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綁架風波(一)
戴睿堂將人抱回飛船上,接下來就沒他什麼事了,他想守在旁邊都沒機會。光是宴台就夠讓他有壓力的,他這個大舅子因為之前的事對他頗有意見。再加上宴行的母父剛剛回來,一家人久別重逢,他就將房間留給他們了。
薛志遠等在門口,看見戴睿堂出來,心中暗暗搖頭,有大殿下在,你還敢上前?嘖嘖。
「戴少將留步,」薛志遠上前一步。
「薛副官?你好。」戴睿堂頷首,禮貌的和他打招呼。
薛志遠微微一笑,「有兩個人請少將去看一看。」
戴睿堂一聽,心裡大致有了猜測,他已經讓手下探聽到消息,林若華派來和林龍接頭的人因為沒能聯絡上,兒子失蹤,再加上宴台在這裡大張旗鼓的打的這麼熱鬧,他立刻就終止了行動。來人已經原路返回了。
他到底下一看,被關起來的確實是林龍和他手下的一個親信。
兩個人此刻正昏迷著,戴睿堂看了一眼薛志遠,後者笑道:「沒事,餓的。」
戴睿堂也無奈的笑了,這人也不能就這麼放著啊!
「麻煩薛副官幫忙把他們帶到上面去吧,然後找醫生來看看。」林龍畢竟是聯邦上尉,如果扔到罪惡之城也就由其自生自滅了,可帶到船上就不一樣了,沒憑沒據他們也不能把人像犯人似的關著,這到那裡都說不過去。
薛志遠點頭,到底是聯邦少將,想的就是多一些,早知道就應該把他們扔在罪惡之城。不過轉念一想,與其扔到那禍害人,倒不如帶回帝都去給他爹添堵呢!
宴行身上麻藥代謝的差不多了,不過身上還軟軟的,沒有力氣。
他睡醒了一睜眼,一屋子的人都圍了上來,他頓時就有些受寵若驚。尤其是坐在床邊的這一位,怎麼看著那麼眼熟?翠綠的眼眸裡水光漣漣,看著他醒過來好像很激動的樣子。
他坐起來傻愣愣的看著,心裡隱約有一種這個人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他很親近。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難過,自己也很想哭。
宴行直勾勾的看著喬,下意識的伸手拭掉了他眼角的淚珠。喬一愣,隨後一把抱住宴行。
「小宴!你沒事太好了!母父擔心死你了!」
母父?宴行聽到這個詞,風中淩亂了一會兒,還沒捋清思路,就聽宴鳳天在旁邊勸道:「別哭,別哭,不是沒事了嗎?來來來,到我這來!」他忙給晏台使眼色,將自己老婆拉到一邊慢慢哄著。
晏台走到床前,蔣綠葉跟在他身後,眼神裡透露著濃濃的擔心。
「弟弟,回家。」晏台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宴行搖頭,這次把事情弄成這樣還沒好好和戴睿堂說說話呢,就這麼逃回家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他意識到他不可能像在地球上一樣遊刃有餘的應付所有情況,自以為自己有兩把刷子可以徒手走天下了,聯邦可不是他生活的地球,到處都是超出他認知的事物。
必須要跟戴睿堂好好道歉!他一抬頭就見戴睿堂站在門口,隔著人群正遠遠的看過來。
他尷尬的扯了個笑臉,正要抬手和他打招呼,就聽他爹忽然道:「戴睿堂你是怎麼搞得?連人都看不住?怎麼能讓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要不是這次僥倖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宴鳳天語氣嚴厲,他背著宴行背著手站在那裡,振振有詞的指責戴睿堂,宴台臉色越發難看,要不是蔣綠葉拉著就要上前揍他了。
宴行萬沒想到一向明白事理的宴鳳天這次竟然氣昏了頭,不問對錯直接就開口責難?
「爸,是我非要去的!不關他的事!」宴行急忙替戴睿堂申辯。
「你給我閉嘴!什麼不關他的事?他是別人嗎?連自己老婆都看不住還好意思說?」
這屋裡的人除了宴行和宴台,其他人都眼神複雜的看著宴鳳天,心說,這話您老到底是以什麼立場說出來的?上樑不正下樑歪啊!你自己老婆不是也跑了一年才找回來呢嗎?
宴鳳天還不依不饒的警告戴睿堂,「再有一次我直接就將兒子帶回家你就別想看他了!」
宴行急的不行,「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啊!」
宴鳳天一聽宴行在後面吼,表情更加可樂,暗暗對戴睿堂使了個眼色,一副,剩下就交給你的表情,拉著夫人假裝氣呼呼的往外走。
蔣綠葉開始也不理解宴鳳天怎麼突然就生氣了,然後看到他偷偷給戴睿堂使眼色不讓他說話,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是在給管不住老婆的少將大人鋪路呢!於是他也十分有眼見的拉著非要暴揍戴睿堂一頓的宴台出去,將空間留給人家夫夫。
出了門,喬就鬆開了宴鳳天的手,徑直往前走,死性不改,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別人欺負自己兒子!
宴鳳天笑嘻嘻的攆上去,解釋道:「你不知道那小崽子現在有多囂張,再沒人管那就要上天了!」
喬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宴鳳天趕緊改口,「不,是咱家的小寶貝!」
薛志遠跟在兩人後頭,心說,宴王是真氣昏頭了還是怎麼的?他們現在不就是在天上嗎?
「還難受嗎?」見人都走了,戴睿堂走到床邊伸手摸宴行的額頭。
「你別往心裡去,我爸就那樣......」宴行躊躇了會兒,拉著戴睿堂的衣袖抬頭看著他萬分歉意的道:「對不起啊,這次搞砸了不說,還連累你被我爸罵!」
「知道教訓了?」
宴行低頭嗯了一聲,在飛天海盜團的時候,心裡確實怕了,如果遇到的不是任長天,那戴敬亭和他會是什麼下場?他想想就後怕。
戴睿堂看他可憐兮兮的垂著頭,一臉鬱鬱寡歡的模樣,本來還想在繃著說他幾句的,這下卻無論如何也捨不得了,如果有他在旁邊,斷然不會叫自己夫人和弟弟被人抓去賣掉!宴行以後由他寵著,他想去哪就去哪,想怎麼任性都行,有他做後盾什麼都不用怕!
「以後你去哪我都跟著,寸步不離,再也不讓你受這種委屈。」戴睿堂將人摟在懷裡,手臂力道極大,好像生怕一鬆手人就飛了一樣。
宴行被他摟得幾乎喘不上來氣,悶哼了一聲沒敢掙紮,他能感覺到戴睿堂身上隱忍壓制的戾氣,他得知消息最晚,趕到的時候事情幾乎已經被宴台解決,明明是他夫人有危險他卻什麼忙都沒幫上?那種挫敗,那種幾乎噴薄欲出的憤怒,他能理解。
這人當初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放他出去到處跑?
想到這宴行又往他懷裡蹭了蹭,臉貼在他胸膛上,這種擁抱的感覺還不賴,他手不老實的在戴睿堂後背上摩挲幾下又掐了兩把,抬起臉來,「唔,當抱枕正好。」將氣氛破壞殆盡。
戴睿堂無奈的仰起頭,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那就睡吧!」
「你不准走!」
「不走。」戴睿堂心說我能去哪?你大哥估計就在門外等著揍我呢!
戴睿堂靠在床頭,宴行趴在他胸前,不一會就睡得口水橫流。戴睿堂又氣又笑的掐了掐他的臉頰,這次回帝都,解決完林若華的事,他就解甲歸田。
夜已深,飛船在勻速行駛中。
「大哥?」紅雀推開門整個頭都探進來。
白雀看他一臉愧疚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幹什麼來的,就放下手裡的文件,「做什麼?」
紅雀訕訕的拿了一瓶藥遞給他,「還疼嗎?這裡。」他摸摸自己的嘴角示意。
「不疼。」
「怎麼會?那小子下手怎麼那麼重?」紅雀有些憤憤然,他大哥從小身體不好,性子也沉穩不像他似的一分鐘也待不住,身手自然沒有他好。沒想到夏涼把他大哥當成自己給抓了去,還打了他?
白雀都擰開蓋子了,聽見他這話手上動作就是一頓,臉有些沉,「你還好意思說?你不看看你把人家打成什麼樣了?對一個雌性你好意思下那麼重的手?」兄弟倆長了一張一樣的臉,性格脾氣卻截然不同。
紅雀抬頭看著天花板,撓著臉頰爭辯道:「他可不是一般的雌性,身手好著呢!」
「身手好還不是被你打了?」白雀瞪了還要說話的紅雀,「好了,你也累壞了,回去休息吧!」
哦,紅雀扮了個鬼臉關上門出來,心裡不禁琢磨,大哥今天好奇怪啊?竟然說教?上一次說教他的時候好像是他們兩個人一起睡的時候他尿了床吧?那還是小時候的事呢!紅雀想不明白,轉眼就將這件事忘到腦後。
房間裡,白雀將藥瓶扔到一旁,在抽屜裡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兔子,那是夏涼送給他的。
小兔子憨態可掬,小小的一坨,身上的色彩幾乎已經磨光了,一看就是經常被人拿在手裡摩挲,他看著這小兔子不禁想起夏涼,這小雌性心思並不縝密卻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紅雀,性格單純很輕易的就相信別人,對他推心置腹,還將這重要的小兔子送給了他......每當他說一些趣事的時候,他就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那傻呵呵的表情十分逗趣。
呵,白雀忍不住笑了出去,他翻出一段絲繩系在那小兔子上,然後小心的收到懷裡。
這是他母父留給他的東西,下次見面的時候還是還給他吧!如果還有機會見面的話。
他騙了人,不配拿人家這麼重要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小宴的狀態一直都是,知錯就改,改了再犯,千錘百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