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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圓房(我在古代有個家Part1)》第4章
第三章

  沙浪辰回到寢房,有兩名年輕男子早已候在屋內。

  「屬下參見王爺。」見他進來,兩人齊聲行禮。

  「坐吧。」面對心腹手下,沙浪辰冷峻的神情暖了幾分。

  「謝王爺。」兩人一起在下首坐下。

  「禀王爺,朝中傳來消息,說四皇子日前去狩獵時不慎墜馬,身受重傷,如今昏迷不醒,有性命之危。」坐在左側的沈平三率先開口。他身量魁梧,性情就如他的面容一樣剛毅沈穩。

  「我看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否則一向騎術極佳的四皇子怎麽可能會墜馬。」坐在右側的邵印行冷哼。他眉目如畫,五官陰柔俊美,白皙的肌膚細致得不亞于姑娘。

  沙浪辰看向沈平三,問道:「這事你怎麽看?」

  沈平三與邵印行是與他一起長大的王府家生子,兩人的父執輩皆在王府做事,當年他被送離王府時,兩人也一同隨他離開,並一塊習武,回來後,兩人便成爲他的得力臂膀。

  平時沈平三負責監視朝中情勢,而邵印行則是王府的侍衛長,負責護衛王府的安全。

  「屬下也認爲四皇子墜馬之事必另有隱情。」沈平三恭敬的答道。

  沈思須臾,沙浪辰再問,「皇上與大皇子那裏可有什麽動靜?」

  「皇上嚴懲了那天隨四皇子出獵的幾名隨從。至于大皇子,因東北雪災嚴重,他在四皇子出事前一日便奉皇上之命前往巡察,不在都城。」

  邵印行眯起一雙丹鳳眼。「大皇子與四皇子一向不和,他前腳剛出宮,四皇子便出事,這太可疑了。」

  太子在十年前逝世後,皇上並未再立儲,近年來隨著皇上日漸年邁體衰,皇儲之爭越發激烈,眼下最有能力爭奪儲位的幾位皇子,除了此次受傷的四皇子外,還有大皇子、五皇子與七皇子、九皇子。

  五皇子與四皇子素來交好,在此情勢尚不明朗的情況下,似沒有理由害他,七皇子如今遠在軍中,也不太可能是他,九皇子與四皇子乃同母所出,感情甚笃,也沒有害他的理由,因此最可疑的便是大皇子。

  「此事先靜觀其變,看皇上是否會將宮中珍藏的秘藥取出救治四皇子。」沙浪辰思量後道。

  那秘藥是宮中太醫依據當年開國軍師留下的一帖秘方,采集上百種靈草煉制而成,據傳有起死回生之妙效。

  但實際上並無如此神效,不過命危之人若是服下,的確能再起生機,挽回一命。

  不過此藥煉制極難,傾數十年之力,也僅能得到兩、三顆,極其珍貴。

  「據說這秘藥宮中似乎僅剩一顆,皇上舍得拿出來給四皇子服用嗎?」邵印行訝道。

  沈平三忖道:「若是皇上肯取出來讓四皇子服用,那就表示四皇子在皇上心中分量極重。」

  邵印行立即了悟的接腔,「也就意味皇上有可能屬意他爲儲君。」

  「若皇上肯給四皇子服用秘藥,屆時我們在朝中的布局便得有所更改。」沙浪辰很快地將情勢在心中推演一番。

  沈平三思忖道:「王爺是指若四皇子得到秘藥,便要舍棄原先的棋子,改爲支持四皇子嗎?」

  沙浪辰颔首。

  說完這事,邵印行想起另一件事,請示道:「王爺,府裏埋伏的釘子我已拔掉了一個,可還要再除掉哪根釘子?」

  爲了爭奪儲君之位,諸位皇子皆想取得王爺的支持,因此紛紛獻上美人佳麗,以及各種奇珍異寶想拉攏他。

  但他們表態示好的同時,又都派了細作混進王府,想打探王爺的動向,欲知王爺究竟支持何人。

  依靜安王在大盛王朝中的名望與勢力,若能得到王爺的暗助,爭取皇位可說是穩操勝算。

  不過這些皇子中,卻並非每個都想拉攏王爺,其中有一個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若非王府的守衛森嚴,他手下的那些侍衛都個個訓練有素,只怕王爺早就出事了。

  然而明知這屢屢派人來行剌者是何人,但一來沒抓到確切的證據,二來礙于對方的身分,因此暫時動他不得。

  沙浪辰略一沈吟,指示道:「這段時日你先設法挑撥那些人,暫時別再親自動手。」

  邵印行稍加思索便明白。「王爺的意思是不是要像先前采夫人和虹夫人那樣,讓她們自個兒狗咬狗,鬥得兩敗俱傷?」

  沙浪辰颔首。

  王府裏之所以有如此多的姬妾,是因爲皇上爲他賜婚的同時,也賜下六個美人給他爲妾。

  其後,那些對他有所求的達官貴人也跟著獻上各色美女,剩下的便是那幾位皇子所贈。

  橫豎靜安王府夠大,裝得下這些懷著不同目的接近他的姬妾,因此對那些人進獻的美人,他一律來者不拒。

  因爲在需要的時候,他也會利用她們來傳遞他想散播出去的消息,也刻意放縱她們爭風吃醋、自相殘殺。

  當有不需要的棋子時,他便藉由她們的手來除去。

  就比如皇上先前所賜的那六名美人,全都死于姬妾的爭鬥中。

  邵印行面露興奮之色,一口答應下來,「好,王爺,這事就交給屬下辦,屬下保證這件事必辦得穩穩妥妥。」

  見他露出那種嗜血的笑容,沈平三忍不住提醒道:「你可別把事情辦過頭,反倒給王爺添亂。」

  邵印行沒好氣的橫他一眼。「這事我自有分寸,我辦事還會出錯嗎?」

  沈平三回道:「我瞧你一副想大開殺戒的模樣。」

  「嘿嘿,殺人算什麽,借刀殺人才厲害呢。對了,王爺,那位王妃……」他話還未說完,便聽沙浪辰說道:「先別動她,本王懷疑她是假冒的。」

  「她是假冒的?樂平侯竟如此大膽,用假的來頂替欺騙王爺,這可是欺君大罪,他不怕被問罪嗎?」邵印行詫道。

  「這事本王只是懷疑,尚無證據。平三,我有件事交代你去辦。」

  「王爺請吩咐。」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和沙浪辰刻意放縱之下,王府裏那些姬妾勾心鬥角之事越來越激烈,才短短幾日,又有幾名姬妾死于非命。

  但這些風波卻沒有波及到趙如曦,在外人眼中看來,她只是個病弱又不受寵的王妃罷了,沒人將她放在眼裏,因此她安安靜靜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不受外面的紛擾影響。

  這日見雪霁天晴,剛用過早膳,聽到芙蓉提起即將過年之事,趙如曦忽然想起,來到這個世界已一個多月,卻整日關在王府裏,不曾出去看看外頭的世界,因此決定出府逛逛。

  她在琬琬與蓁兒和芙蓉的陪伴下,乘著轎子來到最繁華的街市。

  在來的路上,她已從芙蓉那裏得知,這城裏約莫有上百萬的居民,是東南一帶最大的城池,最熱鬧的街市是位于南離大街和東玄大街交彙處的坊市。

  下轎後,她擡眸張望,萊玉城的街道就像一張棋盤,經緯縱橫、井然有序,且年關將屆,采辦年貨的百姓不少,街道兩旁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看著熙來攘往的人們,趙如曝唇瓣浮起輕笑,慢慢的閑逛著,時而湊到攤子前看看,時而鑽進沿街兩邊的店鋪瞧瞧,對什麽都感到好奇不已。

  在一間販賣書籍的書肆買了幾本書,出來後趙如曦忽然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勾起她肚子裏的饞蟲,她忍不住向芙蓉打聽,「芙蓉,你說這兒哪家餐館的東西好吃?」

  「餐館?」芙蓉沒聽過這種說法,但她也夠機靈,馬上推敲道:「王妃是指客棧或是食肆酒樓嗎?」

  「沒錯。」趙如曦點頭。

  「要說到吃食,萊玉城裏最有名的是丹華酒樓、蓬萊客棧和董記食肆。」

  「這些各以什麽吃食聞名?」趙如曦仔細詢問,打算今天先去其中一家嚐嚐。

  「丹華酒樓是以魚料理聞名,他們能做出上百種不同的魚料理,而蓬萊客棧則是……」

  正當芙蓉在介紹萊玉城裏各個食肆酒樓的美食時,有輛馬車駛來,見雕飾華美的馬車上懸挂著一枚青竹徽飾,街道上的衆人紛紛退避兩側,因爲那枚青竹徽飾正是靜安王府的家徽。

  此刻沙浪辰正坐在車內,由于今日難得天晴,因此車窗的雕花隔板是打開的,只用竹簾隔離內外,好讓陽光能透進車內。

  他的視線穿過簾縫,瞟看著外頭的情景,不經意望見前方街道旁,趙如曦與幾名婢女正在說話,眉目愉悅,似是爲什麽事而高興,嘴角噙著柔和的暖笑。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沈思,他日前讓沈平三差人仔細調查過巫月莺,得知她並不曾學過舞,但先前兩次她展現出來的舞藝卻如此娴熟優美,絕不可能如她所說是夢中所見便能舞得出來。

  從她先前爲了逃婚斷然與葉少飛私奔這事,可看出此女性子極烈,後來因失敗被抓,更是決絕的與情郎雙雙服毒殉情,可見兩人之間情深意切,可葉少飛已死,唯她獨活,按理她該痛不欲生才是,但從她的神情中,他卻窺不出一絲痛楚哀傷之意。

  只有在跳舞時,她才會因全心投入舞蹈中而隨著舞姿流露出一抹哀婉的神情,可舞畢後,那抹哀婉便霎時消斂無蹤。

  是她已淡忘了對葉少飛的感情,抑或是……這個巫月莺並非是真正的巫月莺?

  馬車駿離前,沙浪辰按捺下心裏升起的某種異樣情緒,再回頭看她一眼,這才收斂心緒。

  此時的趙如曦絲毫不知沙浪辰已對她起疑,在芙蓉的引領下,興匆匆來到董記食肆,品嚐各種有名的蛋料理。

  有蒸蛋、煮蛋、烘蛋、炒蛋、煨蛋、烤蛋、鹵蛋、煎蛋等等,趙如曦頭一次吃到這麽多種蛋料理,每一樣都津津有味的嚐了幾口,她胃口大開,吃得眉開眼笑。

  填飽肚子返回王府的途中,看見路旁有人在賣麥芽糖,趙如曦便馬上要求停車,自己下車去買。

  她幼年時父親因外遇與母親離婚,之後她便與母親相依爲命,即使家裏只有她們兩人,但每逢過年時,母親都會親手做牛軋糖給她吃,多余的再分送給親朋好友。

  母親做的牛軋糖是她吃過最好吃的,軟硬適中,總讓她一吃便停不下來,一口接一口拚命往嘴裏塞。

  幾年前母親過世後,家裏只剩下她一個人,但每逢過年,她都會依循著母親留下來的這個習慣,自己做牛軋糖來吃。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過年,既然這裏有麥芽糖,那就不愁沒有做牛軋糖的原料了。

  回到王府,在趙如曦向羅明茂提出想自己動手做一道甜點時,他立刻撥了一口竈給她使用,需用的材料她先前在街市時已買齊,只缺了奶粉,但也無妨,不加奶粉,仍能做出傳統口味的牛軋糖來。

  做牛軋糖最困難的在于溫度的控制,若溫度控制不好,做出來不是太硬便是太軟,但這裏沒有溫度計可以測量,一切只能憑感覺。

  她將買回來的白麥芽加入適量的水和白糖、鹽一起熬煮,趁著熬煮麥芽時,她倒了些水和蛋白一起打發,由于這裏沒有電動打蛋器可用,憑她的力量很難打起來,幸好在她略略一提後,羅明茂便自動過來幫忙。

  因先前她提供了不少菜肴的做法,因此羅明茂對這位王妃極有好感,想知道她這次又想出了什麽新奇的吃食來。

  「王妃,這蛋要打到什麽時候?」羅明茂問。即使他力氣不小,但這般一直不停的快速打蛋,手也會酸。

  「打到硬性發泡就可以了。」趙如曦一邊顧著在竈上熬煮的麥芽糖,一邊留意蛋白打發的情況。

  「什麽叫硬性發泡?」他疑惑的問。

  趙如曦想了下,試著用他能理解的話來解釋,「就是將蛋白的泡沫打得更細更硬,當用筷子把它拉起來時,那些泡沬尾端略呈彎曲狀就表示可以了。」

  解說完,她瞄見一名小廚子將揉好的面團送進角落用磚石砌起來的一個封閉式的方形空間裏,她連忙問道:「羅師傅,那是什麽?」

  羅明茂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笑道:「那是用來烘烤肉類或是面團的地方。前日送給王妃吃的那些吉利餅,就是用那個烤出來的。」

  吉利餅的外皮吃起來有些像吐司,只不過面皮比較厚,將裏頭挖空包了餡料,味道不錯,趙如曦當時在吃的時候就很好奇,這裏又沒有烤箱,這種面皮是怎麽烤出來的,這時才知原來他們有這樣的烤爐。

  趙如曦心念一動,這裏既然有這種烤爐,那麽有些甜品、糕點也許可以試著做做看。

  「羅師傅,以後我想用那個烤爐來烤蛋糕,可以嗎?」

  「蛋糕?那是什麽?」羅明茂虛心下問。這陣子以來,他已經很習慣王妃常會說出來一些他聞所未聞的料理。

  「那是一種用蛋做的糕點,吃起來很軟很綿。」

  聽見又是他沒嚐過的食物,他毫不猶豫的點頭。「王妃只要得空,隨時可以過來做。」

  在他們說話間,麥芽糖已熬煮得差不多,蛋白也打得夠硬了,她把一滴糖漿滴入冷水中,見已能結成硬塊,表示溫度夠了,便將麥芽糖放到一旁讓它稍稍降溫,再快速倒進已打發的蛋白中攪拌。

  要一直攪拌到麥芽糖表面失去光澤爲止,然後再加入她之前讓人煸炒過的杏仁粒,再繼續攪拌,直到用手摸麥芽糖乾而不黏手,就可以倒入准備好的方形淺盤中,鋪平整型後,等到冷了,便可以取出來切成適中的大小。

  切好後,她拿了兩塊,一塊自己嚐,另一塊遞給羅明茂。

  羅明茂嚼完一塊,頻頻颔首。「這滋味不錯,甜而不膩,又能嚐到杏仁的香味,很耐吃。」

  趙如曦也覺得這次做得還不錯,她取走一半,另一半留在廚房沒帶走。

  羅明茂想了想,將其中一部分命人送去給王爺品嚐。

  這晚,沙浪辰入夜後才回王府,進屋後,看見擱在桌上那碟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他拈了一塊來嚐,接著便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連續吃了數塊後,他吩咐屋裏的一名婢女,「這是什麽糖?明天讓廚房再多做一些,送去給王妃吃。」

  即使身爲大廚的羅明茂都不曉得他嗜吃甜食,只有幾個心腹才知。

  婢女禀道:「是。不過王爺,奴婢聽廚房的人說,這是王妃下午親手所做,叫做牛軋糖,羅師傅覺得滋味不錯,因此特地送來給王爺品嚐,若王爺覺得好吃,過年前便再多做一些。」

  「這是王妃做的?」他不免有些意外。

  「是。」

  他若有所思的拿起一塊牛軋糖,想起先前麻婆豆腐和螞蟻上樹那幾道菜,還有甜的豆腐羹都是出自她的主意,現下她又做出這種他不曾嚐過的甜點,還有她之前所跳的舞,也是他見所未見,這讓他更加懷疑她的身分,她真是巫月莺嗎?

  接下來的三日,每日沙浪辰皆會撥空前來欣賞趙如曦跳舞。

  若是換了別的姬妾,只怕會覺受寵若驚,可對她而言只覺得困擾。

  雖然他每次過來都會親自爲她伴奏,配合他的琴音,能讓她跳得更加投入,可當她察覺到他投向她的眼神帶著某種探究之時,便有些心驚起來。

  她能感覺到他似乎在懷疑她什麽,卻不太確定是什麽地方讓他起疑。

  一曲舞畢,趙如曦擦去臉上的薄汗,見他似乎還無意要離開,她安靜的在一旁坐下,接過蓁兒遞來的熱茶默默啜飲。

  「王妃是從何時開始學舞的?」沙浪辰忽問。

  她下意識的要回答是從七歲開始,但開口之際忽然想起,這副身子的前主人巫月莺不曾學過舞,連忙吞回要說的話,轉而答道:「……以前不曾學過,這些舞都是我在夢裏所見,自己隨意亂跳的。」她繼續用那套說詞來應付他。

  沙浪辰冷黑的眸子睇著她,淡淡出聲,「是嗎?你的舞跳得可比那些自幼習舞的舞娘都還好,就連府中最擅舞的冰夫人都及不上你。」

  趙如曦心裏一驚,垂下眼回道:「王爺謬贊了,我哪裏比得上冰夫人,這些全是我一時興起隨便跳跳罷了。」

  他的眼神仍未從她身上移開,看似漫不經心的再問,「廚房的羅師傅說你常與他討論各種菜肴的做法,你又是如何知曉那麽多新奇的菜色?」

  她穩住有些緊張的情緒,鎮定的回道:「那些也都是我夢見的,加上平時喜歡下廚,所以就琢磨出那些做法來。」

  沙浪辰霍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長指擡起她的下颔。

  她嚇了一跳,睜大眼瞪著他。

  見她羽睫輕顫,臉上閃現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刻意俯下身緩緩再靠向她,觀察她的神情。

  趙如曦僵著身子,看他那姿勢,她懷疑他是要吻她,隨著他越靠越近,她的心跳失序的鼓動起來,一時不知該怎麽辦,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

  手心觸碰到他柔軟的唇瓣時,她才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麽,小臉倏地漲紅,趕緊縮回手藏在背後,結結巴巴的警告道:「你、你不要再靠過來!」

  她這副生澀羞怯的模樣大大取悅了沙浪辰,他伸手將她發上的一枝玉钗重新插好,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本王只是見王妃發钗歪了,想爲王妃簪好,王妃以爲本王想做什麽?」

  「我、我……沒、沒什麽。」趙如曦兩手緊握擱在膝上,擡起下颔,有些氣惱的瞪他,他分明是故意做出那種暧昧的舉動引她誤會,可惡!

  迎上她透著薄怒的眼神,沙浪辰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他站直身子,整了整衣袖,接著輕描淡寫的道:「先前因顧慮王妃的身子,故而未與王妃圚房,如今見王妃身子已無恙,本王會找個時間盡快與王妃圓房,以免委屈了王妃。」

  聞言,她驚愕的脫口而出,「不用了!」

  「不用?莫非王妃對本王有什麽不滿?」他幽深的雙眸緊盯著她。

  趙如曦想起自己的身分,支支吾吾的解釋,「不、不是,我是說,若是王爺抽不出時間,不用在意這種事。」拜托,他快忘了這件事吧。

  「王妃如此體貼,倒教本王更過意不去,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等太久。」

  她苦惱的張著嘴,不知該如何勸說才能讓他放棄這種可怕的念頭,天哪,他千萬別來碰她,她一點都不想跟他上床。

  她推拒的意思太明顯,沙浪辰怎可能看不出,利眸瞬間掠過一抹不悅。「本王這就去挑個黃道吉日。」丟下話後,他便拂袖離去。

  芙蓉興高采烈的喜道:「王妃,太好了!」

  由于下王爺一直未曾與王妃圓房,以至于那些姬妾都沒將王妃看在眼裏,連她也被府裏其他奴仆輕視,等王妃與王爺圓了房後,看那些人還敢不敢輕視王妃和她!趙如曦垮著肩,覺得一點都不好,根本就是糟透了。

  想到要跟一個擁有數十個小妾的男人上床,她心裏就異常排斥,不禁開始設想各種逃避的藉口和理由。

  無需等到趙如曦與沙浪辰圓房,在傳出連著數日王爺都上王妃那兒賞舞的消息後,翌日便陸續有數名姬妾來請安。

  此刻,正有幾名姬妾相約一塊前來——

  「前段時日聽說王妃身子不適,妾身雖有心想來請安,卻又怕驚擾了王妃的靜養,因此才遲遲未來向王妃請安,還望王妃娘娘莫怪才好。」說話的人是進王府已一年多的雪夫人。

  她這話也並不全是托詞,當初就是王妃的婢女讓人回絕了她們,說王妃身子不適須靜養,讓她們暫時無需過去請安。

  後來雖聽說她身子似是複原了,但她們見王爺一直冷落王妃,連探望都不曾,也就順理成章的繼續不來請安。

  靜安王府雖大,可架不住人多口雜,府裏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很快便會傳得人盡皆知,因此在得知王爺連著幾日都來了王妃這兒,她們嗅到不尋常之處,這才特地前來一探究竟。

  這已是今日第四撥來請安的姬妾,趙如曦面露倦色地說道:「不怪你們,我身子確實不好。」

  她剛嫁來王府時,碗琬和蓁兒不願讓人見到她病恹恹的模樣,才讓那些姬妾暫時勿來請安,若是可以,她很想叫她們以後也都不用再來,她很不喜歡這種無謂的應酬,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虛僞的客套話,她只覺得很累。

  雅夫人面帶笑意開口,「王妃身子應已無恙了吧?聽說王爺這幾日每日都過來看王妃跳舞呢,還對王妃的舞藝贊不絕口。」

  「就是呀,聽說王爺還親自爲王妃撫琴伴奏,這可是莫大的恩寵,就連咱們府裏舞跳得最好的冰夫人,都沒能讓王爺親自爲她伴奏呢,是不是呀,冰夫人?」雪夫人說著,刻意瞟向坐在旁邊的冰夫人。

  知對方是故意藉此來諷剌她,冰夫人不疾不徐的輕啓朱唇,「雪姐姐莫要這麽說,妾身身分低微,舞藝更不能與王妃相提並論,只是不知妾身有沒有這個榮幸能一睹王妃娘娘的舞姿,也好教妾身開開眼界。」

  其他兩人也一起觑向趙如曦,等著看她怎麽回答。

  趙如曦神色溫淡的回了句,「這事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說完,她看向蓁兒,想讓她送客,這三人你來我往,話裏都暗藏著機鋒,讓她有些不耐。

  蓁兒會意的出聲道:「幾位夫人,王妃娘娘身子才剛恢複不久,還需調養,等王妃身子完全複原,再請幾位夫人過來一敘。」

  聞言,三人相觑一眼,知她這是要下逐客令了,三人也不好多留,起身朝趙如曦福了個身告退,「那妾身不打擾王妃休息了。」

  趙如曦輕輕的點點頭,今早接見第一撥姬妾時,她還會客氣的起身送客,但蓁兒提醒她,她是王妃,她們只是姬妾,依尊卑之分,她無需親自相送。

  因此第二撥姬妾來請安離開時,她便擺出王妃的威儀,矜持的端坐著不動。待雪夫人她們一走,趙如嗪便交代蓁兒她們,「要是再有人來請安,就說我身子不適,讓她們回去。」然而她話才剛說完,便又有人上門了。

  「心夢請安來遲,還望王妃娘娘恕罪。」

  低柔的嗓音優雅得仿佛琴音,讓趙如曦忍不住回頭,想看看說話之人生得什麽模樣,這一見,她只覺眼前一亮,款款走進來的那名女子眉如遠山、眼若秋水、冰肌玉骨、豔媚絕倫,穿著一件淺紫色錦袍,外罩一件白貂鬥篷,更顯嬌娜。

  她一見趙如曦便粲然一笑,盈盈福身。「心夢見過王妃娘娘。」

  「不用多禮。」趙如曦收回眼神,聽見她的自稱,再看她的容貌,已猜到她是何人,「你是夢夫人?」

  她曾聽芙蓉說過,這位夢夫人美豔無雙。

  雖然先前那位冰夫人也很美,但她的神韻之間卻少了一股渾然天成的妩媚,不若夢夫人這般光彩奪目,只是夢夫人身量很高,竟比她還高出半個頭,依趙如曦目測,她至少有一百七十五公分。

  「不敢,王妃喚妾身賤名就好。」

  趙如曦朝她輕點螓首,既然客人上門,她也不好立即攆人,便招呼道:「坐吧。」

  夢夫人優雅落坐,芙蓉送上熱茶,她抿了口茶,含笑說道:「原本妾身前幾日便要來拜見王妃娘娘,可不巧妾身犯了些小錯,被王爺罰閉門思過十日,直到今日才能踏出房門,這才遲「這麽多日。」

  聽她這麽一提,趙如曦想起她先前曾失手打死了一名姬妾的事,芙蓉說她還不只打死過一人,可還真看不出她生得如此貌美嬌弱,個性卻這般凶殘。

  聽到她把打死人的事輕描淡寫說成是小錯,趙如曦決定還是少與她打交道爲妙,便委婉的表示,「我性好清靜,加上身子也不太好,以後不用特地來請安了。」

  夢夫人突然握住她的手,相當關心地道:「聽說王妃出嫁前就病了,又一路千裏迢迢遠嫁到靜安王府,這一番折騰下來,身子怕是難以消受,莫怪一到王府便人病一場。幸好如今見王妃似已恢複不少,妾身這才放心,想來只要好好將養上一段時日,應就能無礙了。」

  「嗯。」趙如曦輕蹙起眉想縮回手,但她握得有點緊,她一時間動彈不得。

  過了一會兒,夢夫人才放開她的手,朝她欠身請罪,「哎,瞧妾身一時太過關心王妃,竟冒犯了王妃,還請王妃恕罪。」

  「無妨。」趙如曝不想招惹這位大美人,只想盡快送走她。

  夢夫人笑吟吟道:「妾身就知道王妃是個胸襟寬大的人,王爺能娶得王妃爲妻,真是王爺之幸。對了,提到王爺,聽說王妃的舞藝很出色,就連王爺近日也常來看王妃跳舞。」

  見她一樣也是爲此事而來,趙如曦有些無奈。「我的舞沒跳得那麽好,王爺只是一時興起,來坐坐便走了。」接著她又婉轉的道:「我有些累了,就不多留你了。」

  夢夫人識趣的沒再糾纏。「那妾身告退,請王妃好好休息。」

  走出大門後,她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

  她方才趁機握住王妃的手,實則是在爲她號脈,根據脈象,王妃的身子確實被劇毒侵蝕得很嚴重,怕是撐不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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