉躍躍欲試,趙如曦善體人意的對幾名跟來的侍婢表示,「你們若是有誰想拿,就過去搶吧,我到那裏等你們。」她指著高台側面一處人較少的角落。

  聽聞,芙蓉略一遲疑,不敢真的丟下王妃自個兒過去。

  趙如曦微笑的鼓勵道:「不要緊,你去吧。」

  蓁兒也笑道:「是呀,芙蓉,你和琬琬一塊去吧,我留在這裏陪王妃就好。」

  琬琬對搶福米的事沒興趣,搖頭說道:「我也留下來陪王妃,芙蓉你自個兒去吧。」

  「那奴婢去喽!」聽她們都這麽說,芙蓉這才放心擠進人群裏去搶福米。

  趙如曦三人朝高台側面走去,發現嘈雜的人潮突然安靜下來,個個伸長頸子看向前方高台,趙如曦也好奇的跟著望過去,就見沙浪辰緩緩登上高台,他身上穿著一襲銀色錦袍,外頭披著一件黑色大氅,頭戴金冠,整個人更顯貴氣,不過距離有點遠,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就在這時,祈福的鍾聲響起,铛、铛、铛……那悠長清悅的聲音連敲了十八響,悠悠回蕩在衆人耳畔,趙如曦靜靜聆聽著,看見衆人在鍾聲響起之時,紛紛兩手合十,低頭在祈求著什麽,她想了想,也許了個願,希望她能甯靜而平順的度過在這個異世的最後一段生活。

  這時,伫立在高台上的沙浪辰目光掃向底下的人群,不經意瞟見站在附近角落的趙如曦,他回頭朝侍立在他身後的一名侍衛低聲交代了幾句,侍衛隨即走下高台。

  當十八聲鍾聲響過,沙浪辰開始抛撒裝在紅色錦囊裏的福米,衆人全都伸長了頸子和雙臂,哄搶成一團。

  侍衛繞過人群,來到趙如曦身前,躬身行了個禮,「屬下參見王妃。」

  「你是……」趙如曦看見他穿著王府侍衛的黑色甲衣,猜想他應是王府裏的侍衛,只是不知來找她何事?

  侍衛恭敬的禀道:「屬下是王爺的護衛,奉王爺之命,請王妃前往玉竹樓一敍。」

  她有些訝異,擡眸朝正在高台上抛撒福米的沙浪辰瞥去一眼,他剛才看見她了嗎?隨即她收回視線,好奇的問,「玉竹樓是什麽地方?」

  「那是一處茶館,就在這附近不遠。」

  趙如曦點點頭。「可以等一下再去嗎?我還有個婢女還沒回來。」她心想沙浪辰也還在台上撒福米,不會那麽快過去。

  侍衛還未開口,蓁兒便出聲道:「王妃,不如讓琬琬陪您先過去歇會,奴婢留在這兒等芙蓉就好。」

  「好吧,這位大哥,麻煩你帶路。」出來這麽久,她確實覺得有些累了,要不是爲了等芙蓉,方才她就想先回去了。

  「不敢,請王妃隨屬下來。」侍衛恭敬的在前領路。

  玉竹樓就位在泷香寺後方不遠處,四周栽滿了青竹,十分幽靜,一進門便能聞到茶香。

  侍衛上前對掌櫃說了幾句話,掌櫃的立即躬身朝趙如曦行禮,「小人拜見王妃娘娘。」

  「不用多禮。」趙如曦微微一笑。

  「請王妃娘娘隨小人來。」掌櫃躬身在前引路,掀起一道珠簾,往後方走去,裏面是一處天井,同樣栽種了一片翠綠的幽竹,兩側則是一間間獨立隱密的廂房。

  再往裏面走,跨過一道葫蘆形月洞門,又另有一番景致,飛橋流水,青石疊嶂,掌櫃走上一處斜坡,來到青石砌成的假山上,上頭有一間青竹搭建而成的別致雅築。

  掌櫃推開竹門,恭敬的侍立在門旁。「王妃請。」

  趙如曦走進去,看見裏面擺放了一張長形竹桌,桌旁放了四張鋪了毛毯的椅榻,她原以爲這樣的竹屋擋不住風,應該會很冷才是,沒想到竟然很暖和。

  「這裏怎麽會這麽溫暖?」她好奇的問。

  「回禀王妃,這屋子下面埋設了煙道,在底下的假山裏燒炭,暖氣便會透過煙道送過來,因此才會這麽溫暖。王妃娘娘請稍坐片刻,小人這就命人去准備茶食送過來。」

  「好,謝謝。」

  掌櫃有些訝異這位王妃娘娘竟這麽親切客氣。「不敢,這是小人分內之事。」

  掌櫃離開後,那名送她們過來的侍衛守在門邊,沒有進屋,竹屋裏只有趙如曦與琬琬。

  趙如曦推開竹窗,見外面栽種了幾株李花,此刻枝頭上綴滿白色的花朵,花開如雪,極是漂亮,她欣賞了一會兒,回頭問琬琬,「琬琬,你看王爺特地約我來這裏,到底是有什麽事?」

  除夕那晚她把他給氣走,昨天她忐忑不安了一整天,可到臨睡前他都沒再找過她,她還以爲應該不會有事了,沒想到他今天會突然約她來這裏,若是有什麽話要說,在王府裏不是也能說嗎,何必到這裏來?

  「這……奴婢也猜不出來。」琬琬也一臉茫然。

  趙如曦輕吐一口氣。「算了,等他人來就知道了。」

  很快便有人將茶和茶點送上來,還有一名穿著淡綠色袍服的清秀姑娘侍立一旁,爲她烹茶。

  「王妃娘娘,現在烹煮的茶名叫玉樓春,這種茶透著一種花蜜香,茶湯呈淺碧色,入喉後,舌尖上會留有一股花蜜的香味,久久不散,極爲甘醇。」

  趙如曦點點頭,接過一杯她剛烹煮好的熱茶,先嗅聞味道,再淺嚐一口,茶湯裏果然散發出一種花蜜香,喝下後,嘴裏那種清甜的余韻久久不散。

  「真是好茶。」她贊道。

  「王爺也極喜愛這種茶。」侍女輕笑道。

  「王爺常來這裏嗎?」聽她提起沙浪辰,趙如曦探問。

  「以前王爺常來,但這幾年鮮少來了。」

  就在她們說話間,沙浪辰走了進來。

  屋裏幾人朝他行禮,待他坐下後,趙如曦才在他左側落坐。

  他揮手遣退侍茶的姑娘與琬琬。

  待兩人退出去後,趙如曦見沙浪辰自行動手烹茶,卻遲遲沒有開口的意思,仿佛約她來這裏就只是爲了喝茶,再等了片刻,她忍不住出聲問,「請問王爺找我來這裏有什麽事?」

  他將烹好的茶注入一旁的茶海裏,斟了一杯給她,這才擡眸觑看她,淡淡吐出兩個字,「喝茶。」

  她一愣,他的意思是,他專程找她出來喝茶的嗎?

  「母妃生前很喜愛這裏,有空便會過來品茶。」他這話像是在對她解釋什麽。

  「你母妃過世多久了?」聽他提起母親,趙如曦不禁也想起了已過世的母親,神色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七年。」沙浪辰飲了杯茶,接著仿佛同她閑話家常一般,主動說起雙親之事,「自父王在我九歲那年過世後,每當她想念父王時,便會來這裏,因爲常年他們便是在青竹林裏邂逅,而玉竹樓裏栽滿了青竹,頗似當年他們相遇之處。」

  聞言,趙如曦心裏暗訝,他邀她來此,是要和她談心的嗎?

  「你跟你母妃的感情一定很好。」她覺得他們兩人的身世有點相似,都是與母親相依爲命長大。

  他父親在他幼時就過世,而她父親雖然還活著,但在她五歲時就因外遇與母親離婚,此後她沒再見過他,有父親等于沒父親,後來聽說他娶了那個外遇的對象,還生了兩個小孩,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有她這個女兒。

  「她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女子。」沙浪辰說這話時,眼神瞟向她。

  她被他投來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他這是在藉他母親來指責她很不溫柔嗎?

  想起除夕夜咬了他一口的事,她不免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她平常也是個很溫和的人,要不是他先強吻她,她哪會咬他!

  「你以前的事本王不追究,以後,你要謹守婦道,不可再有逾矩的行爲,一心伺候本王。」

  見他用那種寬大的表情說出這種霸道的話,趙如曦又氣又覺得好笑,她瞪著他,卻偷偷在心裏腹誹,就是不肯說出他想聽的話。

  瞅見她臉上那略帶不滿的表情,沙浪辰挑起眉。「本王原諒你的不敬,你沒什麽話要說嗎?」

  她很想說她做不到一心侍奉他,但心知這種話要是說出來,絕對會惹他生氣,既然他主動釋出善意,她似乎也不好再駁了他的面子,于是她想了想,試著委婉的說道:「多謝王爺的寬宏大量,不過我身子不好,怕是服侍不好王爺,好在王爺還有那麽多美姬豔妾,相信她們定會全心伺候王爺。」

  他臉上閃過惱怒,他已原諒她,她竟還不知好歹,拿這種話來敷衍他。

  見他似要動怒,趙如曦急忙再補充道:「王爺先別生氣,聽我說完,我這麽說不是在找藉口,王爺既知我服過毒,我也不瞞你,我的身子被劇毒侵蝕得很嚴重,是真的有心無力,沒辦法服侍好王爺。」

  她神色誠懇地瞅著他,希望能藉這個機會化解這件事。

  見他仍沈著一張臉,她想了想,神色認真的再道:「我知道我們的婚事是皇上所賜,王爺娶我也是不得已,說起來我們兩人都是這樁婚姻的受害者。若是可以,我很希望我們能和睦相處,就像家人一樣,能彼此關心、彼此照顧,以後王爺要是想看我跳舞,我很歡迎王爺到我那裏,如果王爺有什麽煩惱,我也很樂意爲王爺分憂解勞。」

  這些是她的真心話,她是真的很希望能與他像朋友一樣友好相處,前提是他別再說要跟她圓房。

  也許是感受到她的誠意,沙浪辰的神色略緩了些,不過語氣仍透著絲冷意,「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來作主。」

  趙如曦綻唇輕笑。「我沒有要爲王爺作主,我只是說出我心裏真正的想法,希望能取得王爺的諒解。喏,我就以茶代酒,爲那天咬王爺的事向王爺賠個不是,請王爺大人大量別放在心裏。」她舉起茶杯,敬向他,然後一口飮盡。

  他不滿的冷哼,「本王肚量很小,是個眶皆必報的人。」

  他話雖這麽說,她卻看出他臉上的冷意消融了幾分,只是嘴上不承認,她被有些孩子氣的他逗樂了,笑容更加燦爛幾分。

  「王爺的琴藝是我聽過最精湛的,能彈出那種優美琴音的人,哪會是個心胸狹隘之人。希望以後我跳舞時,王爺還能爲我伴奏,只有王爺的琴音,才能讓我渾然忘情,更加投入在舞蹈的情境中。」

  她這番稱贊讓他最後一絲不悅也全消散了,他深睇著她那溫甯的暖笑,心緒逐漸平和下來。

  當初迎娶她時,他沒將她當一回事,得知她劇毒纏身,也不曾起過一絲憐惜,命人准備那些藥膳不過是想吊著她的命,不讓她太早死,想讓她在恰當的時機再死,畢竟一個王妃若是死了,可不是那些卑賤的姬妾所能相比,只要運用得當,便能掀起一番波瀾。

  但如今,他卻不希望她死去,想讓她再活久一些。

  兩人之間就如同彌漫在竹屋裏的茶香一樣,逐漸融洽起來,品茶之際,偶爾說上幾句話。

  趙如曦意外的發現,此時的自己竟漸漸感到自在起來,不再像以往每次見到他時,都覺得有些壓力和拘束。

  她想也許是跟他把話說開了,心裏沒有罜礙,不知不覺便把他當成朋友。

  此刻坐在竹屋裏的兩人,全都沒有察覺,屋外隱密處有一雙冰冷的視線,透過敞開的窗子,正陰狠的盯視著兩人。

  大年初九,屋外大雪紛飛,沈平三走進書齋,朝沙浪辰行完禮後,開口禀道:「王爺,四皇子傷重不治,去了。」

  邵印行正在書齋裏與沙浪辰商討事情,聽見沈平三的話,挑眉道:「看來皇上還是舍不得將秘藥給四皇子服用。」

  「秘藥的靈草采集和煉制皆不易,如今宮中只剩最後一顆,也怪不得皇上舍不得。」沈平三說道。

  「那秘藥雖有奇效,但對天壽將盡之人卻毫無用處,皇上如今年邁體衰,只怕天年將至,縱使服了也沒用,還不如拿出來救治四皇子還有用些。」因著一些緣故,邵印行對這位皇帝沒有絲毫敬意。

  沙浪辰啓口道:「他應是想將秘藥留給下一任皇帝。」

  「皇上沒拿秘藥出來救治四皇子,可見四皇子並不是他屬意的皇位繼承人。王爺,依您看,皇上心中屬意的儲君人選會是誰?」沈平三好奇一問。

  沙浪辰尋思片刻,說道:「依本王看,皇上心中屬意的人應是大皇子。去年東北雪災,他派大皇子去巡察災情,這是爲了讓他能得到民心的支持;還有這幾年與東楊國交戰,他屢次派大皇子爲特使,親往前線犒賞三軍,也是爲了讓他得到軍士們的擁戴。」

  「若儲君人選是大皇子,將對我們很不利。」沈平三素來沈穩剛毅的面容此時略顯凝重。

  邵印行毫不畏懼的揚眉。「怕什麽,屆時咱們再把他拉下馬就是了,咱們布署這麽多年,爲的不就是這日?只要王爺一聲令下,我就殺他個片甲不留。」

  他容貌雖生得陰柔,但擁有一身高強武藝的他,性子卻是極好鬥。

  沈平三訓道:「逞凶鬥狠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要是大皇子這麽好對付,王爺還會等到如今嗎?」

  「沈平三,我說一句你就駁一句,你是看……」

  邵印行不滿他老愛叨念自己,張口正要駁斥時,正巧二管事鮑儀成求見。

  「屬下見過王爺。」

  「何事?」沙浪辰問道。

  「禀王爺,霜夫人剛咽下最後一口氣。」

  沙浪辰沒追問她的死因,只吩咐了聲,「命人好好安葬了她。」

  「是。」鮑儀成領命退下。

  「這霜夫人倒是挺能撐的,竟拖了這麽多日才死。」邵印行摩娑著下颔,語氣滿不在乎,似乎死的不是王爺的姬妾,而只是只雞鴨,想到什麽,他突然興尚采烈的起身,「王爺,我再去撩撥挑唆她們,讓她們繼續狗咬狗。」說完,他匆匆行了個禮,便例著笑走出去。

  「王爺,印行那性子唯恐天下不亂,由得他這麽挑弄,會不會添亂?」沈平三有些顧慮。他擔心這位一起長大的好友沒拿捏好分寸,把王爺交代的事情給辦砸了。

  「你放心,印行性子雖好鬥,但在重要的事情上,他從沒出過差錯。」沙浪辰倒不擔心,他敢把事情交給邵印行,便是相信他的能力。

  再談了朝中的局勢片刻,沈平三也退了下去。

  沙浪辰瞟了眼擺在桌案上一只計時的沙漏,此刻約莫申時末、酉時初。

  「有些晚了。」他低喃一聲,略一猶豫,仍起身離開書齋。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