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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探》第2章
第二章 關於本人

 1

 我姓隗,這個字比較少見,有三個讀音,一個同「雨」,這個音已經幾乎不用了,很多字典裡都沒有。一個同「偉」,可以做姓氏,但是我不姓這個,據說讀做「偉」這個音的家族是一個大支,有古語道「天下一個隗,老家蘆子水。」就是說現今北京西南郊房山區蒲窪鄉蘆子水村,是這個姓氏的聚集地,聽說那裡還有一座隗氏的祖墳。我姓的這個隗,讀做「葵」,我叫隗陰陰,這名字聽起來很滲人是吧,沒辦法,誰讓咱是1989年生人,又佔了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我倒是當真喜歡我這個名字,我估計全中國和我重名的人,應該沒有吧,咱是獨一份,多符合本小姐特立獨行的性格。

 其實我這個姓氏很奇怪,我媽姓姜,我爸姓張,我姥爺姓章,我卻姓隗,我竟然隨了我姥姥的姓,我不太明白我們家的族譜是哪位祖宗創立的,這位前輩是不是腦子竄煙了。

 和我這稀奇的名字比起來,我身上還有一件更神奇的事情,這是一個秘密————我,能看見鬼!

 我是陰陽眼,這件事情是我五歲的時候我姥姥發現的,那個時候我姥姥還沒有搬去美國,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年幼的我對生死還沒有什麼概念。有一次和我媽還有姥姥一起出門,我看見隔壁的張爺爺,他經常給我買很多五顏六色的糖果來我家,找姥爺下棋,我大聲招呼他「張爺爺,好」,結果我媽嚇得一個趔趄,手裡的五斤雞蛋全扔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我當然不知道,張爺爺已經過世了,那天是他的頭七,返本家的日子。

 之後我的日子比較乏味了,基本很少能夠單獨出門,就連上下學都有人接送,負責接送我的人是馮媽,她是我們家的下人,據說是姥姥的丫鬟。說是下人,我可從來沒有見她做過一件下人做的事兒,她和我們同桌吃飯,自己住一個客臥,和姥姥一起看戲,和姥爺下棋,總之我感覺她就是姥姥的一個閨蜜,一個一輩子不嫁人賴在我們家不走的,厚臉皮的閨蜜。可能送我上下學就是她幹得最累的工作了。

 馮媽其實長得挺好,和我姥姥有一點像,但是年輕一點,我估摸著她沒有姥姥大,不過我倒是從來沒打聽過她的年齡,怎麼也有六十了吧。也許是對她厚臉皮這件事有成見,我總不和她說話,她也不愛笑,總是冷著臉,上下學的路上我都是低著頭,飛快地走,她也不說話,就跟在我身後一米的地方。

 我對馮媽的態度轉變,是因為一件事,那是我二年級的時候,有一次過馬路,我停下等紅綠燈,突然不知道哪裡來了一群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向前打鬧擁擠,一下把我擠到了馬路上,飛馳的汽車衝了過來,司機根本來不及踩剎車。跌倒的一瞬間,我扭頭看見了那幾個小孩子的樣子,他們不是少了胳膊就是少了腿,有兩個腦袋還是扁的。我嚇的連喊都不會了,這時馮媽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一把摟住我滾到了一邊,汽車貼著我的耳朵駛了過去。馮媽的力氣很大,但是動作很輕柔,我幾乎沒受什麼傷,只是腿上破了一點皮。馮媽把我扶起來,拍掉我身上的土,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那是她第一次和我說話,聲音竟然很好聽,她說:「上學去吧,沒事了。」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喜歡上馮媽了,當天晚上我沖了一杯熱巧克力,想去送給她,那可是我最喜歡的飲料。誰料到姥姥也在馮媽的屋子裡,於是躲在門口的我聽到了以下這段奇怪的對話。

 姥姥說:「今天辛苦你了,遇見的是什麼你看清了麼?」

 馮媽說:「不礙事,幾隻吊腳的魍魎,小丫頭是大陰的命,沒有護符,鐵定會招這些個東西。托他們的福,小丫頭的護符做的差不多了。」

 姥姥:「可是今天這一摔,可是損了你五年的陰壽,不值得。」

 馮媽:「什麼不值得,小丫頭沒事就是值得。」

 姥姥:「那孩子的命格硬著呢,哪那麼容易有事兒。」

 馮媽:「就數你心大。」

 她們聊個沒完,我已經困得不行了,端著那杯已經冷了的可可回了自己的房間。喝完可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裡我夢見了今天的那幾個擠我的孩子,夢見他們跟我道歉,一個個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可愛的孩子,還夢見了馮媽,她牽著那幾個孩子走離了我的視線,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她們,翻了個身,我又做起其他的夢,竟然感覺這一夜睡得好極了。

 2

 日子過得挺快的,我22歲那年好像一眨眼就到了,我從上海的大學畢了業,我打算留在上海,所以老媽賣了我們在北京的老房子,買了兩套地段極好的公寓,一套租了出去,一套留給我回來北京的時候住。她和老爸帶著姥姥姥爺還有馮媽去了美國。因為老爸老媽把姥姥姥爺傳下來的「家具」生意做的不錯,去美國建分公司去了,終於我成了一個自由人,這正是我想要的。

 臨去美國之前,姥姥跟我做了一次深入的談話,這時候我已經漸漸的知道了一些關於我們家的————算是秘密吧。

 我姥姥也是陰陽眼,靠著這項特殊技能年輕的時候和別人倒不少斗,也就是盜墓。後來認識了我姥爺,這才洗手不幹,開始做家具生意,說是家具,其實也都是古董家具,或者很多都是極珍貴的木料雕得擺件。我就見過有個富商來見我姥姥,買了姥姥的一個練書法用的老鎮紙,是個百年的黃花梨木雕得貔貅,他付的價錢足夠我在北京二環買下一層樓,可是那東西我小的時候還用它壓過書皮,在我家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

 姥姥說,她姓隗,也是跟了她姥姥的姓,據說只有家裡有陰陽眼的人才能姓這個,至於為什麼,她一輩子也沒弄清楚。她也不知道族譜現在失散在哪裡了,只知道這規矩要傳下去。

 我慢慢的也知道了一件事情,馮媽,是鬼。她是一個鬼傀,是姥姥的姥姥給姥姥找到的,鬼傀說白了就像是你的第二條命,你和鬼傀做了約定,如果你遇到極危險的境遇,可以用鬼傀抵消一次往生,但是這只能是有陰陽眼的人才能做的約定,不然的話如果人人都能,豈不就要天下大亂了。

 我還沒有鬼傀,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樣的約定,但是姥姥說這事兒看機緣,該有的就會有的。我總覺得做鬼傀是件很吃虧的事兒,馮媽卻說不是,這是積功德的事兒,積的陰德多了,來生可以投個好胎。我於是問她,所以還是有輪迴這件事兒了?她就不搭話了。她不說我也不問了,這是我和姥姥學的,到底是人鬼殊途,有些事情不要太較真。

 姥姥給了我一個很舊的工作日記,還是那種豎著翻的,上面記了不少人的電話號碼,還有分類,公安,稅務,紀檢,我甚至還看到有一個分類是中南海。難不成是賣煙的?當時我可沒想那麼多,草草的看了一遍。姥姥讓我把所有這上面的號碼都存起來,但是不要打,說那都是些難纏的小鬼。我看著上面的名字,覺得有幾個很面熟,後來一查竟然都是當時的高官,嚇出了一身冷汗。媽媽咪呀,姥姥您難不成是特工?!姥姥沒給我解釋那麼多,她說她懶得浪費嘴皮子,讓我有什麼事兒就去問雲爺爺,這都是後話了。

 最後姥姥拿出一個很漂亮的水晶小瓶子,有點像眼藥水的瓶子那麼大小,雕成了一種鳥的樣子,那鳥長得很好看,但又說不出名字,有點像天鵝,但是比天鵝貴氣。裡面盛著淡淡的藍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姥姥親手給我帶上,馮媽在一邊不停的囑咐,小丫頭,可不許摘啊,這可是你們家的命呢。我仔細打量那小瓶子,沒有什麼接縫,也沒有開口,不知道這液體是怎麼進去的。

 3

 家人們走了之後,我開始在上海籌備長輩們交代的事情。購置了一處外灘的古樸的歐式洋樓,一樓是個茶室,老爸回國的時候在這裡約見一些老主顧,研究進貨出貨,他們大人的行當,我是沒有興趣的。老爸老媽都是普通人,自然不會做下地的事兒,但是經商手段確是一流。二樓我裝修的很時尚,弄成個酒吧一樣的所在,成立了一個工作室,專門幫人除鬼。

 我本來就有陰陽眼,又有自由搏擊的世界資格證書,再加上馮媽私下裡的傳授,藝高人膽大,就干起了替人除鬼鎮宅的行當。很多主顧看我年輕,辦公室又不像一般的神戶那樣貼滿八卦和符咒,大多不信。但是咱這行是靠本事說話的,我超度過被墮了胎的鬼嬰,鎮過害怕拆遷的百年老宅的魂魅,也降服過坍塌了的古廟下獨自成精的魑鼠……時間久了,名聲也響了,本來就家底殷實,現在又有了自己的「事業」,看看我的那些還苦苦掙紮在尋找工作邊緣的大學同窗們,有時候睡覺我還真的會笑醒。

 一晃時間就過了半年,2013年年初,我又整理姥姥給我的那個電話本,看見了一個名字:雲老頭。

 禁不住笑了,雲爺爺總是惹姥姥生氣,也難怪姥姥在電話簿上也不肯寫他的大名。不過姥姥之前有交代過,讓我有事兒就去找雲爺爺,也算是替她問候故人,事不宜遲,剛好我也有幾件事兒想問他,挑了一壇二十年的竹葉青,開車去了位於老城區的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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