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電影沒有騙人,這個世界上最感人的是愛過,詳見陳舟殺寇秋的原因。
最致命的是笑容,請參考陳蕓殺寇秋的原因。
想要挑戰生命的不可能?簡單,笑著去愛過。
此時,陳舟面上帶著虛幻幸福的笑容,“你還愛我嗎?”
寇秋真摯道,“我愛全人類。”
陳舟,“每個夜晚,我都會想:要是十二歲之前你就死了該多好,這樣我記憶力裏的你還是那個纏著我玩舉高高的孩子。”
寇秋推開門,“我還是走好了,你自便。”
陳舟並不攔他,“等我處理掉一些礙眼的家夥,小秋,我會去找你的。”
寇秋,“……夢裏來就好。”
外面的空氣帶著些秋天獨有的幹燥,但還是覺得不錯,雖然比不上陳舟辦公室裏的新鮮,卻勝在沒有看不順眼的人。
要不是陳舟提起,他竟然忘了自己還有一份喜歡玩舉高高的黑歷史,於是一個惱人的常見哲學問題出現了,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是不是同一個人。
細胞代謝改變,思想改變,對人的看法也改變。
寇秋伸出胳膊把手機舉高,‘哢嚓一聲’,來了個自拍。
他決定今後使用照片記錄自己的人生。
水杉站在很遠的地方就見寇秋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發呆,原本往教學樓的腳步一轉,就往這裏走來。
“在做什麼?”
寇秋被突然一句話驚醒,眼神中帶著些還未散去的迷蒙,喃喃道,“就在剛才,我被自己美到了。”
水杉:……
寇秋揚起手機在他面前,“看。這個帥氣的就是我。”
水杉瞧了眼,果真帥氣的不得了,俊美的五官配上手機自帶美圖效果,美的放肆,美的太過。
長成這樣,不知道是福是禍。
水杉,“把照片發彩信給我。”
寇秋,“五毛一張。”
水杉掏出一塊,大方道,“不用找了。”
寇秋給他發過去,然後目光停留在水杉手裏的雜誌上,封面上的男人很性感,屬於特別能吸引人眼球的那種。
“這是誰?”
水杉,“鰲勝。”
寇秋,“我只聽說過鰲拜。”
水杉,“你沒聽說過他?”
寇秋搖頭。
水杉,“新生代天王鰲勝,這陣子風頭很盛。”
寇秋,“想不到你還追星?”
水杉,“我不看電視,對明星沒興趣,只是看這個鰲勝有些合眼緣。”
寇秋想到上次他為家長會做的演說詞,完全有理由相信水杉對於這個鰲勝估計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你不覺得他很像你麼?在某種方面。”
寇秋看著雜誌封面上還留著些胡渣的性感男人,“沒看出來。”
水杉,“每當你誌得意滿的時候,就會做出和他一樣的動作,下巴上揚,眼神倨傲,均是目下無塵。”
無論如何,寇秋對這個鰲勝上了分心,畢竟目前市面上流通的天王有一個很可能就是他分裂出的個體。
寧可坑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發完彩信,寇秋回到教室時,忽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當時和白夢秋談論完,婚禮現場熱鬧無比,他在電梯口等到結束剛好被寇季薬轉接給藺安和。
那賣烤鴨的了?
姬芝伸手在他面前擺了擺,“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寇秋,“我好像把東西落到了婚禮現場。”
姬芝,“酒店設有失物招領。”
寇秋,“你還記得婚禮當天用話嗆寇鎮的人不?”
“神人啊!”姬芝還沒開口,陳樂天就先轉過來,“我一直想問,你哪裏交的朋友,膽子也忒肥了。”
寇秋,“他人呢?”
姬芝,“你走後不久,他就走了。”
陳樂天補充道,“我在酒店門口見到他被一輛黑色的轎車接走了。”
寇秋想了想,暫且不去思考賣烤鴨的下落,他在藺安和家住了一天,懶惰還窩藏在他的房間裏,懶成那樣,不知道有沒有被餓死。
到了放學的時間,校門口不是熟悉的賓利,有車子鳴笛,車窗半搖下來,露出英俊的側臉。
寇秋走過去,語氣中帶著些疑惑,“父親?”
“上車。”
寇秋坐到後座,“您怎麼會來?”
寇季薬不答反問,“你見過你母親了。”
語氣很肯定,寇秋毫不懷疑他已經知道內情。
“是。”
寇季薬,“為什麼不和我說?”
寇秋低頭用手機p照片,“小事而已,您怎麼會知道?”
狡兔三窟,要主動收集到白夢秋的消息簡直難於登天。
寇季薬,“她自己來找的我。”
寇秋蹙眉,想不出對方找寇季薬的理由。
“她說你上次答應她交的養老沒給她交。”
寇秋澄清,“我只是定了十年分期上交計劃。”
寇季薬,“想必你母親已經告訴你了。”
他說的沒錯,關於實驗的事情白夢秋大多數都已經告知他,雖然沒聽太懂,但有關自己重生後被追殺的事卻有了解釋。
氣氛沈默了一陣,因為車窗重新搖上去,車內空調的溫度讓人無端感覺到涼意,封閉的空間像是鎖住了兩只困獸。
寇季薬忽然道,“你母親說的話,不要多想。”
寇秋點頭,也沒什麼好想的,要麼絕地反擊要麼靜靜的等著被殺。
“我很抱歉。”
“與您無關。”自己的被殺和重生某種程度上只能說是人美遭天妒。
寇季薬目光停在他身上,“關於你的身世,原本該由我告訴你,而不是你母親開口。”
傳說中的驚天秘聞來的猝不及防!
寇秋楞了好久,才道,“你被戴了綠帽子?所以我連私生子都算不上?”
聯想到白夢秋當天在酒店說的,他頓時覺得晴空三道雷劈到自己身上。
寇季薬眉峰攏起,“別胡思亂想,你當然是我的孩子。”
寇秋,“那我不是白夢秋生的?”
寇季薬,“當然是。”
寇秋,“既然如此,有什麼所謂的身世?”
請不要亂用詞語。
寇季薬,“你母親不是告訴你了?”
寇秋把手機收起來,坐直身子,“我覺得我們說的不是一件事。”
寇季薬,“原來她竟是沒說。”
他有預感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寇季薬,“幸好她還知道分寸。”
車子發動,寇秋等了好久,也沒等到寇季薬的後續。
他開口問道,“然後呢?”
寇季薬,“沒有然後,此事到此為止。”
寇秋,“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一直胡思亂想下去。”
寇季薬,“你開心就好。”
對方鐵了心不說,寇秋乖巧懂事的沒有繼續問下去,轉而講起了故事,“……一只蟋蟀對一只粉紅色的豬說,我跳上去跳下來絕對沒有聲音,你信不信,豬說不信,於是蟋蟀跳上去跳下來果真沒有聲音,”說到這裏,他頓了下,問正在開車的寇季薬,“您聽我說話沒?”
寇季薬,“在聽。”
寇秋滿意點頭,“母豬說我不信,你跳給我聽,於是蟋蟀再跳上去跳下來還是沒有聲音,”他又是一頓,問寇季薬,“您聽我說話沒?”
寇季薬,“在聽。”
寇秋微笑點頭,繼續重復這個故事。
……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餐廳門口,寇季薬負責停車,寇秋在他耳邊滔滔不絕重復這個問題。
見好就收這個道理誰到明白,寇秋決定最後再問一遍,就結束今天的故事。
“您在聽嗎?”
“我在……”
最後一個字卡在嗓子口,寇季薬突然安靜,爾後握住車鑰匙的手一頓,緩緩開口,“粉紅色的豬?嗯?”
五分鐘後,寇秋頂著頭上的包悲傷的坐在餐廳裏。
小籠湯包,蔥油飛餅,還有爆炒小龍蝦。
寇秋筷子還沒升到盤子上方,就被夾住彈走。
寇秋,“我要吃蝦。”
寇季薬一邊剝蝦一邊道,“只有蝦仁,沒有蝦。”
寇秋眼神無比真摯,“我錯了。”說著,問服務員要了一根皮筋,特別殷勤的幫寇季薬把長發紮起,方便對方吃蝦。
寇季薬把剛才寇秋跟他講的故事原模原樣的為他講了一遍,寇秋每回答一句‘在聽’,寇季薬就把剝好的蝦仁放在他盤裏。
餐廳服務員抹淚,多麼父慈子孝的一幕。
可愛的少年啊的張大嘴巴,就有蝦仁投餵進去。
雖然接連承認了二十六次自己是只粉色的豬,但不得不承認,被投餵的挺爽的,這種吃小龍蝦不用剝的感覺太棒了!
吃飽了,寇秋揉著肚子開始打起寇季薬的主意。
是不是親生的,偷根頭發絲就知道了。
於是他走到寇季薬身後,雙手搭在對方肩上。
寇季薬,“怎麼?”
寇秋不說話,用行動麻痹對方的思想,開始給他揉肩,力度雖然有些不夠,但孩子盡孝心,寇季薬還是高興的。
趁對方放松的時候,寇秋罪惡的雙手慢慢朝寇季薬如墨的頭發伸去。
“往左一點。”
寇秋的手不情願的縮了回去。
“用力一點。”
……
免費充當按摩工好久,寇秋也沒能如願偷到根頭發絲,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椅子上掛著的外套,結果別說頭發絲,連粒灰塵都沒有。
寇季薬結賬後,看著垂頭喪氣寇秋,淡淡道,“走吧。”
寇秋有氣無力的站起來。
寇季薬嘆氣,扯下跟頭發,遞給他。
寇秋揮揮手,“態度這麼坦然,一看我就是親生的。”
寇季薬,“血濃如水,你自然是我的孩子。”
寇秋,“你有沒有兄弟姐妹?”
寇季薬,“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的確,寇季薬是寇鎮的獨子。
上車時,寇季薬把錢包收回去的時候有些納悶道,“最近錢包裏的錢好像少了很多。”
想到寇季薬這兩天是回家住的,寇秋瞬間猜出了罪犯是誰,他咬著嘴唇想,果然性格之間是會傳染的,原本以為只是好吃懶做,跟貪欲廝混久了,竟然get了偷錢這項技能。
睡著他的房間,偷著他老爹的錢,就差沒搶他的男人了!
寇秋:果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防!以後一定得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