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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探》第369章
第369章 姜冰冰

 「你來這裡幹什麼?」大哲說話的語氣裡面充滿了敵意,雲希明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衝動,姜冰冰看了看他,冷笑了一下。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你不需要那麼驚訝。」姜冰冰說,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一身灰色的運動服,人妖管家更是不知道在哪裡搞來了一頂帳篷,搭在了院子的外面,姨母已經被他們安頓在了裡面,情況不明。

 「你是來找我的?」我問。

 「算是吧,誰都行,只要是個管事兒的,就行。」姜冰冰故意把管事兒的幾個字說的清楚的很。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行了,你還真是找錯人了,這個院子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是管事兒的,唯獨我是個什麼都不管的。」我懶洋洋的回答,大哲把搖椅搬了過來,我更是舒舒服服的躺下了,雲希明又遞過來了剛才王娜姐切的水果,這一切都是在告訴小姜,在這一群人裡,我是個什麼樣的地位。

 「誰都行,我要一點東西。」小姜咬牙切齒地說,她看著雲希明遞給我水果的眼睛,恨不能滴出血來。

 「原來你要找的是後勤總管啊,那好辦,王娜姐,有人找。」我吆喝著。

 「什麼事兒?」王娜姐一邊答應著一邊小跑了過來,看見小姜站在一邊,王娜姐忽然停住了腳步,畢恭畢敬的說,「yy小姐,您找我?」我在心裡就要笑出聲了,我的這些個朋友啊,還真是,懂事兒。

 「啊,不是我找你,是這位姑娘,有事兒所求。」我說。

 「你這兒有沒有鎮定劑?」姜冰冰問,不過她的眼睛還是看著我的。聽到這個要求倒是我有點震驚了。

 「你要鎮定劑做什麼?」我問。

 「帳篷裡的,舊病犯了,沒有鎮定劑,不行。」姜冰冰言簡意賅的說。

 王娜姐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我,我不經意的點了點頭。

 「鎮定劑不是沒有,我是學醫的自然會帶,不過不可能給你太多。」王娜姐語氣傲慢的說,這是她裝出來。我用腳指頭想也猜得到。

 「不需要太多,有點就行。」姜冰冰的語氣有些放軟。

 「跟我來吧。」王娜姐帶著姜冰冰走去了廚房。不多一會兒王娜姐就折了回來。

 「王娜姐,你有沒有去看過她?」我問。

 「看了,藥是從我這裡出去的,我說我必須親自注s,她沒有攔著。」王娜姐說。

 「她是什麼症狀?」我問。

 「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麼病症,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直昏迷不醒,但是我看出有一些癲癇的症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很嚴重。不過鎮定劑這個東西如果現在就這麼依賴的話。只怕有什麼其他的副作用。」王娜姐說。

 「會上癮。」雲希明躺在旁邊的躺椅上說。

 「是,正是這樣。」王娜姐說。

 「那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情,靜觀其變吧。」我說。

 「王娜姐,那邊你的鍋好像開了。」大哲指了指廚房。

 「你這個胖子,我不是讓你幫我看著廚房麼?你吃的是什麼啊?誰讓你吃我的果盤的,我的西瓜怎麼就剩這麼點了?」王娜姐的咆哮一波接著一波,但是大哲早就跑遠了。我看著他們微微笑著,真好,如果不是在這荒山野嶺,在這孤村老宅。恐怕我們現在正在上海,享受著懶散的午後陽光。

 「你在想什麼?」雲希明問。

 「我在想,跟著我這個領導,讓你們像是沒有目的的無頭蒼蠅一樣跟著我四處為家。實在是太辛苦了。」我說。

 「辛苦?我們可不覺得,這荒郊野外的小山村裡,有這樣的進口美食,還有這樣的自然景觀,還有一個世界級的先進廚房,和好幾個美食家級別的廚子。你管這個叫吃苦?」雲希明笑著說。

 「聽你這麼說,還真是,那我心裡就沒有什麼愧疚了。」我嬉皮笑臉的說。

 「不對,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雲希明懊惱的說。

 「好啦,好啦,等這件事兒結束,我就給你們放假,放長假,帶薪長假。怎麼樣?」我說。

 「這可是你說的,我替你記住了。」雲希明說,我們倆聊得正開心,那邊姜冰冰又一次走了過來。

 「這次就是來找你的。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姜冰冰指著我說。

 我看了看雲希明,他識趣的站起身,把躺椅讓給了姜冰冰,姜冰冰躺了上去,我們第一次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近距離的談話,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她先開了口。

 「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一聲姐姐?」她問。

 「隨你,反正也差不了多少。」我說。

 「你不會以為我會叫吧?在我心裡,我的姐姐,永遠只有一個人。」姜冰冰說。

 「關於表姐的記憶,我也已經恢復了,她是個可愛的人,只可惜,現在我想起來了全部的事情,卻再也見不到她了。」我說。

 「也並不是完全見不到,我找你,就是因為我有一些關於姐姐生前的話,讓我告訴你。」姜冰冰說。

 「表姐有話要帶給我?」我問,一直以來,那個曾經陪我嬉笑玩耍的表姐,都是我心裡永遠的痛,都說虎毒尚不食子,為何姨母竟然這樣的狠心,竟然真的要了自己女兒的命。

 「沒有,她沒有特別的話要帶給你,你知道,她走的,很突然。不過有很多時候,我們呆在日本,她都會提到你,我把這些事情說給你聽,或許,這也算是完成了姐姐的遺願了。」姜冰冰說。

 「表姐,她都說說了什麼?」我問。

 「我記得我們離開隗家的大宅的時候,那年姐姐十歲,我只有七歲,當時真的就是睡了一覺的功夫,我們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一個我們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對你,對隗家並沒有全部的印象,只是聽家裡的下人說,是因為母親得罪了你母親,所以才把我們扔到了日本,自生自滅。我當時很生氣,很怨恨,我並不懂得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一夜之間,我喜歡的玩具,愛吃的零食,全都不見了,作為一個小孩子,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可是姐姐總是摟著我說,並不是這樣的,我們還有一個特別特別好的表姐妹,她說總有一天,你會把我們接回隗家的。」姜冰冰說。

 「如果姨母不是做了那樣的事情,如果我的記憶沒有被修改,你們怎麼可能被送走。」我難過地說。

 「這件事兒的責任在誰,我早就已經知道,所以你不需要難過。我們去了日本之後,雖然本家不准我們回國,但是日常的供給從未短缺過,我們過得也算是衣食無憂,後來母親又認識了不少的日本官貴,我們的日子過得很富足,沒有吃什麼苦,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姜冰冰說。

 「那就好。」我感慨道。

 「去了日本之後,母親開始變本加厲,她除了出去應酬,就是躲在實驗室裡,研究咒術,研究屍體。陪伴我們姐妹倆的日子越來越少,每當這個時候,姐姐就會帶我出去,她會帶我去海邊,然後告訴我,就在那片海的對面,有一個表姐妹,會來接我們回去。可是她總是這樣說,總是這樣盼著,卻沒有等到這一天。」姜冰冰說。

 「表姐,是什麼時候,出的事?」我問。

 「是她十八歲那年,母親為她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是一位五十多歲的日本財團的老闆。姐姐不答應,自己吃下了整整一瓶安眠藥。不過當時她被搶救了過來,她和母親大吵了一架,她勸母親收手,帶著我們回歸本家,母親根本不肯,爭吵之中,她失手,打死了姐姐。」姜冰冰的語氣雖然鎮定,但是兩行眼淚卻悄無聲息的留了下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的狠心。」我說。

 「姐姐走後,母親其實也是懊悔不已,但是她就是從來都不服軟的人,她說這是姐姐咎由自取,只不過,從那之後,有很多次,我都看見她獨自坐在姐姐的房間裡。直到現在,在日本的府邸,還留有姐姐的房間,沒有清理。」姜冰冰說。

 「我沒能去參加表姐的葬禮。」我難過地說。

 「你不必參加,也不必自責,因為姐姐根本就沒有葬禮。」姜冰冰說。

 「你說什麼?沒有葬禮?怎麼會沒有葬禮?」我問。

 「我不知道,事發之後母親帶走了姐姐的屍體,我不知道究竟她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姜冰冰說。

 我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她發覺我在盯著她看,立刻警惕了起來,「你幹什麼?」

 「我只是看看現在這個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的人,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是不是剛才耀武揚威的那個人。」我說。

 「現在這樣跟你說話,並不代表我就是在跟你示好,或者向你低頭,只不過是為了了卻姐姐的心願。之前幾次見面都沒有合適的機會和你說這些。不過現在話說完了,我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接下來我跟你說的話,全都是代表我自己。從我的本心裡,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我的親人,你們只不過是我的所有痛苦的來源,是我失去姐姐的罪魁禍首,所以,如果是我的話,我恨不得立刻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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