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叛變風波(三)
戴敬亭被四大金剛綁走這件事,家裡除了戴睿堂和宴行其他人並不知情。他回來後就是一言不發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連學校也不去了,每天就悶在家裡,照顧戴景和翎羽夫人。
宴行沒辦法,大致的把任長天的事和戴睿堂提了提,戴睿堂蹙著眉頭想了半天,才道:「先放著吧!忙完這段再說。」
他昨天和林若華一起去李將軍府,人雖然見到了,可跟沒見到沒什麼差別。
他們到的時候,李將軍人不在,外出去了。
林若華不肯走,非要等在那裡見到人,戴睿堂使了個眼色給跟來的人,到外面一問守在這裡盯著的人,確實是在半個小時前有一架飛船開出將軍府了。看那飛船正是李將軍平時出行所有的代步工具。
林若華這次是鐵了心的不見兔子不撒鷹,不但自己坐在會客沙發上還招呼戴睿堂一起坐。
那管家滿頭是汗,這讓一位聯邦將軍和少將乾巴巴的等在這裡實在是太失禮數了,他提出用光腦聯繫將軍,問問看什麼時候回來?
林若華當然是同意了,你趕緊問,他現在心情急迫的不行,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啊!
管家撥通了李毅的光腦,不出三十秒,那邊就接通了信號,李毅正在自己飛船上,見是自己管家找還有些不解,用一如既往的溫和態度問道:「什麼事?」
管家忙抹了一把汗,低頭回身恭敬的道:「將軍,林將軍和戴少將前來拜訪,不巧的是您剛出去......」
管家話未說完,林若華已經起身走了過去,下死眼的將螢幕對面的李毅打量了個遍,見他坐在扶手椅子上,神情平淡,眼帶疑惑,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林將軍有重要的事?要不要我現在回去?」
「啊,啊不用,不用!」林若華回過神來忙擺手,「也不是特別急的事情,就是想和將軍您商量政事,你看,現在戴將軍臥病在床,我一個人難當重任,想請將軍出山。」他一看李毅什麼事沒有,心裡落了底。
李毅沉吟一會,道:「我早已經退隱多年,聯邦的事情恐怕是有心無力,林將軍任重道遠,趁此機會多多提攜年輕人歷練下也是好的。」
林若華原本就不是真心請他出來,這麼一聽正和他心意,就連連稱是。是啊,聯邦青年才俊多如牛毛,比如他的侄子。
李毅話鋒一轉,問站在後面的戴睿堂道:「戴少將可還有事?」
戴睿堂上前,先問了好,說明瞭來意,自己是來探望的,並沒有事。
李毅點頭,「既然這樣,我這還有些事,就不回去了,少陪。」
林若華又客氣了幾句就關了光腦,這才打道回府。
另一邊飛船上,光腦關了之後,李毅看向旁邊道:「可以回去了吧?」
江河笑眯眯的靠在沙發上,「將軍不要生氣,既然出來了就將樣子做足啊!」
李毅聞言不在廢話,知道這人說到做到,就轉身回船艙裡,這人竟然拿他全府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威脅他?李家除了李靈書之外並無別的近親,整個將軍府上的人都是跟著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的老人,幾乎算是他半個家人了,他怎麼能看著這些人死在他面前?
江河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打發林若華十分容易,那老狐狸總是自作聰明。
豈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大有人在。
唯一比較讓他在意的就是那個戴睿堂了,果然是個強勁的對手。
翎羽夫人最近幾天都是魂不守舍,自從他聽說戴景是中毒之後,整個人都焦慮不安。
「夫人?」副管家手裡拿著個一封雪白的信封站在門口敲門,「門外有您一封信。」
這位副管家四十歲上下的年紀,為人老成穩重,近年來在戴家頗得重用。戴將軍府上一共兩位管家,一位是德高望重的榮伯,因為他年紀大了,戴景又特意給他找了個幫手,就是這位副管家。
翎羽夫人正在想事情,被他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一個激靈,又聽說有他的信,就心不在焉的接過來,副管家見信送到就告退了。
這是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雪白的信封上一塵不染,白的有些刺眼。翎羽夫人好奇的拆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比那信封還要白上一層,呼吸急促,身子打晃,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半天回不過來神。
「管家?管家?」他忽的抬頭厲聲叫道。
副管家剛到前頭喝杯水的功夫就聽後面夫人叫,趕緊就回來了,這夫人脾氣很好,極少這樣大呼小叫。他在將軍府待了快十年也沒見他這樣失態過。
「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這,這信是誰送來的?」翎羽夫人幾乎是咬著牙才說完這句話。
「是個陌生人,頭上戴頂帽子也沒看清長什麼模樣,說是非常重要一定要親自交到您手上,我拿去檢查過了,裡面並沒有什麼危險品,所以就給您送來了。」副管家還奇怪呢,他是按照流程來的啊,都是走過透視儀的,夫人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半響,翎羽夫人才揮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他閉著眼睛手支著頭,面上不顯,心裡卻早就已經掀起驚濤駭浪了。
這是一封威脅信,信上明明白白的說,戴景身上的毒是他們下的,現在要他幫忙辦一件事情,如果他拒絕,對方就自己親自出馬,當然了,結果也是不一樣的。
對方的原話是這樣說的,「請夫人幫忙是不想傷及無辜,如果夫人肯幫忙當然更好,大家都方便。如果夫人不肯幫忙,那在下只有親自動手,因為要費些力氣就無法保證不傷及無辜了。」
這分明是□裸的威脅!
翎羽夫人暗自咬牙,他該怎麼辦?他不懷疑這人作惡的能力,戴景不就是不明不白的中招的嗎?他只是擔心,這人說的是否算數?他正在猶豫間,就聽前面喧嘩聲不斷,他忙跑出門口,就聽人亂呼呼的喊道:「副管家暈倒了!快叫醫生來!」
翎羽夫人聽完直接就是一栽歪,手扶著門框發呆,剛剛還好好說話的人怎麼就暈倒了?
前面亂鬨哄一團,他大腦好像放空了似的,好像什麼也聽不到,這是在給他警告?
在他發呆的這麼會功夫,一個年輕的僕人從他面前匆匆走過,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目不斜視的往他手裡塞了一個紙包,同時略一停頓低聲道:「夫人,收好,敬候佳音,我會一直看著你的。」那人言外之意十分明顯,他在監視著呢!
等那人身影消失在轉角處,翎羽夫人才回過神來,呆呆的看著自己手心裡的一個白紙包。
全家人的性命和一個人的性命,他要如何選擇?
宴行聲稱要陪著戴睿堂一起在書房裡處理公務,可是中午的陽光太好,房間太安靜了,不出半個小時他就百無聊賴的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簡直太無聊了!戴睿堂這麼多年都是怎麼過的啊?那枯燥無聊的文件一份接著一份,他是最討厭處理文件的!
書房裡很安靜,全部電子化的檔連翻書的聲音都沒有。戴睿堂坐在書桌後,一邊處理堆積如山的工作,一邊不時的抬眼看看躺在對面沙發上的人,嘴角不自覺的翹起。
陽光從一旁的落地窗裡斜斜的照過來,宴行整個人都沐浴在暖黃的光線中。他蜷在腿,身上蓋著塊薄毯,抱著個沙發墊子面朝裡睡得十分香甜。戴睿堂的視線從他的肩膀劃過腰際,柔韌而線條流暢的身體好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像。
難得他安靜,戴睿堂笑著搖搖頭,剛剛誇完就聽噗通一聲,再一抬頭,果然就見宴行摔了下來,皺著臉,正搞不清狀況坐在地上揉眼睛呢!
「睡覺也不老實。」他走過去,一把將人抱起來放到沙發上。
宴行還沒回過神來,怔仲了半天,才意識到怎麼回事,轉頭一看戴睿堂,「唔,我要回去睡!」這沙發這麼窄不掉下來才怪?
戴睿堂理了理宴行睡的翹起了的頭髮柔聲道:「去吧!」
哈~宴行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嘴裡含混不清的道:「走了。」
他晃晃悠悠的出門,正好在門口碰見了翎羽夫人,他抬手打了個招呼,翎羽夫人笑的很勉強,估計是因為戴景中毒的原因吧!
一想到這他有些憋悶,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每天看著戴睿堂忙的腳打後腦勺,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也沒心思睡覺了。他原地站了一會,索性走到前面經過院子裡那個大大的噴泉的時候,宴行停下腳步仰起頭,將軍府的院子又大又規整,四周都是齊平的草叢,整齊對稱的四條甬路直通噴泉池邊的石板路上。
這噴泉有十米高,水聲不斷,晝夜不停歇的噴著水,微涼的水珠濺落到他臉上,這下徹底的清醒了。
「殿下,李將軍請您過去,飛船就等在門外。」門口值班的衛兵跑進來,看見宴行站在噴水池邊就鬆了口氣,終於不必再往裡找了。
宴行一愣,「請我?」
「是的,殿下。飛船剛剛到的。」衛兵腰板挺得溜直,一本正經的回答小王子的疑問。
「嗯,好吧!」宴行錯過了困勁,反正也睡不著了,正好去替李靈書看看他爹。
書房裡,翎羽夫人強打精神走到書桌旁對戴睿堂道:「我想和你談談敬亭,他這幾天情緒不對。」
戴睿堂一聽合上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走到沙發前,道:「坐下說吧!」
「哦,好。」翎羽夫人有些僵硬的坐到戴睿堂對面的沙發上,手心裡緊張的都是汗。
他剛才進門的時候,看到昨天那個人就跟在他不遠處,真的在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喝水。」戴睿堂看翎羽夫人緊張的樣子,倒了一杯水遞給他,他和這位夫人真是沒什麼交集,翎羽夫人知道他母父的事,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熱大面上過得去。
翎羽夫人端起杯子掩飾自己的不安,恰巧這時戴睿堂光腦響起,「稍等。」他點頭示意下就起身到一邊接通通訊。
翎羽夫人盯著對面的水杯,猶豫了幾秒,把手伸進衣兜裡......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總是犯困
唉,拖延症晚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