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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後重生之豪門萌妻/獻給親愛的邵先生》第257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身世

 一個看似根本未說完的故事,卻是又好像交代了所有應該交代的事情,男人和女孩的關係,成了一個開放性的、任人遐想的結局而已。

 一個充滿了濃重悲劇色彩的故事,裡面卻是雜糅了許多複雜的人性解說,男主人公在桃花谷艱難十九年,一開始是因為懷著對女孩回來的希望,再後來是懷著要將女孩的女兒帶出谷的決心。

 女主人公確切的來說有兩位,林綺夢一開始是陽光活潑,在桃花穀停留了幾日,卻是變得纖柔憂傷,被幾個男人抓走之後的她一開始並未屈服,也是因為她年輕漂亮,村落的族長將她暫時囚禁了一個月,月事遲遲未來,再加上精神恍惚脆弱,她以為自己懷孕了,懷了男朋友的孩子。

 為了活命,也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她屈從了族長,也就是一開始將她扛回去的一個中年男人。與此同時,男人的兒子發自內心的喜歡上了她,為了得到她,設計殺害死了自己的父親,搖身一變成了村落的族長,順帶著繼承了父親的一切,包括女人。

 林綺夢生了一個只有四斤多的女嬰,生產之後血崩而亡,她也是以為自己孩子的父親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孩。

 實質上,因為太過年輕,她並不知曉懷孕的天數如何計算,孩子的滿月酒轟動村落,在男人的回憶中,距離她們深陷桃花穀過去了整整一年時間。

 林綺夢的女兒,是村落兩任族長之一的孩子。

 深愛著林綺夢的年輕族長給女嬰取名思思,從小在桃花穀長大,她是桃花穀眾人的掌上明珠,從小天真爛漫、無憂無慮。

 但同時,在她的眼中,鮮血和人體器官,卻是再正常不過的。

 桃花谷裡的居民是麻木而愚昧的,古舊村落裡的傳統是唯一的兩個字,服從,殺人對他們來說就和栽花種樹一樣的尋常。

 而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的黑暗勢力,以及員警對男主角寬容的放行,更像是一種悲情的諷刺。

 林綺夢自以為保全了孩子,臨死之前心裡還殘存著最後一絲幻想。

 男主角用十九年的時間重獲自由,為了徹底逃脫,讓穀中一眾人放鬆警惕,也是為了有權利將女孩帶出去,後來的日子他已經能笑著將和他當年同樣年輕的男孩騙進谷中,親自動手挖下他們的心臟。

 他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原本就要在桃花穀覆亡的時候向員警自首,可是因為桃花谷的古村落消失的不留痕跡,讓他一度陷入迷惑和困擾之中,精神恍惚的帶著女孩從警局離開。

 故事停留在女孩脫衣服的一段。

 歷盡滄桑的男人失神了,他恍惚回到了桃花穀中,他和女孩的第一次,半開的窗戶外是氤氳成片的桃花香,女孩光裸潔白的身子被月光裹了一層輕紗,美麗的好像一個夢。

 “綺夢。”

 男人對著女孩低低開口,喚了一聲她母親的名字,在女孩懵懂的神色中,他落下渾濁的一滴淚。

 整個小說在男人的淚水中徹底結束,和薑幾許以往任何一本小說故事都大相徑庭,卻是突破了她以往任何一本小說的銷量,直逼心臟的暗黑情緒讓每一個看過小說的讀者都喟歎唏噓萬千。

 “這個世界你所不知道的角落,總是隱藏著讓你難以想像的黑暗。”

 “傷心過後、恐懼過後,卻是讓每一個人打心眼珍惜能正常生活在陽光下的日子,每一天看似平淡無奇的時光,其實已經是上天最美好的饋贈。”

 “桃花穀村落的可悲就在於,那些麻木而愚昧的居民,並不知道他們在犯罪。”

 “年輕的族長為了得到林綺夢殺害自己的親生父親,殺人如麻冷酷無情的人對上心愛的女孩卻是真的寵到了骨子裡,也許世界上當真有這樣令人瘋狂的愛情。”

 “林綺夢太可憐,無端端的討厭她天真爛漫的女兒,太諷刺了!”

 “男主角為了帶思思出穀造孽太多,為什麼不能設身處地的為別人想一想!”

 “裡面的中年婦女何花花太可惡了。真的想一刀戳死她。”

 “薑幾許到底怎麼寫出這樣風格迥異的一本來,太沉重了!”

 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貼吧裡的討論,徐伊人的情緒也是跟著一眾讀者再一次百轉千回,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雲和”兩個字閃爍在螢幕上,她撫著心口呼吸了一下接通在耳邊。

 “怎麼樣?”起身到了窗邊,目光落在外面成片的樹木上,她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輕聲問了一句。

 “可以。”雲和沉穩的聲音從電話那邊慢慢傳來,稍微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如果改寫劇本的話,可能需要對結局做一下調整。桃花穀消失匿跡這樣的結局肯定通不過審批的,員警順藤摸瓜將他們一網打盡還差不多。”

 邪不勝正幾乎是電影電視永恆不變的主題,無論過程怎樣曲折,罪惡被光明所驅散,有情人終成眷屬、善惡到頭終有報,也才是螢幕最終可以展現的結局,縱觀華夏電影,在這一點上,基本上可以算是殊途同歸。

 也只有這樣,才會被普遍觀眾所接受,也才能讓跟隨著故事動盪不安的一顆心得到撫慰。

 這樣的道理,徐伊人自然是明白……

 “至於男主角,最後肯定也不可能逃脫法律的制裁,被脅迫並不能成為他犯罪殺人的藉口,我覺得設計瘋掉比較好……”雲和一字一頓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所說的每一點都是十分中肯,徐伊人安靜的聽完,長長舒了一口氣,才是若有所思道:“《歌盡桃花》的讀者市場非常好,要是拍成電影原本就是一種保證,賣點也很多,應該都不用擔心。不過眼下也不著急著改編劇本,我先聯繫一下原作者吧,她同意的話再按正常程式籌備。”

 那邊的雲和自然是答應,掛了電話,徐伊人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書桌上,封面扉頁灼灼其華的桃花每看一次都會讓她覺得悲傷,可這樣的心靈震顫卻也是好久沒有過。

 最近的一次也就是金麒麟獎的頒獎典禮上,鄧威飾演男主角拍攝的那一部《零度以下》。

 好的作品就是這樣,無論看過多長時間,所帶了的情緒波動會永遠的回蕩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就好像想起《零度以下》,她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北方山林的落雪青松,泥濘的山道,男主人公蹣跚的背影。

 而眼下,腦海裡想到《歌盡桃花》,她就會想到扉頁這樣一幅帶著濃重悲傷的圖畫,無論是悲劇還是喜劇,好的作品都是可以蕩滌人的心靈,讓人從中得到頗多領悟。

 《零度以下》樹立起男主人公高大偉岸的形象,卻是無形中映射了除他以為芸芸眾生的普遍選擇,社會責任太過沉重的時候,絕大多數人會選擇有效規避,畢竟,趨利避害是所有動物的本能,人也是不例外。

 《歌盡桃花》在讀者群裡中引起了多方面多角度的討論,說到底也是因為面對著太多無力的現實,每個人設身處地去思考的時候,都是不能得到結論,自己會不會作出和男女主人公相同的選擇。

 向沉重的命運屈服,和愚昧的居民同流合污,男女主人公如果不這樣,唯有死。

 為了活著,每個人的心理承受底線,都會超乎自己的想像。

 故事裡的男女主人公就好像一面鏡子,看著他們,每個人都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接近最真實的自己。

 就連她,也許以前會相當肯定的去反抗,可是當一個女人自以為懷孕的時候,所有的心境又會發生再一次的改變。

 母親能為孩子忍受的,有時候更超乎自己的心理預期……

 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拿到了薑幾許的電話,徐伊人試探著撥了過去。

 “你好,我是薑幾許。”對面女孩的聲音和每一次見面一樣,徐伊人似乎都可以想像到她俏皮狡黠的笑容。

 “我是伊人。”微笑著說了一句,電話那邊的薑幾許意外的“哦”了一聲,繼續笑著開口道:“怎麼想起來打電話給我啦?我也還都沒有你的電話呢?”

 “我看完你的小說了。寫的很好。”斟酌著字句說了一聲,想起那些極有畫面感的描繪,徐伊人又繼續道:“你願意把這部小說搬上螢屏嗎?”

 電話那邊的薑幾許安靜了下來,徐伊人能感受她一瞬間的沉默,想到她最開始的那些話,有些遲疑道:“是不方便麼?你好像說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是不是要先徵詢當事人的想法?”

 想到當事人,她一時間也是有些沉默了。

 畢竟這故事裡的當事人都並不光彩,縱然可以保密,也不一定願意他們這樣的故事被搬上螢屏。

 尤其是,薑幾許又從何處得到這樣的故事,真實度有百分之多少,故事的男女主人公現在如何了……

 作為一個讀者,徐伊人其實依舊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得到解答。

 “他們都已經去世了。”過了良久,那邊的薑幾許慢慢說了一句,舒了一口氣開口道:“我考慮幾天可以嗎?考慮好了給你答覆。”

 她說話的聲音輕輕的,徐伊人正要應答,她帶著些悵惘的下一句卻是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當事人……小說裡的林綺夢,是我的外婆。”似乎並不真切的一句話讓徐伊人愣了一下,電話那頭的薑幾許卻好像將一個沉重的秘密埋藏在心裡太久了,需要找個樹洞傾吐一般,聲音輕柔道:“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你說話的聲音很願意相信你。”

 話音頓了一下,她如釋重負的笑了一聲,繼續道:“也就你知道這個故事有真實的人物原型,我以為你會很好奇呢,你卻是什麼也沒問。”

 “其實我真的很好奇。”徐伊人誠實的說了一句,薑幾許也是愣了一下,聽著她依舊沒有追問,松了一口氣,她掛掉了電話。

 故事的最後,男人拒絕了她的母親,幫她重新穿好了衣服出門買酒。

 回來的時候,卻是發現巷子裡衣衫破碎的她。

 就在出去找他的時候,她被人拖到巷子的角落裡汙了清白。

 兩個人身上原本就沒有多少錢,出了警察局,暫時租住的是最破爛廉價的小旅館……

 所以,她是殺人犯和強姦犯的女兒,這樣的她,如何能配得上那樣翩翩如玉、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

 養父母都是最普通的小市民,從小已經給了她萬千寵愛,如果不是意外知道她並非親生的真相,如果不是順著他們的指引找到了瘋癲在養老院裡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半清醒半糊塗的將這一切斷續的講出來。

 如果沒有這麼多的如果,即便家境普通,她也依舊是養父母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喜歡幻想,憧憬愛情,為自己編織了一個又一個綺麗的夢境。

 可是如今,想起那樣一個英俊迷人的男人,心頭湧動的,除了苦澀,還是苦澀。

 薑幾許動作慢慢的將手機裝進了兜裡,伸手抹掉了眼角溢出的一滴淚。

 ……

 天氣慢慢轉暖,春日溫煦和暖的陽光驅散了冬日的寒冷乾燥。

 在家裡休養了三個多月,此刻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飛速後退的景觀樹木,遠處高聳錯落的建築物,徐伊人的心情都是難以言喻的舒適。

 “啊呀呀……”邵正澤懷裡的小傢伙眉眼徹底長開,此刻小巧軟白的一隻手握著手裡叮噹作響的一個撥浪鼓,對著她興高采烈的打招呼。

 眼看著她回過頭去,窩在邵正澤懷裡的小傢伙更是興奮,穿著小棉鞋的短腿激動的又蹬了幾下,徐伊人張開雙手、掌心朝外,在她眼前“喵嗚”了一聲,小傢伙又是揮舞著小手咿咿呀呀的說著話。

 “哈。”徐伊人輕笑了一聲,對著她張開手,將香香軟軟的小人兒從邵正澤懷裡抱到了自己懷裡,湊過去在她的額頭上“啾”了一下,小傢伙裂開嘴對著她笑,晶瑩的口水到了唇角。

 連忙拿過她身上的帕子沾了兩下,眼見小傢伙又是傻乎乎的看著她笑,嫩白的牙床還是光禿禿,一顆小白牙也沒有長出來,徐伊人更是忍不住笑,朝著邵正澤開口道:“怎麼辦?一會拍廣告的時候我擔心她流口水。”

 “醫生不是都說了,小孩子長牙的時候避免不了的。”邵正澤伸手將母女倆一起擁到了懷裡,無奈又好笑的提醒了一句。

 “可是一會對著別人流口水,感覺傻乎乎的。”徐伊人又是蹙著秀氣的眉說了一句,懷裡拿著撥浪鼓的小傢伙又是“啊呀呀”的一聲,似乎在宣示著自己的不滿。

 “怎麼會傻?我覺得小寶貝流口水很可愛。”前面副駕駛的月輝突然回頭,鬱悶的說了一句,又是將自己手中另一個玩具湊到她面前,出聲哄道:“寶貝來,給叔叔笑一個。”

 看著前面左右搖晃的小珠子,小傢伙扔了撥浪鼓伸手去捉,月輝笑眯眯的將帶著珠子的小玩具左右搖晃著,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徒勞的抓了半天,小傢伙又伸出雙腳胡亂的蹬了蹬。

 到最後泄了氣,在徐伊人的臂彎裡稍微轉了一下小腦袋,偏過頭去找他。

 小小一個人兒,圓溜溜黑亮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扁著嘴角的小臉上都是委屈,對著他“唧唧嗚嗚”的說起話來。

 月輝半握著手裡的玩具,伸手指過去勾著她小巧軟白的手指玩,將玩具的手柄塞到了她的手心裡。

 “唔唔……”小傢伙又是登時興奮起來,拿著小玩具在空中揮舞了兩下,繼續咿咿呀呀的說著話。

 兩個多月的時候她就能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單音節,眼下天氣暖和了一些,小傢伙似乎更是活潑了許多,整天清醒的時間也長了些,一清醒就自說自話的停不住。

 一路逗著她,車子一路駛到了公司樓下。

 薑幾許答應將《歌盡桃花》搬上螢屏,電影開始了前期籌備,改編的劇本也是依舊在創作階段,這一趟徐伊人帶著小薏仁出來,正是為了“有愛紙尿褲”廣告拍攝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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