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流產

　“你這是什麼意思？”發布會結束，宋子城把卓晶晶拽上車，冷聲質問她。

　“不然呢，我還能怎麼辦？”卓晶晶捂著臉哭了起來，“你今天找我談，不就是想讓我把孩子做掉嗎？”

　宋子城啞然，原來是壞在他昨晚的那通電話：“我只是找你商量，有逼你去打胎嗎？你看看做的事，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宣布，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了你嗎？”

　卓晶晶抬頭，對上宋子城滿是怒氣的雙眼，心裡也有些害怕，這個男人畢竟在娛樂圈混了這麼多年，雖然有弱點，但手腕人脈都不缺，真的惹惱了他，要毀掉她很容易。

　咬咬牙，她從一個三線小明星混出頭，吃過多少苦，要是沒有個強硬的後台，以後的路依舊不好走，必須放手一搏。卓晶晶一把拉住宋子城的手，痛哭失聲：“我錯了，我只是太愛你了，當初得知你要跟邱明艷結婚，我就瘋了，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不能讓你跟別人結婚……”

　宋簫跟爺爺在家裡看到電視上的直播，就意識到事情要遭，果不其然，到了中午，宋子城打來電話，說這事有點麻煩，得先安撫住卓晶晶。

　“這個不爭氣的！”老爺子生氣地摔了手中的杯子。

　宋簫眯了眯眼，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要是卓晶晶真想憑著孩子嫁進來，當初為什麼還想往他身上倒？

　第二天早上，宋簫推開房門，就看到客廳裡多了個人。

　穿得十分端莊得體的卓晶晶，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笑意盈盈地坐在沙發上，跟滿臉寒霜的宋老爺子說話。宋子城一早去公司處理事務，現在屋裡只有老爺子和陳阿姨。

　宋簫將剛剛跨出房門的腳收回去，關上門，撥通了宋箏的電話。

　第一次打通，宋箏直接把電話摁了。再打一次，才接起來。

　“幹什麼？”宋箏十分不耐煩地問。

　“跟你說個好消息，”宋簫的語調很是愉悅，“卓晶晶今天登門來看我爺爺了。”

　……

　掛了宋箏的電話，又在房間裡等了許久，直到聽到宋子城回來的聲音，宋簫才慢慢悠悠地下樓。

　“你怎麼在這裡？”宋子城對卓晶晶出現在這裡很是驚訝，對上滿面寒霜的宋老爺子，頓時有些難堪。

　“昨天聽說老爺子來了，我來看看，”卓晶晶用余光瞥到了正在下樓的宋簫，便接著說道，“而且上次跟簫簫有些誤會，我想來跟他道個歉。”

　宋簫慢慢走過去，坐在爺爺身邊。

　“簫簫，這是給你的禮物，”卓晶晶看到宋簫，立馬站起來，拎起一個包裝精美的硬紙袋遞過去，“上次在片場招呼不周，讓你受委屈了，阿姨跟你道歉。”

　宋簫看也不看那禮物，微微抬了抬下巴：“放桌上吧。”

　卓晶晶舉著禮物袋子有些尷尬，委屈地看了一眼宋子城，這才把禮物放下。

　這副作態讓宋老爺子看著膩歪，輕咳一聲：“卓小姐能來看我這個老頭子，我很高興，但有些話我得說到前頭。”

　宋子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父親瞪一眼，就不說話了。

　“我們宋家是喜歡孫子，但不會因為孫子就娶一個心機深的女人，”宋爺爺用拐棍杵了杵地面，“年紀輕輕的，有大好的前程，何必非要做別人的後媽？”

　卓晶晶被這話說得面色通紅，臉上有些掛不住，低頭掩去眼中的情緒，再抬頭，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了下來：“老爺子，我是真心喜歡子成的，而且，這是我第一個孩子，我不捨得……”

　說著，卓晶晶站起身來，試圖去拉宋簫的手：“簫簫，阿姨以前做的不好，你能不能給阿姨一個機會？”

　宋簫把手縮到背後，往爺爺身邊躲了躲。

　老爺子看到孫子這幅模樣，更生氣了：“別碰簫簫！”這孩子以前有自閉症，不喜歡跟人接觸，被人碰到會緊張。

　宋簫微微眯起眼，這身體原本的習慣他聽陳阿姨說過，被陌生人碰就會掙扎，跟宋子城交往這麼久的卓晶晶不會不知道。

　正在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宋簫站起身來，躲開卓晶晶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邱明艷母女。

　宋簫一開門，母女二人就衝了進來。

　“卓晶晶，你個賤人！”邱明艷衝過去，抓著卓晶晶的頭髮就往後拖。

　“啊——”卓晶晶尖叫著掙扎。

　邱明艷以前仗著資格老又是老闆的情人，沒少欺負卓晶晶，而卓晶晶就是因為氣不過才去勾搭宋子城。之後卓晶晶爆料毀了邱明艷的前程，又仗著懷孕要跟宋子城結婚。兩人新仇舊怨加在一起，頓時廝打成一片。

　宋箏也跟著加入戰圈，幫著她媽打人。

　宋老爺子看得直搖頭。

　宋子城看著不像話，一手一個把兩人分開，卻被兩個打紅了眼的女人一起撓了。

　“啊！”正亂著，卓晶晶突然慘叫一聲，滑到地上，“孩子，我的孩子……”

　鮮血順著穿了超短裙的腿縫流出來，很快染紅了一片地毯，所有人都愣住了。

　“愣著幹什麼，趕緊送醫院！”宋老爺子拿拐棍敲了敲地面，眾人才回過神來。

　自始至終冷眼旁觀的宋簫，錯開眼不看地上露著大腿的女人，對宋子城說：“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卓晶晶聽到這句，掙扎著說道：“不，不能去公立醫院……去，去大魚婦產醫院……”

　公立醫院人多眼雜，確實不合適，大魚婦產醫院是一家私密性極好的私人醫院，卓晶晶要求去那裡也是對的。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宋子城把卓晶晶送去醫院了，邱明艷和宋箏不敢多呆，也跟著走了，屋子裡只剩下祖孫兩人。

　宋爺爺看看染了血的地毯，長嘆一口氣：“這都叫什麼事？”

　宋簫注意到剛才眾人說的“大魚婦產醫院”，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跟那個“大魚遊樂場”似乎是一個系列的。

　虞棠正在院子裡無聊地逗狗：“張孝仁，去把球撿過來。”

　哈士奇總是傻乎乎的，追著球就去了，捉住球卻不知道拿回來，自己撒歡地叼著球到處跑。

　“蠢狗。”虞棠嗤笑一聲，不遠處的獨孤暗突然跑過來，把正在響的手機遞給他，一看上面的名字，立時來了精神。

　“大魚婦產科，是你家開的嗎？”宋簫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是呀，你看那‘大魚’兩個字就知道了。”虞棠把湊過來的張孝仁踢開，專心跟自家皇后說話。

　“那，能幫我查個東西嗎？”宋簫有些不好意思，這種內宅的陰私事去托皇上，實在是殺雞用牛刀，但除了虞棠，他還真不知道找誰幫忙。卓晶晶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這孩子流產雖然沒能嫁禍到他身上，但說不定還有別的後招，他得早做防範。

　那邊大魚婦產醫院中，卓晶晶正蜷在病床上哭泣，一旁的大夫語調沉痛地告訴宋子城，孩子沒了。

　“我的孩子，嗚……”卓晶晶一邊哭一邊念叨，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宋子城有些可惜那個孩子，但更多的是輕鬆：“我會補償你的。”畢竟卓晶晶跟他的時候，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這為了他懷孕又流了孩子，讓他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卓晶晶跟一旁的大夫隱秘地對了個眼神，又把臉埋到手臂間，掩去其中的不甘。要是宋簫推她的，就能以此威脅宋子城讓他娶她，現在可好，是邱明艷那個賤人乾的，她倆本來就是死仇，有什麼意義？

　大夫張亞楠是卓晶晶的閨蜜，幫她出具了一份假的診斷書，寫明是第一次流產，而醫院裡是有每一次的檢驗報告的。

　虞棠拿到檢驗報告，不由得冷笑，這個宋子城，果然到哪輩子都是個糊塗蟲。

　“棠棠，你調取醫院的病例做什麼？”大魚婦產醫院是虞棠他媽媽管理的項目，虞棠要調取病例，醫院會先問過她。

　“我同桌的爸爸，找了個小情人，流產了要賴到他身上，我怕他被騙，就想調出來看看有什麼問題。”虞棠半真半假地說著，他這母后不喜歡心眼多的人，上輩子就是因為宋簫呆呆愣愣的才討了她的歡心。

　雖然宋簫在皇帝陛下看來依舊呆呆愣愣的，但以這個年齡的小孩子，不應該有那樣周密的算計。

　虞媽媽拿過病例來看看，皺起眉頭，“習慣性流產”，還是多次流產導致的。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快點告訴他，這不是他的錯，”虞母對還未見面的宋簫很是同情，聽說是虞棠在學校唯一的好朋友，更是上心，“這兩天讓他到咱家寫作業吧，離那些人遠遠的。”

　母后聖明！虞棠在心裡默默叩謝母后，回到房間就給宋簫打電話：“太后召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大魚婦產醫院廣告篇》

　太后：大魚婦產醫院，您忠實的好夥伴

　大夫：今天做手術，明天就上班

　簫簫：實乃宅鬥宮鬥

　爺爺：小三上位

　張孝仁：汪汪汪汪

　魚塘：...必備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