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前因後果

　　在短暫的敘舊之後，鎮南王心疼外孫的趕路辛苦。就先讓九方君軒去休息了。

　　楚昀柒是客人，按理來說應該住在外院的客房裡，可九方君軒不是客人。他從小到大都在鎮南王府長大，有獨立的一套院子。於是，楚昀柒也不用在外院了，而是直接住進了九方君軒的院子。這樣他對楚昀柒也有一個照應。

　　管家早已經把他們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所以也不用再麻煩什麼。

　　楚昀柒知道自己該去哪一間屋子之後，就跟著九方君軒，慢悠悠的把這個獨立的院子逛了個透徹。

　　坐在小池塘的假山上，楚昀柒叼著一根雜草。「我剛剛想了想，冒名頂替的事情不太妙。三哥，我不懷疑你對我的喜歡。可是在你喜歡我之前，你是不是也有喜歡什麼人。讓他們都知道了啊？繡娘說的，三哥心裡面的人，和鎮南王爺他們說的人，是同一個人吧？三哥你還是解釋的好。我不是他們認為的那個人啊。」

　　九方君軒笑了笑，對楚昀柒給他的關心滿意得不得了。「他們沒有認錯。與我相熟的人他們都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一個叫楚昀柒的小家夥。」

　　對被叫做小家夥這樣的稱呼，先不提。「可我們才認識幾個月？」他沒有離開過京城，被三哥帶著走了才是第一次。三哥又一直在藩地。

　　「你沒有離開京城。可是不代表我沒有進京啊。你應該已經記不得了吧？在你九歲那年，你進宮赴宴。因你調皮，進了御花園。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圓嘟嘟的。像一個球，那個時候在場的不止我，還有其餘的皇子。」

　　不記得？怎麼可能不記得。那是他和九方靖宇冤孽的開始！「我在那年進宮，寒冬臘月掉進了池子裡。是被人救起來的……。」他醒來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九方靖宇。九方靖宇說，是他救了他……。之後他們再無聯繫，一直到後來，九方靖宇與他結識……，他便一股腦的扎進去了……。

　　九方君軒顯然是不知道楚昀柒的後續經歷，「我救了你之後，大病一場。直接就被外公帶回了藩地。也因為你，我開始老老實實學習外公安排的學程。正是因為我為了你改變，所以我現在把你帶回來。他們都很開心。在他們的眼裡，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滿含情意的神態笑著望向楚昀柒，結果他的笑凝固在的唇邊。只因為楚昀柒的臉色死灰，完全沒有想像中的感動與欣喜。

　　「那年……，我被人推下去。是三哥救了我？不是別人？」他不知道，他現在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敏銳的感覺到了事情不對，「昀柒？怎麼了！」趕忙伸手把楚昀柒抱下了假山，生怕楚昀柒掉下去了。

　　「我一直以為，救我的。是靖宇……。」正是前有救命之恩，後有氣味相投的相識，他這才漸漸黏上了九方靖宇。一直到變成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畸形的愛……。開端就是錯誤的了，結局又怎麼會好。「現在想想果然是我傻……，那樣冷的天氣，如果是他救的我，他怎麼可能不生病……？」

　　靖宇？事到如今仍然是那麼親暱的喚他嗎。收起心中失落，他問：「你誤會了什麼？」

　　然而現在有了誤會的人是九方君軒，他以為楚昀柒依舊對九方靖宇心存舊念，然而楚昀柒只是喊順口了，一時間沒有習慣改變罷了。

　　「我只誤會了那麼一件事情，就毀掉了全部。」低聲喃喃，猶如自言自語。忽然，自個笑了起來，笑得諷刺，笑得悲涼。

　　我因為九方靖宇是救命恩人對他百依百順，後來又迷戀在九方靖宇給我的假相中。然而現在一切的一切，全部的源頭居然是我搞錯了。九方靖宇佔了旁人的功勞，帶著我，毀掉了整個楚家。這是何其的荒謬！

　　「楚昀柒！你到底怎麼了！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換來你理解我對你的喜歡來自何處。不是要你這樣失魂落魄的！你到底怎麼了？」見到楚昀柒出現意料之外的神態，他立馬就慌了手腳。

　　楚昀柒揮掉了那滿是關切的人的手。他耷拉著肩膀，「三哥，為什麼你現在才告訴我這些？如果你自孩童時，就已經對我上心了。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你是騙我的吧。」當初救我的人是九方靖宇。這樣一來，我雖然錯，可也不會錯得如此離譜……。

　　「我病癒之後，告訴外公我喜歡你。外公自然是大發雷霆的，我們皆是男兒身。怎麼會得到祝福。然而那個時候的我，不思進取，無法無天。外公就與我約法三章，只要我做到他滿意的程度。他就答應我，讓我去找你。我原本打算你二十歲，你加冠禮的時候再去找你的。那個時候你已經成年，可以隨我走了。」

　　聽到九方君軒這樣的一番話，楚昀柒轉身看著他，眼睛裡滿是震驚與詫異。

　　啊啊，加冠禮嗎……。前世他加冠禮還未來得及舉行，他就被九方靖宇關著做了禁臠。

　　「你就不怕，我二十歲的時候。就有喜歡的人，有了要長相廝守的人嗎。」話到一半，眼淚卻是不知道為什麼的掉了下來。

　　看見小孩哭了，九方君軒立時慌了手腳，「昀柒你哭什麼啊。你現在不是誰都沒有喜歡上嗎？我不會讓人比我捷足先登的。」不管會不會被推開，他把楚昀柒擁進了懷中。

　　明明不想哭的，可眼淚偏偏止不住。「那為什麼你如今在我沒有二十的時候，就來找我了？」這就是他重生之後，與前世大相逕庭的地方啊！

　　「因為，我已經足夠強大。」

　　真正的原因，我怎麼捨得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