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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臨陣磨槍》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飼虎

 五族盟一方未曾料到情勢急轉直下,自然人人面色不善韓娛之男神你好。遠成子將手中屍身拋開,大步邁出,足下劍光閃爍,將他托至半空,猶如鐵塔一般橫在前來救援的眾修面前,怒道:“魔槍滅世,大廈將傾,豈不聞覆巢之下無完卵?爾等是非不分,輕重不明,只為一己之私,就要助紂為虐,駑鈍至此,可笑至極!奉勸諸位,開靈智長心眼,仔細思量分明,若是冥頑不靈,休怪我長春派劍下無情!”

 遠成子金丹後期,離半步元嬰不過稍欠火候,這幾句呵斥中用足劍意,鏗鏘如春雷綻過晴空,震得雲層散盡,露出萬丈金光的驕陽來。數十名修為弱者受不住這震懾,只覺萬千銳利炙熱的微小刀刃刺破防禦靈璧,將通身切割得血流如注。

 錚一聲脆響,修業谷外護穀大陣又被這幾句重喝撞得裂開一道縫隙。

 以楊章為首,數名修士在半空張開劍域,方才將遠成子雄渾劍意擋下。那青年樣貌的修士一身松柏綠的華貴衣袍,足踏濃綠劍光,在半空悠閒得仿佛一尾遊魚,容貌溫雅俊逸,手掌中放出個銀白水泡,漸漸飄離,在半空飄飄忽忽,朝著遠成子靠近,那修士肅容應道:“道友此言差矣,種善因,結善果,恩怨分明,是為順天正道;為一己之私,恩將仇報,是為逆天邪道。我等修道之士,修逍遙心,尋長生道,但求問心無愧,不叫心魔入侵,動搖道基。”

 楊章這番正氣凜然的辯駁,嗓音溫厚,猶如一道潺潺水流溫和彌漫,伴隨那水泡悄無聲息炸裂,釋放出親和靈力,將遠成子遺留的霸道劍意化解得乾乾淨淨。

 慎元子身後有數人同樣自青元仙境脫困,連同元化宗門人一道,此時聽了楊章三言兩語,不免露出幾分動搖慚愧的神色。

 氣氛一時沉鬱,反倒是玉山真人突然輕笑出聲,施施然催動足下祥雲,行至遠成子身側,曼聲道:“楊道友此言,卻是本末倒置了。魔槍滅世,個人恩怨何足以道?我等以救蒼生為己任,大道無情,何必拘泥小節。”

 楊章一時語塞,那名喚白松的掛名散修卻笑嘻嘻湊上前來,手中拂塵朝肩頭一靠,開口應道:“我曾聽凡間書生言,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與我等修士道雖迥異,卻是殊途同歸。”

 楊章也是通透靈慧,只聽他如此一提,立時跟上,“白兄所言甚是,堂堂五族盟,罔顧道義天理,合千人之力滅這微末宗門,以眾欺寡、恃強淩弱,與邪道何異?立身不正,如何行正道、順天意?”

 五族盟這一方,人群之中,便有個年輕修士怯生生小聲道:“師父,那位道兄……仙境中,同我做了多年鄰居,還助我獵了好大一頭青尾鶻。”

 他口中所言的“那位道兄”正是傅玄之,此時正趁護穀大陣外雙方口舌爭鋒時,同其餘斬龍門弟子一樣,在穀中席地而坐,爭分奪秒調息回復,面色卻仍然慘白如紙,顯然一場惡戰耗盡靈力,若是再多鬥上幾刻,只怕要力竭而亡。

 那年輕修士的師父是個虯髯大漢,此時只惡狠狠瞪那小修士一眼,喝道:“住口!休要胡言亂語。”

 那年輕小修士頓時沒了勇氣,悄然無聲躲在眾位師兄背後。

 始作俑者左莊卻自始至終,默然不語,負手昂然,有若一塊山頭古岩,分毫看不出動搖。

 慎元子卻一面聽雙方唇槍舌劍,捋須的手動得愈發快,終於開口道:“我五族盟素來以守護天下為己任,遵循平衡之道,豈是那等恃強淩弱的暴徒?罷了,只誅殺展長生一人,收服斬龍槍,其餘人等,就此退散,以紫晶令為憑,五族盟絕不追究。”

 此言一出,再度動搖人心。

 滿地打坐調息的斬龍門弟子中,便有幾人倏然睜眼,仰頭看去重生遇到紅娘汪GL。

 風瑤手扶一把貔貅伏雲椅,柳眉倒豎,厲聲喝道:“誰敢走,我現在就斬了誰!”

 張易同傅玄之彼此對視一眼,不由苦笑,風瑤長於經營,卻不擅修行,微末道行脅迫起來,哪裡有半點威力?

 然則那斬龍門上下,竟果真全無半個人出聲。

 展長生立在最前方,長槍杵地,面色陰沉森寒如霜,旁人望著是高深莫測,實則本人已五內俱焚。他只覺手中長槍愈發灼熱,幾欲燒焦掌心,指縫間已然隱隱有鮮血滲出,這等危急時刻,卻偏偏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夏桐生竟失去蹤跡,不曾逃入石屋避禍,反倒不知去向。

 他有心叫毛毛去搜索,那體型龐大的幼雕實則膽小如鼠,在半空盤旋許久,竟被這浩浩蕩蕩的人群與沖天的靈壓駭得不敢靠近,只敢在遠處觀望。

 此時人人向展長生看來,他只得強壓心頭躁亂,冷聲道:“人各有志,自行抉擇就是。”

 劉忠便上前一步,同展長生並肩而立,肅容道:“我不走。”

 商闕緊隨其後,行動間竟有幾分靈活,不若傀儡當初那般僵硬,其餘傀儡自然聽命行事,團團圍在身周。

 張易、風瑤、傅玄之等人不提,其他弟子、僕從一個接一個紛紛開口道:“我不走!”

 縱然滿目懼色,面含瑟縮之意,開口亦帶了顫音,卻仍是道:“我不走。”

 近百個嗓音合一,彙聚成了洪流,在山谷中奔騰起伏。

 慎元子閉目道:“執迷不悟,殺了。”

 遠成子便立時揚手,長春派眾劍修得了號令,手中劍光如爆裂一般紛紛乍現,狠狠撞在護穀大陣外罩上,激起成片水沫般的破碎靈光。

 展長生收了陣盤,兩手橫槍在前,沉聲道:“開陣迎敵!”

 大陣開時,無數青綠藤條湧入,展長生一馬當先,長槍斜挑,殺意咆哮如江河決堤,無數鋒刃衝破藤蔓阻擋,寸斷破碎,飛起漫天斷枝殘葉。

 展長生又是一個騰身,仿佛化身鵬鳥躍向半空,斬龍槍刺向地面,殺氣深入地底十餘丈如入無物之處,隨即猛然一挑,如雨的泥屑石塊當中,飛騰起一塊足有成年男子大小的肉色塊莖,那塊莖形如長棺,坑坑窪窪,仿佛頑童捏成的拙劣泥塊,表皮伸出無數條被斬斷的尺餘長藤蔓,正痙攣一般輕輕抽動。

 展長生正要一槍刺穿那塊莖時,突然仰頭,朝正殺成一團的兩方修士望去。

 許文禮趁著眾位師兄專心破陣時,掙脫鉗制,朝斬龍門諸人沖去。遠成子的大劍將面前一名修士當頭劈下,斬為兩半,血瀑之中怒喝道:“站住!文禮,懸崖勒馬,為師便既往不咎。”

 許文禮兩眼血紅,回頭瞪他,促聲道:“原話奉還,師父千萬要懸崖勒馬,莫再泥足深陷!”

 一卷綾羅當空殺來,將許文禮纏得結實,另一頭展開如鐵板,惡狠狠抽在他面頰上,饒是他劍域急張,卻也被扇得一側面頰高高腫起,鮮紅滲血。玉山真人立在遠成子身後,手中握著另一卷綾羅,怒吒道:“孽徒大膽末世之盲女的小夥伴!”

 遠成子不怒反笑,只道:“可惜,可惜,留不得了。”

 他一面惋惜,一面重新舉劍,眼中竟閃過殺機。

 許文禮看得分明,一時間如冰水當頭淋下,頓時心如死灰。他素來受寵,未免有些不知分寸,現在本有幾分任性的心思,又眼見得師父親手斬殺那小傻子,心頭固然憤怒,卻仍是懷著頂撞父母的頑劣之心而為。如今眼見師父大劍高舉,殺氣撲面而來時方才察覺,素來寵他愛他的兩位師父,竟真動了殺心。

 這一驚之下竟令他心頭大亂,不知所措,只眼睜睜看著劍氣暴漲,近在咫尺。

 刹那間眼前卻突然一花,一人身形如電,阻攔在他面前,玄金長槍橫掃,擊碎劍氣,殺意呼嘯如浪濤,直沖向遠成子同玉山真人,竟迫得二人急急後退數丈。

 許文禮淚眼朦朧,望向天神降臨一般解救他于危難的展長生,只覺此人身姿如龍虎威嚴,面容端肅,半點笑容也無,卻為他平添幾分冷酷俊美。

 長槍再閃,割裂捆縛許文禮的綾羅綢帶,許文禮立時撲上前,抓住展長生手臂,淒聲哭道:“長生……師父、師父他……長生你怎會這般冷?你怎會……這般熱?”

 許文禮手指甫一觸到展長生手臂,頓時避開,只覺指尖一陣似極熱又似極寒的觸感傳來,令他難受至極。不等展長生開口,許文禮又瞧見他兩手鮮血淋漓,挪移之時,在槍身留下濡濕血痕,那鮮血卻半點不曾揮灑滴落,猶如甘霖滲入旱裂田地一般,盡被斬龍槍吸納。

 許文禮唬得險些將被師父殺害的悲憤也拋諸腦後,收了淚意,瞪大一雙濕漉漉黑眸,啞聲道:“長生,斬龍槍……為何在吞……”

 展長生催動金丹,卻是配合斬龍槍吞噬,將全身鮮血貫注雙手,再朝槍身中渡去,神泉湧動,將槍中烈火點滴壓制,幾次催動後,那青年面色便隱隱泛出了一抹死灰。

 他卻只道:“不妨事,阿禮,為我去尋桐生。”

 許文禮不退反進,又不顧那冰寒灼熱交相逼迫,一把牢牢抓住展長生,怒道:“胡鬧,你難得結丹,就要自損修為,一杆破槍何至於令你犧牲至此,非要以身飼虎不可!?”

 展長生推開許文禮,反手一槍,將身後偷襲的修士刺個對穿,那修士掛在槍頭上,轉眼化作枯骨,如天女散花一般落下。許文禮看得又驚又懼,展長生卻哪裡有心思同他囉嗦這許多,突然提高嗓音,只喝道:“快去尋桐生!”

 許文禮暗暗咬牙,卻不敢再糾纏,匆匆擦了滿臉眼淚,足下飛劍頓時光芒暴漲,朝山谷深處殺去。

 降低高度時,一團根莖迎面撲來,許文禮只覺那根莖靈氣充沛,分外熟悉,微微怔愣後,突然暴怒道:“妖孽,竟敢吃我師兄!”他祭出三柄靈劍,分上、中、下三路朝那根莖刺去。

 三道青湛湛劍光如蛟龍出水,眨眼便洞穿那肉色塊莖,裂紋彌補其上,隨即轟然爆開,青綠藤汁如雨飛濺開來。

 許文禮匆匆一掃,卻只見滿地狼藉碎屑,尋不到潘辭半點痕跡,他頓時悲憤喚道:“五師兄!”

 他雖隱隱揣測到真相,卻不肯去細思,只當是怪物吞吃了潘辭,如今為師兄報仇雪恨後,又匆匆往修業穀盡頭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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