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這天,元鷗看電視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一條羅元做的腕表廣告!
她頓時整個人都不大好了好麼!
尼瑪,就這麼個人渣,特麼的竟然還能做貴的要死的腕表廣告!
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於是穀毅等人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滿臉憤憤然的小元宵。
許是早年的經歷,元鷗分外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在生活中很少生氣,尤其是當面對熟人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笑呵呵的。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生活本來已經很艱辛了,既然有的吃有的穿,餓不著也凍不著,那就沒必要悲觀,快活一天是一天……”
然而現在,她看上去明顯的不快活啊。
“怎麼了這是?”穀毅挺擔心,怕出了什麼事情。
佑安也皺著小眉頭,吧嗒吧嗒跑過去,眼巴巴的看著她,大有隨時跟她一起哭鼻子的架勢。
元鷗歎口氣,還是餘怒未消,“生氣啊,為什麼惡人沒有惡報呢?還那麼春風得意的!”
穀毅輕輕笑了下,“不是有那麼句話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千年!”佑安聽後掰著指頭數了好久,成功的把自己數暈過去之後,一臉驚歎道,“好多年啊。”
元鷗也顧不上生氣了,耐心的給他答疑解惑,“只是個比方,就是說有的時候壞人反而要比好人活的更長久,”說著,她竟有些咬牙切齒起來,“而且更舒服!”
佑安點點頭,又問,“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卑鄙小人啊,”穀毅去洗了手和臉,又拿了條溫水泡過的毛巾給他擦臉,一邊擦一邊解釋,“小人的話,他們很自私,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只考慮自己,見利忘義;而好人就不同了,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會為別人考慮,做事喜歡東想西想,經常因為顧及到別人而虧待了自己。”
“謝謝哥哥。”佑安自己乖乖接了毛巾擦臉,動作之簡單粗暴令人髮指,活似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臉,而是粗糙的樹樁子什麼的。
他僅用幾秒鐘就把自己折騰出一個鳥窩頭來,完了之後略一思考,又追問,“哥哥不喜歡好人嗎?”
“嗯,不太喜歡。”穀毅回答的毫不掩飾,同時伸手給他順了順毛。
“為什麼?”
“因為啊,”做完一切的穀毅半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聲音中有顯而易見的疲憊,“好人一般都活的不夠瀟灑肆意,太累。”
舉個比較容易理解的例子,就好像那些武俠小說中的大俠。
因為他們聲名在外,武功高強又喜歡行俠仗義,所以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大家很自然的就會去找他們幫忙,而作為一名大俠,諸如“無私”、“不計回報”、“為民除害”等等標籤不知不覺就成了他的形容詞。
久而久之大家就會產生這樣的概念:你為大家無私奉獻那是天經地義的,受傷流血也是正常的,而一旦稍微流露出點辛苦或是不情願的意思,各路的譴責就會接踵而至。
面對民族大義或是芸芸眾生,大俠或是好人必須,也不得不捨棄個人利益和小家,以便成全大家。
他們就像是被推上神壇的凡人,哪怕真的已經厭倦,哪怕真的已經快要耗幹最後一絲精力,也已經沒了退路……
而反觀壞人、反面角色,因為他們已經滿是汙點,所以不管做什麼都無所顧忌,因此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為自己或是自己的家人謀取利益,而一旦有一天稍微做一點好事,民眾甚至就會驚呼他們浪子回頭……
當然,最大的可能是人們根本不信,然後繼續半強制性的喚來好人將他消滅。
所以說,人活著,本身就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因為想要過的好,你就要絞盡腦汁,讓自己既不是人們眼中的好人,也不至於淪落為壞人。
佑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剛要繼續問什麼,見他這個樣子又連忙閉了嘴巴,扭頭看向元鷗。
元鷗見狀一笑,摸摸他的頭,示意他拿過對面的薄毛毯來。
半夢半醒中的穀毅模模糊糊的覺得有誰在給自己蓋東西,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吧,卻又有點兒艱難。
元鷗見他眼皮掀了幾下沒掀開,就知道他肯定累壞了,便柔聲說,“先睡會兒吧,等吃飯喊你。”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像是有安撫靈魂的功能,穀毅瞬間放鬆下來,整個人就這麼陷入了夢鄉。
佑安眨眨眼,“哥哥好辛苦,都不休息的。”
元鷗歎口氣,也有點心疼。
演唱會臨近,為了趕上進度,身兼數職的穀毅不僅要跟伴舞、伴奏磨合新曲子,更要抽空補上錯過的舞蹈,日日狂練,工作強度不是一般的大。
高強度的腦力和體力消耗持續作用下,穀毅消瘦的很快,前段時間休養過程中補出來的浮膘迅速消失不見不說,體重更是幾乎降到歷史最低點,把宋征給愁得不行。
再這麼下去,到了演唱會那天,演出服飄在身上可是不好看呐!
而且因為消耗太過,穀毅的口味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呃,有點像小孩子了。
他開始嗜甜嗜鹹……
當然,他的營養師回答說,這是為了維持正常生理迴圈,補足體內迅速流失的鹽分和糖分,並且建議穀毅可以根據跟人需求稍微調整下飲食。
對此元鷗表示理解,因為她也是這樣,用腦特別厲害的時候,就會頭暈,然後多吃點甜的就好了。
夏日水果豐美無比,元鷗自然是拿它們開刀,各種水果大大方方的輪番上場。
牽著佑安的手往裡走,元鷗輕聲道,“咱們做水果派當甜點,晚飯就吃蝦肉小餛飩好不好?”
在派裡面,派皮無疑是最關鍵的一步,可以說做好了一張派皮,基本上這個派就成功了三分之二。
最近元鷗經常做派,方便期間,她每次都會做四五張派皮,一次辛苦就能輕鬆好幾次。
吃什麼補什麼,最近穀毅腦子基本上就沒閑過,而且佑安也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核桃總沒壞處,因此元鷗在做派的時候,也喜歡用核桃做底。
從冰箱拿出一張派皮,將調好的核桃餡倒入底部紮滿小孔的派裡面,放入烤箱170度約35分。
烤完之後拿出來放涼,大概三四十分鐘之後再在上面倒上做好的蛋奶油。
為了更加美觀,元鷗還在上面灑了些霜糖粉。
最後,在派上仔細擺好各種喜歡的水果,大功告成!
水果派甘甜可口,咬一口有濃濃的核桃香氣;派皮金黃誘人,上層又堆疊著厚厚一層水果,五顏六色十分美麗,看去頗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
包餛飩的時候,佑安臉上再次浮現出常見的崇拜和讚歎交織的表情,小嘴巴裡也時不時的發出“哇哦”的讚美聲。
餛飩皮小小薄薄的那麼一片,普通人或許拿起來都會覺得手足無措,可是在元鷗手中,它們便化身為翩然欲飛的蝴蝶,十分輕靈。
元鷗圍著圍裙,十根指頭上都沾了點點麵粉。她左手掌心托著一塊餛飩皮,右手拿著木片一樣的東西,在餡兒盆裡輕巧的一抹,然後再畫龍點睛一樣往餛飩裡放入一隻潔白的蝦仁。
幾乎是蝦仁剛剛落下去,她的十指就是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上下翻飛,不過眨眼功夫,一隻玲瓏剔透的小巧餛飩就做好了。
做好的餛飩體態勻稱,皮子薄如蟬翼,隱約能看清裡面的蝦仁。它差不多呈現出一個小碗兒的形狀,肚皮鼓鼓漲漲的,兩端的皮子被小心的捏在一起,卻又竭力向兩側張開來,極像振翅欲飛的鳥兒。
佑安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吞了口口水,然後托著下巴陶醉道,“好好吃哦。”
元鷗撲哧一笑,“還沒吃呢,你怎麼知道好吃不好吃?”
小傢夥很認真的說,“就是好吃麼,姐姐做的東西都好吃!”
元鷗往他鼻頭上抹了點麵粉,笑,“小馬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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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鷗在這兒繼續自己的養肥大業,可是羅元,卻並不如她所想像的那樣如意順暢。
在跟辛薇薇交往了幾個月之後,羅元嘗到了甜頭:他不僅獲得了空前的關注度,而且也接觸到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那份被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野望前所未有的膨脹起來,羅元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展望屬於自己的美妙未來:
無窮無盡的歡呼和掌聲,鋪天蓋地的鮮花,以及將黑夜徹底晃為白晝的閃光燈……
辛薇薇是著名的社交名媛,接觸的人物自然是非富即貴,她一出生便擁有許多尋常人窮盡一生都無法觸及的東西。
只是在一次酒會上跟某某提了幾句,羅元就接到了那支多少明星做夢都想拿到手的腕表廣告!
羅元很開心,開心的幾乎要發瘋,面對辛薇薇的時候,他的嘴巴就像是抹了蜜,各種甜言蜜語不要命的往外飛,然而這個姑娘卻總是顯得興趣缺缺。
漸漸地,羅元感到了不安。
平心而論,辛薇薇的私生活相當混亂,交際圈子也是錯綜複雜,晝伏夜出的日子簡直要比正常作息的時間還要多。
作為她的男朋友,羅元自然也免不了跟她一起出入。
香車寶馬、觥籌交錯,到處都是笑語盈盈。
這些人身上佩戴的,腳上踩得,手裡拿的,嘴裡喝的,無一不是價值連城,尋常人工作一年怕也不夠他們一晚上揮霍……
羅元當然很想跟這些富家子弟們打好關係,然而天不遂人願,幾次下來,他也隱約發現了,這些人,似乎並不願意將自己納入他們的圈子。
他氣惱,卻也無能為力,而最令他擔心的則是辛薇薇,因為這個姑娘對自己的熱情,似乎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淡去。
又是一個酒會。
看著那張血紅燙金邊的請柬,羅元擺出最自得的笑容問辛薇薇,“今晚?”
辛薇薇瞥了他一眼,濃烈的眼妝下似乎滿是意外,“你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麼?”
羅元的笑容一僵,隨即道,“只要是你喜歡我,我就都喜歡。”
辛薇薇嗤笑一聲,撥弄鑽石耳墜的手指上,鮮紅的豆蔻仿佛血一般流動,“隨你。”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尋常人們正在慶倖一日的辛勞終於結束,可是這群人一天的狂歡,卻尚未開始。
酒吧裡昏暗暗的,到處都是交錯的人影和絢爛的燈光。
“薇薇來啦!”一個染著銀灰色頭髮的男孩子正跟同伴調笑,遠遠地看見辛薇薇,忙站起來招手,“這邊這邊!”
說著,他走上前來,跟辛薇薇用力擁抱了下,又互相親吻了下對方的面頰,而整個過程中,他似乎完全沒發現辛薇薇身邊的羅元的存在。
羅元覺得自己簡直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他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薇薇,這位是?”
“呦,”銀髮男一臉的驚訝,似乎剛看到他一樣,一邊大咧咧的搭著辛薇薇的肩膀,一邊問,“你新男朋友?上次那個呢?”
辛薇薇撩了下眼皮,懶洋洋道,“阮子,都什麼年間的事兒了,也就你還記得。”
阮子摸摸腦袋,哈哈笑了幾聲,“隨便你怎麼說啦,不過我就是不記得啦。”
沙發上那幾個男男女女也開始起哄,紛紛笑道,“薇薇快不要搭理他啦,阮子被發配到大澳洲放了一年多羊,連回來的路都快記不得了!”
幾個人哄堂大笑,現場活似擠滿了妖魔的洞窟。
辛薇薇也跟著嬌笑幾聲,眼波流轉,擠開幾個人坐了下去,熟練地拿過一瓶酒來給自己倒了杯,問,“今天是阮子做東?”
阮子點頭,擠到她身邊坐下,“你們都不厚道,按理說不該是給我洗塵接風的嗎?結果鬧到最後又成了我買單,真是!”
一群狐朋狗友許久未見,自然是有說不盡的私密話,幾杯酒下肚,這個角落已經熱鬧的不行。
然而被辛薇薇帶來的羅元,卻始終都像是個邊緣人士一樣,被眾人有意無意的遺忘。
他覺得自己的面皮在做燒,不是生病,也不是害羞,而是憤怒。
尷尬許久,羅元終於鼓起勇氣拽了辛薇薇一下,“你還要在這裡呆多久?”
酒吧裡太過嘈雜,醉眼朦朧的辛薇薇根本就沒聽清,歪著頭看他,臉色有些不耐煩,“幹嘛?”
羅元剛要再說,阮子一拍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他拿起一隻酒杯,用力往桌上蹲了幾下,藉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猛力作用之下,裡面猩紅的液體四濺,活似現場所有的人一樣瘋狂。
紅色的液體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緩緩流動,活色生香,說不清道不明的妖嬈魅惑。
“瞧我這腦子,竟然忘了貴客,”阮子歪歪斜斜的站起來,雙手高舉,然後像兩杆標槍一樣筆直的指向羅元,“來來來都注意了啊,咱們請這位,啊哈哈,你叫什麼?”
羅元的面色一片青紅交錯,不過在燈光的遮掩下並不明顯,“羅元。”
“啊,羅元!”阮子點點頭,不過明顯沒有往心裡去,“羅元,聽說是個大明星來著?”
“可不是!”有人笑著接話,“前兒咱們薇薇還親自出馬,替他拿下一支廣告呢!”
“明星好啊,”阮子有點瘋癲的拍著巴掌,眯著眼睛想了會兒,然後提議,“那就讓咱們大明星唱一個怎麼樣?剛好大家也認識認識!”
周圍一片叫好聲,羅元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這些人他誰都得罪不起。
“對不起,”他竭力維持著溫和從容的表情,“我不會唱歌。”
“隨便唱一個吧!”阮子不以為意道,然後揮舞著胳膊喊服務生,“過來,拿那個點歌單來!”
眼看著真的有服務生開始往這邊走,羅元也有些慌張,再三強調自己不會唱歌。
他是真的,不會唱歌。
現場的氣氛頓時就有點僵,阮子臉上也逐漸沒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陰冷和不耐煩。
他眯著眼睛,下巴微抬,不屑一顧的說道,“老子抬舉你,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角兒了是吧?”
羅元被驚呆了,他是真沒想到對方說翻臉就翻臉。
阮子冷冷的看著他,臉上滿是蔑視,“什麼不會不會的,你們這些人不都是什麼都想摻和麼?陪酒都會,還不會唱歌?”
話音未落,鄰座的幾個男女也有點不高興的抱怨道,“薇薇,這次你找的這個不聽話哦,也太不給我們面子了。”
“對啊,切,大男人的還矜持什麼?”
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熱鬧,甚至沒有誰出來打個圓場!
羅元只覺得一股熱血上湧,他下意識的看向辛薇薇,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一點點支持。
哪知,已經喝的半醉的辛薇薇漫不經心的抬了下眼皮,“讓你唱你就唱。”
腦袋轟的一聲,仿佛有成噸的炸藥在裡面轟然炸開!
羅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艱難的開合了幾下嘴唇,聲音幹到發澀, “薇薇,你知道的,我是真的不會唱歌。”
辛薇薇十分不悅,“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不懂事。”
場面正僵持著,突然有一道妖嬈的身影靈活的擠過來。
伴著這身影,一道嬌滴滴的嗓子也隨之響起,“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啦!車堵的實在是厲害!”
尷尬的氣氛似乎得到了緩解,包括羅元在內的眾人都循聲望去,就見一張十分美豔的臉龐出現在光影裡。
羅元微微蹙眉,這個人,不是最近大火的模特胡夏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正在他疑慮間,胡夏已經咯咯笑著撲進了阮子身邊的另一個男人懷中,一邊笑一邊道,“我來晚啦,對不起,先自罰三杯!”
眾人轟然叫好,更有幾個已經在她開口的時候就重開一瓶新酒,灌滿了桌上最大的三隻酒杯。
這種酒杯幾乎有夏天喝紮啤的杯子那麼大,可是裝的卻是二十多度的洋酒。
胡夏臉色不變,笑吟吟的拿過酒杯,像喝可樂一樣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好!”
喝完之後,胡夏還將酒杯倒過來,表示自己沒有作弊。
阮子帶頭,又是打呼哨又是叫好的,顯然對胡夏的表現十分滿意。
對大家這種反應,胡夏也十分得意,她沒骨頭似的趴在金主身上,一邊跟大家說笑一邊四處偷瞟。
當她看見羅元之後,先是微微一愣,然後便揚起一個別有內涵的笑容。
胡夏笑著開口,“哎呀,這不是羅哥嗎?久仰久仰!”
本來大家的注意力已經從羅元身上轉移到她身上了,可現在她這麼一嗓子,以阮子為首的幾個人又恍然大悟了,紛紛轉頭看向羅元。
阮子本就對羅元有些不滿,現在又有個胡夏比對著,越發的顯得前者不合作。
他眉頭一皺,沖著羅元道,“唱不唱?你要是唱的話,我們就讓薇薇給你發片,到時候我們一人買上三五萬張,輕輕鬆松給你衝擊白金銷量!”
話音剛落,胡夏立刻嬌嗔一聲,半是玩笑半認真地撒嬌道,“果然還是羅哥的面子大,小妹真是望塵莫及。”
她這麼一開口,摟著她的那個男的馬上就不甘示弱的說,“發,你也發,明天我就連絡人,給你發專輯!”
“謝謝裴少!”
胡夏喜出望外,頓時將那個裴少摟的更緊了,又端起一杯酒來,自己先喝了,然後嘴對嘴的喂過去。
眾人又是一通起哄,裴少也覺得面上有光,十分的洋洋得意,看向阮子的眼神中滿是挑釁。
不待阮子發火,辛薇薇已經開口,“羅元你什麼意思?故意來攪局是不是?”
人是她帶過來的,現在鬧成這個樣子,辛薇薇當然是最沒面子的。
羅元一怔,喃喃道,“薇薇,你,你什麼意思?”
辛薇薇一仰頭,喝光杯中的酒,趕蒼蠅似的朝他擺擺手,“行了,你走吧。”
說完,她率先站起身來,一撩頭髮,脫了身上亮閃閃的小馬甲,露出裡面曲線盡顯的吊帶衫,帶頭朝舞池走去,“走走走,跳舞去!”
辛薇薇的地位和號召力不是蓋的,她這麼一說,在座的人無不回應,三三兩兩的往舞池那邊去了,徒留羅元跟個傻子似的站在原地。
胡夏是最後一個走的,在路過羅元身邊的時候,她冷笑一聲,不屑地嗤道,“裝什麼啊,還不是出來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