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打擊
“什麼?”田湘一時間有些無法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他,一臉詫異道:“你在說什麼啊?突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停下腳步看著一米開外的男人,田湘唇角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來,咳了兩聲,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你不會是因為李靜吧。她已經死了啊,你抽的什麼風,和我們又沒有關係,有必要這樣嗎?”
“你說有必要這樣嗎?結婚十多年,我今天才第一次認識你,你真是讓我失望。沒什麼好說的,離婚吧!車子、房子、孩子,你要什麼都可以給你,也算是全了我們夫妻之情。”語氣緩慢的說完,長長的歎了一聲,齊天高大的身形都是一時間垮了下來,身心俱疲。
“房子、車子、孩子?”田湘聲音拔高了一度,臉上剛才的笑意全然不見,眸光如刀的看向他,語調尖利道:“你以為我要的就是這些嗎?結婚十多年,我什麼時候貪圖過這些,你還真是可笑!你說離婚我就離婚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和你離婚的。”
齊天再也不說話,沉默著一直往前走,被他這樣的冷漠刺激到發瘋,田湘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胳膊站到他面前,雙目圓瞪道:“你是不是還愛著她?我問你,是不是還愛著那個賤人!啊!你當我是什麼,你們愛情的備胎嗎?我告訴你,她已經死了,死了!你聽到了沒有?!”
“很開心是不是?很暢快是不是?”齊天眸光幽深如夜色,定定的注視著她,一字一頓道:“小靜死了。而且還和你沒有關係,你是不是很開心?啊!是不是很開心?!”
他的聲音猛地提高,就像壓抑著憤怒的野獸一般沖著她吼叫著,田湘被嚇了一大跳,怔怔的後退了兩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笑了,聲音淒厲又悲愴,帶著一些癲狂的感覺,一臉倔強的看著他,咬牙切齒道:“是,我是很開心!那個賤人死了我當然開心,怎麼了,你滿意了?還不都是因為你,你以為你們背著我又勾搭在一起我不知道嗎?我忍的有多辛苦,我恨不得剝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只要想起來你們廝混在一起我就噁心。”
“呵呵……呵呵……”一邊笑著一邊後退,齊天也是失了神智一般的看著她:“所以你就要殺了她。所以你就買通道具組的小李給她下毒,你有沒有想過,殺人是要贖罪的。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止,現在要完蛋的就是你。你怎麼這麼蛇蠍心腸?”
眼看著對面的田湘面色一頓,一臉愕然的看著他,齊天又是呵呵一笑:“先殺了她,再順水推舟殺了我。這就是你的打算是不是,你想讓我和她一起死,你就滿意了是不是?”
“你知道?!”田湘一時失語,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剛開始並不確定。”一通怒吼發洩之後,齊天也是慢慢平靜了下來,苦笑著開口道:“小靜她這一段時間情緒不穩定,她過的太苦,自己把自己折磨的要瘋掉了,安眠藥和止痛藥換著吃……”
想起腦海裡那樣一副模樣,齊天眼眶通紅,聲音都是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是我沒用。要是我當年有本事一些,她不至於非得嫁給別人。看著她痛苦,我比她還痛苦一百倍。可即便這樣,我也沒有答應跟她走。結婚十多年,我知道你為這個家付出不少,我們有孩子,我如何能一走了之。我拒絕了她,我不確定她會不會崩潰,我一直在擔心她。所以,我不確定是小李又下了毒,還是她自己準備了毒藥。如果是你,我就替你去死,如果是她,我就陪她一起死。小靜她怕黑,以前一個人晚上呆在屋裡都會害怕,也怕痛,水果刀割到手指都會痛……”
聲音顫抖的回憶著,齊天一雙深邃的眼睛裡都是熱淚滾落,一臉痛苦的樣子更是讓看著他的田湘心如刀絞。
結婚十多年,這個男人的心從來都不在自己身上,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
責任、擔當、每週一次的恩愛……
他在盡力做一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可是這些又頂什麼用,即便他再耐心的安撫,也無法驅除自己內心的驚恐。
他和李靜當年的感情自己看在眼裡,那樣爽朗快樂的笑,那樣眉飛色舞的神色,結婚以後,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看到。
她真的好恨,說服自己不去想,可又如何能做到?
眼淚流了滿臉,她也是神色哀痛,過了半晌,看著失魂落魄的齊天,一字一頓道:“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不要聽!我不會同意離婚的,你就死了那一條心吧。只要我還在一天,你就別想著和她在一起,哪怕是死也不行!”
甩下斬釘截鐵的一句話,田湘一臉哀容的離去。
齊天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腦海裡再想起最後一刻他懷裡的李靜,她用口型對著自己道:“解脫了……”
他慢慢的、慢慢的抱著頭蹲了下去。
……
夜色已深,房間裡只亮著橘色的床頭燈,朦朧的燈光靜靜的映照著,邵正澤垂著眸子,目光專注的看著自己邊上沉沉睡去的小人兒。
從警局回到家她還是精神恍惚,只簡單用了半碗清粥就睡了過去。
此刻秀氣的眉依舊是蹙的緊緊的,邵正澤心裡一陣憐惜,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過去。
額頭上滲出些細汗,她緊蹙的眉頭卻是手指都無法撫平,即便在睡夢中,雙唇還是咬的緊緊地,看著無比的緊張。
邵正澤伸手過去,正要將她整個人摟到懷裡來,徐伊人卻是突然睜開眼睛,“啊”的一聲尖叫,大汗淋漓的坐起身來。
“依依。”心裡自然是擔心,邵正澤跟著坐起身來,一臉汗水的人兒神色愣愣的抬眼看他,似乎是反應了良久,才勉強開口道:“阿澤啊。”
“怎麼了?做惡夢了是不是?”神色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房間裡的燈光有些昏暗,邵正澤掀了被子,正準備下床開燈,坐著的徐伊人卻是緊緊的拽住他的手腕,一臉驚懼道:“你去哪?”
神色驚慌的看著他,她就好像脆弱無依的孩子,邵正澤心裡一軟,索性重新坐了回去,擁著她靠上床頭,溫聲軟語道:“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陪你。別害怕。”
“我夢到了李老師……”徐伊人的聲音依舊是顫抖,睡夢裡李靜置身在陽光下,溫柔的笑著看她,下一刻,卻是拉著她的手將毒藥往自己嘴裡灌,鮮血從眼睛和唇角一直往下流。
“好恐怖,真的好恐怖……”渾身都是止不住的發抖打顫,她說話的語調都是磕磕絆絆,一雙眸子因為恐懼睜的老大,似乎是頭痛,又抬手去抓自己的頭髮,神色苦惱的難以形容。
“依依,依依。”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整個人摟在自己懷裡,邵正澤低聲喚著,一邊湊過去無比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
“別害怕,已經過去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一邊輕聲的安撫著她,他順著她的眼睛和臉頰一直親吻,拍著她的背,慢慢安撫道:“有我呢,我在這裡陪著你。是不是覺得黑,要不我下去開燈?”
一聲一聲的低聲哄著,懷裡徐伊人的情緒才是慢慢的平復了下來,細細白白兩隻手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小腦袋直往他懷裡鑽,整個人牢牢的掛在他的身上,臉頰貼著他的胸口,整個人仰頭看他,連眼睛也不眨,似乎就怕他突然之間會消失一樣。
“別怕了啊,沒事的。我會一直守著你的。”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更緊更緊的貼向自己,邵正澤依舊是十足耐心的哄著她,眼看著她一直睜著眼睛看自己,水濛濛的眸子裡滿滿都是依賴,一顆心越發柔軟。
同時,因為她在懷裡蹭來蹭去的動作,他的身子也是慢慢的緊繃起來。
正是看著他的徐伊人突然感覺到一些不對勁,注意力一時之間轉移,面紅耳赤起來。
“阿澤。”定定的看著他,她神色怔怔的呢喃一句,邵正澤擁著她慢慢躺倒在被子裡。
即便這樣,也依舊是緊緊的摟著她,用手指將她汗濕的長髮往腦後撥過去,一邊柔聲哄著一邊慢慢湊過去親她。
心裡到底是有些害怕,她不敢閉眼,親吻著的兩個人一直都是沉默的注視著彼此,他眼眸裡的溫柔和迷醉滿的要溢出來,縮在他的懷裡,她終於是慢慢的忘了那樣一張臉,下意識的去柔順的回應他。
等她最後再睡去,已經是到了後半夜,攬著她,一邊輕撫著她的背,邵正澤卻是一夜無眠。
劇組出了命案,前面又是高強度連續拍攝了很長時間,秦豐索性給所有人放了假多休息幾日。
大清早下樓,聽著王俊一句一句的報備著,邵正澤板正的神色越發冷淡了些。
“就是這麼回事。李靜是自殺。只是他老公對齊天心存記恨,所以一開始即便有線索也沒有吭聲。齊天是以為他老婆殺了李靜,自首去頂罪。他老婆原本想要順勢置他於死地,卻是沒想到道具組那個工作人員審了不到一會就招供了。眼下事情已經是水落石出,警局那邊想徵詢一下咱們的意思,是不是只將斷案結果公佈出去?”王俊聲音沉穩的說完,心裡都是一陣唏噓感慨。
這樣的四個人,兩對貌合神離的夫妻,也不知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
為了在片場死在齊天的懷裡,李靜在劇組沒有留下任何的隻言片語。
而且,將死亡真相偽裝成這樣,她也有可能是為了誘導員警按“他殺”來處理,這樣,線索就會指向家暴的老公,或者說是情敵的田湘。
可是,因為她的死,這些也已經不得而知。
女人一旦瘋狂起來,也當真是自私又可怕。倒是可憐了小夫人跟著無辜受累,他昨晚送兩人回來的時候,她還神色恍惚的縮在自個老闆的懷裡。
王俊心裡又是有些不忍心了。
“不用。讓員警將詳細真相公諸于眾。每個人的糾葛動機都要。”邵正澤罕見的氣郁難平,只要想起昨晚那折騰到半夜也不得安穩的小人兒,就是心疼又痛惜。
都是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四個人一臉都不要顏面了,他哪裡需要為他們遮羞。
他說話的語氣帶著平時難得一見的狠絕,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道:“輿論導向的事情交給月輝,去辦吧。”
“是。”王俊冷肅著臉應了一聲,目光落在空中,卻是突然愣了一下,有些憂心道:“小夫人,她……”
邵正澤順著他的視線回過頭去,樓梯轉角的地方,徐伊人正是如釋重負的看著他,只是她頭髮披散著,身上還穿著昨晚睡覺的吊帶裙子,甚至,腳上連拖鞋都沒有穿。
透過扶手看了一眼,邵正澤一時間只剩痛惜。
昨晚的預感終歸是成了真,李靜的事情在這丫頭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她眼下的狀態倒是有些最初在一起的那些天,隨時隨地都是一副戰戰兢兢又緊張慌亂的樣子。
“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大跨步上樓,話音落地,邵正澤已經是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在懷裡,眉眼溫柔的輕聲發問。
“我醒來沒有看到你。”小人兒明顯有些答非所問,委屈的看著他,目光裡都是潸然欲泣的水光,就好像以為自己被遺棄了一樣。
“再回去陪你躺一會?”邵正澤輕聲又問了一句,眼見她愣愣的點頭,忍著心痛微笑著去碰了碰她的鼻尖。
與此同時,大清早就通過網路發佈的官方消息更是讓娛樂圈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狗血的四人戀情、李靜和齊天的前塵往事、田湘和李靜老公的險惡用心,被新聞記者以正經八百的語氣報備出來,卻是比任何娛樂記者的渲染誇大都有效。
不需要什麼形容詞,單是這些一字一句的真相已經是讓人不寒而慄。
一眾網友正是感慨喟歎,以各種各樣的立場發表人生感慨,《赫連王妃》劇組的官方微博卻是突然發聲,宣佈了拍攝暫停的消息以及徐伊人狀況不佳的消息。
網友的目光自然一時間又從事件糾葛轉到了徐伊人身上,薏仁粉痛惜之餘,死忠粉“伊人後援會”將昨天事情發生後,矛頭對準徐伊人的一個帖子扒了出來,用以各種證據將帖子的發起人沈薇推了出來。
沈薇一時間同其他幾個人一起處在了輿論的風口浪尖飽受質疑,聞風而動的媒體更是橫插一腳,順勢炒冷飯。
紅毯上狼狽屈辱的畫面,不明真相冷言嘲諷張春曉的畫面,甚至許多她私底下辱駡其他女星、苛責經紀人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被曝了出來,一眾網友直接用“心機女星”、“綠茶婊”之類的稱呼招呼過去,事態一時間又是進入了白熱化。
不過半天,一眾網友又是意外發現,和徐伊人每次出事時各種人蹦出來力挺她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事件在微博頭條上掛了多半天,圈子裡竟然沒有一個人聲援沈薇。
別說《赫連王妃》劇組的秦豐和工作人員了,就是和她一向關係不錯的吳捷、趙小喬之類,都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聲支援,一個兩個都好像銷聲匿跡了一般。
沈薇,徹底的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演藝圈人品最差的女星》、《娛樂圈最有心機綠茶婊》、《為人太差,沈薇娛樂圈沒朋友》……
伸手劃著手機,將一條條新聞流覽過去,此刻的沈薇一張臉已經是扭曲的不成樣子,看著不遠處圍聚在自家樓下的一眾記者,一時間猛地後退,快速轉身朝街道上走了回去。
掏出手機給助理小倩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正是氣的想罵娘,手機上卻是突然蹦出一條短信:“跟你到今日就是為了等這一刻,今天開始,老子不伺候了。小倩。”
“賤人。”低吼著咒駡了一聲,沈薇一氣之下將手機摔在路邊,恰好落進了一個打著警示牌,半開的井蓋裡面去。
愣了一兩秒,她又是連忙在手袋了翻了起來。
剛才不過是臨時出門一趟,想吃飯卻是被一個路人發現她飛快的逃了回來,此刻進不了門,沒了電話,也就手袋裡一些錢和兩串鑰匙。
神色怔了一下,她反應過來有一個鑰匙是吳捷的。
上一次去他家,吳捷給了她一把鑰匙,說是自己隨時可以過去。
此刻想起來網路上對自己一片罵聲,他竟然是明哲保身裝啞巴,沈薇一時間更是氣憤難平。
伸手拉低帽檐,直接在路邊攔了車,她就直奔吳捷的住所。
這幾年因為正當紅,兩人也都是吸金不少,吳捷的單人住所也是一處自己購置的敞亮三室。
心中又惱又恨,沈薇一路上都是在想著見了面要如何的指責發難,氣急敗壞的一路趕到,開了門,一時間卻是神色一愣。
門口的鞋架最上面一層放著一雙女士的魚嘴坡跟鞋,款式和顏色都一般,卻已經讓她抑鬱難平。
吳捷竟然是偷偷帶著女人回家了?!
他的家,除了自己可是從來沒有別的女人單獨到訪過,這也是她一向想起來就無比自得的一點。
可是眼下,他竟然是帶著其他的女人回家了。
耳邊隱隱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響,她不由自主抬了步子往進走,客廳一個人也沒有,茶几上放著水杯和一些洗乾淨的新鮮水果,她目光落在兩個杯子上,眸光中正是一片怒火,臥室方向卻是突然傳來一陣壓抑的吟哦聲。
聲音傳到耳邊,她一時間雙眼圓瞪,兩隻手緊緊握拳,卻是突然聽見吳捷一聲低吼過後,喘著氣開口道:“春曉、春曉。”
連著喚了兩聲,一道有氣無力的女聲帶著羞窘應了一聲,他似乎喟歎一般再次開口道:“你這個樣子好美,我會好好愛你的。”
“嗯。”女聲又是一應,她已經無法克制心中的沖天怒火,快步到了主臥,一腳踢開臥室門,尖利喊叫道:“吳捷!”
正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被嚇了一大跳,沈薇更是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臥室拉著窗簾,可是在白天依舊是亮堂的,兩人的衣物隨意的散在被子上,空氣裡都是曖昧的氣息。
張春曉正是又羞又窘的看著她,白淨的脖頸和鎖骨上竟然有不少紅痕,更過分的是,看她進來,吳捷伸手拽過了被子,將她光裸的肩頭遮擋起來。
“你怎麼來了?”皺著眉說了一句,眼見她直愣愣的看著兩人,吳捷更是惱火,一臉鬱悶道:“你先轉身過去,我要穿衣服。”
羞憤交加,眼看著他精壯的後背和手臂,沈薇咬著唇憤恨的轉身過去,等吳捷套上了褲子,他身後的張春曉正準備穿衣服的時候,沈薇卻是突然轉身,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把揪上她的頭髮就開始尖聲罵道:“你這個賤人、狐狸精,大白天的,你怎麼這麼不知……”
張春曉被她突然的動作扯得一聲呼痛,面色難堪,吳捷又是心疼又是惱怒,不等她說完,“啪”的一巴掌揮了過去,沈薇猝不及防踉蹌到底,吳捷卻是第一時間坐到床邊,揉了揉張春曉的頭髮。
轉過身,毫不客氣的指著她,恨聲道:“你大白天跑來發什麼瘋?給我出去,你給我出去,這裡是我家,春曉是我女朋友,誰准許你這樣辱駡她?”
“吳捷?!”有些不敢置信的捂著臉,火辣辣的疼一陣一陣,沈薇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一臉扭曲的開口道:“你家?你別忘了是誰舔著臉把鑰匙給我的。是你說,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過來,你忘了嗎?啊!你說我發瘋,你……”
話音未落,她手裡拽出的鑰匙卻是被吳捷直接奪了過去,一臉冷淡道:“好了。我收回自己說的話,你現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