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生包子風波(三)
戴敬亭鬼迷心竅一般,一定要立刻馬上見到任長天。
他不信這個人會像綁架他一樣綁架宴行!
他說的會讓他後悔的事一定不是這件!
他此刻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就不管不顧的開著飛船找了過去。
罪惡之城還是以前的樣子,燈火通明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這些在戴敬亭眼裡好像不真實似的,他視若無物的直奔任長天的老巢。這裡他幾乎是輕車熟路了。
任長天自從上次被戴敬亭一句自作多情給氣回來之後,一直沒緩過勁來。他當時怒急了,他怕他再不走會做出什麼傷害小雌性的事。
那可惡的小雌性竟然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任長天覺得,自作多情這幾個字比這世界上任何一把匕首都要鋒利,尤其是從那小雌性嘴裡說出來,更讓他氣憤。
四大金剛最近不管做什麼都是小心翼翼的,都知道老大心情不好,連走路都點著腳,生怕聲音大了惹到他,悲催的變成炮灰。
這夏涼走了,根本就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阿金站在門廊下看著正在不眠不休處理生意的任長天,長嘆口氣,唉,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嘖嘖,他搖了搖頭,感到惋惜無比。
正在他悲傷春秋的時候,一艘飛船停在了門外,幾聲喧鬧之後,就見一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守門的兄弟,他仔細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乖乖,想誰誰就到!這解鈴鐺的人來了!
阿金擺擺手,將後面跟進來的兄弟打發回去。
那幾個跟在後面的人都認識戴敬亭,沒辦法,大當家的好不容易就看上這麼一個人,誰不知道啊?不過,看上歸看上,他這麼晚了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他們還是要警惕下的,這會見阿金擺手就都回去了。
一兩個的都在想,可算是來了,他們能不能從苦海裡解放就全看這位的了。
阿金直接截住戴敬亭,見他滿臉急迫的模樣,還以為他有多想見到任長天呢!二話不說開門就將人放了進去,然後直接關上門,美滋滋的到前院去找兄弟喝酒去了。
哎呀,終於解放了。
戴敬亭一路暢通無阻的直接空降任長天的書房,他心裡緊張的砰砰亂跳,他是什麼後果都沒有想就來了。
那種孤注一擲的感覺容不得多想,不然他就沒了那個勇氣了。
任長天心情煩躁,聽見腳步聲不耐煩的一抬頭,剛摸起酒瓶子砸過去,就聽到那久違的聲音響起……
「宴行再不再你這裡?」戴敬亭開門見山!
任長天又驚又喜的抬起頭,可聽明白那小雌性質問什麼之後,原本喜悅的表情直接凝結在臉上,他按在酒瓶子的手半天沒動,就聽戴敬亭繼續火上澆油的問道:「你說呀?宴行再不再你這裡?他失蹤了!」
哐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任長天臉色猙獰起來,他滿身戾氣的慢慢站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你說什麼?」
戴敬亭就覺得面上一痛,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剛剛破碎的玻璃飛濺起來劃到了他的臉頰,他嚇了一跳,剛才質問人的氣勢全都消失殆盡了。
任長天大步走到他面前,死死的盯著他,厲聲問道:「我問你話呢?你到這來幹什麼來了?」他原本看到這小雌性來找他還挺高興的,心說,如果他要好好的哄哄他那天的事就算了,誰知道,這小雌性軟話一句沒說,反倒理直氣壯的找他要人?
氣死!
「你把我這當成什麼了?丟了人就到我這來找?我是人販子啊?」任長天步步緊逼,「我要他幹什麼?又不能摸又不能碰!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還是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為了得到你就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任長天說話毫不留情,氣勢逼人,戴敬亭嚇得一步步後退,「對不起,我誤會你了。」說著轉身就要跑,這人生起氣來真是駭人!
「想走?」任長天怒極反笑,長臂一伸一把將戴敬亭攔腰拽了回來,「你自己送上門來,我今天讓你出了這道門我就不是任長天!」說著將人轉過來往肩膀上一抗,也不顧戴敬亭死命的掙紮。
「別動,不然有你好看!」任長天不解恨的在戴敬亭臀上掐了一把,自我嘲諷道:「我可是什麼事都幹的出來,我在你眼裡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戴敬亭又怕又委屈,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他這會說什麼都是錯的。
任長天雖然說得惡狠狠的到底捨不得傷了小雌性,將人按在床上,見他臉頰上有一道血痕,眉頭一蹙,臉色更差了。
還弄傷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戴敬亭緊繃的神經終於支撐不住了,情緒有些崩潰的邊哭邊抽噎。
「對不起也晚了,我一定要把你扣在這裡,給我生幾個娃,看你還往哪走!」他說著就俯下身直接吻住小雌性的嘴,看似兇狠霸道的吻落在臉上卻極輕柔。
任長天輕輕吮吸戴敬亭的雙唇,手一捏他的下頜,迫使他鬆開牙關,直接將舌頭伸了進去,不斷的追逐著小雌性的舌頭......直到戴敬亭被他親的滿臉通紅喘不上來氣,他才將人放開。
戴敬亭大腦缺氧,濕漉漉的眼睛半睜半閉,看上去迷茫又無辜,臉上潮紅一片,鮮紅柔軟的嘴唇上水光潤澤,渾身軟的好像面條一樣,使不出一絲力氣。
任長天一看就覺得渾身熱血沸騰,再也忍耐不住,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要人他也不給了!
真想撲上去生米煮成熟飯,就聽戴敬亭哇的一聲哭出來,反手抱住他,嘴裡邊哭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懷疑你的,只是,只是宴行失蹤了,生死未卜,我,我太著急了......」
被小雌性如此摟著脖子哭,這可是第一次。任長天就算在禽獸這個時候也不好下手,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只是心裡這股氣還是不順。
「你不要生氣了,我不回去了,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戴敬亭嗚嗚咽咽的一股腦將心裡的話都倒了出來。
任長天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小雌性在他懷裡一邊哭一邊跟他表白?剛剛滿肚子的火氣忽的一下全都煙消雲散了,什麼懲罰啊,修理啊,全都拋到腦後了。
「別哭了,我幫你去找他好不好?快別哭了。」任長天覺得自己心都碎了,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摩挲小雌性臉上那道傷口,暗暗後悔剛才不應該摔東西。
戴敬亭這一陣子壓力就特別的大,從罪惡之城回來就一直沒有放鬆過,他將事情都憋在心裡,壓抑了這麼久,可下有這麼個機會一股腦的全都倒了出來。他倒是好了,任長天可心疼壞了。
這小雌性這麼哭他受不了啊!直到戴敬亭哭累了睡著了,他才鬆口氣。
小雌性說他再也不走了!真是令人振奮的消息!
他有種多年媳婦熬成婆的成就感。只是這成就感一看到小雌性臉上的淚痕的時候就無力了。
到底是誰惹他的小雌性?老子非要廢了他不可!
宴行醒來之後就覺得渾身痠軟無力,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特別重,他抬了抬手,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床很厚的被子。軟軟的皮毛,厚厚的棉花,壓得他幾乎喘不上來氣。
「大哥他醒了!他醒了!」一個小孩子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聽門被打開的聲音,有人快速的奔到他床前。
「宴行你醒了?」紅雀從外面跑進來滿臉興奮的衝到他床前。
嗯?他口申吟一聲掙紮著要坐起來,「紅雀這是什麼地方?」
「別動,別動,七七說你動了胎氣,要靜養。」紅雀急忙按住宴行。
七七?宴行來不及吐槽他的語氣,就被動了胎氣幾個字給打敗了,他臉一黑,任命的躺在床上。
這時一個瘦削白淨的青年走了進來,紅雀一看到那人立刻就拉住人家小臂急急忙忙的說道:「七七,宴行醒了,你快給他看看!」
嚴七抽回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經知道這兩個人不是情侶關係。紅雀身體好,醒來之後就巴拉巴拉講個不停。嚴七不禁咂舌,不愧是雄性,半天就恢復了行動,宴行卻在床上躺了兩天。
紅雀性格活潑,一刻也待不住,這兩天一直和藍星上的人混在一起,每天幫著嚴非嚴久去撈魚,圍在嚴七身邊轉,早就熟透了。
嚴七給宴行略微檢查了一遍,說道:「沒有大問題,但是最好還是要靜養。」
宴行不置可否,紅雀卻蔫了,得,他們現在有大把的時間來靜養。
他早就打聽明白這顆星球上的情況了,據說他們趕上了藍星上的雪季,天空被厚厚的冰雲覆蓋,隔絕了包括信號飛船等一切物質。要等到恢復通訊就必須要等到夏季的到來,這個星球很奇怪只有夏季和雪季,過度時間不到兩個月,而起雪季十分漫長,這就說明他們要被困在這裡將近大半年的時間,
紅雀有些擔憂的看了眼宴行的肚子,這一困大半年,萬一在這生了可咋辦?他不禁回頭看向嚴七,這裡設備實在是太簡陋了,不,幾乎可以說是原始了,根本就沒有什麼醫療器械。
讓小王子在這種地方生孩子,他心裡沒底啊!
也不知道他們少將知不知道自己快要當爹了。
戴睿堂還真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要當爹的!
宴鳳天全家上陣,也沒找到寶貝兒子。
l78還有帝都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結果全部無果而歸。
喬著急上火直接就病倒了。宴鳳天唉聲嘆氣,跟摘了心肝似的。
戴睿堂這才知道,老婆懷孕了,來給他報信,結果面都沒見到,人就沒了?無影無蹤。
他是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已經幾個月過去了,他依然固執的不放棄尋找。
茫茫宇宙,宴行和紅雀有可能在任何一個角落。
江河後來跟他說過,宴行的飛船是在空間跳躍之前被林龍擊中,可能偏離了預計軌道。他也沒放棄尋找,小王子下落不明有一半原因是因為他。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對雌性有好感就把人家害成這樣。
江河心裡第一次產生了愧疚的感覺。
他一定要找到宴行!
無論那小王子喜不喜歡他,他都要把他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