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捏著鼻子，倒出一碗濃稠的黑色藥汁。聞到了那味，連唐瀟然這位熬藥的大夫都受不了了。也還好還有一個楚昀昊在，不然誰有辦法讓楚昀柒乖乖喝下去啊。

　　「外面的，藥熬好了，誰來端走啊。」扯著嗓子嚎了一聲。

　　「唐公子，辛苦了。之後的我來便好了。」毫無疑問，來搭把手的又是這位本應該錦衣玉食，啥都不用做的三殿下。還真是勞心勞力啊。

　　「小柒子昏迷了五日，他上午才睜眼。即使再餓，也不能由著他胡亂吃東西。除了我開的藥膳，他什麼都不能碰。他現在還不能說太多的話，這碗藥下去。再休息至晚上，就差不多可以恢復聲音了。好好囑咐，不能胡鬧。」交待完了，唐瀟然就準備從現在開始到晚上，都去瀟灑一番。這不見天日的小藥房，他受夠了！

　　九方君軒也沒有多加阻攔，要知道，唐瀟然不開心了那不好過的一定還是楚昀柒。「我會轉告楚昀昊的。」

　　回到房間的時候，楚昀昊還在給弟弟搽手腳。楚昀柒不能說話，可不代表他不能動腦袋。他的視線一直緊緊跟著兄長，那目光就好像是在反覆確定什麼無法肯定的事情一般。害怕又膽怯，惴惴不安。

　　「三公子，有勞了。小柒快來喝藥了。」出門在外，諸事不便。還好九方君軒沒有端著架子，有他肯搭把手，也真是幫了大忙了。

　　楚昀柒還沒有看見那湯藥的顏色，就已經蹙起了眉頭。把求救的眼神丟給九方君軒，後者只是用憐惜的目光看著他。遺憾的搖搖頭。「楚兄，在讓昀柒喝完藥之後。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你也將近五日沒有合眼了。現在昀柒剛剛醒，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來照拂。」

　　把視線在九方君軒和楚昀昊兩人之間轉了一個遍。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和諧了？

　　「嗯，我明白了。」吹了吹湯藥，送到了弟弟的嘴邊，「乖，良藥苦口。喝下去身子好了，我們就回京。」然後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弟弟就主動一口吞下了藥。乖巧的讓他詫異，他都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來勸小孩喝藥了。

　　很配合的喝了半碗，他嚥了咽喉嚨，「我……，會，會喝。」說話比想像中的困難，想要立刻交待他被襲擊的前因後果都十分困難。邊城的百姓只怕，早已經……。

　　「張嘴。」在楚昀柒喝完藥之後，九方君軒給小孩的嘴裡面塞了一顆糖。

　　楚昀柒含著糖，沒有說話。他一直緊緊盯著哥哥，直到哥哥先敗下陣來。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九方君軒，自行離開去休息。

　　坐在楚昀柒的身邊，九方君軒目光如水溫柔。他輕聲問道：「昀柒，我如果現在觸碰你。你會害怕反感嗎？」

　　想了想，搖搖頭。

　　在他險些命喪懸崖的時候，是九方君軒救了他。把他從鬼門關前緊緊拉住。無形之中，他已經給了他安全感。更何況，在渾渾噩噩之中。那不知道是夢還是他真的又回到了前世的種種，也讓他心底某處不再淤塞了。

　　掩飾欣喜，九方君軒緊緊握住了楚昀柒的手。他此刻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還好你沒事。這麼多天過去，我還以為你要一睡不醒了。還有，我們現在是在邊城附近的小鎮上，楚昀昊並沒有告訴丞相大人你的事情。丞相大人那邊，有我的書信。我說我帶你出去歷練，十幾天之內是不會回京的。」

　　感激的點點頭。楚昀柒也不希望爹爹再陪著他一起心驚膽顫了。上一次的事情，已經讓爹爹怕了。

　　「給你療傷的人，是唐瀟然。雅蒙身份特殊，在確定你無礙之後就回京了。他不會走漏風聲，這個你放心就好了。你啊，真是不讓人省心。那個時候你哥哥都差點昏死過去了，以後不能胡鬧知道了嗎？」

　　眨眨眼，又繼續望著九方君軒。

　　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問的是什麼，九方君軒揉揉楚昀柒的腦袋，「放心吧。我沒事的。我們掉下去的地方，是一個水潭。除了一些擦傷，我們都好好的。吉人自有天相，有你這個福將，我怎麼會有事呢。」我又怎麼捨得離你而去。

　　笑意漸漸爬上了眼底，楚昀柒望著九方君軒，看著自己的影子映在他的眼眸中。

　　「等你痊癒了。我帶你去偷師學藝。要讓全天下沒有一個人，再敢拿刀子給你身上開口子。」見小孩這樣虛弱，得再去師叔那邊討些靈丹妙藥來啊。

　　認真點頭，明顯九方君軒的提議讓他歡喜得不得了。

　　「還會困嗎？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唐瀟然說了，喝下他的藥。晚上你就可以說話了，等你能夠說話了，他們一定會問得清清楚楚。那個時候你累了，也會很辛苦的。現在就養精蓄銳好不好啊。」

　　沒有做什麼表情，直接就瞌上了眼睛。

　　九方君軒為楚昀柒掖掖被子，靠著桌子，守著小孩。如果小孩不睡覺，他也許會問他。你是不是還喜歡九方靖宇……。

　　輕輕撥開楚昀柒的發，看著依舊慘白的小臉。九方君軒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笑出了聲。「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楚昀柒在夢境中，看見了自己七歲時候的事情。

　　七歲，那不就是他對九方靖宇好奇的年紀麼？

　　──TBC──

　　茅居士：那個白眼狼啊，我的珍藏啊！

　　糰子：先生！我不要去那個小鎮啊！

　　茅居士：我也捨不得啊！那個挨千刀的師侄啊，有這樣的師侄嘛！

　　糰子：那個大哥哥，很喜歡捏我，我不要不要啊。

　　楚昀柒：糰子嘿嘿嘿嘿。

　　九方靖宇：我上輩子原來是一個大悲劇！

　　楚昀柒：我都沒有說話，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